第185章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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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二十一弟还小呢,”萧风话锋一转,冷笑,“倘若你们当初没有放走乐妃,朕如今的孩子只怕也快满周岁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自觉地流露出几许戾气。 素太妃此刻却顾不上太多,为母则强,她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她顶着萧风冰冷的目光,咬牙说道:“乐妃已经死了,陛下如果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向亲弟弟下狠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请太后娘娘为我和阿镜做主!” 萧风可以不在意皇嗣血脉,但太皇太后必须在意,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皇家血脉更重要,谁要敢在她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对皇子皇孙动手,她肯定第一个不答应。 萧风说:“朕倒是小看你了,居然敢搬出太皇太后来压朕了。” 素太妃抿紧嘴角不说话,态度非常坚决。 萧风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冷冷地甩袖离去。 待萧风走远了,素太妃方才舒了口气,宫女们搀扶着她坐下。刚才被萧风盯着看的时候,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严扑面而来,压得她近乎窒息,她忍不住心生畏惧,这个萧风才不过二十多岁,刚登上皇帝不过一年时间,心思就已经如此深不可测了,倘若再假以时日,这宫里怕是再没有人敢靠近他了。 素太妃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阿镜。 第二天清早,萧风派人送了个小盒子到梅清殿,说是要送给素太妃。 素太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女人的手指。 她被吓得失声尖叫,丢开盒子连连后退:“这……这……” 负责送盒子的小太监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说了,这是珍珠姑娘身上的东西,特意送来给太妃瞧一瞧,好让太妃不用太担心珍珠姑娘的安危。陛下待太妃如此体贴,也请太妃不要辜负了陛下的良苦用心才好啊。” 素太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 待小太监走后,有颜色的宫女赶忙上前帮忙将盒子收起来,却又碍于是皇帝所赐不敢乱扔,只能暂时将它缩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宫女们见到素太妃摇摇欲坠的模样,很是担忧,纷纷上前询问:“太妃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素太妃什么话也不说,将所有宫女太监都打发走。 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独自一人静静地坐着,脑子里全是那截血淋淋的手指。 晚上素太妃抱着阿镜一起睡,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那声音太过凄凉,仿佛每一声都透着鲜血的味道。她睁开眼睛,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素太妃被吓得差点忘记呼吸,她想要尖叫,但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那张血脸冲着她咧开嘴,笑得阴森森:“太妃,奴婢是珍珠啊!您不认识奴婢了吗?我在大牢里吃了好多苦,他们每天都要打我,我真的好痛好痛,我快要死了……太妃,您救救奴婢吧……” 素太妃使劲摇头,吓得全身直哆嗦,费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不……你别过来……” 珍珠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她一边哭着流出血泪,一边抬起血rou模糊的双手:“他们砍了奴婢的手指,奴婢的手指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在太妃在这里呢?太妃,你还我的手指……啊啊啊,我的手指!!” 她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朝着素太妃扑过去! 素太妃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顶一动不动,呼呼,刚才都只是做噩梦。 她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衣裳也都被汗水沾湿了。刚才的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光是想想,仍旧是觉得心有余悸。 阿镜在她怀里翻了个身,嘴里小声嘟哝着梦话:“娘,我要吃果果……” 素太妃低头看着仍在睡梦中的儿子,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一些,仿佛这样做,她就能从怀里这句软软的小身体里汲取到强大的力量,否则,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直接崩溃。 曲乐扛着阿郎走了许久,结果发现通道的尽头是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通道,二选其一,周围没有任何提示,要想从中选择最正确的方向,就只能看人品了。 她从头上拔出发簪,放在地上转了个圈儿,最后发簪对准了右边的方向。 k,就是你了! 曲乐捡起发簪,扛着阿郎毫不犹豫地走进右边的通道,同样走了一段时间,在她面前又出现三个不同方向的通道。现在是三选其一,依旧没有提示,只能用老办法了。 她再次转动发簪,这次还是最右边的通道。 他们走进最右边的通道,没过多久,她又看到了四个不同方向的通道,继续转发簪…… 每走完一条通道,就会有更多的通道等待他们,如此反复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曲乐站在原地,数了数面前可供选择的通道,居然有三十九个! 她面无表情地转动发簪,这次发簪居然对准了她自己! 艾玛,这支破簪子也开始罢工了,曲乐又接连转了几次,发簪就是抽风地全部对准她,这是怎么样一种作死精神呐。 转簪子不管用了,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了,她收好簪子,目光从三就是个洞口一一扫过去,最终把心一横,直奔最中间的洞口走过去! 这条通道比起之前走过的通道长度都要长上许多,曲乐觉得自己的体力快要被耗尽了,她现在又累又饿,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更何况她身上还扛着个高大壮实的成年男人,她几乎每走一步都要晃两下,随时都有晕厥的危险,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忽然回想起很多年前,在山林里迷了路,她背着还是小太子的萧风下山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还很小,萧风的个子也只有一点点大,她背着受伤的他,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明明她自己身上也有伤,累得都快昏过去了,可她还是咬紧牙关把他给被下了山。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从小就是条汉子!这么强大的坚持力,简直比爷儿们还爷儿们! 要是还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她一定要用这件事好好炫耀一番,当然,前提是她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唉,怎么有点想念萧风那个死变态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累狠了,所以神志不清了。 曲乐摇摇晃晃地往前挪动,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特别狰狞,如果被人看到,肯定会被吓一跳。她在心里得意滴笑,心想这条通道咋还不到头呢? 肺部像是拉风箱般,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曲乐觉得嗓子干得快要断掉了,几乎都能闻到血腥的气味。 她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阿郎,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泛黑,嘴唇发紫,眼底是一片非常浓重的青黑色,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特别是右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脓,流出来的鲜血全是漆黑的颜色。 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她找到出口,他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和中毒太深死掉了。 绝对不能让他死!曲乐似乎又找到了坚持下去的目标,她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令她一下子恢复清醒。她将溢出的鲜血吞进肚子里,腥热的血划过嗓子眼,短暂的滋润令她舒服了些。 她扛着阿郎一步步往前走,并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坚持,再坚持一下下,很快就要到了! 这条道路太长了,曲乐走到最后,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酸疼得厉害,她凭借着一股子不肯放弃的劲儿在坚持着,她甚至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体就像是一具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遵循指令重复着“走路”这个机械性动作。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她看到了一道亮光,前方有出口! 曲乐振奋了,她拼进全力加快速度,扛着阿郎快步往前走,直到走出洞口,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 这个祭坛的布置跟曲乐之前见到的那个用来举行祭典的祭坛很相似,都是中间一个圆形平地,周围竖立着八根石柱,每根柱子表面雕刻着不同的上古凶兽,张牙舞爪狰狞恐怖。若说两个祭坛唯一的不同,就是祭坛的中间,之前那个祭坛中间是一尊巨大的青铜鼎,而面前这个祭坛的中间,却是一个多边形的水池。 曲乐靠近了些,见到水池中盛满了干净的清水,心中暗暗奇怪,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个水池?这些水又是从哪里引过来的? 很快,她就顾不上思考这些事了,因为她现在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再不补充水分的话,她肯定会因为脱水而死。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水池边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捧起清水,低头喝了两大口,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流淌,一个字,爽! 等她喝饱了水,便将阿郎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地上,她撕开阿郎身上的衣物,观察胸前的伤口,伤口的深度比想象中更加深,但愿没有伤及内脏。她用手帕沾了水,正要阿郎清洗伤口,忽然,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 她捂住腹部,五脏六腑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得她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