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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21-30)

    2021年5月22日

    第21章寿宴

    宛娘当然想!她巴不得能早一些离开林府!

    钱多好办事,到时她便搬离淮城,去别的地方做小生意,要是手上还有闲钱,

    就请两个健壮的护院,一通打点下来,总能护住母子俩。

    她虽然看着柔弱,一直以来过得都是艰难日子——幼时在家不受父母待见,

    及笄了转头就被嫁给短命的换聘礼,但宛娘心里头是有一些骨气在的。

    要是面前半点希望都没有,她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但只要有了那么一丁点

    儿奔头,她就一定会去做。

    春桃自然不是白白为她帮忙,她提出赚到手的钱二八分账,宛娘自然没有不

    答应的道理。

    她知道,门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再加上她的性子原因,确实没有春桃能说

    会道、会打点走通关系。

    有了盼头,宛娘这些天压在心底的阴云全都散去了,睡觉都比往常睡得香,

    整个人看着都明艳许多。

    老爷四十大寿宴会那天,春桃带来了好消息。

    主子们齐聚前堂,六少爷也被张嬷嬷带了过去,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婢女

    实在是太多,宛娘无意去争,便留在了院子里。

    春桃从角门一路小跑,鼻尖儿都冒了汗,她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擦,一双眼亮

    晶晶的,兴奋地喊:“成了,成了!”

    宛娘也激动,忙把她拉进屋子里,关上门给她倒水:“怎么说?”

    春桃猛灌了一口水,喘匀了气,这才说道:“你的手艺我都尝得出来非同一

    般,更不用说那些做生意的老板,我走了好几家铺子,有的上来就要方子,有的

    故意装腔作势压低价格,后来‘香宝斋’当家的愿意以两斤梅干叁两银子的价钱

    从你这儿买。”

    见宛娘不说话,春桃以为她是嫌低,忙道:“这个价虽然比不上玲珑阁,但

    毕竟我们是供货,省下了门面费,再者是一锤子买卖,给他们后就算卖不完钱也

    到手了,不用担责任。”

    宛娘噗嗤一笑,眉眼弯弯,颊边荡出两个小酒窝,她拉过春桃的手:“我怎

    么会嫌低,这样已经很好了,玲珑阁做了这么些年,我哪敢同他们比。”

    春桃被宛娘的笑颜惊艳到了,心里暗道:乖乖,顶着这样的面皮往外头一站,

    只怕路过的汉子得抢着把货买光,哪里还用得着cao心生意。

    两人还在就每月供货多少的事情进行讨论,门就被人大声敲了起来。

    “冯奶娘!冯奶娘快出来!”

    声音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个面生的婢女,气喘吁吁:“六少爷饿着了正在哭呢!您

    快随我走一趟!”

    宛娘不敢耽搁,跟着婢女往前堂走,同时心里头觉得奇怪,明明她半个时辰

    前刚喂的奶,小少爷怎么那么快就饿了?

    她有心问问这婢女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说了几句话,婢女就跟没听见似的紧

    抿着嘴,宛娘便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前堂本该热热闹闹,如今却只听得到六少爷的哇哇大哭,下人们跪了一地,

    台上的戏子们也不唱了,惴惴不安地站在上头。

    老爷的脸色黑如锅底,他旁边跪着个锦衣华服的美人正在落泪。

    “老爷,冯奶娘到了。”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宛娘身上。

    第22章当众喂奶

    有探寻的、有担心的、有嫉妒的、还有怨恨的。

    宛娘还没弄清状况,自然不敢随意搭话,规规矩矩地行完礼便一言不发地站

    在边上。

    少顷,坐在高位上的林老爷冷哼一声,声音中隐含怒气:“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给六少爷喂奶!”

    张嬷嬷忙将大哭的六少爷递到宛娘怀里,宛娘一看心疼坏了。

    那么小的孩子面皮涨红,头上的柔软胎发都湿了,就连声音都带着哑,哭嗝

    连连,只怕是折腾了好一会儿了。

    她心疼地轻拍六少爷的背,手臂也跟着慢摇,软着声音低哄。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本来还哭闹不休的小少爷竟然渐渐安静

    了下来,虽然还是在哭,但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扯着嗓子了。

    宛娘松了一口气,迈着脚步就要往前走,张嬷嬷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意思,连

    忙扯住了她的袖子,眼含告诫地看了她一眼。

    宛娘读懂了这个眼神,既诧异又难堪地看了周围一圈。

    喂奶自然是要避着人的,她虽然嫁了人,但到底才十七,脸皮子薄,哪里做

    得出当众喂奶的事情。

    何况……何况场上那么多男人!几位少爷如今可都在桌上坐着呢!

    张嬷嬷哪里不懂宛娘的顾虑?可前堂院子开阔,离内屋远,六少爷哭了这般

    久,总不能让孩子继续顶着饿哭

    下去。

    再者,这场闹剧已经让家主心生不悦,家主最是看中子嗣,他是一定要亲眼

    看着孩子好转的。

    张嬷嬷在林府呆了那么久,揣度主子心思的本领早就娴熟,她眼看着家主脸

    上怒色越来越浓,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忙扯了扯宛娘的领子,勉强装作哄着小少

    爷:“小少爷莫哭,这不就有奶喝了?”

    为了方便喂奶,奶娘的衣衫本就是特意改过的,往两边拨开就能露出小衣吃

    到奶。

    六少爷闻着味儿就凑了上去,也不哭了,张嘴含住奶尖儿,小嘴吧嗒着开始

    吸。

    一时之间院里落针可闻,只听得到六少爷吃奶发出的响声。

    宛娘眼圈儿都红了,小脸苍白如纸,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低着头不敢看他人

    的神色。

    家仆们早就被老爷的雷霆之怒吓得匍匐在地,哪里敢抬头,是以宛娘喂奶的

    模样也只有这一桌大主子、小主子看清了。

    张嬷嬷也知道分寸,只露出了一边,另一只高耸的玉乳还掩映在白色绣荷花

    的小衣里头。小少爷叼住奶头,小嘴包住乳晕,大力嘬吸,主子们能看见的也只

    有那一截嘭起的雪色罢了。

    随着孩童吸吮的动作晃起一阵阵乳波,让人惊叹于她的软,她的挺翘。

    林老爷面色如常,大少爷低头抚茶杯,二少爷目光沉沉,叁少爷摇折扇的频

    率都比往常快了许多,四少爷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五少爷则是又委屈又生气,

    恨不得找块布兜在宛娘的身上,让旁人半点都见不着!

    六少爷终于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儿,啵得一下就松开了嘴,殷红挺立沾着

    白汁的乳尖就这样暴露于人前。

    第23章惊鸿一瞥

    宛娘的乳型生得极美。

    下缘饱满丰润,rutou微微上翘,两乳中间挤出一道纵深沟壑,从侧面望去像

    极了熟透的蜜桃。

    再配上如捧雪般的皮色,久经风流场的男人会赞一句尤物,血气方刚的儿郎

    会血液燥热,少年人则会看直了眼。

    宛娘也顾不得合不合规矩了,立时转过了身子,一只手环抱着餍足的六少爷,

    另一只手则是去系紧拢好衣衫。

    她注意到有一束强烈的目光在看自己,宛娘抬眼回望,正巧和王夫人对上。

    她身穿遍地金妆花褙子,妃色马面裙,头上斜插一支赤金累丝镶红宝步摇,

    整个人贵气艳丽不可方物,只是看向宛娘的眼神却分外恶毒。

    似是恨不得撕碎了她。

    宛娘背脊发凉,心中惊疑不定,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夫人扮相

    的女子。

    说来也是奇怪,宛娘进林府这么些天了,林府的夫人一个都没见过,六少爷

    才这般小,他的娘亲竟舍得一次都不过来看他。

    思绪飘摇间,张嬷嬷已经走到了宛娘的跟前,伸手要抱六少爷给家主看。谁

    知宛娘才把他递出去,小少爷就蹬起了小腿挥起了小手,嘴巴一张又要哭。

    沉默许久的林家主发话了:“就你吧,把泓儿抱过来我瞧瞧。”

    宛娘只能应了。

    六少爷睁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左瞅右看,时不时还要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弄得下巴上全是湿漉漉的口水,宛娘拿出帕子,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干净。

    林家主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倒是精得很,有奶便是娘!”

    六少爷咧着嘴唔啊的叫,小模样高兴极了,露出还没长牙的粉色牙rou。

    林家主没说让她退下,宛娘便只能站在边上,这一站就是一整个宴会的时间。

    台上戏曲已经换了四折,少爷们说完好听的贺词,纷纷呈上了自己精心挑选

    的贺寿礼。

    有用上好和田玉雕成的,高五尺宽叁尺的寿字盘,有镶嵌着整整四十颗夜明

    珠的赤金摆件,有前朝名师大家绘制的良骏图……

    哪一个都是千金难求,价值连城,由此可窥林家的富贵着实非同一般。

    普通人看了这些物件只怕要挪不开眼,但宛娘却没放半点心神在上头。

    不是她眼界有多高,而是她身子不适,难受得紧。

    小腿酸胀,稍微动一下就麻得厉害;最糟糕的是她涨奶了。

    乳儿又重又沉,还泛着绵密的痛感。

    涨奶这事儿对于有乳的妇人来说稀松平常,宛娘每次喂完六少爷后,都会回

    房,将自己另一侧的奶挤出来一些,以免承受疼痛之苦。

    但如今她却没办法回房,宴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

    布料摩擦着极其敏感的红豆,乳白色的奶汁浸透薄薄的小衣,胸前那一小块

    布料紧紧黏在肌肤上,扯下外衫便能看见红红的乳晕。

    宛娘心神不宁,她已经嗅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重的腥甜奶香气,

    她犹如猎场上的兔子,紧绷着

    精神用余光查探四周,生怕有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宛娘一激灵,望向声源处。

    青年面如美玉,清俊的眉下是一双形状温柔的眼,眸光温澈,似是盛了一瓢

    初春的酒酿。

    他的肤色比旁人都要白,着一身霜色长袍,衣襟处以银线细密勾着兰草图案,

    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夹着一只淡青色酒杯,微微摇晃着里头的酒液。

    气质清贵,仿若九天之上的谪仙。

    宛娘蹭得就红了脸,连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第24章解围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若是论相貌,二少爷、五少爷甚至是老爷都相当英俊,但宛娘在面对他们的

    时候心中只有敬畏。

    而这位青年郎君,除了敬畏感之外,又多了一层距离感。

    不染纤尘,高雅清隽得似是不属于凡间。

    宛娘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一旦想到这样一位郎君可能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yin靡味,察觉到了她

    涨奶的事实,她就有一种冒犯了青年的羞愧,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

    就在这时,青年说话了。

    他双手放于胸前,手中拿着酒杯,对着林家主做了一个敬酒礼,声音温润:

    “父亲,孩儿回淮城途中心中惦念六弟,带了许多稚儿的用物,本想着送过去,

    但因为身子原因便耽搁了下来,恰逢今日父亲寿宴,六弟精神正好,孩儿想带着

    六弟去挑选一二。”

    林家主颔首:“你倒是有心了,莫要离席太久,速去速回。”

    “孩儿知晓了,谢父亲。”

    青年站起身,手指在宽大袍袖的掩映下轻轻拉了一下还在愣神的宛娘衣角,

    宛娘回过神来,忙跟在他身后。

    两人之间留有的距离约有四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

    如松如竹。

    似是知道她腿麻,青年的步子迈得很慢,总是等她跟上来了一些再稍稍放速。

    左曲右折进了院子,便有一个蓝衣丫头迎了上来,青年同她交待了几句话,

    丫头福身退下,只不过离开之时额外看了宛娘一眼。

    满是诧异,微含警惕。

    他领着宛娘进了主卧,转身朝她伸出了双手,语调温和:“将六弟给我。”

    宛娘将孩子递过去,眼睛不由得左右看了看。

    这卧室……也没看到稚儿的玩具啊?

    见她不动,青年眼里含了两分笑意:“不换衣服?”

    “啊?”

    “衣物放在屏风后,你换好去前堂寻我就是。”

    说罢,青年便抱着六少爷离开了卧室,还不忘给她关上了门。

    宛娘半信半疑地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了一件白色小衣迭放在同色的大袖衫

    上。

    针脚细密,材质柔软,颜色与她今日所穿一般无二,若不是凑到跟前细摸详

    看,难以辨出差别。

    屋外隐隐传来鸟鸣声,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气,宛娘站在屏风下,目光凝

    着墨竹良久,忽然抹了一把眼睛。

    她用帕子将身子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衣物,捧着自己的脏衣服去了前厅。

    青年正抱着六少爷逗趣儿。

    六少爷别看只有丁点儿大,力气可是一点都不小,他踩在青年的大腿上,手

    里举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咿呀地摇,一副相当高兴的模样。

    宛娘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青年的力不从心,动作算得上笨拙地用手臂护在六少

    爷周围,嘴里头学着婆子们常用来哄娃的曲子,瞬间就从九天的谪仙掉落凡尘,

    成了一个普通世家的俊俏郎君。

    宛娘会心地露出一个笑,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青年转过头,看了眼她手中

    的衣物,说道:“衣服便放在这儿罢,拿出去无端引人揣测,待我得空,便遣人

    给你送过去。”

    一个主子能为下人做到这份上,宛娘哪还会有别的意见,自是莫无不从。

    回席后倒是没再生出什么乱子,安安稳稳地熬到了结束,张嬷嬷跟她一块儿

    回了院子,路上宛娘犹豫了半天,虽没问出口,还是让张嬷嬷给瞧出来了。

    “你是想问六少爷怎么突然就饿了,还哭得那般狠?”

    第25章林府秘辛

    下人们是不能妄论主子之间事情的。

    尤其宛娘并没有卖身给林府,要是她哪天不做了,把秘密带了出去,对于林

    府来说就是个隐患。

    也许是因为今天事急从权,张嬷嬷心中对宛娘怀有愧疚,也许是她知道宛娘

    的品性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妇人,便挑拣了一些告诉了她。

    “今日老爷大寿,王夫人见了自己的儿子自然想要抱一抱,但也不知道是抱

    的姿势不太对,还是小少爷认生,便开始哭着闹腾,”张嬷嬷缓缓解释,“王夫

    人

    却不信,坚持说是因为孩子饿了才会哭,便带着六少爷回屋喂奶,后来不知怎

    么着六少爷就吐了奶,将中午吃的全呕了出来。”

    宛娘下意识接口道:“是不是认奶?”

    很多婴儿只会固定的喝一个人的奶,对其他的乳汁相当抵触。

    话说出口宛娘又觉得不太对,王夫人是六少爷的生母,孩子出生后肯定或多

    或少喝过一些她的母乳,无论如何也不该抵抗到生母的头上。

    她还想再问,但是张嬷嬷却闭口不言了,宛娘只能作罢。

    好在春桃却是个万事通,在她心里已经将宛娘划到了自己的阵营中,自然是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夫人那事儿当初闹得可大,”春桃压低声音往嘴里塞了颗瓜子儿,“她

    是老爷从花楼里带出来的,进府的时候就大着肚子,那里的姑娘花样多,哪怕大

    着个肚子也没能让其他几位夫人分宠。”

    “孩子生下来之后,王夫人便用了两种药,一种能让肌肤光滑如初,还能让

    下头格外紧致。”

    宛娘听的脸都臊红了,瞪了春桃一眼:“你也不害臊!”

    春桃嘻嘻一笑:“多练练脸皮就厚了嘛,这大宅子里阴私事多着呢!”

    “那第二种药呢?”

    “第二味药便是能让人奶水充沛甘甜,同时按时来月事。”

    宛娘一双杏眸微微瞪大:“还有这种药?”

    妇人产乳期间一般月事也会跟着停,在此阶段非常不易受孕。

    “听着就荒唐,换做是我肯定不敢用,那可是喝到肚子里的东西,”春桃撇

    了撇嘴,“可是王夫人要争宠啊,老爷喜欢喝妇人奶水,她又想借此再怀一胎,

    便行了险招。”

    “后来身子便出问题了,日日遗红不断,奶水也发苦发涩,老爷大怒就关了

    王夫人的禁闭,要不是今天大寿,王夫人估计还出不来呢。”

    宛娘总算是明白了。

    今日王夫人执意喂奶,应该是为了向林老爷证明自己身子已然无碍,但婴儿

    对味道敏感,肠道娇嫩,哪怕是一丁点不对都能察觉出来。

    至于对她的愤恨眼神,结合林老爷的喜好便很好理解了。

    她不过是一介奶娘,着实无辜。

    ————

    天香阁二楼。

    陈家兄弟俩实在没想到,二少爷竟然赴了他们的约。

    打从林家少爷们回淮城,哪天不是无数拜帖送进林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谁都想跟着喝两口rou汤。

    但一连这么些天过去,就没听说谁邀约成功了。

    陈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勉强能在淮城商圈里排上号,眼看前头那些大人物都

    铩羽而归,他们早就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好事竟真让他们碰上了!

    两兄弟别提多开心,同时心中充满了自得:瞧瞧那些人又是诗会又是品鉴古

    玩,人根本就不吃风雅那套!佳人与美酒才是硬通货!

    老鸨也知道来人的身份,一张脸笑开了花:“不知二少偏爱什么样的姑娘?”

    林衍脸色冷淡,脑中却忽然滑过了某个人的脸。

    他心中不屑,仰头灌了一口酒,猛地将酒杯重重放在了桌案上。

    “随意。”口吻云淡风轻。

    第26章沧海难为水

    天香阁是淮城有名的销金窟,里头的姐儿个个美极,媚功更是了得,就算是

    出家和尚到这儿都得凡心大动,破了色戒。

    时下大兴“瘦马”之风,姑娘们身形消瘦,摆着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款款行

    进,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色愣是让陈家二兄弟看直了眼,楚楚可怜之态让人不由得

    心生怜惜。

    为了吃住这位林家少爷,老鸨也是下了血本,来的全是头牌,林林总总进来

    服侍的竟有八人之多。

    她们也知道今日谁才是主角,除了两人不情不愿的凑到陈家兄弟身边外,其

    余六人都凑到了林衍周围。

    有的唱曲儿,有的敬酒,有的弹琵琶,林衍却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只是

    闷头喝酒。

    他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一件事:

    她今天明明穿的是窄袖,怎么跟大哥出去一趟后回来就变成了宽袖?

    大哥的院子虽然距离前堂比较远,但来回两趟两刻钟足够,为什么他们用了

    半个时辰?

    她是在哪儿换的衣服?又是谁给她准备的衣服?

    林衍的无名火越来越旺,又自顾自猛饮了两杯。

    就她那sao唧唧的样子,肯定挺着奶子勾引了大哥,指不定yin叫着撅着屁股被

    干了,sao屄淌的水都能打湿裤子。

    这样一个贪慕富贵、不知廉

    耻的yin荡妇人着实让人心厌!

    他擦了擦唇边的酒渍,看向围在身边的女人。

    天下女子何其多!区区一个奶娘又算得上什么!

    林衍接过一名妓子递过来的酒,手臂环上她的腰肢,刚圈上去,就被那硌手

    的骨头磨掉了所有的兴致。

    他眉头一皱,脸色难看,原本娇笑着的妓子们都噤了声,陈家兄弟也顾不上

    享乐了,忙问:“林兄可是哪里不满意?”

    “……”林衍缓缓吐出一口气,“换些丰腴的来。”

    若不是知晓面前人的身份,老鸨都要怀疑林衍是同行故意来砸场子的。

    头牌全都送进去了,他说要丰腴的。

    挑了丰腴的过去,他又是嫌奶子不够大,又是嫌屁股不够翘,两项皆好的他

    又说痴肥,说生得丑,说嗓音不柔美。

    总之是将她整个天香阁里的姑娘全都变相批了一通,闹得姑娘们个个垂泪。

    到最后也没留下来留宿,走就走吧还要骂一句“名不副实”,简直将老鸨气

    了个倒仰。

    就算你是林府的少爷,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

    林衍本就窝了一天的无名火,加上喝多了酒,血液就跟着了火似的让他整个

    人燥得慌。

    本来是要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脚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硬生生的换了方向。

    林家二少的身手是极好的,钻人窗户的功夫也是一流。

    宛娘将盆里的水倒掉,头发上拧着帕子,慢悠悠地往房里走。

    屋里浴桶的水还在冒着白花花的热气。

    她将包头帕子认真打了个结,站在浴桶边上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衣衫尽除,玉足踏上小凳子,便伸腿往里头迈。

    刚踏进去一条腿,腰肢便被从水里突然伸出的手臂箍住,宛娘身子不稳直接

    摔了下去。

    娇躯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霎时间激起水花飞溅。

    第27章浴桶春情

    宛娘的惊叫全都被欺上来的嘴唇给堵了下去。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火热的唇舌强硬地抵开牙关,勾住瑟瑟躲避的小舌,

    咂吸得啧啧有声,他的一只大掌就扣在宛娘的后脑,压着她、逼迫她承受攻势。

    津液顺着两人的口角淌下,拉出一道道yin靡的银丝。

    她的背抵在桶缘上,胸口阵阵发紧,小脸因为喘不过气被憋得通红一片,手

    指攥成拳无力地打在男人坚硬的肩背上。

    “唔嗯……你放开我……混蛋……啊……”

    身下光无一物的花xue被两根手指挤开,恶意曲起的弧度撑开洞口,温热的水

    流慢慢涌入,润湿紧致的xue道,紧接着他将手放在女人莹白如玉的肩上,猛力一

    压,宛娘哀吟一声,小小的xue口直接将怒发粗涨的rou器吞吃了下去。

    他像是还嫌不够,挺着腰往上凿,破开层层迭迭的软rou,用力捣向花心。

    水面晃起阵阵波浪,女人的双腿无助地盘在他的腰上,手臂紧紧扣着桶沿,

    被撞得颠簸不断,害怕摔下去的恐惧与xue心密密麻麻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

    蜜洞不断收缩。

    “慢点……啊哈……二少爷轻点……求你……求求你……”

    贪吃的rou嘴热情嘬吸着硕大的冠头,yin媚的xuerou包裹住柱身,抚慰着上头的

    每一处褶皱、熨帖着每一个鼓起的经络。

    这样紧致多水的yin窟,足以让任何男人失了神智,只知道用力猛cao,恨不得

    把所有的jingye全都灌到花xue里,将她的小腹射得鼓起。

    林衍舒服得低喘,麻痒从他的脊椎骨直接窜进了天灵盖,他双臂一震,抱住

    她rou多的小屁股狠狠拍了两下,往自己腰腹的地方重重一按,宛娘慌乱之中只能

    攀着他的肩膀,胸前的两团绵乳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颠簸摩擦间乳尖不争气的顶

    立,酥麻地恨不得有人能来好好地将它吸含一番。

    yin水混着温热的水液将阳具全然打湿,一阵比一阵猛烈地冲刺让她眼里蓄了

    热泪,红红的小嘴儿微张,溢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rou具在xue里又长大了两分,方才在天香阁那儿怎么都起不了反应的yinjing,如

    今却像找到了自己的家似的,狠命cao戈,将那yinrou磨得服服帖帖。

    硕大的囊袋啪啪打在会阴上,激起一阵阵的rou浪,进出间屡屡擦过阴蒂,直

    让那sao豆儿红红的肿立,温水灌进窄洞里,涨得宛娘哀哀呻吟,下腹一阵阵收缩,

    恍惚间竟然有了尿意。

    她指甲陷入男人的臂rou,热泪在眼中氤氲,腿儿越张越开,环住男人健壮的

    腰腹,感受着花径被肿大的阳物深深地捣,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从腿心深处荡漾开。

    “别插了……呜呜太深了……会坏的啊……”头上的帕子被摇散,带着湿意

    的长发泻满肩头,宛娘玉颈扬得高高的,浑身香汗淋漓,心中的屈辱与不甘终

    究

    是抵不过这一根jiba凿xue给她带来的欢愉,娇吟浪叫的声音盈满了内屋。

    男人唰得从水中站起,抱着浑身湿透的美人边走边cao,最终将人丢在了床褥

    上。

    “轻点叫,”他拉高宛娘的一条腿扛在了肩膀上,声音隐含笑意,“再大点

    声睡着的人都要被你叫醒了。”

    第28章狂插猛干

    宛娘羞愤欲绝,湿淋淋的身子在床单上留下一块块水渍,脸压在迭起的被褥

    上,屁股被迫撅高,双腿分得极开,红艳艳的阴户完全暴露在了男人眼前。

    稀疏的毛发覆盖住肥美的阴阜,两片唇rou可怜巴巴得耷拉着,中间的小缝还

    在淌着水,将四周湿濡成一片。

    林衍眯着眼,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指腹抠弄着里头的褶皱,勾转着里头丰沛的yin水,挺翘的小屁股受不了地左

    右摆动,将汇在rou缝里的蜜液砸在了床单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伸进去的手指变成了叁根,挤压着细窄的花径,腰肢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

    摆动着的雪白臀rou简直就是在勾引人去狠狠地侵犯。

    林衍深吸一口气,将rou茎贴在她满是sao水的花户上,向外拉开两片花唇,xue

    口被迫露出一道和柱身宽度相符的口子,xue口急促收缩,周围的xuerou隐隐泛白,

    宛娘更是难受地呜咽。

    挺着rou棍摩擦了两下,林衍这才放开yinchun,女人惊叫一声,两瓣唇rou猛地弹

    回,可怜巴巴地包在狰狞rou具的两边。

    他一边揉着她的臀rou,一边被两片yinchun含着前后耸动,流出的蜜水全都糊在

    了硬烫的jiba上。

    宛娘手指抓着柔软的被褥绸面,身下酥痒得厉害,她不堪这样的折磨,内心

    想让这作孽的棍子全都捅进来,好好地磨一磨,替她止止痒,但理智又让她吞下

    了所有的yin词艳语,只能微微抬高屁股,让被磨到的地方再多一些,rou茎耸动的

    力度再重一些。

    她的这点儿小动作哪里逃得过男人的眼睛,顿时巴掌就落了下来,将肥腻的

    臀rou打得一晃悠,宛娘吃疼哀叫缩了缩屁股,大掌却横贯她的腰腹,将她托得更

    高。

    腿还跪在床上,臀儿却已经凌空。

    “sao货!”林衍摸着她湿透的小屄,声音阴沉,“今天是不是晃着sao屁股勾

    引大哥了?”

    “没……没有……啊啊……别抠了……”

    “没有?”林衍冷哼一声,“谁给你换的衣服?是不是拿屄换的?”

    “他吃过你的奶子吗?摸过你的屄水吗?”林衍将她的xuerou掰开,狠狠地捅

    了进去,“我和他的jiba谁大?谁cao得你比较爽?”

    林衍紧箍着女人的屁股,rou茎不断cao开yin荡的花径,每一次抽插都发出噗嗤

    的水声,带出里头的花液溅射在两人紧密贴合的性器上。

    “插死你……惦记男人jiba的sao东西……”

    “啊啊!好胀……呜呜不要了……要被插死了……不行了……啊——”

    床榻被撞得嘎吱响,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两眼无神地用手按住被cao得鼓起

    的小腹,淅沥沥的yin水不断往下流。

    真的要被插死了……宛娘恍恍惚惚地想。

    粗长硬涨的阳具一次又一次插进宫口,酸胀得让她像是坏掉了一样只会喷水,

    毫不间断地cao干让神智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眼前一阵阵地发白。

    “好舒服……”宛娘无意识地喃喃“好大……再深点嗯啊……”

    “射死你,浪货!”

    林衍在她的zigong里狂野冲撞,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干穿干烂!

    他咬着牙,在女人的saoxue里面持续猛插了百十来下,终于马眼一酸,陡然增

    大的大roubang卡住宫口,紧紧地插在里面,狂射喷出guntang的阳精!

    第29章夜半迷情

    宛娘身子瘫软,上身趴在床榻上,两条腿无力地跪在地下。

    花户红肿不堪,还未闭合的rou嘴往外流着白液,身子颤抖仍旧沉浸在高潮的

    余韵之中。

    也许是cao得爽了,浑身的不痛快全都消散了个一干二净,二少爷难得好心地

    寻了块帕子,囫囵地帮她擦了擦下体,又将帕子顺手丢进了浴桶里头。

    将自己放在矮凳上的衣物穿上,林衍坐在床边,伸手抬起了宛娘的下巴。

    脸蛋只有巴掌大,眼儿紧闭,明明是个下人肌肤却比许多闺秀小姐还要娇嫩,

    那张嘴生得最好,小巧丰润,还长了个小小的唇珠。

    秀气娇美,典型的江南水乡长相。好看是好看,可比她漂亮的林衍又不是没

    见过。

    不说远的,天香阁那几个头牌哪个不比她出色?

    但和那些女人同处一室,林衍心里却半点波动也无,哪像见了她,身下的阳

    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就能有反应。

    二少爷想不明白,

    最后也只能归咎于这女人天生媚骨,生了具勾引人的身子,

    在床上又sao浪到不行,这才让自己食髓知味。

    他摩挲着宛娘娇嫩的双唇,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心情顿时又明朗了几分。

    食髓知味又有什么要紧,多cao几次新鲜劲头也就过去了,难不成还能把自己

    拴住?

    再者,他也算不得强迫,这女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小嘴儿恨

    不得把自己的jingye给吸干。

    更何况,林衍俊眉微扬——

    自己给她的药,她还不是乖乖涂了?不然这嘴哪里能好这么快?

    要是这女人真那么抵触自己,怎么可能用药?

    林二少心情莫名变得极好,便纡尊降贵地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里侧,给

    她盖上了被褥,随后又自己跟着躺在了外侧。

    宛娘其实从他摸自己脸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

    她对于林衍是有畏惧的,在她心里,林衍不啻于阎王恶鬼,yin魔恶棍,行事

    毫无顾忌,她摸不准这个人,做不到在他面前见招拆招,只能装晕。

    但这魔王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然睡在边上赖着不走。

    她的下体黏糊糊的,精水还没有擦干净,身子上又全是汗,一头长发还没完

    全干透,带着潮气……而林衍就这样将从头到脚都糟糕透顶的她给塞进了被褥里。

    本就是快到六月的天气,夜里犹有热气,被褥黏在汗渍渍的身上不仅让宛娘

    难受得睡不着,还让她有掀被而起的冲动。

    她闭着眼脑子里开始数做多少梅干才能换得起一座宅子,耳朵却是高高竖起,

    盼着二爷赶紧走。

    林衍非但没走,反而转过身,单手支在头上,另一只手跑去捏她的耳垂。

    耳朵真小,耳垂倒是有一点rou,明明有耳洞却从没见她戴过耳铛。

    她好像适合艳丽一些的颜色,就比如第一次cao她时她穿的那件桃红色肚兜就

    很衬她。

    而今天穿的那件白色袖衫……

    林衍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两分,耳垂被揉搓得红了一片。

    今天的实在丑不堪言,难以入目。

    第30章事业谋算

    宛娘差点儿被他捏得痛呼出声,只能勉强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当个木偶。

    男人的手却慢慢从耳垂滑到了细嫩的脖颈上,指腹抵在上头细细缓慢摩挲,

    只要收拢便能将她掐在掌中。

    察觉到了危险,宛娘忍不住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她此刻睁眼,便能看清他嘴角毫不遮掩的冷笑。

    他像是丝毫没有看穿女人拙劣的掩藏,声音低沉却饱含危险,放在她脖子上

    的手也随着话音的落下而渐渐收拢。

    “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与林羲有勾缠……”

    宛娘脸色涨红,喉间渐渐收紧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甚至开始耳鸣。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命的时候,紧箍在脖子上的

    那只手消失了,宛娘恍惚间只听到他丢下的一句——

    “好自为之”。

    宛娘生平第一次有了咒人的念头。

    她像只虾米一样地弓着腰,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踉跄地扶着床榻,撑着桌

    案走到窗边,关上了刚才被他打开的窗。

    总有一天她要找人将窗户钉死,通不了风就通不了罢,总好过屋里莫名其妙

    出现个男人,不仅会要你的身子,还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疯子,yin魔!”

    她绞尽脑汁,将肚子里的墨水都搜刮了一遍,才勉强凑出了这两个她能想到

    的最恶毒的词汇。

    依她看来,和大少爷林羲有来往半点危险都没有,反倒是他二少爷,沾上了

    就跟刀尖起舞没有差别!

    宛娘怀着满腔对林二少的怨怼,匆匆将自己收拾清洗了一番,至于浴桶里的

    水,她实在没有气力了,只能等白日再说。

    经此一事倒是更加坚定了宛娘赚钱的想法,他今天能松手,下一次呢?万一

    自己真的交待在了这里呢?

    到时只怕连个替她申冤的人都没有。

    ————

    春桃来找她的时候还好生惊讶了一番,这么热的天,她都恨不得外头只套件

    短衫,宛娘却罩了件立领长衫。

    宛娘给出的解释是怕晒黑,捂着能白一些,春桃听后更是感叹人美不是没道

    理的,怪不得宛娘能养出这样一身好皮子。

    宛娘插了两句嘴便将话题转开,落到香宝斋上。

    “他与我谈好,说是每月至少要供叁斤的梅干上来,当然,若是你还能做别

    的果脯,他也乐意合作。”

    宛娘又细细询问了一番,送走春桃后她便坐在桌边思索。

    她带到林府的梅干当然不可能有叁斤,香宝斋的老板月头要货,如今再做已

    是来不及,还好家里尚

    有余粮,若是能中途回去一趟便能将所需补上。

    当然,此举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若是要稳妥,最好的法子便是能有独立的厨

    房使用。

    六少爷的院子里倒是有小厨房闲置,但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用肖想。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眼下的难题解决掉。

    这日喂过六少爷后,宛娘便去了张婆婆住处。

    她是张婆婆带进来的,请假这件事自然要先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