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无凡人
突然暴动的云雾把秦怀玉吓得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团厚重的云压下来。 “神启，灭！” 秦怀玉只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山腹中，就看到一道蓝光穿破虚空飞进狂乱的云雾，然后蓝光突然变盛将整团云雾瞬间消弭，她就看到了云雾背后的场景。 约几百丈宽的山腹内伫立了一道巨门。 这道巨门她估计有几十丈高，除了浑身泛着青光，看上去与普通的石雕牌楼长的差不多。 巨门的基座雕刻了许多奇珍异兽，立柱上甚至盘着一条脚踏浮云的五爪龙，也不知谁如此鬼斧神工，这些雕刻竟然仿佛活物，那只长了翅膀的团子和五爪龙好像能飞起来一样。 打量片刻，秦怀玉终于将视线放在匾额上。 “聚灵门。”秦怀玉不禁念了出来，原来传说中的聚灵门这么大，还以为会很低调。 看到她打量聚灵门半晌，元问霄眼珠一转，何不在这位姑娘面前展现一下，今后她若真入了宗门，他也有理由将她招到仓昊峰不是。 想罢他轻咳一声，故作沉稳道：“来者何人！” 熟悉的清亮声音再次回荡山腹，秦怀玉突然回神看向聚灵门上方，那里正站着个蓝衣飘飘的男子看着她。 这个人看上去气势好强，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元问霄眉头一皱，这姑娘是不是傻？ 随即再次问道：“来者何人？” 糟糕，忘记他正在问自己，回神后秦怀玉连忙躬身作答：“北沧，漓乐府秦怀玉。” 漓乐府离这里可不近，看来这位姑娘毅力还不错，元问霄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在问一句时，突然传来秦怀玉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没听说过还会有人在这里等着？ 之前的所见所闻都证明云海试炼不会有人看守，她难道在幻境里不成？ 想着在小姑娘面前显摆下二师兄的威风，没想到被人一问就破功了，他这种气质当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这小姑娘竟然还问他是谁。 为了加深小姑娘的印象，元问霄再次清咳一声：“咳，我！正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无所不能的苍雪山二师兄——元、问、霄。”作为苍雪山的门面，真是疲惫呀。 这个名字秦怀玉记得，依稀听别人说起过元问霄的大名，说他性格放荡不羁，功体也非常强悍。 而且这位二师兄交友甚广，甚至在世俗交了不少朋友，完全没有远离世俗的意思。 结合九道关卡的异常，秦怀玉觉得这位二师兄很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毕竟她实在也不相信传闻难度颇高的云海试炼，仿佛小孩子玩游戏。 秦怀玉再次躬身行礼：“见过前辈。” 想不到这个姑娘还挺有礼貌，元问霄不禁点点头：“能顺利通过九道关卡，想来你的资质与实力都非常不错，现在，便进入聚灵门进行最后的测试吧。” 看来并没有问她原因的意思，秦怀玉松了一口气，她正怕这个元问霄询问她云海试炼的问题，毕竟连她自己都感到纳闷，哪里知道答案。 “是。”再次行礼后，秦怀玉便启步往聚灵门走去。 聚灵门与问世桥作用其实差不多，但它们所把关的性质不同。聚灵门所测试的是她的资质，也就是说看她是否有资格学习苍雪山的功法。 不知多少年前，苍雪山创立以元、正、清三气结合的三成功体，只要这三样达标，聚灵门便直接将人送到聚灵台洗髓易经； 若是不合格，即使闯过九道关卡也会直接被送到云海试炼外面，除非能够寻法子改变资质，不然一生都没办法进入苍雪山。 即使前面九道关卡都这么奇怪，秦怀玉暗中以为，她应该资质不错才对。 但就算这么想，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隐约间还有点惶惶不安。 随着她离聚灵门越近，她便发现聚灵门身上的青光越盛，青光闪烁间她恍惚看到那五爪金龙和翅膀团子动了。 走得越近她便觉得压迫越强，心底就越发慌乱，但她可不能半途而废，依然硬着头皮往前走。 就在她走进的同时，一阵强光突然溢满整个山腹，甚至还一直往上延伸。 “吼！！” 一声龙啸猛然从青光中传出，随即一条青龙突然窜出来朝天而去，一时间仿佛整座山都在颤抖。 苍灵殿外正站着五个人，他们无一不盯着那条从云海窜出来的青龙。 那条青龙浑身散发仙光冲散云层，径直朝着更高的地方飞去。 九霄之上，矗立在云巅的宫殿猛然晃动。 “怎么回事！发生...”身着华袍的玉帝猛然从宝座起身，话音而未落便见一道青光突然炸裂，强烈的光线直入九霄殿，将金碧辉煌的大殿镀上层耀眼的青色。 而一息见又尽数消散，仿若幻觉。 这时，一位手持宝镜的玉镜仙人神色匆匆闯进大殿。 “玉帝！九霄之下突显青龙踪迹，是否要派人前去查探！” 九霄殿上玉帝沉默良久，片刻才落座道：“不必，万年不见青龙踪迹，如今才再现尘寰，不知是何缘由。”他顿了顿“让轮回速来见吾。” 九霄之下，元问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阵青光的气浪直接把他掀翻坠落。 不得不说果真是连闯九关的高手，他活了几百年，还这么真没见过声势如此大的人。 就这种声势，上辈子少说也得是个神君。 “呼，还好没人瞧见。”毫无抵抗能力直接被吹下来，如果让众师弟看到，让他颜面何存？ 不对劲，整理服饰的元问霄忽然发现聚灵门下面有个什么东西，他狐疑的走上前，便看到双目紧闭神色痛苦的秦怀玉正躺在地上。 “怎么会...这...”按照这个声势，她应该已经到聚灵台了才对啊。 难道...元问霄仰头看着高耸的聚灵门，前辈如他一样被这气势镇住了，所以没来得及将她传上去？ “哼，以为吾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子？”镇住？它活了几万年什么没见过，岂会被这气势所镇。 忘记前辈会洞察人心了，元问霄尴尬的清咳一声：“咳，只是担心你老人家罢了。” 这么强悍的姑娘，谁让你老人家不将人送上去，让他怎么不怀疑。 洞察元问霄心中所想，聚灵门冷声道：“她无元、正、清三气。” “原来如此...等等...”元问霄突然回神看向昏厥的秦怀玉，惊叫道：“三无凡人！！怎么可能，前辈你别逗弟子了，她怎么可能...”刚才长了眼睛的都看到了，那种气势怎么说也是个天才，怎么可能是三无凡人。 知道他心中有疑问聚灵门却不愿多做解释，只是冷然道：“即是三无凡人，又怎能将她送上聚灵台。”似是元问霄的话让他有片刻动摇，他又道：“你可以带她去苍灵殿，吾想，云苍凌会知道缘由。” 看来这也是为什么秦怀玉还在这了，而并未被传出云海吧，元问霄点头称是，抬手凭空抓住一支拂尘。 掌门既然派他来这里加持试炼，应该知道原因。 想罢元问霄想扶起依然昏迷的秦怀玉，突然他手一顿。 刚才没在意，现在近距离一看，这个姑娘脏的可以啊，浑身上下足以媲美世俗的乞丐。 他收回手思考片刻，拿着手里的拂尘往秦怀玉身上一晃。 破碎脏乱的衣服焕然一新，乱成鸟窝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一起。 一番改换后，见她洁白如玉的小脸上不点而朱的嘴唇紧紧抿着，黛色长眉紧紧纠结，紧闭的双眸上，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元问霄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禁自言自语：“梦魇，这姑娘.....”他摇头打断“还是先回去吧。”掌门早就知道她会来，她的事情掌门应该清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