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节
虽说前段日子,方有根胆儿变肥了点,敢跟她顶嘴了,可只要她对着方有根吼上几声,方有根也就乖乖的闭了嘴。 可就是这么一个软包蛋,竟然在外面养了外室。 何氏她咋能咽下这口气。 她觉着她要是看到了方有根,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可是方有根不是个傻子,知道何氏心里肯定憋着一股火,要是这时候回家了,肯定没他的好日子过,所以方有根干脆就不回家。 方有根不回家,何氏就去找,就跟疯了似的,见天儿往镇上跑。 可彰德镇那么大,她上哪儿找去。 人找不到,肚里的火气是越积越多,她没地儿撒,便都撒到了赵氏的身上。 赵氏可不是吃素的,何氏骂她一句,她能回何氏十句,而且一蹦三尺高的,比何氏叫的还响。 方庆山是一年到头不见个人影,方有根又不回家,偌大的一个院子里,成天听到两个女人吵得天翻地覆的,周围的邻居是烦不胜烦。 大伙儿都以为方有根是不准备回家了,可没想到的是,腊月二十八这天,方有根竟然回来了。 何氏心里可憋着火呢,方有根一进门,她就跟方有根闹上了,老院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何氏发疯似的在那儿闹,竟连个劝解的人都没有。 其实林娇杏心里还挺好奇的,不知道方有根最终会咋解决这件事。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也没去凑那个热闹去围观人家两口子打架。 倒不是她有多清高,她是怕给自己惹麻烦,必竟她曾给方有根和何氏当过娘,要是她只围观不劝架,说不定旁人就该说闲话了。 不过不用她去围观,槐花婶子这个百事通很快就把那天的情形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有根刚回家的时候,何氏那叫一个闹腾啊,抓着有根是又踢又咬,有根脸上都被她抓了好几道血印子,啧啧,真是跟个母老虎一般。” 四英嫂好奇地问道,“庆林大伯没还手?” “没还,就站在那儿叫何氏打,何氏闹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停下了。她停下了,有根却发话了,你们猜有根是咋对何氏说的?” 槐花婶子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脸有得色地看着林娇杏他们。 林娇杏撇了撇嘴,“他要跟何氏和离。” 槐花婶子一脸惊讶,“你咋知道的?你听谁说过了?” “猜的。” 其实根本就不用猜,这是明摆着的事嘛。 何寡妇不可能一直不明不白的跟方有根在一起,她肯定得要名份。 可依她的条件,她不可能给方有根做小。 而方有根呢,眼下正迷恋着她,不管她说啥,只怕都会答应的吧。 既想娶何寡妇进门,又不愿叫何寡妇做小,那就只能跟何氏和离,然后就能堂堂正正的娶何寡妇进门。 听了林娇杏的话,槐花连连砸嘴,“你这个丫头,脑瓜子就是活络,这都叫你猜出来了,有根确实是想要跟何氏和离,可何氏她是说啥也不答应,后来有根就发了狠话,说何氏要是不和离,他就休了何氏,说何氏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随便哪一件都足够把何氏给休了。 有根还说,要是何氏同意和离,何氏还能在这个家里住着,哪怕是何氏住到老,他也不会赶何氏走,可如果何氏非逼着他写休书,那这个家,何氏是再住不得了,他前脚写休书,后脚就把何氏给赶出去。” “那最后呢?庆林大伯娘答没答应?” “一个劲儿哭呢,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后来有根说让她好好思量思量,然后有根就走了。 有根这一走,怕是过年的时候都不会回来了,我看他呀,跟何氏的事了了,他日后是不打算回来了,指不定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 四英嫂叹息道,“以前看庆林大伯,怪木讷的一个人,我是真没想到,他心硬起来,真跟石头似的。” 林娇杏撇了撇嘴,“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这要换了别的有血性的男人,早把何氏给休了,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够窝囊的了。” “何氏要是跟庆林大伯和离了,也不知道以后她靠啥过日子。” 林娇杏有些兴灾乐祸道,“她不还有儿子儿媳妇嘛,实在不行,把儿子儿媳妇都卖了,卖的银子,省着点用,也够她用好几年了,到最后要真没钱吃喝了,干脆自个儿把自个儿卖了,虽说岁数大了不值钱,可好歹身上还有几斤rou,剁巴剁巴,狗能吃好几天呢。” 槐花婶子朝着她后背就来了一巴掌,“你这丫头,真是骂人不吐脏字。” 林娇杏一声冷笑,“那是她该骂,一个当娘的,拿死去的亲闺女赚钱,这本来就是畜生才能做的事,把她剁了喂狗,我觉着都便宜她了。” 林娇杏这么一说,几人都想起了死去的方庆梅,都不胜唏嘘,半天,槐花婶子才叹息道,“早死早托生,下一辈子,但愿她别再摊上这么个黑心肝的娘。” 几人坐一块儿感叹了一番,然后便回家了。 马上就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备年货,已经没人有空去理会方有根和何氏的事了。 方有根跟何氏到底有没有和离,谁也不知道,反正正月十五的时候,方有根又回来过一次。 不过方有根这次回来,何氏可是既没哭也没闹。 方有根在家里待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就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听说他真被招了上门女婿,不过不是住在何寡妇所在的南村,而是住在镇上。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婆媳相见 何寡妇在镇上买了间屋,没事的时候,就做些绣活,方有根呢,还在镇上扛零活,听说两人过的还挺和美的。 至于何氏这边,不到万不利己,她很少出门,就是出门,也是溜着墙根走,就跟过街老鼠似的。 方庆山媳妇赵氏,后来跟着一个货郎跑了,从此再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