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我要天地和合五行龙凤阴阳鼎。”邪修道,“我们家尊主要与邪修界第一美人成婚。” 勿川皱眉:“谁告诉你,龙凤鼎在我们云华门的?” 邪修道:“一本两千多年前的古籍中,曾有过龙凤鼎的记载。我家尊主根据里面的各种线索猜测,龙凤鼎极有可能在你们这里。” “这个东西我们没有。”勿川一剑刺破邪修的灵台,收起剑道,“师父,徒儿建议把这个邪修关押到地牢。” 珩彦点头:“你说得对,立刻把人关到天牢。” “等等。”被毁了灵台的邪修奄奄一息,她吐出一口血,不甘地看着勿川,“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伪装的。”身为邪修界最擅伪装的人,她输得不甘心。 “我答应告诉你了么?”勿川挑眉,眉宇间有几分讥诮,“嗤。” 邪修见他满脸的不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愤慨与不甘,哇哇吐出几口鲜血,晕死了过去。 “就这心理素质,混什么邪修界,这能有啥前途。”忘通踢了踢邪修,让弟子把邪修拖走,转头对珩彦道,“师兄,我去看看灵慧师侄。”青元虽然讨厌,他的徒弟都还挺讨喜的。 珩彦摆摆手,只要这几个师弟不在他面前争吵,他就觉得世界安好。 青元见忘通追了过来,冷着脸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是去看我师侄的,又不是看你。”忘通难得没跟青元吵,加快飞行的速度,到了晨霞峰上,见灵慧面色略苍白的坐在洞府门口,忘通皱眉道,“邪修近来是越发嚣张了。” 青元沉默着把一粒元气丹喂到灵慧嘴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师父,徒儿前段时日在整理宝库时,发现了一本书,书上有对龙凤鼎的相关记载,说它有助人心意相通之效。邪修界的尊主,恐怕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心意相通?”珩彦面色有些奇怪,“不是有助于双修,提升修为?” “这是双修道侣最想要得到神器,打坐或是双修时,这个鼎会让他们灵魂交融,心心相印,修为自然涨得快速,所以您说得没错。”勿川见珩彦表情变得更加奇怪,“师父,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珩彦看着徒弟,眼神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彷徨。 云华门或许要败落在他手里的,原因大概是师兄弟反目成仇,栖月峰峰主弑杀宗主。 第111章 捂胸口 灵慧受伤后,前来探望她的同门络绎不绝,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灵慧命悬一线了。事实上灵慧这几日天天被师父逼着吃各种补身的药丸,脸色红润得发光,连腰都肥了一圈。 那日她见一位内门弟子来找她,也就没有多想,哪知道对方进了她的洞府以后,就突然发难,她晕过去以前,还在遗憾五味庄新研究的菜式,她可能没机会尝了。 这几天待在云华山上的五味庄弟子,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菜,她一边沉迷于口腹之欲,一边偷偷打算等自己痊愈以后,就给自己炼一炉塑体丹。 好在那个被冒充的内门弟子在山脚下被人发现了,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经过这次事件,宗门里的守卫全都换了一遍,并且给各个出入口的守门弟子,配发了鉴定身份的法器,这样大大降低了邪修冒充的可能性。各大宗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也都不敢怠慢,全都加强了戒备。也有人暗自庆幸,幸而此事发生在云华门,他们又及时发现了冒充者的身份,若是一些小门小派,也许连掌门人被换了,还无人知晓。有了这种想法以后,大家的心里有些不踏实,看谁都觉得可疑。 修真界因这事闹得人心惶惶,几个大宗门只好联手派弟子到各宗门,帮着大家审核身份。这一查,还当真查出了一些问题,这家的弟子想拜入其他宗门,私底下偷偷与其他宗门联络。看似严肃正直的某个长辈,关上门以后最喜欢的竟是各种布偶。某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最爱的是扮女子,偏偏缩骨术学得不好,常常偷偷摸摸外出,差点被同门当做邪修的卧底抓起来。 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是一些修士茶余饭后的笑料,但是当大家当真在一些宗门揪出邪修派过来的人后,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正义的人,永远想不到邪恶的人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光明不能在黑暗把自己吞噬以后,才选择反抗。这是不必要的牺牲,也是自寻烦恼。 十大宗门再度在整个修真界加强戒备,各大主城守卫加倍,百姓们发现可疑人物的眼光也犀利起来。 邪修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只不过是潜入云华门失败,为什么会引起整个修真界的轰动?他们这边派去的人,刚去某个村子待了一日,头一天还淳朴好客的村民,第二天就迎了正派修士过来,把他们的人给揪走了。 他们的人不过是去住个店,大半夜刚睡下,结果还不等天亮,他们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吊在了城主府大门口。 还有派去挑拨正派之间关系的手下,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就被一群人按头就揍,揍完还要在身上挂一个牌子,上面写什么“邪修的丑陋面孔”,被绑在木车上游街示众。 他们可是邪修,本应该毁天灭地的邪修,为什么日子过得如此凄惨?古往今来那么多邪修,他们可能是最惨的?待在邪修界的邪修们,听着从凌忧界传来的消息,忽然心酸起来。 每当上面下令,说需要派邪修去凌忧界,壮大邪修界势力时,他们就瑟瑟发抖。他们宁可被剑修一剑刺死,也不想被一群百姓按着揍,然后还游街示众。 邪修也是要尊严,要面子的。 为了不被派遣到凌忧界去,不少邪修开始贿赂上级,只想把这种丢脸的机会让给别人。因为贿赂的人太多,被正在准备婚礼的尊主知晓后,打杀了一大批邪修,这些邪修才老实起来。 邪修尊主没有想到凌忧界的修士竟如此齐心,近来发生的这些事,让他颜面大失,若不是结道大典在即,他恨不能此刻便带领大军,杀到凌忧界。 “尊主,您何必如此动怒。”一只嫩白如玉的手搭在尊主手背上,她媚眼如丝,唇红如血,笑起来的声音让人飘飘欲仙。身为邪修界第一美人,红绵有着如雪的皮肤,如星的眼睛,也有一颗最狠毒的心。 她把一片带着血的人心rou喂到尊主嘴边,声音慵懒道:“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现在正是他们团结一心的时候,您若是带手下前去攻打,妾身会担心你的。” 尊主勾了勾她的下巴,没有吃她喂过来的心头rou:“撤下去。” “好吧。”红绵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尊主什么都好,就是不吃人rou,甚至不吃生rou。她舔了舔自己的红唇,“我很期待结道大典到来的那一日。” “那你觉得,我应该先向谁下手?”尊主斜靠在椅子上,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狮子,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突然发作。 “当然是凌忧界最出名,最有机会飞升的那位剑修。”红绵笑盈盈的埋入尊主怀中,“仲玺。” “哦?”尊主看了眼怀中的女人,“你似乎对他有所了解。” 红绵食指在尊主胸口轻划:“妾身最想了解的男人,只有尊主你呀。” 尊主轻笑一声,黑色中带着暗红的眼瞳冰凉得没有丝毫感情:“那便依红绵的意思,我们先找机会除去仲玺。” 红绵娇笑出声,浑身柔弱无骨的腻在尊主身上。 门口的守卫往后挪了挪步子,差点没忍不住封闭自己的听觉。他大概是对女人这种笑声过敏,每次听到这种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尊主与红绵尊者举办结道大典以后,他们这些邪修,恐怕就要跟在尊主后面,跑去跟凌忧界那些修士拼命了。 黑暗的洞府中,桓宗睁开眼,看着身边已经靠着他膝盖睡着的箜篌。水润的唇,似乎充满了吸引力,让他想要埋首去尝一尝。 他微微弯腰,但是很快便停了下来。轻轻的把箜篌抱到玉床上躺好,桓宗深吸一口气,靠着桌案盘腿坐下,似乎这样才能压制住内心的想法。 躺在床上的箜篌翻了个身,继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面颊微红,露出了甜美的笑意。桓宗扭头看去,看到了少女白皙的脖颈,在黑暗中白得发光,甚至还带着一副似有若无的幽香。 他站起身,弯腰捡起被少女踢到地上的被子,轻轻盖在了她身上。毫无形象的靠着玉床坐在地上,桓宗苦笑一声,不敢再看床上的人。 每一个想法,每一种欲望,都是对箜篌的亵渎。她信任他,尊敬他,他又怎能毁去这份信任? 伸手凝结出一片寒冰,桓宗把冰块含在嘴里。寒意顺着舌尖传到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把心口的燥意压下去。 “桓宗……” 桓宗以为箜篌醒了过来,转身看去,她仍旧在安睡,只是嘴里念到了他的名字。伸手轻轻握住箜篌的手腕,桓宗柔声道:“我在这里。” 箜篌没有再发出声音,翻身把他的手抱在了怀里,温热的唇靠着他的手臂,如烈火般炙热。桓宗的指尖轻轻颤抖,但是却没有把手从她的臂弯抽出来。 “罢了……” 她还小呢。 年幼还小的箜篌,正在做一个美梦。她梦到自己闯入了一个温泉池,温泉池中有个人背对着她安静坐着,青丝漂浮在水面,像是纠缠不清的情思。 这是一个光看背影,就很好看的男人。箜篌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温泉水漫过她的膝盖,她却感知不到任何温度。 忽然,前方的男人转过头来,露出了那张如玉的容颜。 “桓宗……” 箜篌睁开眼,从玉床上坐起身,看到桓宗就在不远处打坐,忍不住有些心虚。她近来是怎么了,为何老是垂涎桓宗的rou体? “醒了?”桓宗睁开眼,倒好水让她洗漱,“今天我们先抄心法,绘制两张符纹,再继续打坐。” “好哦。”箜篌老老实实的答应。 桓宗有些惊讶,以箜篌的性格,听到抄心法肯定会想尽办法耍赖,今天为何直接就答应了? 见桓宗在看自己,箜篌扭头道:“你不要看我,这样会影响我心境的。” “好好好。”桓宗无奈失笑,“我不看。” 他站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这样可以了?” 箜篌:“……” 长得好看,脾气好,还什么事都顺着她,她为什么还要这么禽兽? 她是云华门之耻,老姬家的败类啊。 因为心虚,箜篌抄写心法时格外认真,竟比平日早半个时辰抄完。她放下笔,转头看向桓宗。桓宗的坐姿很好看,背脊挺得直直的,无处不优雅,只是这么静静看着,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还有四个月闭关才能结束,希望这四个月里,她能控制自己禽兽不如的想法…… 忘通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大徒弟晋为元婴境修士,二徒弟修为也稳步上涨,小徒弟找到了能够天地双修的有缘人。更让他高兴的是,掌门师兄最近对他格外好,不对他翻白眼了,也不挑剔他坏习惯了,只要他开口借灵石,师兄就一定会给,大方得让忘通都不好意思了。 这一天又在掌门师兄这里蹭走几瓶丹药,忘通喜滋滋的往外走,对送他出门的勿川道:“自家人,不用讲究这些规矩。” 勿川见忘通满脸是笑,拱手行礼道:“师叔,箜篌师妹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出关了,不知道你那儿还有什么缺的没有?” “不缺不缺,箜篌这孩子孝顺,前些日子到五行堂帮我欠下的灵石都还了。”忘通虽然喜欢在掌门师兄这里蹭点小玩意儿,但是他也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若是主宗总是把好东西给栖月峰,师兄弟之间感情再好,也有可能生嫌隙。 “箜篌师妹向来贴心又上进。”勿川沉默片刻,陪着忘通往外走,“只是没有想到箜篌师妹竟然能与仲玺真人天地双修,这真是意外之喜了。” “这都是缘分。”忘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或许天道当真厚爱这个孩子。” “师叔说得是,箜篌师妹与仲玺真人确实很有缘分。”勿川想,希望等箜篌师妹闭关出来,忘通师叔不会把主宗给拆得一干二净。 忘通笑着连连点头。点完头以后,他心里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但想到勿川向来沉默寡言,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忘通很快便释然了。 不会说话的人,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也是正常的。 送忘通回了栖月峰,勿川转身去了地牢,几个月前伤了灵慧师妹的邪修,还被关在里面。 他每隔几天都会让这个邪修观摩一下各种行刑现场,一段时间下来,邪修把知道的事情倒得干干净净,就差没说自己几岁还在尿裤子了。 看到勿川进来,邪修恨不能给他跪下。在地牢待久了,勿川几乎成了他的噩梦。他往墙角缩了缩,伸出手臂遮住眼,仿佛这样勿川就会不存在一般。 “你们邪修界的尊主,弱点是什么?” “仙长,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十遍了。”邪修绝望的抱着头拽头发,“是红绵尊者,红绵尊者!” 尊主恋慕红绵尊者,为了她搜罗天下至宝,整个邪修界都知道的事情。他身为邪修界最擅长伪装的人,曾见过二人几面,尊主对尊者几乎是千依百顺,宠溺非常。 “邪修界有多少尊者?” 邪修崩溃道:“二十八个,你还是杀了我吧。” 每天都要回答相同的问题,只要有一个问题不满意,就不让他睡觉,不让他喝水吃饭,他被毁了灵台,身体与普通人无异,哪能不睡觉不喝水?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究竟是谁说名门正派行事厚道的,他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名门正派。 “勿川大师兄,你也在?”几个晨霞峰的弟子走了进来,看了眼趴在地上装死的邪修,“师兄可问完话了,我们手里有几粒新炼制的药丸,想让这个邪修尝尝,说不定他的灵台就恢复了呢。” “嗯。”勿川点头,“你们身为药师,本该对伤者一视同仁。” “大师兄教训得是。”一位弟子甜甜一笑,“我们定会好好治他的。” “可不是,这位邪修道友的幻化水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炼制而成,竟然能从男人变成女人。”另外一位男弟子道,“这也很值得我们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