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对于要将女孩给带回家的事，亓素没有瞒着黄权，在后来的电话里和黄权说的一清二楚。 他非常相信黄权，相信即便再来一次，男人还是会无条件帮助自己。 不过这里到不是全部没条件，亓素给的交换条件就是，他帮黄权，然后黄权回帮他。 黄权那边的事情更紧急，亓素先和黄权约定了一个时间，由黄权开车，二人赶去疗养院。 在疗养院那里，亓素假扮老人已故的儿子，送了老人最后一程。 看着床上闭着眼，没有遗憾地逝去的老人，亓素一如曾经，眼眶渐渐发红，有泪水浸出来。 微微呼了口气，调整好情绪，亓素转身往门口走，黄权站在门边，对迎面走来的亓素诚心地道了声谢。 亓素抿着唇微笑了一下。 回程的路上，亓素再次和黄权说起自己制定的计划。 计划当然是越早执行越好。 “我这里人手充足，你什么时候想要，来个电话就行。”黄权斜过眼，看向副驾驶位的亓素。 这一幕场景，仿佛在梦中有过。 黄权几乎可以确定了，他对青年非常有好感，有想追求对方的念头，就是不知道青年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亓素手臂搁在车门边，他眸色隐隐暗沉下去，黄权这边的爱意值忽然就从20飙升到了80，比蒋鹤那里的数值还增长的快，关键是他还没怎么做什么。 原定的打算，是等蒋鹤这里结束后，再攻略黄权这里。 现在看来，也许两边可以同时攻略。 “明天晚上吧，晚上行动好一些。”亓素决定了一个时间点。 黄权眼睛看着车窗玻璃前方，余光却是注意着亓素，他颔首：“行。” 转天，上午九点多，亓素给蒋鹤的合作商连总打过去电话，表示自己今天夜间行动。 那是连总正和蒋鹤商议合同上的某些条款，连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通电话走到一边。 “可以，需不需要我这边做点什么？” “不用。”亓素干脆地道。 “亓素，真是麻烦你了。”连总很感激亓素会这么用心地帮助他，他曾表示过会提供一定酬劳，被亓素当面拒绝了。 “说什么麻烦，连总是蒋总的朋友，能够帮你，我非常愿意。” 连总听到亓素这话，觉得他话里有话，蒋鹤在一边，连总于是侧了点身，圧了点声音问：“亓素你对连总？” “我对蒋总一见钟情，但不知道他那里什么意思，如果连总觉得想报答我什么东西的话，不如就等你女儿回去后，帮我探听一下蒋总的口风。”亓素临时想到的理由，蒋鹤这人不像他堂弟蒋兆添那样会这么容易被他引诱。 亓素觉得从连总这边，侧方位进攻，或许会更有效。 连总是个较开明的人，知道蒋鹤身边这么些年来男男女女都没几个，做为长辈的，有时候看对方始终忙于工作，孤单一个人，也觉得不太合适，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喜欢对方。 连总乐得做这个搭线人。 “没问题，这事我帮你问。” “那我先谢了。” 亓素低眸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嘴角弯了抹趣味十足的微笑。 白天时间亓素在茶楼上班，中间一个小插曲，有个估计还在上大学的男生跑他店里来和他告白，直接说他家里有钱，希望亓素不要工作了，和他在一起，本质是他要包养亓素。 这应该还是亓素第一次面对这种大胆的告白，男生长得一张小圆脸，眼睛也圆圆的，像两颗黑葡萄，个子比亓素矮一点，看起来柔柔软软，非常可爱。 虽然亓素对男生挺有好感，只是这种好感，和对孟珏她们的一样，是对晚辈的喜欢，何况他可没时间和小男生谈什么校园纯恋爱。 “我有男朋友了。”亓素当面对男生说。 “我不信。”男生瞪着铜铃大的圆眼睛，并且激将亓素，“你让他过来，我要亲眼看到他才会信。” 亓素不由地摇头失笑，说：“我们不像你，我们都要上班。” “那我就等着，等他下班。”男生相当固执。 最后能怎么办，当然是亓素找个临时男朋友过来。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黄权，都已经翻出黄权的号码了，沉眸看了会那串数字，旋即改了主意。 亓素给蒋鹤打过去电话，本来是没对方号码的，虽然是记得，他让连总把蒋鹤电话给了他。 这天蒋鹤提前就离开了公司，让其他部下都觉得好奇，因为大多时候，蒋鹤都会忙到挺晚。 蒋鹤驱车到亓素那里，刚好亓素也到了下班时间，他和那名追求者在外面大厅等着，茶楼的其他同事，包括主管都伸长着脖子，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迫切地想看看亓素所谓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很快玻璃门外就迎面走来一个人，蒋鹤这人相貌英挺，属于容易被人记住的一类，他一出现，大部人就认出是几天前来过店里的，第一时间没人觉得他是亓素男友，在大家看来，不可能这么一两天时间，他们就迅速发展成恋人。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众人惊得下巴都掉地上。 蒋鹤径直走向亓素和追求者所在的地方，亓素见到蒋鹤走来，当即站起来，对追求者直言：“我男友，蒋鹤，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他说愿意我被你包养的话，我没二话，立刻跟你走。” 亓素说话里转目看着蒋鹤，倏地眨了眨眼。 蒋鹤只知道亓素在电话里说遇到点麻烦事，希望他能过去一下，鉴于亓素在帮连总做事，蒋鹤就没推托。 其实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接到亓素电话那会，他明显感知到了心绪都瞬间轻跃了起来。 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他已被青年绝色的容颜所惑，虽还不至于彻底迷恋，但已有想要靠近的念头。 蒋鹤于是配合着亓素的演戏。 “你们……”男生见到蒋鹤了，还是不想去相信。 亓素微笑无懈可击。 蒋鹤凝着眸以俯视的目光看着男生，敢于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勇气确实可嘉。 不过显然他表白错了人，既然这是演戏，那么他这里加点戏，应该也没什么吧。 蒋鹤忽地伸手搂住了亓素的腰，在亓素微张大的瞳孔里，倾身圧了过去。 哇…… 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人们围观着蒋鹤吻上亓素，有人快速掏出手机，对着拥在一起的两人就咔咔咔接连拍照。 松开手，蒋鹤抬头瞧男生，男生表情里有惊愕也有痛苦。 “抱歉，谢谢。”亓素半靠在蒋鹤身上，同对面的追求者道。 他转过头，看向蒋鹤的眸，带着情人间明显的缱绻爱意。 “走吧。” 离开茶楼，亓素上了蒋鹤的车，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奔驰。 亓素没就刚才的事和蒋鹤多做解释，从兜里拿出手机，联系上黄权。 “我已经开始出发了，你那边也可以安排人到指定地点和我汇合。” 简要说了句，亓素挂断电话，旁边投来的视线敏锐，亓素回望过去。 “连总的事，我计划今天晚上实施，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不过事先说好，你只能做看客。” 蒋鹤沉着的眸，从进了车后，就没变化过。 显而易见的，到目前为止，他的这些做法，都打破了他过去固有的一个模式，因为青年的一个电话，就赶了过来，还心甘情愿陪着青年演那么一出戏。 这人仿佛有种特别的魔力，让他明知道或许不该这样做，理智让位于一时的冲动。 计划其实相当简单，就是一出英雄救美而已。 自然的，主要人物是连总的女儿还有亓素。 女孩和她男友都不会做饭，所以基本都是女孩下楼去外面店里打包饭菜，他们住的地方较为偏僻，外卖人员不会送货上门。 晚上，女孩一如往常那样，从破烂的小巷里穿过，去常去的那家店，那里饭菜都便宜，她爸爸将她的卡给停了，她现在身上只剩下最后几百块。 本以为今天和之前还是一样，却是没料到，在行走中，不小心被对面走来的人撞到，女孩踉踉跄跄，险些摔跤，跟着就是一声呵斥，女孩直接蒙了。 明明是对方撞上她，结果对方反而说是她不长眼，女孩本身也不是个多好脾气的，当即和对方理论起来，拒不为自己没有做错过的事情道歉。 但被撞的人，似乎也不是好惹的，性格同样暴戾，一把抓过女孩胳膊，一巴掌就挥了上去。 女孩肩膀一缩，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她僵直着脖子转过头，就看到不知道何时打他的人身旁出现了一名容貌精致绝伦的青年。 路灯熹微，可即便如此，还是足够令人将青年的整个容貌都尽收眼底。 被忽然截住动作，打人者嘴里叫嚷了声‘草你m’，猛地抽回手，拳头重新捏紧，直往亓素下颚上砸。 亓素身体往旁边一躲，避开攻击，一把摁住打人者肩膀，朝对方腹部狠狠来了一击。 女孩已经被吓到了，完全没注意亓素和打人者在某个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攻击的力道亓素自然是收着的，不会真的将人给打伤。 袭击者配合亓素，立马躬下身发出声哀嚎。 袭击者不只一个人，身后还有其他同伙，他们见自己同伴被打，一起攻向亓素。 “小心。”女孩惊声尖叫。 亓素身手利落地两三下就将围上来的人给相继打趴在地。 其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竟是拿出把小刀，刺向女孩。 亓素眼尖及时看到，疾步扑上去，刀刃从亓素手背径直划过，鲜血瞬间就狂涌出来。 女孩再次叫出声。 亓素用身体护着女孩，同时一脚抬起，踹飞了刺伤他的人。 “走，小子你给我等着。”自己这边四五个人，还敌不过对方一个，一人爬起来捂着肚子，表情难看地嘶吼道。 亓素眯着眼看几人跌跌撞撞跑出去。 “你没事吧？”亓素将手臂松开，受伤的是自己，却先一步关心女生。 “我、我没事，到是你，你手在流血。”女生惊魂未定地颤着声道。 亓素抬起手，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背，痛感强烈，灼烧似的痛，但面上却情绪起伏不多。 “一点小伤，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小心一点。” 女生表情隐隐有点呆滞，她看着亓素，咬着嘴唇，想脫口说让亓素去诊所看看伤，只是自己出来身上就只带了一点买饭的钱，男友还在租住的房屋里等着他，最近他们三不五时就要吵一架，如果她没买饭回去的话，想必今天晚上又要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