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玉芝此时距离他很近,他略微低一下头,就能嗅到玉芝发上的清香和身上好闻的气息。 许灵见玉芝在专心卷袖子,便悄悄低下头去闻玉芝身上的香气,这种香气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就是觉得好闻…… 谁知一低头,许灵就看到了玉芝饱满的胸部,虽然隔着衣物,可是随着玉芝的动作,那里微微颤动着,令许灵一下子想到了把顶端握在手里的感觉…… 他立时有了反应。 反应实在是太明显了,许灵当即往后退一步,转身掩饰:“我……我自己洗就行了!” 他弯着腰立在黄花梨木盆架前,很快把手伸进了盛着温水的铜盆里,又急急用香胰子洗了手。 洗手的时候,为了把玉芝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许灵开始默默背诵着《孙子兵法》: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惰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 玉芝见许灵待她有些冷淡,心中纳罕,便不再如此热情,而是悄悄观察着,以及时应对。 烹茶很快就送了清粥小菜过来。 许灵洗罢手,也不多说话,默默坐在那里喝粥。 玉芝可是要向许灵借勘探煤矿的人才兰珂,因此打定了主意要让许灵开心。 见许灵如此沉默,玉芝便去了卧室,悄悄取出出嫁时母亲王氏特地给她压箱底的避火图,一张张翻看起来,预备等一会儿一样样用在许灵身上。 她早就发现了,也就在那个的时候,许灵最乖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玉芝一进西暗间卧室,许灵就呆住了——玉芝今晚不会是打算独睡吧?! 他再也没心情用宵夜了,拿着素瓷调羹在粥碗里轻轻搅动着,大脑飞速转动,思索着如何劝说玉芝和他一起睡。 玉芝复习了一遍避火图之后,心里有数了,便叫了丫鬟进来洗漱换衣。 见观雪和烹茶服侍罢玉芝要退下,许灵忙道:“把这些也都收拾了吧!” 观雪烹茶收拾杯盘碗筷的时候,许灵装作在屋子里踱步,慢慢经过西暗间卧室门口,悄悄掀开锦缎门帘往里看了看,发现玉芝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似乎是在读书。 他怕被玉芝发现,忙把门帘放好,好整以暇回到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 许灵洗漱罢,让观雪和烹茶也去歇息了。 他心里忐忑,便先回了东暗间卧室,也学玉芝拿了本书,倚在窗前榻上看了起来。 许灵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心里却在想着玉芝,心道:玉芝难道还不睡么? 玉芝做好各种准备之后,收好避火图,只穿着寝裙就来寻许灵了。 她一掀开门帘,恰好和许灵四目相对。 许灵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西暗间卧室找玉芝,谁知玉芝竟然来了,顿时又惊又喜,眼中的欣喜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玉……玉芝,你……你来了……” 玉芝经历了昨日和昨夜,已经知道许灵在床笫之事上有些腼腆,跟刚破了身的处子似的,因此听许灵结结巴巴,她心中暗笑,大大方方走了过去,挨着许灵坐下,声音甜蜜:“许灵,你在读什么书啊?” 她说着话看了过去,却发现许灵手里的书居然是拿倒的,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许灵,你的书拿倒了!” 许灵:“……” 他的脸涨得通红,热辣辣的,双手微颤把书倒了过来,口中解释道:“我只是不……不小心……” 玉芝见许灵眼睛黑泠泠的眼睛水汪汪的,小白脸涨得通红,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实在是可怜又可爱,顿时戏弄许灵之心大起。 她伸出左臂揽着许灵的背,右手探进许灵的中衣衣襟内,手指灵活地动作着…… 许灵一下子喘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玉芝摸了一会儿,手又往下探了下去,一下子握住了早已有了反应的物件,隔着亵裤摩挲了一阵子,轻笑一声,起身推倒了许灵…… 许灵刚开始的时候还老老实实在下面,待到梅开二度,见玉芝体力不济,便翻身做了主人…… 玉芝被许灵弄得魂灵都飞了,哪里还记得要和许灵提要求。 第二天上午玉芝醒来,发现许灵不见影踪——她在许灵床上歇了一夜! 玉芝抬手遮住了眼睛,心里感叹:我自诩为行家老手,居然在许灵这初学门徒这里翻了船…… 大庆殿的朝会正在进行。 承安帝端坐在紫檀木雕螭御座上,皇太子林玉润立在一侧。 议事中,林玉润扫了一眼立在大殿内的文武群臣,发现武将行列中排在前列的许灵似乎在走神。 虽然许灵眼睫毛垂着,林玉润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可是许灵脸颊上一对酒窝时隐时现,嘴角不时翘起,明显是在想特别开心的事情。 林玉润在心里悻悻地“哼”了一声,决心晚上再去许府一趟——他新得了些好东西,想给自己的娘送去。 第139章 玉芝带着阿宝回了一趟京城西郊的西流湖村。 陈耀祖挑着担子出去卖卤rou了。 他勤快惯了,如今日子过得殷实了,也总是不愿意在家歇着吃闲饭,依旧做了卤rou每日出去卖。 许灵派来的柳七叔在卤rou铺子里看着,他的妻子柳七婶则陪着主母王氏坐在外面晒太阳做针线,另外邻居家的两个妇人也在一边坐着做针线活,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煞是热闹。 正在这时,一个瞧着挺不起眼的马车沿着大路驶了过来。 王氏抬头一看,认出赶车的人正是许府的管家许六福,忙道:“哎呀,我闺女回来了!” 柳七婶忙也站了起来。 两个邻居妇人也都站了起来,笑着道:“陈大嫂,我们还都没见过你闺女呢,今儿可算是要见一见了!” 王氏顾不得答话,带着柳七婶迎了上去。 马车瞧着挺破旧不起眼,行驶的速度倒是快,很快就驶到了陈家大门外,在王氏面前停了下来。 坐在车夫旁的俊秀小哥跳下了马车,先朝王氏叫了声“娘”,然后笑着拉开了车门,扶了一位小娘子下了马车。 那两个村里妇人定睛一看,见那小哥俊秀高挑,正是陈大嫂的儿子阿宝,而那小娘子约莫十五六岁,做寻常妇人打扮,荆钗布裙却美丽得很,不由都笑了起来,纷纷道:“陈大嫂,你这女儿生得倒好!” 王氏有一段时间没见女儿了,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紧紧拉着玉芝的手:“我的女儿,能不好看么!” 玉芝乍一见到母亲,也是欢喜,忙招呼在后面下车的烹茶:“把礼物都拿下来吧!” 与邻居妇人打了招呼后,玉芝这才扶着王氏进了院子。 阿宝和烹茶也跟着进来了。 柳七婶自去灶屋烧茶。 外面许六福自有柳七叔招待。 在明间坐下之后,玉芝没看到四儿,忙问王氏:“娘,四儿你?” 王氏笑了起来:“我正要和你说呢,柳七叔和柳七婶的儿子柳大郎过年时来了一趟,看上了四儿,托人来说媒,四儿也愿意,我就把四儿嫁给了他,如今他们夫妇一起在女婿的一个庄子上干活!” 玉芝听了,也为四儿高兴,道:“待见了四儿,我再补上一份嫁妆!” 王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女儿和儿子了,絮絮地问了半日,待柳七婶煮好了荷包蛋,又逼着玉芝和阿宝一人吃了一碗。 玉芝陪着王氏聊了半日,想起自己给王氏带的礼物,忙道:“娘,我给你带了些衣料,你闲了做衣服穿吧!” 王氏笑眯眯道:“我如今哪里缺衣服穿啊!” 玉芝挨着王氏坐在炕上,心里很是妥帖,笑着让烹茶拿过一个小小的匣子:“娘,我给你备了些碎银子,你拿着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王氏知道女儿嫁女婿是高攀了,见她当着丫鬟的面给自己银子,忙道:“玉芝,你如今已经成了亲,是有丈夫有家的人了,且不可只顾着娘家!这银子娘不能要!” 她把匣子又塞到了玉芝手里,柔声道:“玉芝,只要你过得好,娘心里就喜欢,不用给银子!” 又压低声音道:“万一女婿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玉芝心里说不出的熨帖,打开匣子让王氏看:“娘,不过是些碎银子,许灵——你女婿不会在意的!” 又道:“娘,这可是你的私房钱,千万别让我爹发现,免得他又想纳妾!” 见女儿非得留下这匣子碎银子,王氏只得收了下来,笑着道:“你爹他敢!” 见柳七婶端了一盘子洗好的大枣进来,王氏笑着道:“柳七两口子都听我的,你爹不敢乱来;再说了,他赚的钱都被我收走了,想买妾也没银子啊!” 听了王氏的话,玉芝不由笑了起来,道:“娘,就该这样。我爹那样的人,手里是不敢有几两银子的!” 阿宝在一边听着王氏和玉芝娘俩分享整治陈耀祖的心得,不由暗笑,觉得很有道理。 就连烹茶在一边听了,嘴角也翘了起来。 玉芝毕竟是农家女出身,对农村和庄稼天生有感情,用罢午饭,便要王氏带着她去看自家的麦田。 阿宝自然也跟着去了。 今日太阳很好,虽然有微风,却不怎么冷。 王氏一边走,一边让玉芝看路边的腊梅:“玉芝,你看,这腊梅花都干了,春天快要来了!” 到了村外田埂上,王氏又让玉芝看地头枯黄的草:“玉芝,你看,枯草下面是不是长出了绿芽?” 玉芝低头一看,发现果真有一层小小的绿芽,不禁笑了起来,道:“时间过得真快!” 她总觉得元宵节刚过,可是春天已经来到了人家。 陈家的麦田里,麦苗涨势很旺,绿油油的。 王氏站在地头,指着麦田中间的井:“玉芝,你看那个井,浇水真方便,比咱们甘州可强太多了,咱这西流湖村,有山有水有田,可真适合你爹和我养老!” 玉芝看着三十刚出头风姿绰约的母亲,口口声声说要养老,不由笑了起来:“娘,你和爹都不到三十五岁,养什么老啊,好好过日子,多挣些银子,到时候给阿宝娶个好姑娘,你们将来还得带孙子孙女呢!” 王氏一听,笑了起来,看向一边笑嘻嘻站着的阿宝:“阿宝,好好读书,将来考个状元,再给爹娘娶个儿媳妇,生一堆孙子孙女!” 阿宝笑嘻嘻道:“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 他真的很喜欢读书。先前他总觉得迷茫,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前段时间与殿下谈过之后,他才确定了自己的理想——好好读书,懂得很多东西,成为一个博学的人! 即使将来还要回西夏,他也要把大宋的这些书籍文化都带回西夏,兴办学堂,开展教育,破除西夏百姓对天神教的痴迷,驱散西夏国的乌烟瘴气,让百姓过上正常的生活。 看罢麦田,王氏又带着玉芝和阿宝去看自家的果园。 果园位于北边的丘陵上,大约有五六亩地,面积并不大,却种了桃树、苹果树、梨树、杏树和柿子树。 王氏一一向玉芝和阿宝介绍着:“这几棵桃树是五月鲜,端午节就成熟了;这几棵桃树是蟠桃,六月底七月初才能吃……” 她想象着桃子成熟的景象,眼睛发亮:“等五月鲜熟了,我摘两筐子,给你送到城里去,你、阿宝和女婿就能吃到自家的桃子啦!” 玉芝听了,笑嘻嘻揽着王氏的腰撒娇:“娘,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