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 俩口子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多说,心存善意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表示元姐儿的这份添妆要厚重一些。 毕竟说不准这姑娘就是要嫁到皇家守活寡去的。 就在俩人说话时,贾敏的奶嬷嬷匆匆走进来。看着并坐在一起的林如海和贾敏,脸色异常难看的对二人行了一个礼。 “嬷嬷怎么是这般神色,可是出了什么事?” 孙嬷嬷见贾敏问,咬牙切齿的说道,“王姨娘落红了。” “什么?”贾敏瞬间从榻上坐起,脸上一片震惊和担忧,“怎么好好的会落红?快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请了致仕的刘太医。看看腹中的哥儿还有没有救?” 孙嬷嬷闻言摇了摇头,“咱们老爷先前请来给大姑娘看病的那位大夫已经过去了,好叫太太知道,怕是保不住了。” “好好的哥儿就没了?怎么会这样?” 贾敏似是不相信,抬脚就往外走。直到走了两步,才发现林如海还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老爷?”回身望向林如海,贾敏眼中闪过一抹抱歉的情绪。 哪个男人不期待子嗣繁茂,林如海年过四十,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自是爱若珍宝。女儿出生后,发妻又给他纳了两个妾室,不想女儿竟是个有福气的,真的按着老话招了弟妹来。 对于这个两个妾室,林如海也非常重视她们腹中的胎儿。发妻一早就和他商量过了,若是生了儿子就抱给发妻养。若是生了女儿,自是由姨娘自己养。 就在晚膳的时候,发妻还特特让人给怀了男胎的王姨娘送了一盅补汤,说是不能亏待了她腹中的哥儿。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当时是什么心情,他现在都不记得了,此时心中满满都是苦涩。 “罢了,我就不去了。你且去看看她吧,我去看看玉儿。” 老书生林如海长叹了一口气,如是吩咐着发妻。 贾敏心中不忍,强忍着心酸劝道,“老爷不必灰心,等王姨娘养好了身子,想要多少哥儿没有呢?” 老爷还能生,而她却...抿了抿嘴,贾敏在林如海的示意下带着孙嬷嬷与丫头婆子赶去了王姨娘的房间。 到了王姨娘的房间,看着王姨娘躺在床上惨白的模样,贾敏一时也有些不落忍。 刚走到王姨娘床前,王姨娘便抓住了贾敏的手,声音凄厉的控诉,“是张姨娘害我,是张氏那个贱人嫉妒妾怀了哥儿。是张姨娘害的妾,害了妾腹中的哥。太太,你不是说你会抱养妾的儿子吗?是张姨娘,一定是张姨娘见不得妾好,见不得太太好......” 贾敏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王姨娘的手,让她不要那么激动。之后转身问王姨娘的贴身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这一切都在贾敏的算计之中,只心中到底生出几分怅然。 算计了人心,算计了这一切。 林如海的两个姨娘,其实是张姨娘怀了男胎,而此时落了胎的王姨娘怀的女胎。当初让人如此传,也不过是想要顺利拿下张姨娘。她不想将杀母夺子这种事情做得太明显,因此才会算计了这一切。 而王姨娘会在此时落胎,也正是因为此时落胎,胎儿尚未成型跟本看不出来是男胎还是...女胎。 听了事情经过,又叫来管家问了调查结果。确定是张姨娘所为后,贾敏便命人将张姨娘关了起来。 因着张姨娘也有了身孕,虽说府中众人都以为张姨娘这一胎是个姑娘。但贾敏和孙嬷嬷却知道贾敏想要的儿子就在张姨娘的肚子里,所以她虽然派人将张姨娘关了起来,但吃喝用度一点都不曾改变。 林如海知道了,除了叹了一句贾敏过于心善外,也就再没理会这事。而林府的下人却将贾敏贤惠大度的事迹传了出去。 王姨娘心里委屈,虽然贾敏派人送了不少东西,也让厨房照顾她。可到底失了一个‘哥儿’,心中的怨恨无处发泄。 她自从知道她怀了一个‘哥儿’,便她想到她的儿子会成为林家的长子,甚至有可能是独子的时候,原本的老实乖巧也被心中的野望狠狠的压制。 现在孩子没了,希望破灭了。心中的不甘直接浇灭了她仅剩下的理智。等到几个月后张姨娘生下一个哥儿时,贾敏,黛玉,还有张姨娘以及张姨娘所生的哥儿都成了她疯狂的目标...... 相较于将伤感和疯狂气息,掩饰在平静表面下的林家。金陵的薛家也特别的热闹。 世上自有许多人不会关心纯亲王的王妃出自何处,然而那些元姐儿的亲戚们却一个个的都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薛姨妈坐在榻上,抚摸着闺女一头乌黑的秀发,心中却想着要不要带着儿子和闺女去参加她大外甥的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 荷花之所以会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还不是因为出自淤泥? 本来想着八月份天天三更的,然后九月份就可以完结了。谁知道八月份的诱惑太多了。 先是镇魂,然后香蜜,最后还有个延禧,还不算那些个电影,以及夏天哈尔滨的啤酒小串......... 第160章 很多的消息在传播的过程中, 其失真的概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元姐儿在这个时空上演了一出变形版的‘某哈哈升职记’, 正经激励了一代人。 在这个万事看出身的时代,元姐儿从侍候人的女官的身份一路成为被人侍候的皇家儿媳妇,多少人心中都有了效仿的想法。 薛姨妈这个元姐儿的亲姨妈自然也心生了些许念头。 之前薛家老爷就曾与薛姨妈商量过, 想要送闺女去宫里,当时薛姨妈哪里舍得自己的掌中宝去宫里由人作践。然而有元姐儿的成功的案例在先, 这会儿子薛姨妈也活了心思。 她家宝钗容貌丰美,天质聪慧,若是进了宫,说不定比元姐儿还有前程呢。 再想到昨儿老爷说的当今年迈,不出几年必有新君登基的话。她家宝钗如今年纪还小, 过几年年纪到了,人也长开了, 正好进宫选秀。说不定..... 薛姨妈想到这里,便扬声喊了身边的丫头, 让去瞧瞧老爷可在府里, 若不是忙, 她这里正有事要说。 丫头应声而去, 薛宝钗手上的针线顿了顿,将绣花撑子放到针线笸箩里, 站起身, 小声的与薛姨妈请辞。 爹娘的打算,薛宝钗不是不知道。刚刚还在商量给表姐的添妆礼,这会儿子又叫她父亲过来, 一想便知道怕是跟她的终身有关系。 因一会儿要说的话,确实不适合小姑娘听,薛姨妈见宝钗要回房,也没留她,笑着叮嘱她早些睡,便让丫头妥善送回房去了。 一时薛老爷回了正房,薛姨妈起身行礼又亲自给薛老爷倒了杯热茶,将她准备带着儿女进京城参加婚礼顺便小住的事一并与薛老爷说了。 薛老爷听了便笑了,“早前我说时你还不同意。这会儿子总算是想明白了。就以咱们宝丫头的人品相貌,若不是差在出身上,将来前程指不定如何呢。” 薛姨妈最不喜欢听人这么说,斜了薛老爷一眼,不满道,“咱们家差在哪了?若真差,我父亲当初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顿了顿,薛姨妈心里又升起一抹兴灾乐祸,“咱们家是紫薇舍人之后,从开国就是皇商。我那姐夫现在也不过一白身,还是借住在大侄子家里。他家女儿又比宝丫头好多少?” 其实当初对于这门亲事,薛姨妈是不满意的。 都是王家的女儿,凭什么她jiejie就可以嫁进国公府,她却只能嫁给个商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薛姨妈心里到底没有释怀。这几年王夫人那里坏消息不断,竟跟舒肝益气丸似的,倒让她慢慢的放下了芥蒂。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嫁都嫁了,再不满意有个屁用。 而且她也算是低嫁,她王家的门第和她二哥给她撑腰,到底在薛家过得舒心顺意。 上个月来信听说她姐到现在还给贾家的老太太立规矩呢,薛姨妈便再也不羡慕了。 同样没有凤冠霞帔的诰命,但她这日子却比她姐过得舒坦的。 “你若要带着蟠儿兄妹进京城,回头我就让管家将咱们家在京城的宅子先收拾出来。” 薛姨妈点头,这个自然。 若是国公府没有换牌匾,她带着闺女儿子去小住些日子也说得过去。正好还能够让闺女与未来的亲王纯亲近亲近,也好学学她一身的作派。 只是这是这般分府别住,人家府上正忙着聘媳妇嫁闺女,她也不能天天带着闺女上门拜访,若是只见过一两面,仿佛也没什么作用。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薛老爷摇头笑道,“罢了,出去走走也好。左不过是过了年的事,现在时间还早呢。说不准若是年后不忙,我也可陪着你们娘仨一道上京城。” 薛老爷虽然说的仿佛毫不在意,其实是希望妻子上京的。 贾史王薛,联络有亲,并称四大家族。近两年甄家与贾家不对付,也让薛家的生意多有消减。薛老爷还想着进京城找找门路呢。 甄贵妃失宠,五皇子也遭当今严厉训斥,眼瞧着就不是得大位之人。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着甄家倒霉,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看一眼这些年自嫁了他,便没cao过什么心的妻子,薛老爷知道这样的事情还真的不能指望她。 他还是自己去京都转一圈吧。 薛家,最精致的绣楼里。薛宝钗站在书案前练了好半天的字,看着纸上的字没有任何长进,薛宝钗将笔一放,转身去洗手了。 丫头见她这般,小心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这才静悄悄的去将书案收拾了。 “哥哥在做什么?” 莺儿道,“被老爷罚跪呢。” “今儿又因为什么事?”薛宝钗听到哥哥又被罚跪,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烦闷,“太太可知道?” 莺儿摇头,“好像是因为大爷在书房里看了不正经的书,......太太那里老爷叫人瞒着呢。” 宝钗点头,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件精致的披风。看了一眼屋中桌上摆的甜汤,宝钗垂眉走了过去,将披风放在桌上,举起甜汤喝了两口,然后放下汤,将披风递给莺儿,“你去给哥哥送件披风,旁的倒不必了。” 宝钗叫莺儿去给薛蟠送了人人都看得见的披风后,便让其他的丫头侍候她就寝了。 晚膳前就被亲爹罚跪在书房的傻狍子薛蟠又累又饿,收着meimei的爱心披风,心里想的却是meimei怎么没给他送点吃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薛老爷从薛姨妈房里回到前院,先是去书房看了一眼还在罚跪的儿子,看到儿子披着闺女前两天给他请安穿过的披风,便知道这披风是闺女送过来的。 满意闺女对兄长的关怀,薛老爷抚须向里走,只刚走到儿子跟前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死小子身上竟有一种吃食的味道。 “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许吃喝跪满两个时辰?” 薛蟠点头说是,又道,“老爷,儿子知错了。” 薛老爷冷哼一声,“你何错之有?且再跪一个时辰后,你再说说你错哪了。” 薛蟠‘啊’了一声,一脸的茫然。 薛老爷一见儿子这样,一甩袖子便走出了书房。 这吃食和衣物想必都是闺女送来的。只闺女关心兄长实是一片好心,就是儿子忒不像话了。 都说了不许吃喝,竟然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这般不堪大就,让他如何放心将家业交给他。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薛蟠眨巴着自己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至始至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薛蟠迷茫不解的时候,他身上那件不起眼的地方因被洒了甜汤而湿了一角的披风,也随着屋中的火盆渐渐的干了...... ...... 笠日一早,元姐儿艰难的爬了起来。 眯着个双眼,对着楼叶吩咐了一句便又倒下了。 她在宫里当差那一年半都不曾起得这么早去给当今请安呢。 这么一看家里的日子还没在宫里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