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辜七念了一个“好”字,她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纵使她这样一双手瞧着再如何白皙,今日也总要沾一沾血腥了。她缓缓抬起眼帘,“噗,我有什么不敢的?彦夫人就在此地,而你……不过俞府拨来伺候王爷的丫鬟。难道你觉得,我处置一个丫鬟都办不到吗?” 这话才刚说完,辜七便忽然觉得……头有些发晕。她紧闭着眼晃了一下头,然而却觉得浑身上下越发绵软无力,腿上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王妃!”此时屋子当中的另一暗卫见势不对,当即用手臂挡了一下,免去了辜七跌入那池子。 彦扶玉古怪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辜七拧着眉头瞄了她一眼,已然知道自己的这变化恐怕跟这人脱不开关系。 拿着剑控制彦扶玉的周奉手指用力扣住了此人的后颈,只消他轻轻一捏,就能捏断了彦扶玉的颈骨。周丰询问道:“王妃?” “辜七,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彦扶玉的笑啐满了毒,“要是韶王殿下看见自己的王妃在下属身子底下肆意承欢……哈哈哈哈哈……” “……真是比我原先设想的还好!” 彦扶玉仰头大笑,而她脖颈处和前襟全都沾满了血,像极了修罗地狱中钻出来的恶鬼。 辜七心头一凛,知她这么说肯定是下了药……不过这片刻功夫,辜七的呼吸便已然急促了起来,她见彦扶玉也是面色涨红,显然她自己也中了这毒。 有问题的是整个浴室,在里头的任何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你扶我出去!”辜七同地上跪着的“彦扶玉”开口,她后头才进来,所受药物影响还远没有自己这么深。“彦扶玉”愣了下才回神,她在妓寨当中呆过,怎会看不出这是中了媚药,当即扶着人往外头去。 然而这时,先前被暗卫打晕的男子当中忽然有一二人醒了过来。这正是由于受药力催动而提前醒了。 一人还未大清醒,迷迷糊糊伸手一抓便抓住了辜七的裙摆。 暗卫当机立断,将那人的手齐腕砍了下来,当即鲜血横溅。这时候,也顾不上这是不是会冲撞了韶王妃。这动手的暗卫本身也中毒不轻,此时不过是借着自持力勉强支撑罢了。 “王妃快走!” 这不过是解决了一人,余下的七八个男子也全都有苏醒过来的痕迹,且都深中了那媚药。“哈哈哈哈哈哈,辜七……你要往哪里逃?你逃不了的,今日就好好伺候这些人吧哈哈哈哈……” 此时,朝着外面的路果然是叫那群人给挡住了,受此等媚药控制神志,心中唯一所想所念便是男女交合。两暗卫当中周奉挟制彦扶玉,而另一人则勉力拼杀血路,此时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手下留情,而是直取要害。 “杀了——她!”辜七倏然回过头,目光中带着锐气直逼彦扶玉。 可此刻众人都中了毒,反而给了彦扶玉一线生机。她同周奉本就靠十分近,不待辜七说完话,她已经将身子宛如蛇一般灵活攀附周奉。 “你舍得杀我吗?”彦扶玉嫣红的唇轻轻触在他的脸颊上,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舐,充满了挑逗和诱惑。 辜七见周奉略微迟疑,心头被狠狠一沉,这时,忽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她越来越受药力影响,反应迟缓,待到转过头还没能看清楚,便被一人横抱了起来。 味道是辜七再熟悉不过的,她扬着头见裴池脸色铁青,语气奇冷的吐了一个字:“杀——” 几乎是同时,四周血腥味大浓,仿佛置身在了地狱血池。她听着利刃没入血rou的钝响,心惊rou跳。辜七的神志愈发的不清醒,抬起眉眼时只能见裴池紧抿的唇角。她张了张口,想要开口唤一声殿下,可不知为何,从口中滑出的声音全成了细碎而撩人的呻\吟。 第55章 渐渐的, 辜七心内的那一把火越来越旺盛, 仿佛现在她整个人都在被从内到外的炙烤。细细密密的疼,如针扎一般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辜七正遭受着数种难以摹状的痛苦,无一处不是煎熬,抑制不住的嘤咛出声。 而裴池满身的肃杀之气,疾步而行, 尚未出了浴池的门就已经用披风将辜七裹在了其中。他感受到怀中那人扭动不安, 将之抱得更紧了两分, 柔声细语的哄道:“七七, 我在——” 俞夫人方才就已经慌了神, 见韶王殿下出来,当即迎了上前。可那些侍卫哪容她上前,直接冷着脸亮出了兵刃,分毫不留情面。俞夫人骇然不已,连连后退,等她再看清楚此时韶王殿下怀中抱着是一人后, 脸色更是煞白。“王、王爷……” 裴池根本不理会她, 甚至目光都未曾从她脸上逗留。 俞夫人从前一直未曾真正见识到天家气势,此时被双腿发软, 直接瘫跪在了地上。她知道……大事不好了。俞夫人回过神, 才看向浴池那门,见里头迟迟再未见人出来, 而隐约又有一股子……血腥味, 更是将心沉到了底。 裴池抱着辜一路未做停留, 行了不多远便一跃上马带着人策出了俞府。他怀里像是揣了一只guntang的暖炉,即便是隔着秋裳也能感受到她此时传出的燥热。 “七七——”裴池听见披风里传出细细幽幽的啜泣声,几乎就要被淹没在马蹄声中。他开口唤了她一声,然而却没有半点回应。裴池心下担心,便腾出手掀开披风露出她的面孔。 只见此时的辜七脸色通红,痛苦到整张脸都几乎拧了起来,眼尾有泪花逸出,而那唇已经让她自己给咬的发白了。 裴池心头狠狠一凛,“再忍一忍,七七!”说话的当即,他也越发抽起了马鞭,直往前去。 辜七浑浑噩噩,只恍惚的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忍一忍,她因这难受滋味而犹如置身炼狱煎熬,正亟待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偏这时候,竟然有人喊她……忍。 辜七心里委屈极了,说话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难受。她气愤难当,忽然张开了口,狠狠的咬住了眼前的东西。 裴池后背微微一僵,哪会想到辜七竟然咬在了他的胸膛,虽然她绝大多数咬到的只是衣裳布料,可那尖利的牙齿到底还是咬到了他。 辜七下口极狠,咬着就不肯放开,一面还哭得不能自已。 裴池哪舍得呵责她,只将手捏在她的下巴想要……谁料辜七忽然松开了口,迅速的咬住了他的手指,也是死死的咬着,半点不肯放松。可又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时裴池的手指能清晰感触到她檀口里的炙热湿润,能感受到里面的柔软幼嫩……那点疼痛仿佛被无限缩小了,这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触渐吞裴池的理智。 “驾——”裴池只怕这样下去,自己也会陷在里头,他心内一沉,只得拉起缰绳将马儿催得更急。 这原本要半个时辰才能到的地方,裴池这趟才花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抱着辜七翻身下马,“来人!” 还不待他所朝着的那间宅子有人应声,裴池已然踢开了大门。屋子里刚出来了两人,一见此情状忙迎接了上来,见披风里头那人的面容—— “媚毒?” “小姐!” 这两人,一人是辜七的贴身丫鬟拂玉,一人是曲堂山的女儿曲潇。当日拂玉落入魏水后生死不明,几番周折勉强留保全性命,又在曲潇精心调养下才好转。她二人本就一路上京,哪想到韶王殿下已经得了要返封地的圣旨,前几日又被示意直接来这儿相会。 拂玉焦色道:“王爷快跟我去里屋。” 这两人是才刚落脚,行礼搁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打开整理。此时拂玉也顾不上这些,只想着要快挪个地儿出来,随即将几个包袱从床上丢去了一旁地上。 “潇潇,你快来看看小姐!”她见辜七如此神志不清的模样,便已然知道情况不妙。谁能想到数月不见才刚碰面她家小姐就成了这模样,拂玉急得眼泪珠子直掉下来。 曲潇一身医术都来自曲堂山,赶紧抓起了辜七手腕来号脉。 裴池到底未将辜七从自己怀中放下,见那人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沉声问:“怎么样……?” “王爷……”曲潇看了看裴池,她虽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可身为医者,却也不羞耻谈论这事,只是……这媚药实在太霸道:“王妃若想要释除体内媚药,需得引活水淋泡……这媚药极为厉害,其间三四个时辰王妃必然难熬。” 裴池闻言当即吩咐人照办,好在这宅子位于城郊山脚,后头便有从山中流淌下来的山泉。在他抱了辜七要进净室时,又问:“只能活水淋泡?”辜七此时何种难受滋味他看得一清二楚,倘若真是要硬生生的挨过三四个时辰…… “就没有别的法子?” 曲潇摇头,“想必王妃刚才在炙闷湿热的环境中处过,这媚药的毒性已经被发挥到最大。王爷……王爷万万不可此时同王妃行房!”她是大夫,必须将这里头的轻重全都讲明白了。“王妃的身子此时便是媚药,强行房事只会让殿下也中此媚毒。” 彦扶玉恨急了辜七,又怎么会下那等随随便便的毒药。这正是她的歹毒之处了,选浴房更是为了让媚毒发作更快。倘若中毒之人的把持不住,同人交合,则叫那人也受媚药所毒。如此牵连开来,真真是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裴池也不再迟疑,抱着辜七进去,拂玉也想跟着入里头,却叫他出声给阻止了:“不必进来。” 净室的浴桶上悬了竹管,此时已有水从里头潺潺落下。 “七七。”裴池解开辜七身上的披风,却发现她蜷着身子止不住颤颤发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痛苦极了。而她紧握着裴池胸膛的衣襟,死死不肯松开,唇瓣中逸出无意识的呢喃。 这时已经是深秋,山间泉水又再是冷彻透骨不过,裴池不做细想,当即抱着怀里头的人一道进去了浴桶中。仿佛是受了这泉水冷意的刺激,辜七浑身痉挛似的抽搐了一下,更加紧贴向了那个胸膛。 她明明是正睁开着眼,可却看什么都好似蒙了一层雾气。辜七紧紧的环着裴池的脖颈,她的身子根本不由她自己驱使,最隐秘的欲念此时占据了她整个理智。她不再是自己,一切都不过是在遵从最原始而澎湃的本能。 辜七的唇落在裴池的下巴,舌尖探出轻轻舔了几下,沿着他的脖颈缓缓滑下,最终落在他的咽喉凸出的部位。她炽热的唇瓣在上头吸允,香津遗下晶莹的痕迹。 现在的辜七,全幅心思都被引导着做着这事,专注而认真,越是得不到回应,越是卯足了劲。 而这对裴池而言,这哪里是容易把持的。先前并不是没有脱光了投怀送包的女子,可即便再引诱,他依然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辜七不一样……光是抱着她入水,感受着她柔软炙热的身躯,凹凸有致的起伏,他便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再经由辜七这般挑逗,自己那处俨然高昂了起来。 “别闹,七七。”裴池哑然开口。 可辜七哪里还能听得进他所说的话,整个身子都紧紧攀附在了眼前这人的身上,好似只有他……只有他才能解了自己深处的燥热。 可是,为什么……他不帮自己呢? 辜七难受极了,眼泪贴着脸颊直往下坠,哭得压抑而痛苦。此时的她浑身都让泉水给浸泡了个遍,衣服紧贴着身躯,将那身形的美好全都描绘了出来。一络青丝紧贴着雪白的肌肤滑入到领口深处,水珠也跟着一颗颗的滚落下去,似乎要将人带着陷入在那雪丘当中的深壑当中。guntang得泛着粉红的肌肤无一处不是充满了情、欲,半娇半喘的气息更是撩人心弦。 两人呆在浴桶中便有些狭窄拥挤,何况裴池还是横抱着辜七入的水,两人身躯难免交叠碰触。裴池一只手紧紧抓着浴桶的边沿,手背上青筋毕现……辜七那不安分的身子难免碰到他的那处,曲潇的话历历在目,此时即便他再情欲高涨也只能先分开二人间隙做缓和。 辜七漆黑的眼眸中全蓄满了眼泪,灼灼如火的仰视着裴池,而鲜红欲滴的娇嫩唇瓣微微开阖,充满了引诱。裴池垂眸便能看见她这么一副极具魅惑的神色,几乎最后坚守的理智都要轰然倒塌……这一刻,他深深觉得,辜七是他的业障,是他避不开的劫。 而辜七几番索求不得,心中更是郁结了一大股恼意,她猝不及防的站起了身低头吻住了裴池的唇。像是被逼急了的野兽,凶悍而霸道。 第56章 辜七索求不得, 竟是开始自己挥动了旗帜攻城略地, 她动作拙劣啃咬,可这般反倒是更添许多别样的挑逗在里头。裴池先是一愣, 继而反客为主,托着辜七的后脑同她在唇齿间抵死纠缠了起来。 山间泉水的沁凉并不足以消散两人之间愈加高的温度, 他们反而越来越走向失控的边缘。 裴池声音沙哑的唤道:“七七……”他捧起辜七的脸颊, 逼着她看向自己, 复又道了一句, “七七,看着我。” 这会,辜七脑中还不算清醒,可总也算是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是谁。可她口齿含糊不清,逸出的话全成了细碎的娇喘。 辜七又哭了起来, 不知道殿下为何这个时候要来“折磨”她。其实, 她自己也并不清楚到底要裴池做什么, 只是亵裤下的两条玉腿早已经缠上了这人的精壮结实的腰。 裴池看她如此神态也晓得其中滋味必然难受至极, 恨不能自己替她受了才好。若他此时依了她的意,只怕后果……她承受不住。裴池只好软声哄着她, “再忍会, 过会就好了。”他扶着她的腰,想要摆正了她的身子, 可那guntang的身躯宛若是早就成了精的滑不溜秋的小鱼, 根本没个章法。 辜七在受折磨, 裴池何尝不也是在饱受折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 辜七昏昏沉沉的枕在裴池肩头,待到稍微恢复意识,张口就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她能听见裴池倒吸凉气的声音,也不知怎想的,便又娇颤颤的道:“殿下——” 裴池倏然一震,最后一分理智几乎就要崩裂:“你说什么?”此刻裴池心中只有一个的想法,她……此刻已经清醒了?先才辜七可是一个完整字都说不出来的,而现在已是能认出他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体内的媚毒减退了不少? 辜七此刻的眼泪开了闸决了堤,半点都收不住。她说这些话费力极了,那人没听清楚就又只好楚楚可怜的哀求:“殿下,救我——” “七七……”裴池唤了她一声便再收不住了,他何尝不是在苦苦煎熬。此时知道她这神志恢复了过来,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就再拦不住汹涌澎湃涌出的浴望了。 接下来,那浴桶被犹如有蛟龙在里头翻江倒浪,使得水花乱溅……那里头的滋味,一旦沾上了便根本放不开。到了二更天,酣战的阵地又挪去了床上,金钩纱帐随着吱吱呀呀的床摇晃个不歇。 待到翌日清早,辜七才彻底醒过来,全身酸疼不已,就好像是被什么碾了一般。 这一夜韶王殿下在她身上全力而出,因着媚毒未清,她也是索求无度,可不是一场激烈缠斗。辜七睁开眼,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昨儿发生的一切记忆就全都清晰不落的笼回到了她的脑中。非但如此,那些场面还在她眼前不断翻转。她竟然那样娇缠、引诱……辜七赶紧拿手蒙着自己的眼,恨不能那些事半点都记不得才好。 过了会,辜七才想起思量韶王殿下,她掀开了条指缝,从指缝中透着目光去的偷看身边。裴池果然睡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侧躺着正面对着辜七,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辜七原本以为自己只看了一眼就会当即收回目光,可谁知瞧着瞧着就忘了神。 此时的裴池双目闭合,眉宇舒展,长而密的睫毛随着绵长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挺拔的鼻,紧抿的唇,无一处不是弧度完美,难怪韶王殿下可以令京城女子倾城而出,只为一睹其风仪。辜七的目光再往下去,见他肩膀的地儿有深深的带血的齿痕。几乎是当即,她便回想了起来,这齿痕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辜七的视线再次继续往下,这会见到的是裴池袒露的肌肤上不乏指甲留下的红痕,纵横交错,看得她既心惊又心虚。 “醒了?”裴池忽然睁开眼。 辜七几乎没做思量,很顺溜的回了个一个字:“没!”说罢还飞快的闭起了眼睛,直到耳边传来了低笑,她才xiele气,认命似的再睁开了眼,“醒了——” “渴不渴?”裴池问。 辜七想了想点头,其实对面裴池时,她心里头羞赫至极,却还要装出十分坦然的样子同裴池回道:“谢殿下。”她接过那水也不在意是冷是热便咕咚咕咚喝了个尽,若是以前韶王殿下如若去屈尊降贵的服侍她喝水,辜七必然是要假模假样的装出个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可这会,只等将水杯递出去的时候才触到了裴池的指尖时,脸才红了红。她看着裴池的手指,心思便又歪到了昨儿晚上发生的事上去了。 等辜七回过神,见那人早已经是回到了她身边的床榻上坐着,正瞧着自己……“殿下为何盯着我看!”辜七明明是心虚,却反而娇声娇气的责问。 “既然你也无睡意,那不如再来一回?”裴池便开口提议,此话说得极为温和,甚至还带了那一股子商量的语气。可他那行事却是直接了当得很,此刻身子已经翻压在了辜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