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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炀俯身压下来,双臂撑在他的脑袋两侧,用自己身躯所投下的阴影笼罩住他,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令黎洛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黎先生,我刚才忘了说,我们之间,还有另一个差距。” “……什么?” “我倾向于在完全得手前保持冷静、隐藏自己,而你喜欢从一开始就尽情表现自己,把自己暴露无遗。” 段明炀压得更低了些,高挺的鼻尖抵了下来,眯起眼: “你现在或许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可等到了我真正想要出手的时候……你会被玩儿得很惨的。” 黎洛的心跳随着他的靠近而加快,听完最后一个字时,已经跳得杂乱无序、毫无章法了。 “怎么个惨法,你让我见识见识……”他挺腰昂头,去触碰段明炀的唇,却被对方躲开了。 “你再招惹我一次,就会知道了。”段明炀退回床边,给他重新盖好被子。自己则套上了裤子,系起皮带,“最后几天试用期,希望你认真考虑清楚。如果转正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喊停就能停的。” 黎洛窝在被子里,不怕死地回敬:“那你也要考虑清楚,如果转正了,有没有能力吃得消我。” 段明炀系皮带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就“哗啦”一声把皮带重新抽了出来,折成三段,握在手里。 黎洛见状不妙,立即把被子蒙过头顶,翻过身趴在床上大喊:“我错了!我不说了!” 可惜为时已晚,段明炀黑着脸上了床,抬起膝盖往他后背一压,毫不留情地将他牢牢按在床上,手中皮带扬起落下—— “啪!”“啪!” 隔着厚厚的被子狠狠抽了他屁股两下。 黎洛重重闷哼一声,眼睛立刻红了,探出头委屈地望向身上的人:“好疼呜呜呜,给我揉一揉。” 段明炀用力拧了一把:“欠收拾。”说完又扬起了皮带。 黎洛奋力地原地挣扎扭动,像条被浪冲上岸的鱼,扑腾个不停,边扑腾边喊:“救命啊!打人啦!家暴啦!” 回应他的只有皮带凶狠抽打被子的响亮“啪啪”声。 当然,疼的主要是被子。 最后还是隔壁邓良听见呼救来敲门,段明炀才从他身上下去。 房门一开,自认勇敢无畏实则双手发颤的小助理立刻冲了进来,双手抄着酒店浴室里的拖鞋大喝一声:“谁!敢欺负我们洛哥!我拍——” “拍什么?”段明炀问。 “……”邓良呆滞地看着面前上衣扣子没扣、下边拉链没拉、手里还握着皮带的男人,怔怔地咽了口唾沫。 “我……拍手鼓掌。”他用手中的拖鞋拍了两下。 后到的金仁一把攥住他的后衣领,将他往隔壁屋拖回去,走廊里传来俩人的声音: “以后洛哥房里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都别管,知道了吗?” “呜呜呜知道了,是纯洁的我对成人的世界了解得太少……” 第75章 段明炀说是“回公司一趟”,结果去了好几天都没再来片场,黎洛只能每天掰着手指数试用期什么时候结束,凌晨一过,就给段明炀发去一条消息:[还剩x天了哦。] 段明炀多半还醒着,会回他一句:[早点睡。],顺便再提醒他一句明天几点要起来拍戏,精确到分钟,记得比他助理还清楚。 老夫老夫的日常也不过如此了。 日子难得如此风平浪静,和平得仿佛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在做梦。片场的生活几乎与世隔绝,每天不是拍戏就是吃饭睡觉,相当充实,没多少cao心其他事的时间。但尽管如此,外界的消息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一个个地传到了黎洛耳朵里,其中最让他惊喜的,就是他爸之前申请的三年减刑批下来了。 冯致安打来电话的时候,黎洛正在扒拉剧组寡淡的午餐盒饭,一听这事,立刻扔了筷子跳起来,把周围几个演员都惊着了,抬头问:“洛哥,怎么了?” 黎洛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去。” 他捂着手机匆匆跑到了休息室外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激动地问:“真的吗?冯叔,那我爸什么时候能出来?” 冯致安算了算:“等手续办完,应该还要一个月吧。” “那么快!”黎洛雀跃地喊了声,欣喜之余,又有点愧疚,“上次跟他开玩笑说,有可能我们还没翻案他就出来了,结果还真是,哎,我太没用了,还得我爸亲自出马。” 冯致安:“说什么呢,这次事的始末小段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哪儿能这么顺利?何况你还吃了那么多苦,我说给你爸听的时候,他都心疼坏了。” 黎洛:“您跟他说这些干嘛呀,他听了也做不了什么,还不是瞎担心。” 冯致安:“那你可小看你爸了,我看他听了啊,斗志满满,好像准备一出来就给你报仇呢。” “他先给他自己报仇吧。”黎洛乐了,“他出狱的日子定下了您告诉我一声,我们一起去接他,正好我的戏份一个月后也差不多拍完了,应该没什么事。” 冯致安笑笑:“好,到时候再喊上小段,他功不可没。” “好咧!”黎洛应和了声。 他冯叔这话几乎就是明明白白地宣告了:段明炀已经受到我们的认可了,你带着他来见家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