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席歌真的很沉痛：“但是好奇心杀死猫，我明白的。” 席歌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握住门把手。 就在他放手的同时，莱茵说话了。 莱茵漫不经心：“想进去就进去吧。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 措不及防，席歌被对方帅了一脸。 皮皮今天真是帅到两米八！ 他几乎惊叹地看了莱茵一眼，松开的手再度握紧，猛地将门推开！ 大门敞开了。 门内并没有什么怪物，只有积攒许久的灰尘喷薄而出，呛了席歌一口。 席歌：“咳咳咳……” 他挥了挥手，驱散灰尘，左右看看，一个很普通的欧式客厅呈现视线之中，唯一有点特别的，大概是这屋子里的家具都像是在时间里头搁置久了，处处蒙上一层时光的灰黄。 席歌踏前一步，发现鸳鸯眼。 鸳鸯眼正蹲坐厨房厨房门口，等待席歌。席歌一进屋子，它就起身往厨房跑去，一路跑到厨房的地下室入口，钻了进去。 席歌跟着到了地下室入口。 他朝下看了看，隐隐约约的光线从地下冒上来，里头并不昏暗，只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藏在底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莱茵无声无息，正站在他的两步之后。 和皮皮在一起果然很有安全感！ 席歌不再犹豫，三两下跳进了地下室入口。 但出人意料，建在厨房以下的地下室中没有任何妖魔鬼怪，那是一间无论怎么看都非常普通的家庭放映厅。 席歌与莱茵一进放映厅，就看见房间的前方挂着一块布幕，大概是放映用的屏幕。房间的后方则是一面雕花木墙，木墙上开了一个洞，放映机的放映头就从这个口中探出来。 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房间里还放置着其余东西，都是些日常生活需要的家具，比如一张茶几和紧挨着茶几的小沙发、比如茶几上的一束粉红玫瑰干花和两个杯子、还有一件落在沙发上织了一半的毛衣，它们被随意摆放，凌乱散落，带着nongnong的生活气息，哪怕时间也不能完全抹去。 突然，“砰”地一声，放映厅的大门猛然关上了。 少了走道上的光源，室内骤然幽暗。 幽暗之中，鸳鸯眼跳上茶几，再度开口之际，一道苍老的男音响在室内：“既然已经进来了，你们就出不去了。你们是我从黑暗世界中精心挑选的……” 席歌十分淡定了：“一只猫会说人话，我怎么一点都不惊奇呢？” 他不理说人话的猫，对莱茵说：“皮皮，试试天花板的墙能不能击破。” 莱茵依言行动。 他身形一闪，已经跃到天花板下，再捏住拳头，狠狠一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整栋房间都剧烈摇晃起来。 猫忽然惊慌，苍老的男声惊叫起来：“你——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打门反而打起了天花板！” 席歌很迷的反问：“这种情况下谁会去打门啊，明显那是重点防御地方好吗？” 一句对话的功夫之中，莱茵已经打了天花板三下。 第一下摇晃。 第二下剧颤。 第三下墙体龟裂，纷纷剥落。 苍老的男声惊慌之中还夹杂着nongnong的愤怒：“停下！停下！你们都进来了，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引诱你们过来，这里究竟有什么吗？” 墙体簌簌下落，席歌躲在角落。他实话实说：“就是好奇才进来的。” 苍老的男声愤怒道：“既然好奇，你为什么还要动手！” 席歌也是感慨：“这不是因为你一副很笃定的样子吗？我就试试有没有破绽可以利用，结果还真的有啊！你记得把门给处理了，居然忘记处理天花板？这也真是不可思议。” 苍老的男声噎住。 席歌又想起了之前的法官，他不免评价：“看来无论正常世界还是黑暗世界，做坏人都是需要天赋的。” 莱茵击打天花板的声音之下，突然响起了细微但可疑的“咯咯”声，很像是上下牙齿用力摩擦的声音。 席歌继续说话，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引诱我们过来这里，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苍老的男声咬牙切齿： “我的血族朋友陷入了沉睡，她需要你们的帮助！” 第62章 回忆梦境a 苍老的声音说完这一句话, 又对莱茵呐喊：“够了, 你给我停下，我已经在厨房地上装好炼金法阵了，你敲不破天花板的！ 三拳之后，莱茵确实感觉到手底下的力量反抗有所变化。 他轻轻松松跃下来，对席歌说：“确实加了炼金法阵。” 席歌恍然：“原来你就在这附近啊！” 苍老的声音：“……” 席歌又说：“既然天花板上没有加, 那我估计四面墙壁也没有加, 我刚才看了一眼这栋楼的格局, 厨房是正对着花园的……” 苍老的声音：“……” 莱茵看了那只白猫一眼, 他居然从那只白猫的猫脸上看出了一片空白。 他都有点同情这个炼金术师了。 苍老的声音崩溃了：“都装了都装了都装了, 求求你别再纠结这个了，我们说回正题吧，我那个需要帮助的血族朋友，只要你们愿意接下任务, 我可以给你们报酬，很多很多的报酬！” 好吧, 说回正题。 席歌闭了嘴。其实他更好奇的是白猫炼金术师, 毕竟这个炼金术师是可以做任意门的炼金术师……为了任意门，他姑且一听对方的话。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和碎屑, 又捏起沙发上的小雏菊毯子轻轻一抖，接着招呼莱茵一同坐下，然后说：“你说，我听。” 苍老的声音估计是真怕了席歌，在得到首肯之后, 声音陡然加速，说得额外简练与快速：“我的血族朋友拥有一个神奇的天赋，她可以编织梦境并邀请别人进入，如果被邀请的人同意，那么他们就能够共享一个美梦或者噩梦。但是因为生命中某些悲伤的事情，现在她发疯了，沉浸过去无法醒来，只能一遍遍在噩梦中轮回。我希望你们能把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总之，你们先看看她的噩梦吧。” 鸳鸯眼说到这里，突然从茶几上跳到地面，接着一溜儿跑到角落蹲坐下去，还闭上了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不过多久，室内突然响起电器嗡嗡的声音，接着，放映机射出一道光，打在厅前布幕上，图像出现，回忆开始了。 当先一副图像，是他们身处的这栋二层小洋楼。 席歌沉吟：“果然这种建筑一般是恐怖片的事发地点。” 他话还没说完，室内突然响起空灵的女音： “这是我和jiejie的住所。我的jiejie，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 席歌吃了一惊。 女音响起的时候，放映机正好放映到一个年轻女人走出小洋楼的大门。她穿着欧式长裙，手挎一个小篮子，在种满了玫瑰的花园中采摘鲜花。 突然，摘花的她半转过身，冲观众露出温柔的笑容，同时抬起手，将一朵盛开的玫瑰别在前方。 席歌发现了，他正在看的这部回忆电影以第一人称视角拍摄的——这也理所当然，毕竟是“回忆”电影。 而回忆的主人是一位女性吸血鬼，从声音来听，还挺年轻的。 放映机继续播放着回忆，他们也继续看。 开头的十来分钟十分无聊，全是各种meimei看着jiejie的画面，可以简单归纳为“我眼中的jiejie的一天”。 席歌不止得从meimei的视角看着jiejie在花园里摘花，在厨房里做饭，在沙发上织毛衣，还得始终听着meimei在幸福的旁白： “jiejie最会打理玫瑰园了，白天起床，从窗户向下看，玫瑰怒放，好像我灿烂的人生。” “jiejie最会处理血液了，每一次都能调配出不同的味道，我喜欢上次叫做‘恶魔之吻’的那一款血液，喝起来火辣辣的，让人兴奋。” “jiejie最会打毛衣了，jiejie打算给我织一件白毛衣，已经织了一半但没有多余的毛线了，我要和jiejie一起上街去选毛线。” 席歌换了好几个姿势看这个无聊的电影。 他先靠在沙发背上，很无聊；接着又靠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托腮，还是很无聊；最后他反向依靠，直接趴在了皮皮身上，这一回仿佛终于变得能够忍受了点。 他呼出一口气，随口说：“这两姐妹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内心有鬼，正要动手把席歌推开的莱茵一顿：“嗯？” 席歌：“meimei的回忆里，除了jiejie之外，其他都是一晃而过的虚影。哪家正常的姐妹这么紧迫粘人？我老觉得meimei看jiejie的视线怪怪的，好像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莱茵：“……” 内心有鬼的莱茵内心非常有鬼。 同样紧迫粘人。 同样除了后裔不是很在意其他事情。 同样，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莱茵坚强地拔掉膝盖上的小箭，推开后裔，坐远了。 正是这时，充满梦幻感的黑白画面突然一变，一道长长的横幅出现画面之中，上面的大字清晰醒目： “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横幅闪过之后，二层洋房多了两把大锁，一直穿着娴雅的欧式长裙盘着头发的jiejie突兀换了一身臃肿的粗布衣裤，坐在颠簸的拖拉机上，和其余男女知青，一同往乡下去。 远处，树木渐稀，农田隐约。 meimei的声音终于不再带着梦幻，她平静说：“这个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被迫前往乡下进行新的生活，这是我和jiejie人生中最大的转折……” 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