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没关系，公司有车，让师傅再跑一趟也可以的。”晏谈笑起来极好看的。“小鱼姐，我们走吧？” 看着晏谈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小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也刚没毕业多久，跟组的一段时间里见过不少艺人，好处的不好处的她全都要一一相处，这次对接晏谈她感觉自己至少能轻松一点时间。 小鱼跟着晏谈上了他们公司的保姆车，晏谈甚至还让她坐在靠里面的位置，一路上两人交谈也还算不尴尬，就是晏谈助理对待晏谈的态度让她有些暗自咂舌，见过被艺人数落得头都抬不起来的助理，见过被艺人指示干这干那稍不顺心就被骂的助理，还从没见过这种可以指示艺人递纸递水的助理......不过她见晏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自然也不好多嘴。 剧组目前正在怀柔拍摄，所以距离倒是不远，小鱼把晏谈送到酒店替他办了房卡然后和晏儒交换了电话，嘱咐过晏谈可以在房内休息一段时间，等人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她会通知他去开会......是的，开会。 《暗香盈袖》作为屹衡娱乐的年度重头大片，非常豪气的包下了酒店供剧组人员居住，小鱼所说的开会自然就是剧本通读大会，很少有导演会要求全员参加，通常是四番内的主创参与。晏谈从来没有和姚本华导演合作过，但是他在圈内的威名早已远播，国内国外的奖拿到手软，在连接导演了几个国内大型政府型晚会后更是被当成国宝级导演了，可以说他的戏能演一个有名字的角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晏谈之所以能来，是因为他上一次拍摄电视剧《九子夺嫡》的时候与饰演皇帝的刘恒结了个忘年交，刘恒现在虽然主要拍一些电视剧里中老年角色，但是妥妥的老戏骨一枚，年轻时也是姚导的御用演员之一，想要帮晏谈介绍一两个小角色自然是手到擒来。 晏谈知道这是个机缘，他很珍惜，但是一想到姚导传说中恐怖级别的严苛，他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忐忑。进了酒店的房间，晏谈呈大字型瘫倒在床上，对晏儒的碎碎念充耳不闻，他想让自己放空一会儿，免得一会儿精神恍惚的给人留下不好的映像。 晏谈闭上眼以后不自觉的开始想象姚本华导演，他之前倒是百度过姚导的照片，也看过一些新闻介绍，可是有用的寥寥无几，他脑内了无数种问候方式姚导的不同反应，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了过去。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晏谈被晏儒叫醒，说是小鱼打电话来下午五点半全部演员准时在酒店二十三层大会议室集中，晚上剧组统一吃饭。 晏谈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他赶紧起身去洗手间洗漱，打开行李箱换了一套衣服，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让他看起来瘦高干净。交代晏儒在房间等他电话去吃饭后晏谈就出了门。 晏谈住在酒店的二十一层，这一层都是套房，剧组用来给主创居住，晏谈虽然谈不上是主创，毕竟人气摆在那里，房间又足够多，剧务自然就把他也安排到了这一层，虽然房间略偏远。他刚拐了个弯绕了个圈往电梯间走，就碰巧看到一间房门打开，接着是田心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她身后还跟着满脸写着不乐意的何闻意。 晏谈一开始没看到何闻意，何闻意还在房间里的时候他就乖巧的给站在门口等人的田心鞠躬，乖乖巧巧的问好：“田心姐，好久不见。” “小晏呐，是好久没见了，长高不少呀。”田心向来挺喜欢这个乖巧懂事又嘴甜的弟弟，加上年龄上其实相差也不算太大，所以两人之前在片场也相处格外融洽，面对熟人她可是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顺手拍了一把少年的肩膀，感叹他成长的速度。 “田心姐过奖了”晏谈抬起头腼腆一笑，刚好看到关上房门走出来的何闻意，她换了身衣服，白色的半袖上衣扎进牛仔裤里，下半身穿着的牛仔裤裤腿上还画着彩虹、乐符与云朵，裤脚被她挽了两道，小白鞋上露出白皙的脚踝，是和今天在飞机上全然不同的风格，有些调皮的跳脱。迟疑了一下，晏谈还是问道：“这个小jiejie是？” 何闻意抱着台笔记本关门的时候看到晏谈有些意外，她其实认出了这个在飞机上一本正经但是眼睛到处瞟的小朋友，只是她脸上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jiejie我最好的朋友，你叫意姐就行~”田心向来是喜欢和所有人宣告她与何闻意亲密友情的人，虽然何闻意从来不愿意合照出现在她的微博上，但是只要她能逮到何闻意，必定逢人介绍。“意意大宝贝儿，这是我们小晏谈。”她的语气大概就差补上一句，就是我在车里和你说的那个小朋友了。 “意姐好。”晏谈乖乖问好，鞠躬是不会落下的，抬头又露出他的小虎牙标志性一笑：“我是晏谈，晏殊的晏，谈笑有鸿儒的谈。”他这回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看这位小jiejie了，依旧是淡淡的妆容，但是很精神，她眼睛很大也很好看，没有涂很红的口红，但是粉粉嫩嫩的......看着很水润呐…… 何闻意和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对田心说：“走吧，姚导还在等我。”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心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走走走！赶紧走！老魔头的召唤！”说罢率先快步走向电梯间，把两人落在后头。 “走吧，你也不要迟到。”这句话是对晏谈说的，说罢还看着他，似乎要等他先走。 “嗯？啊！”晏谈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盯着人家看，他转身往前走，嘴里还小声道“对哦，迟到不好。” “何闻意。”何闻意跟在他身旁往前走。 “嗯？”她声音很好听了，但是有点轻，晏谈没听清。 “何闻意，我的名字”何闻意又说了一遍，还好心的补充了一句解释，说罢快走了两步，已经到了田心身边，刚好电梯到了这一层，她们率先进去。 “小晏，快来~愣着干嘛？”田心朝愣在那里的晏谈挥挥手，示意他快进电梯。 “哦，好的，谢谢田心姐。”晏谈这才急匆匆的进了电梯。 晏谈进电梯的时候，耳朵尖上还有没散去的红，何闻意眼尖瞧见了，她倒是没说话，只是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小朋友好像真的和田心说的一样有趣啊。 晏谈在电梯上升过程中全程不敢回头，但是电梯里镜面设置是能通过反光看到后头的人的表情动作的，他没有遗漏何闻意的那抹笑，虽然他看不太懂其中的意味，但他通过镜面反射，好像能直接和何闻意有眼神交流一样，于是他条件反射般迅速低下头，连电梯门都不敢看了。 何闻意见状觉得有些好笑，然后依旧和田心聊着天。 晏谈脑补了半天后面人的表情，想象不出！他索性抬起头，心里还给自己打气：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她笑任她笑好了！ 晏谈抬眸的时候，又能从电梯门反光看到何闻意了，她很随意放松的模样，和飞机上那个写写画画有点强迫症的小jiejie判若两人。 哦，对了，她叫何闻意，真好听。 第6章 田心、何闻意还有晏谈到大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晏谈在进门前特意稍稍比她们慢了两步，他发现少说聚集了上百人的偌大会议室里居然只有悉悉索索的小声讨论，没人大声说话，一进门才发现几个人正站在门边说话，田心、何闻意尚在其列，晏谈瞬间就明白那应该是导演和主创们了。 “小晏，这是我们姚导”田心一站在姚本华面前就有那种上大学时被他的各种作业折磨的阴影支配的恐惧感和不安，她身为女一号又不能不过去，还好她聪明把何闻意拉来了，这不姚本华一听说何闻意也在马上让她过来找他。不说话有些尴尬，说话也尴尬，田心眼睛看到晏谈直放光，喊他过来给两人做了介绍“姚老师，这是这次出演九皇子的小晏，晏谈。” “姚导，您好，我是晏谈。”晏谈鞠躬问好，低下头的时候注意到姚本华今天穿了一套运动装，脚上也是运动鞋，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剧本，皮肤很黑想必是长期外景指导晒黑的，他结合百度上看到的照片在心中勾勒出姚导的大致的性格脾气，乖乖的没有说其他话。 “是个小帅哥啊，加油好好演”一只手拍了拍晏谈的肩膀，不重。 晏谈直起身，国字脸的姚本华脸上还带着笑意，他看到何闻意居然站在姚本华的右手边位置，比其他人站得近多了。他心有疑虑，从演员表上来说没有何闻意这号人物的存在，那这小jiejie难不成真是剧组的人？他更郁闷了，剧组的人不认识他？ “谢谢姚导，还要您多指教”晏谈答得极谦虚，面上笑容依旧，见好就收“那导演您们先忙，我去后边坐着。”晏谈不是主创，戏份极少，他恰当的提出离开的请求。 姚本华点了头，晏谈和田心何闻意告别了一声才离开这个小圈子，有点如释重负，还有点小小的说不出的失落。他，还不够资格呢。 “你也认识？”姚本华看着晏谈走过去，想起刚刚他还和何闻意打过招呼，就随口问了一句。他拍的是古装电影，那个小孩从外表上看他很喜欢。 何闻意嗯了一声，也没反驳，她笑了笑，说：“挺有意思的。” 她这一说完，姚本华对晏谈的兴趣就只增无减了。导演就像是造星机器的核心，能不断用作品造出新星的导演不多，但姚本华显然就是一位，许多当红明星身上都打着他“姚氏出品”的印记，能被他注意到，自然是好事一桩。 姚本华这个人很奇怪，其实平日里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可是只要上升到作品、工作，他能够立马六亲不认、严肃认真，在学校里对待学生的作品也是同样。田心的阴影大概源自于曾经出演的一个小品作业被他批得体无完肤直至怀疑人生，最后逼得这个大学里骄傲的小花众目睽睽痛哭流涕差点放弃演艺事业。所以，田心签约屹衡后的首部电影原本林洵是打算塞她进姚本华的剧组的，她自己死活不肯，并且和林洵拉钩要远离姚本华。说起这个有点历史了的约定，田心一个斜眼向站在姚本华左边的那人甩了一记眼刀，偏那人权当看不见，一本正经的在那听导演说话。 “林洵，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田心在心里恶狠狠的说。 “小田心，好好拍戏，这次可别哭了哟”时间差不多，姚本华准备去开会，临走还和田心开了个小玩笑，他这个学生避他如猛虎他当然知道，说起渊源好笑又好气，被他批哭的人不少，批得想要怀疑人生放弃演艺事业的人更多，但是能被批到让他同时被他最重视的学生、最看中的家族后辈、最后到他老婆都来批评他那可就只有眼前这一人了，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哟。但是开拍以后，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嘛。姚本华看了看投资方代表林洵，心里哼了一声，你瞧这后辈监工都监到他这里来了，是不是可气。 “导演！我不要面子的哦？您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田心小声吐槽道，她内心是憷姚本华没错，但是真到他面前了她好像又没那么怕了。 主创在前排就坐，姚本华要准备发言，晏谈收起手机准备当个认真听讲的乖学生。 “你这里边没人坐吧？” “意...意姐！” 何闻意就站在晏谈旁边，他分开腿坐的，结果腿太长要是有人想要坐进去就非得要他让一把，所以他旁边空空如也。听了何闻意的话，他下意识的叫了她，然后才记得起身让坐。 何闻意在晏谈身边坐下，于是晏谈整个人就有些僵掉了，他只看到何闻意把电脑打开，然后噼里啪啦开始打字，似乎不在意姚本华已经开始讲话，他脑子有些晕，于是便也不晓得姚导到底说什么了。 “认真听，挺重要的。”何闻意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一个傻掉的小朋友。 “哦哦，好的。”晏谈瞬间坐直身板，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还带着点手足无措。 “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演不好、达不到我的要求，谁就滚蛋”晏谈认真听讲以后就听到姚本华丢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我不管你是几番，不管你是怎么进的组，我已经和投资方商量过了，我有绝对的人事权！” 姚本华的话就像是砸在在场每个人心里头的一记重拳，本来就很安静的会议室顿时雅雀无声，晏谈突然担心自己那寥寥无几的戏份，转头说不得就是一场空。 “没关系，你做好自己就行了。”这话说得极小声，但是对于晏谈来说简直就是天使的声音，他转过头，何闻意还在专心的打字，就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可是，我演技很差的...”这句话晏谈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告诫自己谁都可以否定自己，但是如果自己否定自己那就没救了，所以外面的舆论对他演技评价再如何他也只洗脑自己不在意。可是终究，还是在意的吧？天知道他为什么跟何闻意说这句话，那语气饱含着委屈和失落，大概......是在撒娇？ 何闻意停下手头的工作，似乎有点意外的转过头看晏谈，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晏谈率先败下阵撇开眼神。 “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何闻意一本正经的回答，但是如果细细评味，是能从她的话中听出一丝恶作剧的成分的，因为夹带了一点小小的额趣味。 “也是哦......”说不上什么失落，就是有点委屈，他低下头垂下眼，莫名的有些难过了。晏谈到现在都不清楚何闻意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反正他猜的全错了，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问，更没有打算通过她走什么门路，单纯的诉诉苦罢了，可是小jiejie好像误会他了。他的脑中掠过一片弹幕： “被小jiejie误会要走后门了，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何闻意将晏谈的表现看在眼里，她觉得他这种小媳妇儿委屈模式开启得比田心要好怎么破？这样子上了镜，情绪对的话怎么样都能过吧。 “要不......我给你透露个小窍门？”何闻意小小声，单手立在桌面上撑着侧脸侧身看着晏谈。 “什么？”晏谈抬起头，湿漉漉的小眼神充满希冀的看向何闻意，其实他的内心此刻是： “天了噜，小jiejie好像没生气还要帮我，天啦噜，我等下要以哪种方式谢她比较好？” “谢谢意姐~” “太假客气了，不好。” “谢谢您嘞~” “这语气充分讨打。” “意姐，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 “你有病？” “要不......以身相许？” “好像......还不错？” “深井冰！” “脑子有包！” ...... “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别担心就是了”何闻意说道。她看晏谈半天没说话，眼睛盯着自己但是没什么聚焦，似乎在想什么，于是又端正好身姿打字去了。 “既然那么喜欢想，就多想想吧。”何闻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于是愉快的投入了自己的剧本大纲事业，写着写着就把旁边还在患得患失的小朋友给忘了......她大概，就是这么和姚本华“臭味相投”的吧。 姚本华在上头说得高兴，他可是看到他的得意门生刚刚和小帅哥说小了，但是为人师表嘛，看破不说破。他在上头给剧组结结实实立了几大规定，最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才下来，换了投资方代表上去讲话。 投资方的代表当然是林洵，虽然说作为屹衡娱乐的掌舵者他完全可以不需要出席，但是他看了看从来没有坐得那么端正的田心，当然要来啊，本来把人骗到这个项目来就不知道被记多少遍小本本了，要是不来看着点，他舅舅再把人骂哭，他估计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林洵本来长相就是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型，再加上说话温和不失力度，刚好和姚本华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在承诺了会给剧组绝对的人、钱、物的支持后，交代大家到酒店的宴会大厅吃饭，为剧组正式开拍先聚个餐。嗯，之前拍的......就当梦一场吧。 “意姐，要去吃饭了”晏谈叫了下何闻意，他怕打扰到她，所以犹豫了一下，最后侧过去靠近她轻声开口。 何闻意思绪刚到，被打断有些恼，结果抬起头看到人家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不好说什么，她点了点头保存好文稿开始关机，动作麻溜。 晏谈见她不说话，觉得她应该是有点生气的，心里又忐忑了一下。他也搞不懂，他一个能够在各个剧组“左右逢源”、人见人爱的“小鲜rou”，怎么到了小jiejie这里就怕这怕那的，患得患失很不好啊。 “意意大宝贝儿，我们去吃饭！”田心是一路小跑到后排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脸迷之宠溺的林洵，晏谈赶紧起来让开位置，侧身想让何闻意先走。 剧组吃饭也是有规矩的，主创们应该会去包间，他的话...叫上晏儒到大厅和几个番位靠后的演员一桌比较对。 “小晏你也一起吧，老魔头好像蛮喜欢你的诶”姚本华不在了田心说话根本不用拘束，她挽了走出来的何闻意的手，顺手就把何闻意抱着的笔记本电脑抽出来塞到林洵怀里。“走嘛走嘛，姐带你吃好吃的去~” “不用不用，田心姐你们过去就行了，我还要去叫助理。”晏谈礼貌的谢绝，他最懂看人眼色了，刚刚林洵凉凉看过来的那一眼，意思他是懂的。 “一起吧，助理的话发个信息让他去大厅吧。”何闻意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 “就是就是，走走走~”田心麻溜的接过话，表示何闻意说的都是对的。 “呃......”这么明显的邀请，拒绝是不好的，可是......晏谈看了看好像一脸微笑站在一旁的林洵，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啊。 “我一会儿还有事问你。”何闻意说完还看了林洵一眼。 “走吧，舅舅已经先过去了，让他等不好。”林洵似乎从何闻意那一眼接受到了什么讯号，态度忽的软了下来，他倒是也没有多和晏谈说什么，只是去牵了田心的手。 “还不走？”田心已经被拉走，何闻意扬了扬眉示意晏谈跟上。 晏谈哦了一声，果然乖乖的跟在何闻意身后。何闻意这会儿可算不上太开心，林洵刚刚的态度她介意着呢，她对自己说自己一定是看不惯他那副将田心归为私人物品打上烙印拒绝一切闲杂人等靠近的模样。嗯，一定是的，反正不会是看不过眼他那副态度对晏谈就是了。林洵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日天日地霸道总裁杰克苏吗？虽然是个总裁没错啦。 晏谈跟在何闻意身后一脸莫名，他可搞不清楚小jiejie身上释放出的危险气息是针对谁的，也不知道小jiejie的腹谤，就是觉得她怒气值忒高了些，对此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口的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都说不要惹女人生气，那生气了的女人是不是就更惹不得了？看来要逗小jiejie开心才行啊，来个杂耍行不行啊，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