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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这边学生课业紧张,甜品店刚开起来还得有人坐镇,他暂时走不开。 —— 另一边。 不知道自己给家里儿女造成了怎样震惊的林三贵,正背着个小包袱,满心期望的坐在雇佣的牛车上,往县城赶。 其实平时林三贵绝对不是这种鲁莽的人,但男人嘛,碰上媳妇的问题就犯抽太正常了。 在这个孝字大过天,当年为了娶姜蓉娘能够一反老实性子违抗父母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如今再得妻子消息,能够忍了这几天把家里事情安排好才走,已经是林三贵莫大的耐力了。 他觉得他又不是干啥坏事,给家里留了‘信’,找到蓉娘他就回去了,没什么大事。 但林三贵忘记考虑的是,也得其他人能看懂他‘信’上写的是什么才行啊…… 怀着乐颠乐颠的心情,挂完胡子好生打扮穿上平日舍不得穿的新衣服后,一把年纪的林三贵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少,说句中年帅大叔也为过。 这也不奇怪,能生得出几个模样俊的儿女,可想林爹在外貌上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那春风得意去见情人似的样子看得赶车的车夫辣眼睛。 根据林大昆说的消息,对方是好多年前在一户姓‘樊’的员外家门口看到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那府上,又或者到底还活着没…… 后者林三贵都有点不敢想,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坚信姜蓉娘还活着的。 毕竟姜蓉娘除了娘家极品,本身相貌好,人又贤惠勤快,是普通人家最喜欢的媳妇类型,只要没有娘家拖累,放在谁家都能好好被对待。 而且当年听说那新夫家家境很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从村子搬到外面去,总之在林三贵看来,姜蓉娘日子应该不算太差。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想象和现实差距那么大,蓉娘那么好的女人也能被卖掉,成了奴籍任打任骂都诉不得半句苦。 一想到心头念了这么多年的人,林三贵就难受得要死。 这都怪他当初没用,村里好好的干嘛想东想西,这去外面干几天活,银子没赚到什么,结果回去媳妇都没了! 这些年努力想把儿子供读出来,他心里其实也存了点儿子出息后,有人脉再找找人的心思。 心中又欢喜又着急。 到达县城后,林三贵连口水都没喝,就急急忙忙的找人打听县城到底有几家‘樊府’,准备挨个去问。 索性他运气还算不错,县城里就一个姓樊的老员外。 不过人家高门宅院,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进去打听消息,林爹虽好生收拾了下,可脸上手上多年种田留下的粗糙风霜是遮不住的。 人家府中下人看林三贵的模样,就知道不知打哪儿来的乡下人,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哪里还回答问题。 再说林三贵问的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门口下人才到府中干活没两年,哪里知道。 “行了行了,我们府上没有叫什么姜蓉娘的奴仆,你赶快走,我们夫人马上就要出门了,你要是惊扰了夫人的架头可饶不了你,快走快走……” 下人很是不耐烦。 没问到消息林三贵也不干,死活不肯走,连忙又塞了十几个铜板过去, “小后生,你不知道没关系,你让我见见你们管事的行不行,老管事肯定知道,姜蓉娘是我媳妇,我是来赎她的,行行好,你就帮我走一趟吧。” 十几个铜板在乡下和南阳镇问几句话还有点看头,可放在县城就不行了。 门口下人一瞧铜板的数量,就更加皱眉了,就这连打听消息的钱都出不起的穷酸,就算人真在他们府中,也赎不起啊。 看林三贵不问到话就不打算走的样子,小厮想想马上就要出门的夫人,担心人揪着不走扰了主子就要怪他办事不利了,只能随口打发, “你走吧,就算你问到管事也带不走人,卖身的奴仆赎金可不少,没有个几十两肯定不行的,到时候贸贸然让管事不高兴再涨银子就惨了,你先去凑银子,凑够了再来吧……” “要几十两那么多吗?” 林三贵被吓到了,他是知道赎人要不少钱,但是没想到这么多。 下人看他脸色猜测他肯定没钱,点头, “当然,在府里呆得久的下人都是被主子看中的,想赎人当然银子不能少,其实你想找人还在不在,去官府查呗,奴仆买卖官府都是有登记的,我们大户人家宅院重地,哪能让你这种闲杂人等随便进去,你也不要揪着我不放,去官府查吧。” 这路倒是没有乱指,卖身奴仆是贱籍,要在官府登记,买卖到哪里官府自然是也要记录的。 这是常识问题,但是林三贵一个乡下人又没有买卖过奴仆自然就不知道其中门道。 “那,那我去衙门问问。” 听完指点,林三贵马上又风风火火的往衙门跑。 守门下人见状,好笑摇摇头,暗道没看出来这老家伙半头的白发了,这跑起来还脚下生风的…… 不过脚下生风的林爹今天运气真是坏透了。 好不容易东问西问找到衙门地方,结果这几天衙门因为新县令上任,正在整理上任县令留下的各种没处理完的事情,以及很多交接的地方,整个衙门忙得团团转,人家根本没功夫理他。 “你找人重要还是公务重要啊!耽搁了公务处理可是要杀头的,有事改天再来,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