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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家的事情我夫郎都听得。” 林泽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区别看待他媳妇那是绝对不行的。 章珛腼腆微笑,听话的站着不动,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哥儿,抛头露面无所谓,比起规规矩矩的躲在后院,他更喜欢林泽的想法。 这可看得方山源跟之前的李广财一样暗暗称奇,甚至惊讶更甚。 他经常往镇上跑消息灵通,虽然这段时间听说了一些林泽的改变,一见钟情的招牌含义更是清楚明了,但他真的没想到以前那么高傲的林泽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不过连放下身份出来卖东西的事情都能做,这会儿林泽爱护夫郎的举动似乎也不那么稀奇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暗惊之后,方山源就释然了,既然林泽都不怕,那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再次左右看看,方山源才表情严肃说话, “林兄,本来我是打算去你们村找你的,但没想到在这会碰到,如此正好,为兄有件事情左思右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跟你打个招呼,不然这心里着实不安……” “方兄有话但说无碍。”,林泽沉吟。 “好,如此为兄就知无不言了,乡试之期在即,虽然难以启齿,但是科考之中舞弊泄题之事自古以来都无法避免,时常发生,我等虽不屑,可总有人心术不正,林兄可认识朱洪昌此人?” “祥瑞酒楼、西街赌坊、南街倌馆的东家朱府老爷,县太爷的小舅子。” “什么县太爷的小舅子,不过是个妾室娘家的兄弟,狐假虎威而已……” 方山源嗤之以鼻笑了下,才继续道, “林兄你许久没来镇上走动应该不知道,这朱洪昌仗着他妹子的裙带关系,对外宣称他手上有这次乡试的考题,引了不少心术不正的学子求上门去。” “如何荒唐之事本应该不能相信,可实在不乏出现一些心智不坚定之辈,咱们南阳镇多年来又只出了一个举人,其他学子皆是次次落败,不免把这当做救命稻草。” “试题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此事一旦暴露影响甚大,沾边的学子遭殃,其家人怕是也得被连累……” 说道这里,方山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林兄,前些日子,我瞧见你二弟似乎也在此列。” “确定?” 林泽精神一震,抬头。 章珛虽没读过书,可也知道科举舞弊暴露的严重性,轻则剥夺功名一辈子不能科考,重者杀头都有可能,其家里人也得遭殃受累,脸色有些不好。 方山源点头, “千真万确,事关科举,绝不敢乱说。在朱洪昌那里买试题的人不少,如果是假的那还好,但如果是真的,青山县怕是要招来一场灾祸。” 古代科举考试的严谨程度远比现代想的更加困难和厉害,如果朱洪昌卖的试题是假,那么最多是那些心术不正的学子上当受骗。 但如果是真的,朱洪昌卖了这么多试题出来,那岂不是代表着青山县今年将会考上一群举人魁首! 朝廷又不是傻子,这数据一看就是有猫腻,上面绝对会派人彻查,到时候这些‘考中’的学子及其家人怕是就得惨兮兮了。 这种结果大家不是不知道,但抵不住考中的诱惑和侥幸心理啊,次次落地的学子难免心情浮躁想走捷径。 方山源跟‘林泽’关系不错,偶然得知林建文也在里面,自然马上想到跟其有血亲关系的林泽。 “林兄,你和他是血亲,此事一旦暴露,就算你没事儿,将来怕是也会影响你……” “……” 林泽面无表情暂时没说话,端着茶杯神色晦暗。 这道理不是傻子都明白,古代讲究的就是连坐制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过失全家遭殃。 不过他现在都跟林泽断亲了,出了事情他无所谓,但问题难就难在林三贵还跟林建文沾着亲,林三贵是原身的父亲,人也不坏,他不能坐视不理。 何况科举舞弊这种事情,不是个小问题。 思索半晌,林泽才放下茶杯,询问, “朱洪昌如此招摇过市的卖试题,县令爷什么反应?” 泄露试题的消息连方山源都知道了,没道理县令爷不知道,这种事情暴露查下来县令首当其冲就会遭殃,不可能默不作声不管。 “这个我就打听不到了……” 方山源不好意思,他只是个没钱没势的寒门学子,要不是朱洪昌卖试题的消息传的人太多,他也是没渠道知道这些的。 “我回去看看,多谢方兄告知,否则到时候我怕是要措手不及。” 林泽也没有为难追着问,方山源底细能力他清楚,想知道更多,只能他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原身和方山源已经很久没联系,关系疏远大半年,对方忽然来找他,还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他觉得他不太相信只是因为友情这么单纯。 林泽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比起相信世界的美好,他更愿意先往坏处想。 想到这里,林泽露出如沐清风的温润笑容, “方兄,如此重要的消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谢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日后方兄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己所能力,我定不推辞。” 方山源听到此话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再看林泽温润的笑容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