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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然家里最早属于黑龙江省,后来重新规划去了内蒙古,跟临市的亲戚多了一条省界线。 “路梵,你的切入点不对,”戚尘坚持画完了最后一笔,然后看着路梵那个突兀出来的“小旗杆”想了想,在上面补了两片叶子,变成了一个小苗,“你应该问这是什么意思。” 路梵拍了拍自己的手,看了两眼戚尘,视线又重新回到他写的文字上,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拉过戚尘的胳膊来。 他没见过戚尘穿短袖,睡在一起的时候,他穿的睡衣都是长款的,跟个老古董一样,路梵有想过是不是因为他肤色白。 他今天第一次穿短袖,当然其他人都没发现哪里不对,路梵此刻盯着他的胳膊内侧,路梵认为是胳膊上最嫩的那块rou上,是一个和戚尘在沙滩上画的文字一样的文身,区别是沙滩上还多了个小草。 “之前只看过一眼,”路梵皱着眉头捏了他内侧的rou一下,“我一直以为这里的rou最嫩,轻轻掐一下都疼,你居然文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路梵看着他。 戚尘的眼神里有很多内容,但是他平时也有内容,路梵只是觉得此刻更清晰。 直白又不太想遮掩的。 “跟我有关。”路梵低着头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来着,这个文身,怎么来的?” “和你的耳洞一天,”戚尘伸手指了下,“有很多事不是用道理可以解释的,如果那一天我没有跟哥哥打赌输了,我没有上街给我妈买礼物,我没有在那个精品店里遇到你,我没有看到你,没有听到你说要留下个东西证明自己还活着,如果没有这些如果,可能现在我不是我,你不是你,可是它发生了,我又不能做的太明显,我当时走出去,在隔壁看到了这家纹身店,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他们在一起也是那么刚刚好,那么顺其自然,在一起之后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情,两个人也没有真的好好说过这件事。 戚尘还欠着路梵一个正面的告白,我这么爱你,爱了你这么多年。 “这些文字是佛家里的梵文,翻译出来意思是,吾爱。” 戚尘说完,眼底带着浅浅的笑,他趁着路梵还没有反应过来,凑过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然后顺着往下,是眼睑,鼻梁,鼻尖,最后是嘴唇。 路梵挣扎了一下:“老杨还在旁边呢……” “他刚才走开了,”戚尘说,“我看见了。” 路梵被他吻着,眼睛睁开着,不时看着那梵语写下的字符,他们无心合作的小苗就像这段感情处在萌芽式发展的阶段,路梵用力回抱住戚尘,“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戚尘,我这一辈子值了。” “路梵,我爱你,我很贪心,我不要曾经拥有,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不能保证我会像爱你一样原谅你,但是我们这样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你坚持不下去了,你告诉我就好。” “戚尘……”原来我们内心对爱都有那么一丝的卑微,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吧。 这一场告白,没有鲜花,没有蛋糕,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面朝大海,内心花开遍野,恋人说出来的话语本就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无法也不想抗拒。 海浪一层层掀过来,抚平了沙滩的痕迹,卷湿了他们的裤脚。 路梵低着头用手拧裤子上的水渍,“你是不是傻啊,表白的话再着急也别等浪打过来的时候说嘛,我们差点浑身都湿透了,一会儿碰见他们肯定要被笑。” 戚尘试图把腿上的细沙弄干净些,抬起头来看了看,“不用一会儿了,已经看见了。” 路梵愣了下,手里的动作僵住,他看见了杨子然,那一口白牙不像个好人,还有施一帆和他的小青梅,还有那两个小孩儿。 卢西西的meimei叫糖果。 糖果一脸疑惑地对常思说:“哥哥在亲亲,mama说喜欢的人才可以亲亲,思思,我们也来亲亲吧?” 两个孩子年龄差了一岁多,但是个头差别不大,思思一本正经地摇头,“不可以,我姥爷说男孩和女孩不可以随便亲,亲了就要负责,可是我不知道负责是什么意思,糖果jiejie,你知道吗。”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皱着眉头:“负责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我mama在家总对我爸爸说‘我负责赚钱你负责毛妹如花’,‘毛妹’又是什么?” 两个小孩儿觉得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他们可以不要那么快长大吗? 糖果又说:“负责太麻烦了,我不需要你负责,那我负责亲你吧。” 思思还是不赞同,“可是你是女孩子,男孩子就应该负责啊。” 糖果:“所以哥哥们才亲亲吗?他们对彼此负责?” …… 施一帆在旁边听着这俩小孩的对话,几次试图插进去解释一下,但是张了几次嘴都失败了,不光大人的世界复杂,小孩的头脑也不简单。 卢西西则打算等meimei再长大一点,一定得好好教教她某些道理,毕竟养直不容易,带歪却是分分钟的。 晚上几个人在海边上弄BBQ,两个小孩子吃的一嘴的油,他们几个一边要顾着孩子,一边要自己喝酒,累的够呛,等两个小孩子都睡着了先放在躺椅上盖上毛毯,几个人才真的松了口气。 不带不知道,带孩子真的挺累的,这么一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