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不想做什么,就是要你滚。”凤三此时易容过后的脸实在是很有杀伤力,加上他语气和眼神都很凶狠,易红艳自然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男人其实也曾是个赫赫有名令无数女子神魂颠倒的“名伎”。 “你们,你们如此张狂,好,等我回头带上蓝家小姐再来说理。”眼下她也不敢当面和凤三撕破脸,可她虽然被逼退了,为了面子还是要撂下两句狠话找回点场子。这一点谁都知道,也没人在乎。 但偏偏此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出声问了她一句:“哪一个蓝小姐?” 她轻缓优雅的嗓音传来,令得场中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悸,易红艳还没见到正主,眼神已经恍惚了一下,口中未及多想地便和盘托出道:“自然是蓝家的大小姐蓝欣,她身份贵重,若是知道自家的后院男人在青楼卖身定然会勃然大怒。” 锦瑟轻笑出声,笑声在院子传出,也震醒了易红艳等人,她此时也终于从凤三身后走出,芳华芳草两人忍不住朝她的面上看去,见到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年轻女子,两人也不由有些吃惊,要知道来青楼的什么女人都有,但还没有这般气度甚至遮掩容貌的。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衣,但面具后的眼神却分明透彻干净得很,明眸善睐,像是包纳了天上的星辰。她只扫了场中众人一眼,就仿佛有道不尽的星河璀璨,看不完的霓虹流光,若冷月清辉,也若雪山碧池,什么桃花眼丹凤眼在这样一双明眸面前都完全无法比拟。而她的气质更是独特,独特到令人过目难忘,明明看不到容貌却莫名的有种吸引人的味道,禁不住就要人一看再看,肃然起敬。而听到她出声,老鸨的脸色显然也是一变,这不是主子的妻主么?怎么会跑到前院来? 锦瑟走到易红艳的面前方才停住脚步,她负手而立地看着她,幽深而不见底的神秘黑瞳泛着她看不懂的摄人光芒,只听得自信而清淡的声音从她的口中轻声传出:“既然如此,那让她来,我就在这里等着。”她此时语气十分平淡,但任谁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锋芒毕露和毫不退让的气势, 要知道易红艳口中的蓝小姐不是别人,正式曾经和水云卿求亲的那个蓝欣,正所谓冤家路窄,对于觊觎窥伺自家夫君的女人,锦瑟可不会客气。 众人心头都是重重的一震,只因面前女子着狂妄而夹带着冷漠的话语,让人毫不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更不会去质疑她有没那个本事。他们此时只看到那幽深而神秘的眼中掠过的自信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清贵优雅的气势,这气质深深的震撼着他们的心头,就如同平静的心湖突然间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无数水花久久无法平静…… 易红艳怔了一下,潜意识地,她觉得眼前的女子很不简单:“你……你是什么人?” 锦瑟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又盯着她的眼睛缓声道:“不过要她来的目的不是因为她的男人在这里,今日在怡红院你没有看到任何蓝欣的男人,清楚了么?” 易红艳整个人彷徨了一下,眼神有些涣散,却听得她口中竟然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是。”锦瑟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走吧,滚出这个院子!” 易红艳像是失了魂一般,整个人还真的摇摇晃晃地蹲在了地上,然后一个跟头一个跟头地翻出了院门。 看到这一幕,老鸨神情尚且还算平静,可芳华和芳草却是完全无法保持冷静,只是微张着嘴巴按住胸口,整个人噤若寒蝉。 芳华大着胆子朝着她的双眸直视而去,却见她的那双眼睛如平静的湖面,波纹不兴。反倒是他自已,竟像是要被那浓稠的黑色给吸进去般,只觉得一阵心摇神弋,顿时不敢再多看一眼。 老鸨垂眸走到她的身边,原本肆意的言行举止都收敛了几分,态度显得十分恭敬地道:“主子怎么来了?”在凤仙的要求下,他自然称呼锦瑟为主子,而他这句话一说,芳华和芳草两兄弟都是惊愕地哆嗦了一下,这个白衣女人居然就是怡红院的主子? 老鸨没有关注他们的惊恐,只是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四周:“这地方恐怕不合适招待小姐。”他可是很清楚前院是什么地方,一个不妥若是冲撞了主子的妻主,那可就不好了。 锦瑟朝他微微扬手,她的动作十分简单,可无形中就是莫名地带出了一丝威严,令人信服甚至不敢质疑。 “不必称呼我为主子,我只是和夫君无意中路过看到了管一管而已,你不必顾忌我。” 听到她称呼自己为她的夫君,凤三悄悄地红了脸,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微微翘起了嘴角。而芳华两兄弟则是紧张的连头也不敢抬起,他们知道凤三方才的出手定然是锦瑟授意,眼下自知闯了祸也不敢求饶。 锦瑟的视线却完全没有朝他们看去,她曼声道,“那蓝欣你可认识?” 老鸨恭敬地道:“蓝小姐曾来过我们怡红院几次,春花楼里的雪穹和青松公子平日里都伺候过她几回,不过她眼界颇高,并不是常来。”他说着又淡淡地瞥了芳华和芳草两兄弟一眼,“这两位新来的公子虽然是蓝小姐后院的侍君,不过我有把握,只要在我们楼里调/教上三个月,再把他们两人拆开分别待客,改头换面之下,我确信便是蓝小姐亲来她也必认不出是他们。”言外之意,若非这两人辜负了他的好意,今日亲自跑到前院来凑热闹,也不会节外生枝地惹上易红艳。毕竟他们入了楼里才两日。 芳华两兄弟闻言,竟是脸色一白,从老鸨的话里,他们不难听出自己是做了错事,芳华一咬牙,主动站出来对着老鸨福了福道:“这事是我和弟弟的错,若真的……我愿意单独伺候这位易小姐一晚,免得给楼里招来麻烦。”他撇开了芳草,显然是预备牺牲自己的身体贿赂易红艳免除麻烦,芳草脸色都红了,他们两个嫁入蓝府前也是个冰清玉洁的良家男子,这两年来除了蓝欣谁也没伺候过,可就算是蓝欣并非是个良人,可她毕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哪里是易红艳这种酒囊饭袋又丑陋不堪的女人可比。芳草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眶泛红,心里知道哥哥是一心为自己着想,也没有出言打断。 不过芳华主动说出这话,倒是让凤三和锦瑟刮目相看,连老鸨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这两兄弟彼此感情深厚,更没有一味的倔强不肯低头,这就是个好的开始,其实他也不想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若非凤三和锦瑟当机立断的出现给他们撑腰,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牺牲了这两兄弟的,毕竟眼下还不值得为了他们和如日中天的蓝家作对。 “放心,不过是个富二代罢了,就算蓝家的家主来了我也有办法让她惹不起什么风浪。”却是锦瑟清冷地出声道,她此时盈盈而立,人不胜衣,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玉兰花,让芳华两兄弟瞧了也仲怔了许久,虽然看不到面具后的真容,可两兄弟就是相信这个女子一定生得极为俊美,想到这里两人脸上都是遍布红晕,倒不是对锦瑟产生了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心中感激罢了。 “富二代”是什么意思?凤三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形容词来描述那些靠着祖辈福荫作威作福的纨绔倒还真是挺合适的。 第327章 第三百二十六章 326. 之后的几天,蓝家的人当然没有立即找上门来,易红艳被锦瑟下了摄魂术暗示,根本想不起曾经见过芳华和芳草两人的事情,而且她那天说的话其实也是夸大其词,要知道她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女子,勉强和蓝家沾亲带故,但对蓝家嫡系来说绝对只属于那些不上台面的偏门亲戚,要找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蓝家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蓝欣这两日也是头疼得很,她倒是并不是因为发现诺大的后院忽然失踪了两个侍君的小事,而是心疼自己那些一个个被父亲亲手暗地里处置了的美人们,和她庞大的后宫比起来,芳华和芳草不过是沧海一粟,也就蓝家正君发觉到了不对暗地里派人排查了起来。而蓝欣则是派人持续地在京城里探查了好几日水云卿和凤五的下落,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这让她心里十分气恼,接连在房内发了几次大火。这两人对她不敬,偏偏事后躲得太快,让她利用蓝家报复的机会也没有,眼下她的心里自然是极其的不甘和愤怒。 这几日她修身养性,在家被强压着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又不准亲近后院的美人,毕竟照着蓝家家主正君的说法,这整日里陪着男子厮混,老道的宫廷侍从们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毕竟房事一多女子总会双眼无神,气虚体弱,脚步虚浮,因此要求蓝欣必须好好的养身几日,如此才能维持最好的精神气,在这样的情况下,蓝欣简直快要憋闷的吐出血来,偏偏她又被看得严严的,压根连蓝家的门也出不了,毕竟蓝家正君也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而暗一则又偷偷地出去了几回,同时也去怡红院观察了芳华芳草两兄弟一趟,发现他们的确乖乖听话没有乱透露自己的秘密,便奖励了第一次的解药让他们服下。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家的亲王大人此时就在怡红院里和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以至于两人暂时还是失之交臂,没有碰面。 蓝欣的惨状很快便被手眼通天的凤仙等人打探得知,由此也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毕竟记仇的几兄弟都从凤五口中知道了她是如何贬低锦瑟同时对水云卿和凤五有不轨之心的。而锦瑟在清净了几日后,再次面临自己是否应该要对“自家男人”一尽妻主职责的问题。她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只是凤二几人都十分的体贴,并没有给她任何压力,仍旧和往常一样事无巨细处处照顾体贴。而这一日当凤三无意中提到芳华芳草两兄弟因为出于对锦瑟维护他们的感激,因此比之前还要精心认真的学习各种青楼技艺时,锦瑟反而有些怔了怔,她对这两兄的记忆十分淡薄,何况她当日之所以会那样维护他们有一大半也是出于对蓝欣的不满。 凤三也没有想到锦瑟居然这么快就连人家的长相都忘记了,怎么说那也算是千里挑一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凤三于是故意揶揄道:“妻主怎么就忘记了他们呢,当日英雄救美,说不定人家就看上妻主了呢,不过这怡红院如今都是妻主的,妻主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锦瑟被他这一句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心中稀奇,原来这不苟言笑的俊帅型美男凤三吃起醋来她也是招架不住啊。不过凤三自己也知道他是在无理取闹了,要知道锦瑟别提夏雨院了,连春花院的顶尖美男公子们,她都没去看过一个。 “妻主快说,你有没有这样的意思?”看她不回答,凤五也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锦瑟只得叹气道,“我绝没有再纳小的意思。”老天,哄男人她似乎不是很在行吧,还是哄一群男人。 凤五要她发誓:“你说真的,你对天发誓。” 听到这话,凤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凤五:“好了,你们还越说越来劲了,小五,你也就仗着妻主宠着你,让你这样没大没小的。”谁家的侍夫侍君们敢这样强迫威逼妻主,也就锦瑟性子好,不和他们计较,让几个人一次次得寸见尺。 可锦瑟看到凤二教训凤五凤三等人,马上跟着一旁替他们说话:“别怪他们,他们担心这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确实可以发誓,我真没有再纳个小的心思,有你们就够了。” 听她这么说,几个人心里都和喝了蜜糖一样的甜,这么温柔好性子,长得祸水还不爱沾花惹草的好妻主可真是天下难有。 凤三高兴地抿嘴直笑,凤五整个人都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旁边的几人都笑呵呵地看着,这个时候,水云卿忽然出声道:“对了,我有一件喜事告诉妻主。” “喜事?”锦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莫非你是有了?” 一旁的凤四此时两手一哆嗦,手里的茶水都差点泼洒了出去,水云卿有些无奈道:“不是。” 几兄弟此时都面色不改,却是心照不宣的面面相觑,心道原来妻主是想要孩子了,看来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才是了。但随即他们又有些无奈地想到,那也得妻主给他们努力的机会才是啊。 “蓝家终于主动和水家退婚了,不再强求我嫁给蓝小姐为正君了。”水云卿微笑道,“如此一来,水世清也没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来找我麻烦。” 锦瑟顿了顿,心道这算什么喜事,云卿本来就是她的男人,也就是那个蓝小姐厚颜无耻,癞□□想吃天鹅rou罢了,但她面上当然不想扫兴,于是也高兴地看着水云卿道:“那我们应该总算不用每日里躲在怡红院里不能出门了吧。”前几天水云卿也是日日在家陪着她,锦瑟知道他也是为了躲避蓝欣那个牛皮糖,要知道他毕竟将讲人家大小姐修理了一顿,以她那个性格怎么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无妨,我就喜欢在家陪着妻主。”水云卿微笑地看着她,满目柔和,语调动人,“我看今日正好是中秋满月,不如大家就一起喝点酒助兴好吗?” 结果这一喝,本就不常沾酒的锦瑟就喝高了,也可能是因为跟着水云卿这些“家人”在一起,锦瑟十分安心,一时也没有克制。要知道这怡红院的酒本就有些助兴的效果,喝多了的话比平常的酒水自然更容易醉人,此刻的锦瑟整个人面若桃花,再加上那玉脂凝肤,绝美的五官,眼波流转间直是勾魂摄魄,教人看着就是怦然心动。眼瞧着几人都看着她目不转睛,她平日里压抑着的得意之情也跟着泛滥了出来,身为女人同时被几个美男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总会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得意洋洋,更何况这几个男人还都对她一往情深处处体贴。于是她脸蛋微微一扬,眼波流转之间,那眉目含羞,微微泛红的俏脸显得越发娇媚动人,“都看着我做什么,不如我给你们做首诗如何?”她也不知道为何脑海里莫名地就溢出了几句美妙辞藻,让她张口就吟诵出了一首李白的客中行:“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若是失忆前的锦瑟,绝对不会大言不惭到说这是自己做的诗,可眼下的锦瑟就好像光记得住这些名词佳句但忘记了原作者一样,结果她毫无愧疚之心的抄袭了这些名句后,压根没有在意几个人呆若木鸡地表情,又是将被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更没有发现凤仙此时几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神情。 “妻主这是在作诗?”他们早就知道自家的妻主多才多艺,武功高强会摄魂术,精通音律,可眼下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作诗,不由的愈加惊艳,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谜团和惊喜要给她们? 凤仙到是还算云淡风轻,只是眸中光芒闪烁,轻声道:“或许我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这些日子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不敢深想,更没有透露给其他人免得引起他们的压力。 而此时的锦瑟似乎犹嫌自己带给他们的震撼还不够,意犹未尽之下她又取出了那管随身的玉萧,自从失去了记忆以后,她就忘记了这玉萧本来的制敌功能,而是纯粹的将它当成了乐器。 凤仙几人往日里看到的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锦瑟,今夜的她自然让他们十分惊奇,更不会阻止她,甚至一个个连声起哄,夸赞了锦瑟的诗句后又一力奉承表示想要听锦瑟吹箫,锦瑟也是被捧得飘飘然了,她随意就吹奏出了一曲自己往日颇为喜爱的红尘客栈,这玉萧本就是大周皇室的宝物之一,美妙的音色配合着委婉的曲调,就如皎洁的月色轻轻柔柔,空山寂寂,清澈动听…… 这悠扬的乐曲一路飘散出了凤落斋,同样传入了夏雨院的芳华两兄弟耳中。此时他们刚刚被怡红院的人调/教培训过行走坐姿等各类规矩,对怡红院这样顶级的青楼来说,公子们光有美貌自然是不够的,还得要懂得各种谈吐说话以及行为举止上的技巧,既不能让人觉得轻浮又要带着勾人的魅力,若即若离之外还要带着一些世家贵公子的优雅气度,这才能引得客人们一再流连不断地回来捧场。而光这些功夫也不是短时间能成就的,自然需要反复的教导和锤炼,芳华两人本就出身贫寒,又是单纯靠着身体和美色来伺候蓝欣,自然一切的贵族规矩他们都只是一知半解,毫无基础,因此练习了几天后早就是腰酸背疼。此时他们光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任凭身边小侍一遍遍地用香油推拿按摩保养着身体各处,这香油除了可以让肌肤滑腻更可以让皮肤紧致充满弹性,从而让女人们爱不释手,如今经历的次数多了,两人眼下也习惯了自己的身体一览无余地被几个少年反复揉搓。 院中的小侍们退下后,芳华穿上衣服,他慢慢地吐出了胸口一丝郁气走到窗边,却正好听到一阵悠扬的萧声自东南方徐徐飘来,这曲调犹如惬意的凉风,霎时间吹散了他满腹郁结的肝火,凝神细听,只觉得那乐曲声越加飘渺玄妙,引人入胜,诱惑着他们沉浸其中。他们不知道这也是锦瑟以萧音来展现摄魂术,只觉得这乐声让人如痴如醉,浑然沉浸其中。 “大哥,不知是何人在吹萧,莫非是春花院的公子们?”芳草赞道,“如此技艺,果然不愧是怡红院的当家花魁,想不到这小小的青楼,却是藏龙卧虎,让人不可小觑啊。” 芳华也认同这一点,却是缄默不语,不知为何,今夜这曲调中柔婉的哀怨曲折让他产生了共鸣,隐隐的竟然有想流泪的欲望。 “大哥,你也别再闷闷不乐了。”芳草走到他的身边,轻语道,“我听那位给我们送药的大人说,蓝家已经把妻主后院的侍君们都暗地里处置了。”他庆幸地抚着胸口:“幸好当日我们当机立断地逃离了那狼窝,否则若是晚了一步……” 芳华看了他一眼:“她现在算不得是我们妻主了,你这话可得小心,免得被旁人听了去引来麻烦。” 芳草吐舌:“大哥说的是,是我一时口误。”他拉住芳华的手,“大哥,如今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日后只怕也只能暂时落脚在这怡红院了,我看那怡红院的主子倒也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只怕更是有些手段,未必就对抗不了蓝小姐。” 芳华叹口气:“你不懂,蓝家如今根深蒂固,是京城除了楚家以外的第二大世家,我现在只盼着小姐不那么在意我们并重视她的颜面,否则……” 芳草一贯爱想办法,他此时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大哥,不如我们求求那位大人。”他话中的大人正是暗一,“让她带我们离开京城,远远地离开可好?”他咬着唇,语气中带着一丝破釜沉舟,“大不了我们伺候她几夜,何况我看她武功高强只怕绝非寻常人,若是她愿意要我们,我们兄弟也算有了依靠,总比日后……”他想说的是,总比日后伺候一堆女人来得强。 “你又在异想天开了。”芳华皱眉道,“那女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岂是靠美色能轻易打动的,若果然如此,当日在蓝家后院,她就会趁机要挟我们了,你别做梦了,再说这念头也不可轻易流露,否则若是被怡红院的老板知道了,只怕我们都会性命不保。” 芳草顿时意识到自己如今也是忘记了身处什么环境,不由害怕地掩住了嘴巴,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听了去。 此时的凤落斋中,一曲终了,锦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玉箫,又执起酒壶轻酌慢饮了起来,就见她一身白衣在月下盈盈而立,人不胜衣,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玉兰花,纤纤素手执着手中的玉萧,青丝在夜风中飘逸,而她朝着几人嘴角含笑,露出一双媚人的眸子,白皙的肤色上如千年宝玉般晶莹剔透,神情显得清雅而妩媚,而这个笑容更清艳得如昙花一般,凤五几人仲怔地看着她,只觉得一颗心愈加深陷得无法自拔。 酒壶已经空了,锦瑟有些懊恼地摇了摇丢开,她一下跳下雕栏,却是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显然是真的醉了,水云卿扶着她,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他没有给她解酒药或者醒酒丸,或许是因为这样在的锦瑟让他觉得更加可爱,水云卿几乎想要在她桃花般娇艳的脸上亲上一口,甚至就地正法。 “云卿。”锦瑟有些懊恼地抚着额头,“我头好晕,不如我们还是回房去吧。”对普通的男人来说,女人对男人说这个话基本上都等于是要他侍寝的信号了。她此时整个人都朝着水云卿的身上依去,只觉得他俊雅如竹的身上味道极其清新好闻。水云卿心头微动,他轻轻抬起锦瑟的下巴,一口含上她的唇,深深地吻住,辗转反侧,这一吻热烈而动情,锦瑟此时脑袋里已经是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也开始主动回应了起来,根本没顾忌旁边还有观众,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面色发红。 “妻主喝醉了?”他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淡然一笑,“今夜就不如让侍夫们来代替我伺候你可好?”语气里带着几分蛊惑和诱惑。 锦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自以为旁人没听见地在他耳边低声道:“云卿,你又把我推出去。” 水云卿却是笑了笑,语气宠溺犹如在哄孩子:“我知道妻主对我的心意,可一直这样也太委屈侍夫他们了,家和万事兴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妻主不必过多顾虑云卿。”事实上他等着“沉冤昭雪”已经太久了,这几日锦瑟时不时的还是拉他“服侍”,结果害得他出门面对凤仙等人时简直头也快要抬不起来了,虽然他每次都试图努力地强忍着,可结果还是一点用也没用,真到了动情的时候就什么都被他抛诸脑后了,想到自己这到了床上就失态的模样实在是太丢脸了。其实这也怪不得水云卿,毕竟锦瑟的摄魂术灵气如今对所有的男人来说都是比罂粟还要猛烈数倍的销魂快感,能忍得住那就怪了。 凤二等人此时也围了上来一个个扶住锦瑟东倒西歪的身体劝道:“妻主,不如我们先扶你回房吧。” 锦瑟不解地看着水云卿:“为什么?你就真的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画风不对啊,但是到底哪里不对,锦瑟一时也说不明白,毕竟这个世间女子多夫本就是常态,哪有人只娶一房夫婿的只独宠一人的? 凤仙也看着水云卿,挑眉道:“是啊,正君介意么?” 水云卿温柔地看着她笑道:“自然不介意。”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满满的都是对锦瑟的爱恋和纵容。 锦瑟瞬间石化,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喝醉了酒的她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反正一直以来她也被这件事搞得心理负担很大,既然正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朝别的男人怀里推,那她也别矫情了,她朝着凤五招招手:“过来。” “妻主……”凤五眼中泛起了狂喜,便是知道这她现在这样是喝醉了,可心里还是狂喜不已,一把扑过来便抱住了她道:“妻主你是要我过来?”太久了,他等的太久了。 锦瑟斜睨着水云卿,似乎在等他低头,这孩子气的模样再度惹得他轻笑出声,若说身为男子,眼看着妻主宠爱他人,他不吃味是不可能,可锦瑟毕竟太出色了,他深感无力一个人占有如此绝色和惊才绝艳的妻主,更何况他也实在不想背负着某个天大的黑锅下去了,因为锦瑟他往日里的一世清名早就遗失殆尽,不过若是能有机会反过来嘲笑一番那些之前笑话他的凤五等人,这样的事情想想似乎也是不错的。 “妻主,你要不要我?”凤五的双眸好似弥漫了妖娆的雾气,被夜风吹乱的发丝间,他半张侧脸如玉一般,整个人靡艳的近乎虚幻。 “要……”锦瑟低喃着,神色有些迷离,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又似乎听懂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事,面对着凤五此时妖娆妩媚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扑通扑通的,好像血液都涌到了胸口一般。凤五的呼吸随之激烈,心跳也快了几分:“我给你,只要妻主想要我,我什么都给你。”他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起来,妖媚的脸上红得几乎快要滴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砰砰砰直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因为他在紧张,紧张的手心都已经出了汗了。近乎贪婪地将锦瑟搂在怀里,凤五抱得紧紧的似乎是怕失去她,仅仅如此动作,他的身体便产生了反应,要知道他伺候女人无数,说是过尽千帆也不为过,早已能够轻易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可眼下的锦瑟却让他感觉自己完全像是一个未出阁的男子一般容易动情和悸动。 凤二也走到了锦瑟的面前,潋滟凤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他面上表情瞬息万变,终于转成一片柔和之色,一把将锦瑟直接打横抱起直接走进房内,这动作险些没惊得锦瑟花容失色,幸亏他们几个身形都十分修长,因此即使身为男子反客为主,也显得十分的和谐。 一到了床上,凤二便放下她翻身将她制于身下,语气轻柔地道:“妻主你想要我们的是不是?” 他问话的瞬间,身后几个男人除了凤仙都已经纷纷开始轻解罗裳,他们动作都十分灵活,不消片刻便是人人半裸,身形更是若隐若现,这情景实在过于香艳,但锦瑟此时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努力地苦思冥想要认真地去理解凤二语气里的意思,她要“他们”,这个话的意思,就是要一起?……晃了晃头,她觉得自己似乎醉的更厉害了。 水云卿此刻还是留在院中喝酒赏月,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凤仙居然也留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坐着,这让他大吃一惊,不解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是该在里面一起服侍妻主的吗?” 却听凤仙笑着道:“我年纪最大,还是让他们几个各显神通吧,我陪你聊聊天。” 水云卿怔了怔,知道他是一片好意,生怕自己一个孤零零的心情烦闷,随即他便淡笑着揶揄他道:“是不是怕了?怕自己姿色不够,不得妻主的喜爱?” 凤仙含笑不语,水云卿又道:“我们是兄弟,我也不避讳地告诉你,妻主绝不是那种只重美色的人。” “我知道……”凤仙点头,神情微微有些惆怅,他此时心中复杂的很,有愧疚也有欢喜,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或许,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吧,苦笑着摇摇头,他掠过繁杂的思绪,对着水云卿微笑道,“我陪着水正君一起喝酒还不好?以后总有的是机会。”让锦瑟失忆甚至骗了她,这样的事情他算是罪魁祸首,心里这个坎过不去他便没有办法放开自己,或者,他只想等锦瑟为他动心,真正愿意将他看成夫君宠幸。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就直接放在网盘了,之后的锦瑟身为一家妻主就要作为凤九开始正式在西塘登场,搅风搅雨了。 第328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327. 而此时的房内,却是春光明媚,满室生辉,几个美男皆是姿色过人,却是俊美得迥然不同各有特色,床头上,凤四正将锦瑟整个人揽在怀中,而锦瑟则半倚靠在他的怀中温顺地任他亲吻和抚摸,他的手牢牢地扣住她的纤腰,怀中女子冰肌玉骨,皮肤光滑细腻,他低头轻嗅,只觉锦瑟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更是袭人心神,那香气让他气息微窒,身体发热,未免失态只能拼命忍耐,遂侧脸轻轻舔住她的耳垂和脖颈,引来她细微的战栗。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纵容放任,凤四只觉得一种喜悦在心中淡淡地蔓延开来,似乎他只想和她永远这样互相依偎、互相抚慰下去…… 锦瑟此时上身靠在他的身上,姿态十分闲适,看着她略有些迷茫和可爱的表情,放下了她的凤二也倾身过来覆住她的唇亲了好一会儿,温柔缠绵得令她双眼迷离,这才低声道:“妻主别担心,我们兄弟都会好好伺候的,定会让妻主舒服,不会累着。” 不会累着……好吧,她承认她又胡思乱想了,面上忍不住就一红,本想提醒他们别太冲动,可几人都没有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凤二更是直接再一次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舌,只是俊目中都燃起熊熊烈火,几欲将她吞没。 锦瑟开不了口说话,但真气却开始慢慢运转了起来,摄魂术秘术产生的灵气在周身游弋,让她的眸色越发深沉,基因药物全部被吸收又通过水云卿修炼成功最高秘术的锦瑟,已经拥有了让所有男人都欲罢不能的能力。此时几个男人都还不知道,有着摄魂秘术的锦瑟,很快就会让自信的他们一个个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凤五本就妖娆的桃花眼中如荡漾的秋水一般,他顺势爬到了床上,跪伏在锦瑟的身上,手指轻巧地探入她的衣襟,五指轻解开了她身上的衣裳,那白皙灵巧的手指犹如拨弄琴弦一般地揉上了她胸前的蓓蕾,手法温柔似在按摩,让锦瑟十分舒适,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已经被几人脱了个精光,甚至还隐隐地听到了他们微有些加粗的喘息声, 待得锦瑟完美玲珑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他们的面前时,几人都觉得自己一阵口干舌燥,与她的肌肤相接之处更是滑腻至极,幽香阵阵,反而让他们自己喉中溢出了一丝低吟,凤五眼中更是带出了丝丝迷离的氤氲,哑着声音低喃道:“妻主,我好想要你……”这句话还没说完,他便贴上来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他这种贪婪的吻法,简直就是让锦瑟喘不过气来,就见那桃花眼水波荡漾,略带迷离氤氲之色,感觉到凤五身下渐渐涌起的那股灼烫,锦瑟开始觉得不适,正扭转了身子想离开得远点,谁料凤四有力的手臂却正围绕着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好半晌,凤五方才万般不舍地离开她的唇舌,开始一丝丝一寸寸的舔噬着她的脖颈直到她胸前,在那里反复温柔地爱怜了一番后,慢慢移动至小腹,最后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埋头其中用灵活的舌头和手指同时在那一处不断辗转反侧,轻舔逗弄着,引来锦瑟的阵阵喘息。他的技术自然不可能是芳草可比,锦瑟被他挑逗抚慰得浑身发软,简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