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到了洗浴中心门前,我们果然被六七给黑衣壮汉拦在了门口。如果是平时,我会笑着拿出警徽,但是这回一想到小丑有可能就藏在洗浴中心内,火气腾地一下子就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往里面闯。 黑衣大汉自然不会随意的放我进去,有两名见我直奔门内走去,不由分手就伸手朝着我抓了过来。而我则是猛地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黑衣大汉撂倒在地,然后抽出腰间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 其他的黑衣人见此全都朝我冲过来,这时吴沁亮出了警徽,告诉他们我们是警察,有事情要调查,让他们让开。 一个留着胡须的黑衣人说他们得先进去禀告一下,得到允许之后,才会放我们进去。 胖子闻听此言,立刻将他往旁边一推,我们便呼呼啦啦的走进了洗浴中心。 第365章 洗浴中心 洗浴的大厅装潢得像是六星级酒店一样,看来这里的老板真的很有钱,而他招待的客人,也肯定如传闻一样,非富即贵。 不过我们刚走进大厅,门口的黑衣人就立刻围了上来,我看到有人在用对讲机呼唤帮手。 我领着众人往楼梯方向走去,这时间二楼的一间房间内,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神色慌张的从一间房间内冲出来,奔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逃跑。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这几个年轻人有问题,我立刻带着人朝着他们冲了过去,然后没两下就将他们给制服了。胖子走进年轻人们出来的那个房间内,然后不会儿就拿着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证物袋给我看,说是他刚才在桌子上面刮下来的,应该是毒品。 原来这些人在房间内吸毒,我立刻让人对他们进行搜身,谁承想,这时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挣脱了出去,然后一个飞身跳到了通往一楼的楼梯上面,直奔大门口就冲了过去。 眼见嫌疑人要跑,我也飞身跳到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逃跑的嫌疑犯就追了过去。但是晚了一步,他冲出了大门口,开始在街上狂奔起来。 我紧随其后,并对他进行喊话,但是他很快就转进了街角处偏僻的巷子内,继续不停的狂奔。 我平时有跑步的习惯,但是追在这名嫌疑犯的身后,感觉有些吃力,不由得暗自腹诽,这家伙该不会是一个田径选手吧! 我紧跟在嫌疑人身后,追了一条又一条街,对方仍旧没有放慢速度,我不得不佩服年轻人的体力果然不一样,人过三十,是真的不一样了。 我的肺部开始感觉有些不舒服,而这时,嫌疑人忽然从小巷子中窜了出去,直奔大街,并且一直朝前飞奔,横穿马路。 我自然是紧追不放,但是倒霉的在窜上马路中央的时候,远处行驶过来一辆车。虽然车子有发现我并进行刹车,但我还是被撞飞了出去。 我摔倒地上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起来继续追赶,不能让人从我手上跑了。但是,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最终却没能成功。 这时车主跑到了我的面前,问我有没有事,然后便说这事儿不怪他,是我忽然冲上了马路,所以才会被撞。说完后,他猛地感觉到了什么,便立刻掏出手机,说我碰瓷也不用闹这么大,命若是没了钱给谁花? 我见车主在我身旁喋喋不休,还想要拍摄视频留证,我便掏出警徽,告诉他我是警察,刚才在追坏人,这件事情不怪他。 结果没想到这个脸有些圆,看上去年纪不太大的司机,忽然又变成了另外一张脸,非常好奇的问我追的是什么坏人,需不需要他帮忙,他的车子可以被征用。 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让他将我扶起来,然后顺着刚才嫌疑人逃跑的方向寻过去。 结果没想到,真就在车子开出百余米的时候,发现了那名嫌疑人,急忙让司机开过去,然后准备等瞅准机会的时候就跳下去将其制服。 但是车子的声音惊动了嫌疑人,他扭头看向车子,估计是看到了我坐在里面,便立刻又开始朝前疯狂的逃跑。 可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个轮子。小圆脸司机在追上逃跑的嫌疑人后,便放下车窗,朝外面的嫌疑人戏谑的说道:“傻子,你跑啊!继续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嫌疑人刚才被我追着跑了很久,现在我即使坐在车里面,都能够听到他如牛一般的粗重喘息,不一会儿,他便再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大街上。 我瘸着腿跳下车,伸手到腰间,发现手铐没在身上,便只好看向小圆脸车主,希望他到车上找根绳子。结果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将自己脚上的鞋带给抽了下来递给我。 我看着他脚,担心他一会儿开车的安全问题,便没有接。 小圆脸司机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说他的后车厢里面还有一双凉拖,他一会儿去换下来。听闻如此,我这才接过鞋带儿,将嫌疑人给绑起来。 我掏出手机,给胖子打电话,让他开警车过来接应我。 换了拖鞋的小圆脸司机热心肠的说要留下来陪我,我对他的热心帮助表示了十分的感谢,结果他忽然指着我的腿说:“警官,你的腿好像断了。” 我的腿没断,不过情况确实有些不妙,刚才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挣扎站了起来,现在就感觉受伤的右腿小腿痛得厉害,而且还有一种右边小腿消失不见了的感觉,总想要朝右边摔倒。 还好,在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后,胖子和圣昊开着警车过来接应,将嫌疑犯押上了警车。 胖子在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我立刻直接栽倒在他怀内,原本胖子还想和我开玩笑,问我为什么见到他如此热情,但是在看到我的腿伤之后,整张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问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说不小心追犯人的时候被车子撞了,这时还没有离去的小圆脸司机,立刻摆手说这事儿不怪他。 我笑着表示确实不怪他,然后再次向他表示了感谢,说如果没有他,就抓不到这名嫌疑人了。 小圆脸笑着说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说完之后,朝我敬了一个礼,说了一句“警官您辛苦了”,然后这才离去。 圣昊将犯人押回警署,胖子将我送去了医院,结果没想到我竟然被推进了手术室,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吴沁守在外面。 吴沁说胖子回警署了,和郎剑飞负责审问那些年轻人,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转到扫毒组那边。说到这里,吴沁有些失落的对我说:“我已经问过洗浴中心的老板了,现在给他开车的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以前那个年轻人已经离职有半年的时间了,但并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我们要找的小丑。” 洗浴中心的老板因为有人在他的店内吸毒,也要跟着吃瓜捞,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别想再出来了。 吴沁说洗浴中心的老板,给了她一个地址和电话,电话她拨打过了,已经变成了空号。而那个地址,她原打算与我一起去查证,但是现在看来,她得和其他人跑一趟了。 第366章 不打自招的嫌疑人 吴沁要去对钱辉进行走访调查,但是担心我的腿,我告诉他没有问题,便挣扎着想要下床,但是右腿的小腿上打着石膏,根本使不上力气,身体一下子便失去平衡,跌回了床上。 吴沁见我乱动,立刻让我躺好,我说现在可不是躺在医院休养的时候,让她去给我弄一辆轮椅,我要出院。 吴沁知道我这个人若是打定主意,就是九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没办法,只好去给我弄了一辆轮椅,她便将我推出了医院,走出医院后她问我去哪里? 我还没开口,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接通后是郎剑飞打来的电话,说是我们先前在洗浴中心抓的那几个年轻人,全都是富二代,其中还有一个是官二代,而且官二代的老爸官位还不小,这下子,扫毒组那边要头疼了。还有就是那个被我抓回来的人,是个“药头”,他以前是从板爷那边拿货,但是板爷被抓了,于是她打算卖掉手上最后的存货,没想到遇到了临检被抓了。 很多作jian犯科的犯人,就是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干着违法的勾当,却不知,夜路走多了一定会遇到鬼的道理并不是一句玩笑。 郎剑飞说他们进行了初步的审讯后,就将人移交到扫毒组了,不过他们已经问过这些人了,他们都不认识那个叫做钱辉的人。 我告诉郎剑飞,我要去钱辉的家走一趟,不过我坐着轮椅,而吴沁又在我身边,我担心无法保障她的安全,让他通知胖子或是圣昊,来一个人到我这边,陪我走一趟。 郎剑飞说好,挂断电话后,我和吴沁便前往钱辉的家,等到了他家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胖子。 胖子说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上头要彻查洗浴中心,郎剑飞带着圣昊和诸葛老巡警去负责调查,说不定能够查到与我们这宗案件有关的线索。 小丑既然在洗浴中心老板身边待了一段时间,那么一定能够从他的身上得知更多的小丑信息,我希望郎剑飞他们能够有好的收获。 胖子有些担心我的腿,他问我这样能行吗? 我说有什么不行的,说完,扶着一旁的扶手站起身,然后攀上大门前的阶梯,并让胖子将轮椅给我搬上去。 坐上电梯,我们很快就到了7楼顶楼,这栋楼是典型的出租楼,为了节省面积多盖房间,电梯都用了双面门,一边用来进电梯,一边用来出电梯。 通常居住在这种一梯十几户人家的楼房,通常都是收入比较低的人群,鱼龙混杂,住户大多是从外地来此打工的人,早出晚归,对周遭的人与事漠不关心,即使住了一两年,都不会知道对门住的人是谁。 我们来到钱辉住的出租屋,敲了门后没有人应答,我就让胖子去一楼找保安,请房东过来一趟。 结果就在这时,面前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松垮体恤,挠着肚子的男人走了出来,问我们道:“你们找谁?”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他一头不知是自然卷还是烫过了卷发遮住了眉眼,消瘦的双颊上面蓄着胡须,颈部细长,双臂白皙纤细,好像从来没有晒过太阳一样。 男子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似乎也在打量我们,但是他竟然大咧咧的伸手到短裤里面抓了一把,然后抱歉的说道:“刚睡醒,黏答答的不舒服。” 吴沁的脸绿了,我在她准备冲过去将男子撂倒的时候,问男子道:“你是钱辉?” “对我,我就是,你是......谁?” “我们是警察。” 听到我们是警察,钱辉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朝我伸出手。但是他马上想到自己刚刚将手伸进了裤裆里面,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说回去,然后把我们让进了屋内。 出租屋很小,刚好适合一个人居住,不过因为健在楼内,没有朝阳的窗户,唯一的一扇窗户,开在楼道内,所以屋内潮气很重,而且加上钱辉很不注重卫生,屋内的空气令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吴沁走进屋内后,便将窗户拉开透气,我环顾了一下屋内,二十平的房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摆着老式电视的桌子,十分凌乱的样子看得出这里是一个单身汉的房间。 钱辉看着我受伤的腿说:“警官,你都这样了却还在工作,真的为你这种精神说一句辛苦了。不过,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洗浴中心出事了?” 还没等我们说明来意,钱辉就忽然开口说了一堆话,而在问完了问题之后,又没等我们开口回答,便继续说道:“我就知道朗明那家伙一定会出事,用那家洗浴中心给那些卖.yin.女和有头有脸的人打掩护,现在出事了还真是活该。警官,朗明做的那些事情,我绝对没有参与,你们抓他就好了,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我当证人,可是,我只知道他做了一些违法的勾当,但是具体有哪些,详细的我又说不上来。所以,警官你们找错人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明朗是洗浴中心的老板,只是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像钱辉这样不打自招的人,他是得有多么心虚啊! “朗明确实被抓起来了,但是我们来找你,并非和他有关,而是......” 结果我的话还没说话,他便又立刻插嘴道:“那和什么有关,我干过的工作,就只有朗明是做违法的生意,其他的就真的没什么了,警官你们可以定要相信我。” 我让钱辉听我把话说完,告诉他我们这一次来找他的目的,是和他上警校这件事情有关。 结果钱辉立刻一脸委屈的说:“警官,你们是来给我做主,让我重回警校吗?” 我知道钱辉因为在学时与人打架,还打断了对方的鼻子,还和教官发生肢体冲突,所以被警校给开除了。但是如今听他这么说,就好像当年他离校另有隐情一样,于是我问他为什么觉得我们是来让他重返学校? 第367章 死亡号码的主人 钱辉抹了一把泪的诉说他当初是冤枉的,就因为校领导偏向那个被他打了的赵姓学生,所以他才会被开除。钱辉说当初的事件,根本不是打架斗殴,而是校园欺凌事件。那个姓赵的学生,文武双全,算是学校最看重的未来之星。但是,他有一个坏毛病,就是看不起那些成绩差的学生,所以经常对成绩差的学生进行语言攻击。 钱辉说他很看不惯赵姓学生这一点,在一处赵姓学生数落别人的时候,他便出言讥讽赵姓学生是一直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只会欺负弱小。 赵姓学生见钱辉数落他,便问钱辉是不是不服,不服可以与他练练,而他这人,就专治各种不服。 钱辉觉得男人之间的事情,就应该用这种较量来解决,而不是像赵姓学生那样,总是用刻薄的言语对别人进行攻击。 于是二人约定,在练武场进行比试,为了显示比试的公正性和严谨性,赵姓学生还请来了一名助教当裁判。 比赛开始之前,钱辉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因为他根本打不过赵姓学生这个文体双优的优等生。于是,他便打起了小算盘,就是先下手为强。 于是当裁判吹响口哨之时,他便立刻出拳,用了十足的力气,对准赵姓学生的脸就打了过去。而对方根本没料到他会出拳这么快,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重重的挨了他一拳。 钱辉这一重拳,恰巧打在了赵姓学生的鼻子上面,顿时就把对方的鼻梁骨给打断了。赵姓男子在反应过来之后,又痛又恼,便无视规则,对钱辉猛追猛打。钱辉家对方发狠了,便也立刻开始还击,在打斗中,他又一脚踢中了对方的下体,致使充当裁判的助教上来想要将他们分开,却不幸被打红了眼,分不清谁是谁的钱辉误伤,脸颊上挨了一拳。 结果事情就这样闹大了,而卑鄙的赵姓男子和助教,竟然在事后串通一气,声称是钱辉挑事进行打架,然后他们一个是被打断鼻子的受害者,一个是拉架不幸受伤的被害者,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钱辉一个人的身上,然后他就这样被学校给开除了。 钱辉说完这些,承认他的个性是有些放荡不羁,但是绝对不是那种陷害他人的小人。而对于能不能再次重返警校,他也没有抱持太大的希望,就是觉得自己这个锅背得有点冤,想要找人说道说道,说完了,心里也就舒畅了。 在来此之前,我让徐荣调查过了一下这个钱辉,他在同学中的评价一般,很多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至于他打架离校这件事情,是有一些人觉得蹊跷,大概是港台电影看多了,以为他被学校开除的钱辉,是被派去什么地方当卧底去了。因为稍微对钱辉有些印象的人,都说这个人有点痞,看上去根本一点都不像是警察。 钱辉现在有种颓废青年的味道,他肯定不是去当什么卧底,而是真的被警校开除了。 吴沁对钱辉的印象极不好,问钱辉既然是不吐不快,现在吐痛快了,是不是可以同我们说一下,他读警校时的学生警号是不是“9871”? 钱辉不知道吴沁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含义,他想了一下后点头,说确实是这个号码,然后问吴沁怎么了? 吴沁要看他读书时穿的警校制服,结果钱辉却说警校制服丢了,我便立刻问他怎么丢的? 钱辉指着自己的房间窗户说:“警官,你看我的屋子没有阳台,平时洗衣服的之后,衣服就晾在窗户外面,也就是走廊通道内。我离校之后的一天,将制服洗了晾在外面,等我打工回来之后,就发现警校制服被偷了。”“当时晾在外面的衣服,就只有一件警校制服吗?” “还有其他的衣服,但是只有警校制服被偷了。” 听闻此事,我转动轮椅走到门外,在走廊内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了监控视频。我只好再次走回房间,问钱辉有没有怀疑是谁偷了他的衣服? 钱辉摇头,说他住着的这个地方,经常会有人家门口放着的鞋子丢了,或是放在外面晾晒的衣服被偷了,所以他的衣服丢了之后,也没有太在意。而且,他说看到警校的制服,心理感觉有些不舒服,丢了也许就是让他死心,不再去留恋回忆。 我再一次上下打量钱辉,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他说此话的真假。可惜,他的眼睛都被卷曲的头发挡住了,我没能看到他的眼神,倒是从消瘦的脸上,看到了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