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结果我们却扑空了，后厨保洁不在他租住的出租屋，我们只好给饭店打电话，询问后厨保洁有没有与他相熟的人也在饭店工作。 饭店经理说有一个姓何的服务生，同后厨保洁的关系不错，让我们等一下，他去换他来接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他告诉我们，后厨保洁小洲在这边有一个女朋友，并告诉了我们地址，我们立刻驱车赶往小洲女朋友的家中。 敲响了房门后，很快里面就传出一个女孩子警惕的声音，问我们是谁？ 我将工作中掏了出来，隔着门告诉她我们是警察，有事情需要核实一下，请她开门。 结果，她的警惕意识非常高，以怀疑我们的身份为理由，是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没办法，我只好将警徽收起来，隔着门对女孩子说：“你男朋友小洲在不在，我们找他有点事情。” 门内没有回答的声音，我觉得，她有可能听她的男朋友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警惕，便对着门说道：“我们真的是警察，你男朋友小洲见过我们，他若是在你这里，你可以请他通过猫眼看我们一眼。”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胖子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拍门道：“我们真的是警察，请开门配合调查。” 门嘎吱一声被从内推开了，我看到了一脸憔悴的小洲，他将我们让进屋内。 小洲的女朋友有些不好意思的给我们倒了几杯水，我看向样子萎靡不振，十分憔悴的小洲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上班，还有，手机怎么也关机了？” 第231章 杞人忧天 看到小洲萎靡的样子，我对他的问话十分婉转，结果郎剑飞忽然十分直白的问小洲道：“后巷内的碎尸，是你丢在那里的吧？” “不是我。” 小洲立刻激动的进行辩解，郎剑飞阴沉着脸继续进行逼问：“不是你，你为何要逃跑？” “我没有逃跑，只是害怕，不敢去上班。” “害怕？为何要害怕，难道，你看到了那个弃尸的凶手？” 郎剑飞快刀斩乱麻的进行了逼问，我见小洲的身体情况似乎不太好，便让他缓一缓再回答也没有关系。 郎剑飞大概觉得我这是妇人之仁，便有些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我对他逼问小洲的态度也是有些看不惯，便让胖子看着小洲和他女朋友，然后将郎剑飞叫了出去，直言不讳告知他，如果他还是以这种恶劣的态度进行询问，我希望他站在门外，不予他参加这次走访调查的权利。 郎剑飞有些错愕的看向我：“我听闻，你是一个现实到有些冷血的刑警队长，何时变得如此婆婆mama了？” “那要看我面对的是谁，如果我面对的人是杀人凶手，我会像毒蛇一般仅仅的咬住他不松口。可是，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嫌疑的证人，我会摆出亲和的笑容，良好的态度，请对方配合进行调查。” “你这个人，很妙！” 这是郎剑飞对我的评价，然后，他就转身走了，我也没问他要去哪里，便转身回到房间内。 胖子看到和我一同出去的郎剑飞没有回来，便知道我们之间肯定是意见不合起了争执，他没有多问，告诉我，小洲已经对他说了，小洲之所以会不去上班还关掉手机，完全是因为害怕碎尸案的凶手，以为他看到了凶手长相，而对他进行报复。 杞人忧天到了小洲这个地步，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他。不过胆小并没有过错，他心中的阴影我也能够理解，因为，我曾经就因为发现过尸体，而在心中烙下了阴影，致使我后来会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安慰了小洲几句，我和胖子便起身告辞，走出门口后，胖子问我，小洲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 如果小洲是在演戏，那么他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说是绝了，那么，他将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强大对手。 我相信自己的刑警直觉和观察经验，小洲绝对不是这起分尸案的凶手，胖子便问我郎剑飞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说不知道，胖子便指责郎剑飞这个人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然后他语气还有些调侃的对我说道：“头儿，他是不是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我不管郎剑飞是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放在哪里，我关注的焦点都不在他的身上，我们眼下，得继续对碎尸案进行紧锣密鼓的调查。 回到警署，徐荣那边还没有查到任何有关被害人的线索，单凭我对第二起被害人是色情服务人员的这个推测，很难展开具体全面的详细调查。 我让大家不要灰心，既然从被害人身上查不到结果，那么就从凶手的身份和动机上面着手。 通常，像这种手段残忍的恐怖连环碎尸案的凶手，一定回有犯罪前科，很有可能有过纵火伤人的前科案底。 我让徐荣查看一下，最近这半年来，哪里有发生过疑似纵火伤人的案件？ 徐荣说最近半年发生不少火灾案件，其中有两起疑似纵火伤人的案件，一起是民居着火，一家三口死于火灾；另外一起间隔了一个月，是工厂内着火，烧毁了厂房并殃及到周围的民居，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 我让徐荣将这两起火灾的调查报告打印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够从纵火的嫌疑人中，找到连环碎尸案的凶手。 徐荣在打印报告的期间，我告知队员，明天要去洗头房和歌舞厅走访，查访看有没有从事特殊服务的女性失踪，并让她们在纵火案的嫌疑人名单进行一下辨认，说不定能够找到碎尸案的嫌疑人。 我在交代任务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回来的郎剑飞，一直在找诸葛老巡警交头接耳的聊天，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结果没想到，郎剑飞还真有一些想法，胖子立刻对他说：“有想法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们三分队可没有将线索掖着藏着的成员，你以后得注意点团队精神。” 郎剑飞被胖子教育了一番之后，毫不走心的说他以后会注意，然后说了他对本案的一些看法。 郎剑飞说凶手丢弃两个被害人尸体碎块的地方相距甚远，但都是平时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可见，凶手对弃尸地很熟悉。再从凶手会找“小姐”后，并杀人弃尸的时间点来看，凶手应该经常在夜间活动。而从两个完全不同，相距甚远的抛尸地来看，凶手肯定拥有能够搬运移动尸体的交通工具。 所以郎剑飞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凶手有可能是经常夜间四处开车游走，熟悉城市地理环境的人。 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出租车司机”。 郎剑飞果然不愧是曾经当过刑警队长的人，从办案经验这方面来看，他就比我这个队长强。我不得不承认，刑侦三分队真的来了一个非常得力的新成员。有这样的一个优秀的成员，于公上来说，我们三分队能够尽快的破案，而于私上来讲，我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用来调查李茜的案件。于公于私，都有很大的好处。只是，他的性格，哎，还真是忍不住会叹气啊！ 案件分析完毕，我们开始进行走访调查，三分队分成了三组，胖子和圣昊一组，诸葛老巡警和许久没出来走动的徐荣一组，而我，十分悲催的又和性格与我不搭的郎剑飞一组。没有办法，小组已经分配完毕，我只好与郎剑飞，同其他两组，分别带着协助办案的民警，以两起案件抛尸地为中心，朝周边的歌舞厅和洗头房进行走访调查，四处询问可有人失踪，或是见到过可疑的出租车司机。 第232章 八面人皮鼓 徐荣在走访调查之前向我抱怨，他背着电脑四处走动实在是太辛苦了，希望我能够向上级请示，赶紧再给我们三分队多分一些人来。 三分队一直都存在人手紧张的问题，但是上头总是说没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安慰徐荣，现在多吃一些苦，就能够多吸收一些侦案的经验，对以后成为优秀的刑警，有很大的帮助。 结果他问我，是不是嫌他现在不够优秀，结果把我弄得哑口无言。心想，若是李茜现在还在，这种政委的工作，她会出面处理得非常妥当。 我只有鼓励激励人的能耐，不懂安慰人的方法，便让徐荣打起精神干活，结案后，我请他吃火锅，想吃什么随便点！ 徐荣苦笑着接受了这种经常被胖子说我是在驴子前面栓胡萝卜骗人干活的方法，和诸葛老巡警带着人去进行走访调查了。 还没开始工作，我就出了一脑门子的汗，郎剑飞十分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我真想问问他以前在当队长的时候，面对队员们的抱怨，他会怎么解决？ 不过我在脑补了一下之后，认为他在带队的时候，没人敢乱发抱怨。就算有人抱怨，他也会左耳听右耳冒，估计除了侦案之外，他对其他事情都根本不在意。 众人顶着炎炎烈日走访了一天，听到了很多谣言，但都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晚上回到警署汇报成果的时候，胖子说他一整天，听闻了各种版本，有关出租车司机的都市灵异恐怖传说。 其中最为恐怖，流传最广的传说，是讲荒山市有一个“的哥剥皮手”，任何女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待宰的羔羊。他会将乘坐他出租车的单身女人，拉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杀害，然后残忍的将被害人的皮剥下来。接着，他会将这些剥下来的人皮制成鼓。现在，这个剥皮手的哥的家中，就摆放着收集到的“八面人皮鼓”。 这个传闻非常详尽，讲述的人就好像亲眼见过一样，她们绘声绘色的讲述扒皮手的哥是如何用锋利无比的刀割开被害人的头皮，然后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将人皮整张剥下。而那些没有皮，血rou模糊的尸体，会被他剁成一块块，头颅和大部分的尸块，会掩埋在自家的院子内，剩余的内脏，还有剔下来的一些rou，会被他用来喂狗。 扒皮手的哥的家中，养了一条大黑狗，皮毛生得黝黑铮亮，双眼通红，据说就是吃人rou吃的。生人根本不敢随便靠近扒皮手的哥家的院子，因为那条红眼睛的恶犬，看上去比狼还要凶猛，盯着人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怪异的邪气，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徐荣说他和诸葛老巡警也听到了不少有关出租车司机的传闻，大多与鬼怪有关，好像是经常跑夜路的司机，难免都会遇到一些灵异事件。像是胖子说的扒皮手的哥传说，他这一次在走访期间，也听闻了不少，讲述人全都说得如亲眼所见一样，巨细无遗。 说若是乘坐扒皮手的哥的出租车，会渐渐感觉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单身女士在不幸的乘坐上那辆出租车时，当红色空车灯啪的一声落下后，就宣布着乘车人的生命即将要随之陨落了！ 令人感到惊悚不安的不是故事的恐怖气氛，而是，恐怖故事里面的“杀人魔”，有可能就真实的生活在我们的身边。 徐荣在讲完有关扒皮手的哥的恐怖故事后，觉得我们要找的是碎尸案的连环杀手，而扒皮手的哥，会剥掉被害人的皮，应该与我们正在侦办的分尸案无关。 我觉得岂止无关，就连扒皮手的哥这个人是否真实的存在都不一定，如果真有扒皮凶杀案发生，我们警方怎么会没有得到消息。 三分队的人走访了一天，全都疲惫不堪，徐荣说他这个平时不爱出汗的人，结果今天不止汗流浃背，还出了一脚的汗，鞋子里面都能养金鱼了！ 徐荣说他走了一整天，鞋子里面的脚汗都可以养金鱼了，我便笑着说，金鱼若是进了他的鞋子里面，都得被熏死了。像他这种平时经常坐办公室，不晒阳光又缺乏运动的人，就得没事多出去外面跑一跑，身体素质也能变好一些。 徐荣说明天若是还要继续走访调查，他就准备请病假了，他还是只适合在办公室内动手指头敲击键盘。说完，他呲牙咧嘴的给我看他脚上的水泡。 我捏着鼻子让他赶快穿上鞋子，要不别人会以为警察局改卖咸鱼了。说完，我便让辛苦了一天的大家都回去休息，结果他们却都从桌子的抽屉里面拿出洗漱用品，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胖子叼着牙刷对我说：“头儿，办案期间，留在警署过夜，这是咱们三分队的传统，难道你忘了吗？” 说完，他就搂着徐荣和圣昊，有说有笑的一起去沐浴了。 我让诸葛老巡警回家，他这把年纪，不适合老是陪我们在警署熬夜，然后又看向郎剑飞，结果这家伙，竟然拿起外卖单，开始考虑一会儿饿了，该叫哪家的盒饭来吃？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然后拿起记载着连环碎尸案侦案进程的记事本，查看我们今天都走了侧写出来的哪些地方？ 我发现我们今天一整天将侧写出来的地方走了一大半儿，明天就只剩下不几个地方了，不由得感叹大家的腿脚还真麻利，难怪一个个累得腿肚子直哆嗦，脚上磨得全是水泡。 众人在洗漱完毕之后，难得没有继续讨论案情，而是全都累得随便找一个地方就倒头大睡。 清晨，我第一个醒来，去刷牙回来的时候，看到诸葛老巡警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站在办公区内等我。 诸葛老巡警说这个男人姓王，是四川人，女儿已经失去消息两个月了，他这两天才刚来到荒山市，打听到警察总署的位置，便立刻跑来这里报案。 第233章 曙光与黑暗 王老汉拿出她女儿的照片，我看不是碎尸案的第一个被害者，便让圣昊带他去采集血液样本，送去法医室给小眼镜，与第二起碎尸案中那个无头被害人进行dna对比。 王老汉的出现，有可能是碎尸案的一线曙光，但却可能给他的人生带来一片黑暗。 众人一边继续走访调查，一边在焦躁中等待化验报告。终于，法医室那边给出化验鉴定报告，上面显示，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不支持王某是无头碎尸被害人的生物学父亲。 王老汉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他恳求我们帮他找失踪的女儿。 胖子告诉他，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连环碎尸案，没有时间调查失踪案件，而且，失踪案件也不归我们刑警管理，我们会将他女儿失踪的案件，交到片区派出所去进行调查。 王老汉闻听此言，便情绪激动的要给我们跪下，我和圣昊慌忙将他扶住。 王老汉老泪纵横的说他家里穷，女儿王华为了弟弟meimei上学便外出打工赚钱，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寄钱。因为懂事，怕家里担心，所以都会时常给家里打电话。他女儿的手机在两个月前就打不通了，这肯定是出事了，他现在只盼望即使活不能见人，也要死要见尸，他不能让他那懂事的好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他这次从家里出来，为了寻找找失踪的女儿，带在身上的钱都快花光了，他不能就这样回去见王华的弟弟meimei。 大家都动了恻隐之心，就连冷酷的郎剑飞都对我说：“说不定他失踪的女儿，和我们正在侦办的案件有关。” 我问王老汉他女儿王华来到荒山市，是投奔谁来的，有没有说她在哪里打工？ 王老汉说女儿当初是和村里的一个男生一起出来打工，虽然他女儿说对方不是她男朋友，但是从亲密程度来看，王老汉觉得他们俩应该就是在处对象。 我问他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他说叫生贺，我便让徐荣调查一下这个叫做生贺的男人，却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他的信息。 我又让徐荣调查一下王某失踪的女儿王华，结果荒山市这边，并没有相关的失踪立案资料。也就是说，荒山市这边，并没有人报案王老汉的女儿王华失踪。如果王华是和生贺一起来到荒山市，她若真的出事了，对方不可能置之不理，不到警署报案。 所以，要么就是二人没有在一起，要么就是王华并没有失踪。 胖子问王老汉，他是否确定自己女儿王华是在荒山市这里工作并失踪了？ 王老汉点头，他说女儿王华所使用的手机号，他拜托人查过了，就是荒山市这里的没有错。我便让他将手机号码提供给徐荣，然后让徐荣将这个号码的信息调出来。 王华的手机确实是荒山市本地的号码，徐荣也调出了手机的通话记录， 我让圣昊对经常与王华联系的电话号码一一试着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