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根本没有人看到我们调查的时间段有穿着花裤子的大妈经过，调取来的监控中，也没有拍到有穿花裤子的大妈。 那个穿花裤子的可疑大妈，不可能凭空消失了，我疑惑的走进那条花裤子大妈走进去的窄巷子内。 巷子不到二人宽，若是身体肥胖的相扑选手在这个巷子在里面狭路相逢，估计即使侧着身，也得花费一番力气才能走过去。 巷子两面都是高大的墙壁，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大概为了防盗安全起见，两边的建筑物都没有在巷子这一侧设置窗户。所以，嫌疑犯若不是飞天遁地，很难在出去巷子时，不被旁边的店铺监控拍到。 我穿过巷子走到了对面街，看到对面就是因为发生了凶杀案，正在封闭整顿的公园。 没有发现异常，我从新穿过巷子，走出来后，我看到有一个清洁工人正在倒巷子口的垃圾桶。 看着花花绿绿的垃圾，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急忙拦下清洁工，对她出示了证件后，便立刻开始在还装着半桶垃圾的垃圾桶内翻找起来。 花裤子大妈不可能在箱子里面凭空消失，也不可能被外星人的飞碟接走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在巷子里面，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以凶犯计算周密的*格来看，他为了不留下车子这些证据，而选择了步行。他肯定是事先踩好点，选择好撤离的路线，等到行凶后，便从公园走进这个南北贯通的小巷子内，迅速的换掉了花裤子大妈的装束。他那件宽松的花裤子里面，一定还穿着别的裤子。 凶犯在进了小巷子换掉装束后，很有可能就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到了巷子口的垃圾桶内，他也许没想到我们会想到这一点。 我将垃圾桶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件花裤子，这时，胖子和李茜还有圣昊走了过来，见我满脸汗水的正在翻垃圾，便问我在找什么？ 胖子笑问我该不会是在丢垃圾的时候，错把手机丢进了垃圾箱吧？ 李茜则是在看来我一眼之后，立刻便明白了我为什么要翻垃圾桶，便让胖子少废话，赶紧帮忙找那条花裤子。 胖子这下之完全明白我为什么要翻垃圾桶了，急忙走到环卫工的垃圾车近前，开始翻找起来。 第192章 发现者有可能是凶手 经过我们一番不懈的努力，装着花裤子，卷发头套，还有粉色衬衣的垃圾袋被我们找到了。 当我和李茜笑嘻嘻回到警署时，其他分队的所有人全都捂住了鼻子，问我俩是不是跑垃圾堆里面幽会打滚去了。 我们确实在垃圾堆里面打了一个滚，圣昊和胖子现在还留在街上在帮环卫工人清理那些垃圾，而我则是迫不及待的赶回警局，将找到的证物送到技术科进行血液鉴定和指纹采集。 捏着鼻子的刘国洋在从我手上接过证物后，立刻催促我去浴室洗个澡，而站在他身旁的小眼镜却对我身上的臭味不以为然，果然是经常解剖尸体的法医见过大场面。 洗完澡后，小眼镜那边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衣物上面的血液和被害人张女士的一样，身穿花裤子的大妈，就是杀害张女士的三不猿杀手，一个极为善于伪装的连环案凶手。 我回到三分队办公区，让徐荣将花裤子大妈走进小巷子以后，监控盲区两侧的店家视频进行比较，在其中查找只在一侧监控中出来的路人。 徐荣马上通过人脸识别系统，将监控视频中的人物一一进行排查，很快，一个下身穿紧身牛仔裤，上身穿浅灰色外套，低着头走路的男子被锁定了。他只出现在向西的监控视屏中，巷子东侧的监控视频内，并没有他的身影，说明他是从巷子里面出来的。 为了谨慎起见，我让徐荣将花裤子大妈走进巷子内往后一个钟头的视频也进行了排查，发现只有一对儿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夫妇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过，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们一致认为，穿紧身牛仔裤的这个男子，就是那个乔装改扮成花裤子大妈的不明嫌犯。他将紧身牛仔裤套在宽松的花裤子里面，等到进了小巷子后，将花裤子脱了下来，然后将双面外套反穿，变成了浅灰色的外套。 徐荣将穿着紧身牛仔裤，疑似三不猿杀手的监控画面放大，然后又进行了清晰处理。虽然嫌犯低着头，但还是能够看清他的侧脸。 嫌犯看上去很年轻，侧脸有些熟悉，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这时诸葛老巡警忽然说道：“这不是昌吉嘛！张女士案件的第一发现人，我之前还给他做过笔录。” 我记得，昌吉好像在一家家具制造厂当设计师，但是他的年龄，与我们侧写出来的三不猿凶犯并不符合。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以协助破案的理由请昌吉这个第一发现人到警署进行问话。 昌吉今年只有二十五岁，因为很瘦的原因，所以并不是很高的他看上去身材修长。 我告诉昌吉，请他来是想问一下，那天他发现被害人尸体时候的具体情况。 昌吉说公司的同事都说他太瘦了，为了增重，他便开始锻炼身体，最近才养成了晨跑的习惯。案发的那一天，他如往常在公园内的跑道上面晨跑，当跑到斜坡附近时，发现斜坡顶端的草坪上面躺着一个人，他担心是有人喝醉酒露宿公园，或是某个来晨练的大妈不小心昏倒了，便爬上斜坡，跑到草坪上面，结果就发现了被割喉的尸体。 我问昌吉每天都是一个人进行晨跑吗？ 昌吉说他一个人住，没有交女朋友，同事和朋友都不住在附近，平时和邻居没什么来往，所以经常都是一个人做运动，偶尔有时间会去健身房内的跑步机跑半个钟头。 我问昌吉在发下被害人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可疑人物？ 他说现在大家都喜欢夜跑，所以晨跑的人很少，他那天在跑道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其他的晨跑人员。 我又问昌吉：“你经常在公园晨跑，可认识被害人张女士？” 昌吉摇头，说他除了凌晨会到公园进行晨跑，平时的其他时间并不会去公园。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爱与人说话聊天的人，所以并没有在公园与人交谈或相识过。 我看了一眼昌吉脚上的运动鞋：“你平时不晨跑锻炼的时候，也喜欢穿运动鞋吗？” “对，穿运动鞋比较舒服。” 我告诉昌吉我也很喜欢晨跑，上班的似乎也喜欢穿运动鞋，因为抓捕犯人的时候，穿运动鞋跑起来会更快一些。 昌吉闻听此言，笑着说：“我想也是”。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就像是我讲了一个暗含幽默的笑话一样，十分捧场的微笑着回答我。 我和李茜都在一直观察昌吉脸上的细微表情，但像三不猿这种高智商又沉着冷静的人，根本无法从身体语言上面看出破绽来。 继续围绕着运动鞋的话题，我告诉昌吉我平时喜欢购买的几个远动鞋品牌，然后盯着昌吉脚上的李宁运动鞋说：“我之前也想买这一款，不过不知道穿上去舒服吗？” 昌吉说这款鞋还不错穿，我便笑着对他说：“你穿多大码的鞋子，若是不介意，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说完，我便脱下了自己右脚的鞋子，然后看向昌吉。 昌吉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将右脚的鞋子脱了下来，用脚尖提到我的脚近前。 我穿上鞋子后发现竟然正好，这时昌吉对我说：“我平时穿四十二码的鞋子，因为运动鞋要买大一号，所以这双鞋子是四十三码的，也不知道你穿着合适吗？” 我告诉昌吉我穿着很合适，感谢他借鞋子给我试穿，我打算过两天也去买一双来穿。在还给昌吉鞋子时，我看似十分不经意的对昌吉发出感叹道：“没想到咱俩身高相差有六七公分，但是鞋子的码数竟然相同。” 说完，我便又对昌吉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因为根据数据统计，鞋子的码数通常和人的身高体重呈一定的比例。我看你身形和我差不多，但比我矮了六七公分，没想到鞋子码数却是一样的，看来，那种说法也不准确。” 第193章 凶手的角色 我告诉昌吉，据数据统计，鞋子的码数通常和人的身高体重呈一定的比例。我结果想到他比我矮六七公分，穿的鞋子码数却是一样的。 昌吉没有说话，默默的穿好鞋子，然后说他下午还有事，如果我们没有其他的问题了，他想要告辞了。 我立刻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感谢他的配合问话。 昌吉也站起身，握住了我的手，他说这是每个公民应该尽的义务和责任，无需对他表示感谢。 我微笑着握着昌吉的手，再次对他表示了感谢，然后感叹他实在是太瘦了，希望他不要因为发现被害人尸体的事情而放弃晨跑这项运动。 昌吉点头，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出声问他道：“昌吉先生，你这么瘦，有一百二十斤吗？” 昌吉再次点头对我说：“警官你好眼力，我刚好一百二十斤。” 昌吉走后，大家围在一起进行讨论，胖子问我昌吉到底是不是三不猿杀手？ 有关昌吉的所有条件，都和三不猿凶手不符，首先是年龄，他实在是太年轻了，根本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女朋友，更不可能有孩子，这与三不猿杀手转嫁报复的动机不符；第二，我们从现场收集来的运动鞋鞋印码数是40码，而昌吉的运动鞋码数是43码，整整大了三码。而且我让徐荣从网上调出昌吉脚上那款李宁运动鞋的底部样式，圣昊拿着图片去技术科那边进行了比较，和遗留在案发现场的鞋印完全不一样；还有就是，根据技术科刘国洋给出的科学测试，三不猿凶犯的体重应该最起码有一百四十斤，但是昌吉的体重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这点昌吉也和凶手完全不相符。 但是，直觉告诉我，昌吉很有可能就是三不猿杀手，因为我刚才要求试穿昌吉鞋子的时候，一般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昌吉却没有一丁点这种感觉，他微笑着的表情中，甚至透出一丝理所当然的感觉，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还有就是，我在与他握手的时候，感觉他的手指有些粗糙，这可不是一个平时只拿画笔画画的设计师的手。 退休的刑警老爸曾经对我说过：刑警，有时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刑警的直觉，大多是多年侦办案情，和凶手打交道留下来的经验反射。 昌吉的鞋码与案发现场发现的鞋子码数不一样，有可能是他在来警局时故意穿了码数比较大的鞋子，以三不猿杀手心思谨慎，擅长反侦查上面来看，这不无可能。至于少二十斤的体重，也可能是一个他留给警方的诡计，他在杀害张女士的时候，身上穿了很多衣服，然后再在他身上故意携带一些较重的物品，便能够留下与他体重不符的深鞋印了。 三不猿杀手很会制造各种诡计，擅长伪装，还喜欢嫁祸他人，所以才能够从我们手上跑掉一回。上一次对我们的戏弄和逃脱，也许令他更加的自信和胆大，所以才敢以第一发现人的身份进行报警，也许，这便是在第二起案件中，他对我们警方的嘲弄方式。 昌吉说他在张女士被害时，待在家里看电视，因为他的工作在家里也能完成，所以平时很少去家具厂。 没有不在现场证明的证明，通常是最难破解的证明，那些机关算尽做出来的伪证不在场证明，一定存在着会被识破的破绽。 不过我觉得，昌吉一定在说谎，他在案发时，一定离开过他居住的地方。 我让徐荣查看昌吉家附近的监控，看他在事发时，可曾出过门？ 胖子问我，三不猿杀手第一次犯案与第二次犯案中间隔了三个月的时间，这其中有什么规律吗？ 我让徐荣将这三个月内，所有父母疏忽致孩子死亡的新闻报道调取出来，发现，在这三月中间，还发生过一起父亲粗心大意，倒车撞死孩子的事情。 案件的脉络终于有些清晰了，三不猿杀手一定是曾经相同事件的被害男*，他仇恨害死孩子的女*罪魁祸首，所以他没有杀那位疏忽大意的父亲，而是等了三个月的时间，杀了被害人张女士。 李茜说我们在这起案件中，一定存在着某种疏漏，所以才会令案件成为悬案，让凶手再次犯案。而且她觉得，三不猿杀手非常擅长伪装，又喜欢嫁祸于他人，所以这次案件中的第一发现人昌吉，很有可能便像第一起案件的温泉负责人一样，是他的替罪羔羊。 我觉得李茜说的很有道理，昌吉确实有很多地方与侧写出来的三不猿不符，但是我以昌吉为假设犯罪凶手考虑了一下他不符合三不猿杀手的问题，猛地想到，我们当初对三不猿杀手的年龄过于确定，一直觉得凶手是将所遭受的痛苦嫁接到那些疏忽母亲身上，便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而现今，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三不猿杀手的角色，有可能是相片中那个因为母亲疏忽致死孩童的哥哥。 我们当初在调查是三不猿杀手案件时，徐荣进行排查的对象只有意外死亡儿童的父母，却没有对兄弟姐妹进行排查。于是我立刻让徐荣再在新闻和警局资料库里面进行一次排查，并将时间延长至二十年前。 很快，徐荣整理出了一个名单，我在上面，看到了昌吉的名字。 十五年前，昌吉的母亲在陪两个三岁双胞胎孩子在院子里面的塑胶游泳池内玩耍的时候，中途去接了电话。结果当时十岁的昌吉放学回家，发现了淹死在泳池内的两个双胞胎弟弟。 后来，昌吉的母亲忽然失踪了，接着，他父亲在今年也去世了，而他父亲去世的时间，正好是第一起案件被害人被杀的时间。 昌吉肯定就是三不猿杀手，童年目睹两个双胞胎亲弟弟的死亡，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在他相继失去亲人后，孤单的他倍感亲人的宝贵，更加的思念失去的双胞胎弟弟，也就越加痛恨因为疏忽，害死弟弟们的母亲。 第194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昌吉的母亲失踪了，所以他的痛恨无法进行发泄而一直压抑在心底，等到他父亲离他而去后，便彻底的爆发了。于是，他将愤怒发泄在了那些同样因为疏忽致孩童死亡的母亲身上。 胖子说昌吉虽然很有可能就是三不猿杀手，但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把他带回来也不能扣留他太久。 我对大家说：“昌吉今年只有二十五岁，但他犯案的手法却如此娴熟，这说明什么吗？” 胖子和李茜立刻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月琴的案件，有可能不是他第一次犯案！” 没错，我想昌吉的母亲，并非是失踪了，而是被害了。 我立刻让徐荣调查，昌吉现在住的房子是否带有院子，院子里面是有没有游泳池？ 徐荣查看了昌吉前几天在警局备案的资料，又看了昌吉的微博和社交网站，然后对我说：“头儿，你真神了。昌吉的家确实有个带游泳池的庭院。” 我在电脑上看到昌吉在游泳池拍摄的照片中，有两个那种孩童玩的游泳圈，他这个年纪的人，绝对用不了这个游泳圈。而在我翻看了他社交网站上面的其他照片后，猛地发现了，那张拍有三不猿和半边相框的照片，接着我又看到一张拍有整个相框的照片，相框中的照片上，年幼的昌吉正在给玩耍的双胞胎两兄弟打着遮阳伞，他的脸上，挂着无比灿烂幸福的笑容。 相片下面的自述简介写着：这是我十岁时做的相框，以及我可爱的弟弟们！ 我终于明白，相框上面三个相同大写j是昌吉和两个弟弟姓氏“金”的缩写。 大家都觉得，可以申请搜查令了，于是我敲响了吴铁腕的办公室门。 吴铁腕问我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