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可惜这两人刚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那边就有前衙的衙役一脸苦逼的跑了过来找向南禀报,“大人不好了,衙门口来了位女子,抱着个孩子说、说她是您的外室!” 向南登时双眼一竖,然后就是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赵悦,“媳妇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干过这种事!!!” 赵悦愣了愣,而后嘴角抽了抽。 一旁端着热水过来的春花以及还站在那里的衙役:“……” 大人跟夫人闹矛盾分房睡这事儿现在在后衙可不是什么秘密,便是前衙这位来禀报的衙役都知道要去书房找大人,所以大人您不是很有志气的抱着被褥衣裳搬出正房跟夫人置气么? 向南见赵悦不吭声,以为赵悦是不相信他,几乎是一瞬间向南就想到了各种狗血电视剧里面男女主因为这种狗血剧情产生误会最后女主不告而别男主守着孩子苦苦等候数十年。 等到孩子都长大了某一天男女主意外重逢。 he就是男女主和平的在咖啡厅面对面解开了这个误会,be就是女主云淡风轻的一笑,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说“这些年跟她过得还好吗?” 想想媳妇儿的身手,再想想自己,向南将自己代入进去真的是毫无违和感。 这时候向南哪儿还顾得上置气教训媳妇儿啊,伸手先把赵悦给拉住了跑不掉,然后再紧张兮兮的举手发誓自己这辈子上辈子都只有赵悦一个女人。 别说其他女人,便是连母的动物都没碰过。 当然,除了夏天的母蚊子,毕竟母蚊子要来吸他的血他也没办法完全杜绝。 赵悦这下真的是哭笑不得了,伸手将向南举起来发誓的那只手给拉下来牵着,“好了我又没说不信你,你瞎想什么呢,这么多年咱们就没分开过,你能挤出时间出去找女人生娃娃都算是你有本事。” 向南委屈,“我有时间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生娃娃呀。” 要生也是跟你生。 春花埋头默默的看了看热水盆,“大人,夫人,奴婢还是将热水端去正房吧,大人这边也没换洗的衣裳。” 明明昨天早上向南“离家出走”的时候抱了两套衣裳,不过现在大家都决定默契的忘记这个事儿。 向南也挺高兴的,觉得这丫鬟好,懂眼色,因此缓和了脸色的让春花将水端过去,“春花说得对,那我先回去梳洗换衣去了。” 说是要走,却牵着赵悦的手不放。 “那我去帮你找衣裳吧,这两天衣柜有些乱,怕是除了我别人也不好找。” 赵悦顺着向南的意思,两人手牵手的回了正房。 前来禀报的衙役摸了摸脑袋,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摇着头往前衙去了。 也不知道这抱着娃娃来闹事的是谁,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他们大人跟夫人的感情可黏糊得叫谁看了都忍不住又是羡慕又是rou麻的,居然能把主意打到他们大人头上,莫不是眼瞎了? 嘿嘿,不管怎么说,反正一会儿是要有好戏看了,赶紧回去蹭个位置看热闹,事后也好有个跟兄弟亲戚吹嘘的谈资。 想看好戏的人不少,今儿又恰逢小集,县城里的人算不上少,但凡遇到这种带着桃色又跟官员有关的事儿,总是少不了围观吃瓜群众。 可惜向南这位父母官没能很好的满足他们吃瓜看戏的心理,收拾好之后满面春风的牵着夫人淡定从容的出现在县衙门大门口,看见涂脂抹粉画着妆在别人看来十分貌美柔弱在向南看来却惨不忍睹的女子后,向南只抬了抬手,“把人关大牢里严加审问,孩子抱好暂且送到孕婴堂派专人看管。” 那抱着孩子的女子看见向南出来,这才刚深吸一口气准备哭诉一番,没想到向南一上来就这般吩咐,这边等候多时之前就不动声色站在女子身后的大树已经迅速将那六个月大的婴儿从女子怀里抱了过来,这样一来女子便是想靠孩子唱戏博取同情也不行了。 大树可是从小就跟着向南的,今日这女子一来大树就知道不对劲。 只是之前怕打草惊蛇这才安排人手换了便衣隐藏在人群里准备随时动手,他自己也佯装拦着人群维护秩序的模样悄然靠近女子。 女子孩子被夺,眼看着又有衙役围上来要抓她,顿时急了,拉长了调子的哀嚎一声,“你这个负心汉,快还我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们两母子,你会遭天谴的啊~!” 若是孩子在手上,女子还能抱着孩子甚至摔死孩子来将今日的事一举定下,从此即便是查清了事实这县令也洗不清负心杀子的罪名。 可恨刚才哭累了又见着正主没来一时贪懒想要歇一歇养精蓄锐,竟是没注意到有衙役在身后伺机而动。 而且那衙役也忒是古怪了些,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县令走出来出声的同时竟是一点不带犹豫的就将孩子给抢走了! 第135章 大树定亲 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子有心为自己加戏,可惜现在向南只想赶紧解决此事,再跟阿悦好好谈谈。 虽然因为这个意外让他酝酿了一天的怒气很没面子噗嗤就灭了,可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一定要让阿悦深刻认识到自己关键时刻总是会犯的错。 “把嘴堵了,这孩子瞧着至少有五六个月大了,加上怀孕应该是一年半之前的事儿,本官一年前还在北肃郡,你一个长得白嫩还一口带着东云腔的官话。真当本官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皇上要派本官来东云郡,所以一年半之前特意从北肃郡跑到东云郡来养个外室?不说本官是否能双肋插翅一夜千里,就你这姿色,本官这么累有意思么?” 向南此时心情不错,多说了两句,却是叫吃瓜群众纷纷恍然,一想可不正是如此么? 女子被衙役抽了腰间的汗巾随手将嘴堵了,又被大树三两下捆了粗鲁的往大牢那方向拎。女子无法,只能转眼去看人群里那两个人,可惜那两人早就见势不对往人群后面避开了。 这两人也闹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准备来一出衙门前伤心女子怒摔儿子痛斥渣男的戏,结果孩子还没摔“母亲”就被“渣男”给绑了扔大牢里去了。 且这县令还一口道出这么多破绽,这些破绽也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现在人家说出来,他们再一想,居然有种受教了的感觉。 这边的闹剧暂且收场,向南倒是隐约有点猜想,不过如今只等刘通金常二人回来就能有个定论。 因着刘通金常不在,向南也并不准备这几天再频繁出门。 这两人是他的护卫,一两次没在身边也就算了,若是连续数日或者十几日都没出现在身边,就怕有心人会有所怀疑。 向南解决了前衙这件拉低智商的突发事件,审讯的事交给卫江,安顿孩子的事交给壬县丞,自己则拉着赵悦回了后院正房。 两人相对而坐用完早饭,向南等丫鬟收拾好都退下了,这就拉着赵悦的手皱着眉开始教育起媳妇儿来了。 “身为女子,危险的时候怎么能只想到自己一个人往前面冲……” “哦阿南你瞧不起女子?” “不是,我是说有了夫君的女子,应该明白……” “可是我也担心你受伤,我也想要保护你。” “……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希望你以后也能顾忌一下我的心情,要是你出事了怎么办?活着的人不一定就比死去的人幸福,我宁愿身体上受伤也不愿意伤心。” 赵悦听完向南的话,终于不再反驳,只是伸手圈住向南的脖颈,脸贴着向南的胸膛柔顺的靠过去,“我很抱歉,以后我一定不再这样了。” 我总是以为自己是家里最强的,所以总会不自觉的将家里人都放在身后保护着,哪怕是失去生命。 可是现在突然想明白,或许这样的保护并不是你们最想要的。 当年那个被她从野猪獠牙下救下的弱书生也成长为一个大男人了…… “所以如果有下一次,咱们要么一起跑,要么一起留下。” 向南将人紧紧抱住,突然想起个现代网络中的调查报告,“阿悦你知道夫君对于女子来说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吗?” 赵悦想了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向南轻笑一声,“繁衍后代以及关键时刻扔去挡刀啊。” 赵悦默默无语。 既然和好了,两人自是又黏糊着说了许多话,向南可怜巴巴的说昨晚自己在窗户那里看了很久,又说自己小腿被矮桌撞了。 赵悦不由一笑,“昨晚我也在窗户边看了书房好久,还在想不知道你有没有吩咐丫鬟给你铺被褥,之前我还想着不让丫鬟给你铺床准备东西你说不定就要回正房呢。” 向南摸着赵悦头发的手一顿,而后垂头吻了吻赵悦额头,“看来咱们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我还以为是你让丫鬟铺的床,可把我给气坏了,心想你可真够义气,我都离家出走了你还给我把窝给铺好,让我想找借口回来都没机会。” 玩笑似的说完,向南接着道,“看来这小小的武陟县倒是有些复杂,这段时间就让蓝天别去试验田那边守着了,这小子够机灵,让他在家跟下人丫鬟们多打打交道也不错。” 赵悦想了想,却是笑着戳了戳向南胸口,“说不得是咱们家里哪位丫鬟看上了你,巴不得你在书房住得舒服了就不回来了哩。” 这呆子,能往阴谋阳谋上去想,怎么就不琢磨是家里有人动了爬床的心思? 向南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咱们家的丫鬟都是长相普通的,能生出那种心思?” 赵悦失笑,“你呀你,长得普通就不能生出别的心思?女子啊,若是遇见优秀的男人,总是难以克制那颗想要生出妄想的心。” 铺床的丫鬟到底是谁,这个事儿自然好查清,毕竟后院也就这么大,抱着被褥进进出出可不能真的做到无人察觉,便是随便问一问也能知道。 向南听见赵悦这个话,顿时吃醋了,“那是不是阿悦也是?” “不会,因为我啊,已经拥有了大业朝最优秀的夫君了。” 向南被赵悦这么一夸,顿时心满意足了。 向南正跟媳妇儿说着私房话,前面卫江却是又黑着脸带着个不该出现的人来了后院。 “大人,属下恐怕要离开两天送苗凤姑娘回山寨。” 苗凤刚偷偷摸下山进了县城,结果谁知道这么倒霉,只是冒头来县衙瞅瞅打听一下情况,就被卫江抓了个正着。 然后这个男人就要提溜着把她送回去,苗凤心里自然也是郁闷得很。 此时苗凤见了赵悦原本只是怏怏的打了个招呼,突然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个笑,蹦跶到赵悦身边一把将赵悦挽住,然后回头小人得志般的冲卫江娇气的哼哼一声,“大坏蛋,我下山来可是找阿悦姐的,跟你才没有关系,你不能强行送走我!” 卫江板着脸黑眼睛盯着苗凤,看得苗凤脸上的得意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不自在的往赵悦身后躲了躲,“阿悦姐,你告诉这个大坏蛋,是不是邀请过我来找你玩?” 赵悦也没想到苗凤居然能一个人摸到县衙来,不过这时候自然不能说别的,暂且将人给留下,因此朝卫江点点头。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卫江自然就没话可说了,只是板着脸不再去看苗凤了,跟向南禀报了一下之前那件事的结果。 “那位自称霍姑娘,只咬紧牙关说跟大人在北肃郡相遇,之后就被您安排在外面,去年九月您离开,之后她发现怀孕,直到今年孩子已经出生您这边不再有消息,她才一路跟着过来想找您讨个公道。” 向南点头表示知道了,“其中漏洞很多,让专司妇科的大夫来看看她是否真的生产过。” 若是有生过孩子,那么身为母亲,定然希望能快点回家跟孩子家人团聚,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若是没有,那这本身就能证明此人撒谎,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也就能定下来了,到时候便是上刑也是合情合理的。 即便最后对方依旧咬紧牙关不肯说什么,那就按朝廷律法判刑,污蔑朝廷命官可不是个什么小罪,发配流放少不了。 到时候再让人在路上故意动点手脚,且看此女逃脱之后会去哪里,顺藤摸瓜也能查明后面到底是谁想要对付他。 卫江得了吩咐,拱手一礼且自退下了,苗凤见这人居然真个不再看她一眼,顿时气得跺脚,气完了却又是沮丧失落,“阿悦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人家一点都不欢喜我,偏我还要死皮赖脸的跑来找他。” 赵悦笑着戳了戳苗凤的额头,“你啊,刚才你说自己下山跟他才没有关系的时候可是把人家给气到了。” 苗凤眼睛顿时一亮,拉着赵悦追问,“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赵悦怎么说也是跟卫江“公事”三年多了,且赵悦本身就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对出现在向南身边的人更是眼睛锐利得很,对卫江也算是比较了解。 刚才卫江瞧着依旧平静,可那眼神却是跟燃起了火似的盯着苗凤看了半晌,苗凤性子活泼热情可又有些大条,以后若真个两人在一起了,怕是什么时候把卫江气得半死都还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吧? 不过谁又说得清呢,就像她喜欢上阿南之前,可不是一般的清高,甚至还一度觉得全天下就没有能让她看上眼的男人。 可等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却是自愿俯下身弯下腰,更甚者还会生出自卑感,认为自己配不上那般优秀的人。 男女之爱,真的能让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是变得好还是坏,端看遇见的那个人是对还是错。 苗凤暂且就在后衙住下了,赵悦跟苗凤说了许多卫江的事儿,第二天苗凤就笑嘻嘻的成了卫江的小跟班。 除了卫江出门办事,其他时候便是卫江要回房休息苗凤都要眼巴巴的跟到房门口,一时间有位漂亮热情的苗家姑娘欢喜卫江,这事儿迅速成为县衙内外的最新八卦。 大树那边,提亲的事儿却是赵悦带着媒人上的门,一来向南如今身边没有刘通金常,并不方便时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