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清漪听得直笑,“瞧你得意的。”、 慕容定直哼哼,“我可不是故意拿这话来骗你的。” 清漪亲昵的捶了他一下,娇嗔道,“知道知道,大都督怎么可能骗我,要不以后有机会,多跳几次给我看看呗~” “好啊,以后我得空了,就专门给你跳几回。”慕容定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你笑,我心里都舒服了不少。” 清漪手勾住他的手臂,捂住肚子,面带微微的愁绪,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我现在打大着肚子不方便,也不好和之前一样出去游玩了。” “这简单,你想要看甚么,只管吩咐下去,然后叫人在府邸里头造出来。”慕容定大手一挥,豪气万千。 清漪耳朵一动,从他肩膀上抬起脑袋,“真的?” 慕容定连连点头,手掌拍的胸脯啪啪作响,“自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对,就算拉过来百匹马也难追。你喜欢甚么,叫工匠给你造。到时候你在家里也能赏景了。” 清漪有些犹豫,“可是这样的话,造价不菲啊。” “能让你高兴,那点钱算不了甚么。”慕容定环住她的肩膀,隔着几层衣物,他察觉到她肩膀比过去稍稍丰腴了些,心底高兴。“男人想要加官封爵,不就是想要家里妻儿过得好么。要是你连那点点钱都用不了,我这个大都督说出去,都觉得丢脸。” 清漪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下半是感动半是感叹。 “那还是叫人在长安外面弄个庄园,到时候,我们想要出去散散心了,也有个地方可以落脚,还能欣赏美景,你说好不好?”清漪问。 慕容定抱住她,故意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这死样惹得清漪不满,她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怎么放出去的豪言壮语这会不算数了?” 她那点劲道在慕容定这里完全不够看的,不觉得痛,只觉得心头痒痒,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急了?” 清漪乜他,“自己说出去的话,自己忘记了?” 慕容定搂紧了她的胳膊,“宁宁放心,我绝对不会忘记的事,一个是阿叔吩咐的事,第二个是军情,第三个就是对你说过的话。” 清漪忍不住浑身上下开始想作,他说这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真诚,看的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似乎在被泡在温水里。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作两下。 “我是最后的啊?”清漪鼻头皱了皱,小巧的脸蛋几乎都要皱在一块。 慕容定一笑,也不见半点怒火,“傻宁宁,我甚么时候说过你在最后了?这三个不分先后。”他说着抬起手来,给她看手里的金指环。这个指环清漪也有个,戴在手指上,一直都没有取下过。 “你看,这个东西把你我给圈在一块呢,我怎么可能把你放在最后了?”慕容定伸出手指给她看,在她耳旁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肚子朝天:祖宗哎,你是我祖宗…… 狼祖宗们全部回过头来 第112章 报复 元明月做事手脚麻利,在清漪那里应下这事, 没过几日, 杨芜那边就有一个宗室年轻儿郎上门了。 杨芜有些惊讶,王氏更是措手不及。现在情况紧急, 杨芜也顾不了那么多, 见来访的人,年岁适当,相貌俊美, 礼仪周到,将人请了进来。 王氏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前来的少年郎有元家宗室美男子的一切好处:容貌秀美如好女, 谈吐高雅,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凡。 前来的男子名叫元寰, 年岁二十, 父亲也是一个亲王, 若是有些许不足,也只有一点,他是汉人侧室所生, 并不是王妃嫡出。 杨芜并不在意,他和元寰谈了许久, 观察元寰的神情。而后又叫人摆出棋盘来,亲自和元寰下棋。 杨芜见元寰棋路光明磊落,没有任何阴险狡诈之处,心里有几分点头了。女儿之事, 一直是他的心头急事。虽然士族之中,将女儿送去给天家甚至当权权贵为妻为妾之事数不胜数,但他心里实在是不希望女儿也跟侄女一样,到武人家里去。何况慕容延连慕容定都还不如,慕容谐那个家里乌烟瘴气,无视人伦已经叫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了。 即使说一句鲜卑人不重礼法,但在杨芜看来,慕容家里头的那些弯弯道道,也未免太过了。一家子乱成这个样子,把清涴往里头送,简直就是逼人去死。 杨芜对元寰颇为满意,留他下来用了一顿饭。待到送走客人之后,杨芜叫人把王氏请来,王氏一来,他就笑容满面的对妻子说,“看来我们是不必cao心了。” 王氏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他说什么,顿时心里一紧,她不禁上前一步,“夫君说的可是……” 杨芜点点头,“正是,就是今日来拜访的那个郎君,好歹也是个县公,配我们十五娘,也不算埋没了,我觉得不错!” 王氏手掌忍不住握紧,“可是,这爵位到底还是低了些……” 杨芜眉头一皱,“低了?县公还低了?” “正是,县公可不是低了,”王氏一咬牙根,“十五娘的终身大事,还是需要多多考虑。毕竟是她一辈子的事……” 杨芜大为不解,“县公怎么还低了?好歹也是宗室,之前你不是说最好寻个宗室,现在好容易有个宗室儿郎上门了,你却还嫌弃他身份低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也只有舍下这份老脸,看看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友们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儿子,这一来一去的,最快也要好几个月。到时候巨鹿公发狠的话,我们恐怕……” 王氏听到巨鹿公三字,心下一颤,呼吸急促了几分。她坐立不安的模样被杨芜看在眼里,也有几分莫名其妙,杨芜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夫君多想了。”王氏马上端起面孔来,若无其事道。 杨芜仔细看了王氏好会,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不过如果有事,你还是要尽早的和我说。” “夫君说的这话,我都记在心里,也不敢有甚么事敢瞒着夫君。”王氏道。 杨芜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作罢。 过了两日,王氏去了大都督府,清漪见到王氏来了,热烈招待。她亲自把王氏迎接到内堂上去,王氏一坐下就问,“六娘,这怎么回事,颍川王那边没有消息。倒是其他人上门了!” 清漪听到王氏这话,表情丝毫不变,“婶母,儿没有写信给颍川王。” “甚么?!”王氏大惊,手掌一翻,不慎推落了身边的凭几。实木的凭几咕咚一下掉下床,摔在铺的厚重的地衣上,发不出半点声响。 王氏嘴唇微张,直愣愣的盯着清漪,翕张了几下唇,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清漪挺着肚子,在床上正襟危坐,她冲王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儿答应过生母,写信给颍川王,让他娶了十五娘。可是真的到儿动笔的时候,儿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一来儿已经是嫁做人~妻,如今也快要为人母,实在是不能随意和别的男子通信。二来,自古以来,男女婚姻,就是男求女,从来没有听说过女方求男家娶的。就算颍川王肯听儿的劝告,娶了十五娘,恐怕心里也会对她颇为看不起。到时会夫妻失和,恐怕十五娘的境遇更加不妙。” 王氏所有的话都被清漪这一番长篇大论给堵的说不出来,她面色红红白白变了几次,过了许久才得以吐出一口浊气。 面前的清漪正襟危坐,衣裳上除了广袖手肘处叠出来的些许褶皱之外,不见任何皱痕。她满面正气,双目之中更是清气浩荡,王氏见到她这模样,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六娘,你……哎……”王氏盯紧了清漪过了许久才冒出一句,过了半晌她问,“你是不是还在抱怨,当年我和你阿叔,没有在大都督那件事上扶你一把?后来又……”又将你当做一枚弃子似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