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说不清的
n.1 本来程橙不想去吃早饭的，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张小冉非得拉着她，加上孙倩倩又想来找她的麻烦，她拉着张小冉就走出了教室。 “她怎么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的？”张小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程橙心不在焉道。 “对了，昨天晚上怎么没见你和江澄打电话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张小冉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程橙一路低着头，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没有吵架，就是分手了。” 张小冉停下来，拉住程橙，张大嘴吃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怎么这么突然？不是，因为啥啊？” “呵呵，他对孙倩倩说我是他的meimei，既然是meimei，我又何必强求其他。”程橙抬头看着张小冉说道，好像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你们好好沟通了吗？江澄这么说应该有他的理由吧？”张小冉还是不敢相信。 “能有什么理由……算了，不说了。”程橙迈步往前走去。 走出没几步，程橙的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以为是张小冉，便回头没好气的说道：“又怎么啦？” 唐文玉的脸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程橙吓了一跳，不好意思笑了笑，“是你啊，我以为……” “你以为是我吧？”张小冉凑过来说道。 程橙有些尴尬，拉起张小冉的手准备开溜，唐文玉跟在后面开口道：“程橙，你有没有好一点？我看你走路有些不利索。” 有吗？怎么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程橙，你怎么了？”张小冉紧张的问道。 程橙一脸尴尬，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摆了摆手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就是昨晚摔了一跤，现在已经没事了。” 唐文玉一直走在程橙的右侧，跟着她和张小冉的步调，想跟她们同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程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唐文玉，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我看你们是要去食堂吃早餐吧，我正好也要去，顺路一起。”唐文玉很有礼貌的说道。 程橙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正想着和张小冉商量商量要怎么办的时候，张小冉捅了捅她，伸出手指指着前方，“程橙，你看那儿……” 张小冉所指的方向站着一个人，他一直站在雨中没有走。 江澄就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程橙的视线中，他的头发上全是细细的雨滴，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湿。他在看见程橙的刹那，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愤怒，随即双手紧握，一副想要揍人的样子。 程橙一下就反应过来，江澄一定是因为看见自己身边的唐文玉，而误会什么了，她想要上前去跟他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解释眼前的情况，毕竟她刚跟他说完分手。 n.2 下一秒，程橙感受到了绝望，原本就很糟糕的状况，被唐文玉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唐文玉居然把手搭在了程橙的肩膀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透着强烈的挑衅的意味在里面，程橙完全弄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她也没有心思去想这其中的阴谋，只是愣愣的看着江澄冲了过来。 江澄冲过来一把拽住唐文玉搭在程橙肩膀上的手，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你这只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顿时周围聚集过来好些人，盯着他们在那窃窃私语。 唐文玉看着斯斯文文，但面对江澄，他并没有露出胆怯之色，“你和程橙有关系吗？好像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这并不关你的事吧？请你放手。” 江澄微微一怔，说道：“我是她……” 才说了三个字，江澄就停住了，他微眯着眼看向唐玉文，问道：“你又是她什么人，为什么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唐文玉唯恐天下不乱，瞥了眼程橙，笑着反问江澄道：“你说呢？” 程橙看着在自己眼前为了她而争论不休的两人，真想挖个坑钻进去，能立马消失不见就好，这唐文玉莫名其妙搅进来瞎参和个什么劲。 江澄听到唐文玉的话，脸色立即沉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橙，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他想从她身上找到不一样的答案，“程橙，你来告诉我……” 程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江澄深邃的双眸说道：“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没什么可说的。” 江澄微蹙着眉看着程橙，眼里满是惊讶和不解，他无力的松开唐文玉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打算就这么离开的时候，他上前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在唐文玉的脸上，唐文玉的眼镜顺势飞了出去，摔出去好远。 周围的人发出阵阵轰动，好几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 “江澄，你干什么？”程橙睨向江澄，有些恼怒。 江澄微眯着眼睛看了眼程橙，轻蔑的笑了声，拨开人群跑远了。程橙想追上去，可是脚下似有千斤重，硬是没有迈开腿来。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这边唐文玉被江澄揍了一拳之后，堪堪的退到了墙边，他的嘴角正在流着血。程橙捡起一旁的眼睛，递给他，说道：“对不起，刚才那男生是我的男朋友，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以后没事不要随便把手搭在女生的肩膀上，今天算你运气好。” 说完，程橙拉着张小冉走了。 唐文玉戴上眼睛，看向程橙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缝，不顾嘴角的疼痛，微微往上扬起嘴角。 张小冉从头到尾都在一旁愣愣站着，没有插上一句话，对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幕，直到现在她还是一头雾水。 见程橙的脸色稍微好点儿，张小冉弱弱的问道：“程橙，你怎么一会说江澄是你的男朋友，一会又说和他没有关系？” n.3 “刚才江澄明明可以跟唐文玉说我是他的女朋友的，可是他没有，难道让我一个女孩子来说吗？可能他心底并不想承认吧……”程橙松开张小冉，缓缓道。 “你想那么多干嘛？我看江澄真的很在意你，不然他也不会在雨里等你一早上。”张小冉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解。 “孙倩倩奔着江澄来的，我不想是由我来承担后果，我只是想要他把真相说出来而已。我能以江澄女朋友身份来承受孙倩倩的纠缠，但不是以meimei这个身份。” 程橙只是觉得憋屈，至少在处理孙倩倩这件事情上面，她觉得江澄让她受委屈了，她承受着本不该让她来承受的痛苦。 她总以为，像江澄这样聪明的人，应该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会来跟她解释清楚，然后亲口告诉孙倩倩真相，但她忘了“当局者迷”这句话。 江澄想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程橙怎么突然就要和他分手，他在看见唐文玉的那刻，似乎都懂了，他以为程橙是喜欢上别人了。 两个人都不说明白，谁又会知道谁心里真正的想法。 程橙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一下课就趴在课桌上盯着窗外，看着蒙蒙细雨无声无息的落下，好似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天气也总是会跟着变得阴郁，而对一个人的思念有如丝丝细雨连绵不绝。 大概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在巴巴的望着天，阴郁的天气更让人容易记住，因为老天也在陪着一起悲伤。 而同样心情不好的江澄，则是在家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跟着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企图忘掉那些烦恼。 一杯接着一杯的啤酒下肚，刚开始确实能暂时忘却烦恼，可是越往下喝，心情就越来越糟，啤酒越喝越苦，对一个人的思念也越来越浓。 当有些东倒西歪的江澄出现在程橙面前的时候，好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切突然都消失不见了，心中所有的芥蒂都释然了，两人却又相顾无言，只是痴痴看着对方。 “程橙，程橙，你快来看……” 程橙正在无精打采的刷着牙，张小冉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那声音就像是见鬼了一样，充满了惊讶。 程橙并没有心情去好奇张小冉到底是不是见鬼了，她只想着快点洗漱完，然后钻进被窝。 不一会，张小冉慌慌张张跑到程橙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她的手就往走廊走去，一边厉声道：“我刚才叫你，你没有听到吗？好歹给我一个回应啊……” “我忙着刷牙呢，你要带我去干什么？我还没漱口，嘴里都是泡沫啊。”程橙不满的说道。她力气没有张小冉大，只能任由她拉着往外走。 “一会你就知道了。”张小冉头也不回。 当程橙刚走出寝室门的时候，她就傻眼了。 江澄正在她们寝室楼下，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猪头形状的布娃娃，抬头看着她们寝室，脚下有些站不稳，东倒西歪的。 程橙怔怔的看着江澄有些泪目，江澄迷离着双眼傻兮兮看着程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