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你这个恶心的东西，给老子滚……唔……” 滚蛋两个字还没说完，四肢被缠住，嘴巴猛地被堵，巨力撞击到牙龈上，方钰疼得直皱眉，绝望的想这不是亲吻，而是要吃人！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条软物顺势侵入，塞满整个口腔。 方钰猛然瞪大眼睛，身体都在发抖，他仰起头，眼泪如决堤之水，轰然落下，口水更是吞咽不及，顺着唇角流出来。 “呜呜呜……”方钰呜咽着希望试图让怪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还是不敢挣扎，因为脸庞的指甲没有撤走，这东西虽然不要他的命，但让他难受完全没有压力。 …… 方钰眼睛又瞪大一分，满是惊恐，他的头仰到极致，脖间全是溢出来的晶莹，混合着泪水，散发着诱人水光，不久之后，一条长条物从上衣口钻进去，又有一条尖端长着钩子的长条物把裤子破开一个洞。 …………………… ………… 方钰浑身一震，疼得呜呜直叫，剧烈反抗，想将东西弄出来，然而所有挣扎都毫无卵用…… 那一瞬间，方钰觉得自己要死了。 那一刻，他终于晕了过去。 …… 朔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原本想阻止，但看到眼前的画面后，突然开始犹豫。他提着素月，静静站在旁边，银白瞳孔绽放出惊人光束。 不远处方钰脸色煞白，倒在一片软物中。四肢，身上被触手缠满，衣服褴褛，整个变成一个水人，散发着润泽水光，闭着眼睛，泪痕未干，眉心紧蹙，头发被汗水打湿，贴服在脸侧，哪怕在睡梦中都既不安稳。 身上红白交加，多数几乎渗血，都是被鳞片给刮出来的…… 就是这样，那些东西也没放过他……每动一下，方钰都会跟着抖一抖，下意识蜷缩起来，发出小兽般呜咽的声音，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可怜味道。 朔看不下去了，尽管一向秉持着心如止水的原则在眼前这一幕的冲击下早已被碾碎成齑粉，但他到底在魂力和精神力的层次上达到一个高度，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走过去用素月砍掉一条触手，声音慵懒中带着清冷：“赵文柏，我说你够了！你是想把他弄死吗！” 知道这个状态下，对方不能说话，朔一指尖点在怪物身上，所蕴含的力量直接把它击飞。 “朔？”一下子，所有长条物都收缩回去，斗篷底下一阵蠕动后，终于变成正常成男体型，赵文柏拉下斗篷，看到朔，眸底闪过一丝惊异，不过等他看到旁边的方钰，整个人如遭雷劈：“方钰！” 赵文柏冲过去，双手止不住颤抖，轻轻触碰一下，方钰便疼得眼泪直掉，他脸上满是后悔自责：“怎么会这样……” “这得问你。”朔死死盯着赵文柏轻抚方钰的手，一会儿羡慕嫉妒恨，一会儿又失魂落魄，好在他隐藏得很好，根本看不出来。 赵文柏皱着眉头，“我想起来了，他说要去勾引那个姓周的，我还看到那姓周地亲他，我一生气就……”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饶是现在，胸腔中都还有一股滔天火气，想要找个洞宣泄出去…… 朔冷淡回道：“我知道你有怨气，但你要记住，他不是泄愤品。” 赵文柏手一顿，他抬起头，眸底深沉如古井：“朔，当初你找到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5号车厢里的人进入这个世界之初，朔便只身找到赵文柏，并且告知了一部分关于主神空间的秘密，朔的存在可以说是个bug，他是病毒，是一个为了破坏世界结构，拦截方钰的病毒，他告诉赵文柏，方钰是被主神选中来铲除他的杀器，上次没能将赵文柏彻底消灭，所以这次再次将他投放过来，朔还在一旁蛊惑他，让他不要怜香惜玉，该狠则狠，不听话的人就该得到惩罚，体会一遍痛苦的滋味，甚至朔还主动帮他想出好几个折腾方钰的法子，绝对能让人产生心理阴影。 赵文柏对方钰确实有狠，招惹了他，又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独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空寂的学校日渐麻木，可是他也只想过等再次看到对方后，该怎样把人囚禁起来占有，却是没有一点儿要伤害对方的意思，可朔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 朔的能量波动很奇怪，赵文柏能感应到，似乎不在五行之中，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朔跟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杀了方钰。” 杀了方钰？开什么国际玩笑？赵文柏自然不肯。 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法让赵文柏对方钰下手，朔表示很懊恼，同时对方钰产生了巨大好奇，在赵文柏的回忆下，朔对方钰的印象就是：一个勾引男人的**，可能勾引的技术还很高。 确认赵文柏不会对方钰下手，朔就只能从旁勾起赵文柏的复仇心，于是他才把主神空间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强调方钰的存在是为了消灭他，想让赵文柏狠狠折磨方钰，最好折磨死那就更好。赵文柏不笨，自然猜出了朔依然想弄死方钰的心思。 结果现在朔说什么？说方钰不是泄愤品？ “朔，你不会……”赵文柏暗自警惕起来。 朔嗤笑：“就算是又如何？我永远都没办法碰到他。”他是病毒，时刻谨防被主神监控到，而方钰是杀器，岂能不被主神时刻盯着，一旦他与方钰有所**上的接触，就会被发现，他不甘心。 第112章 “赫……” 陆少华睁开双眼, 望着天花板，视线涣散，从开始到现在，心脏跳动的频率一直很急促, 没有踏实感，总觉得在闭着眼睛的一段时间里, 发生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我出去一趟。” 陆少华翻身下了沙发, 拿起一件外套，边披边往外走。方才休息几个小时, 身体好了大半, 如果不是担心被看出异样甚至可以恢复得更快。 “我们跟你一起去。”罗烈说着就要动身。 陆少华的手搭在门把上：“不用, 我一个人好脱身。”话音落下，他径直打开门走出去, 铁木门在罗烈他们的眼前轰然关上。 “真的放任他一个人去？”林平忧心忡忡道。 陈露古怪地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担心陆少华了？” 林平怔愣，脸上现出羞恼：“我说你，别看方钰跟陆少华两个狗男男拉拉扯扯，就以为所有男的都不正常！” “我只是很正常的担心好不好？要是陆少华出什么事儿, 我怎么跟方钰交代？”林平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埋头兀自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 陈露走近, 目光落在镯子上：“你这个跟方钰的镯子挺像的。” 林平心里一咯噔，他没有抬头, 怕被人从脸上看出点什么：“所以这就是缘分啊……哎，干等着也不是事儿，我再用卫星定位一下他们试试。” 陆少华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 没有马上离开，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右眼切换成深黑色，丝丝缕缕的雾霭从里面飘出来，然后好像感应到什么，表情瞬间发生变化。 方钰确实在这里来过！ 无法再自欺欺人的认为尖叫声是幻觉，陆少华心口一阵揪疼，迈步迅速冲下楼梯，这次没有朔的干预，也不怕被其他人看见，他放任黑暗面的自己出现，开始大范围搜索方钰的踪迹。 从第二天晚上开始，璎珞大学便从现实世界的卫星监控下消失，同样也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没人能离开学校，同样也没人能够进入，璎珞大学彻底沦为一座游离在现实之外的地方。 白天，这里没有太阳，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灰色雾霭，而到了晚上，那些雾霭变成黑色，在夜风的吹拂下，如同泼墨一般晕染开，把仅有的月光也吞噬掉…… 若非陆少华的特殊性，要想找到方钰，恐怕并非一件易事，索性他只要放出融合苏沉灵魂的它，便能轻松掌控整座校园。 精神力散发出去，不到片刻就感知到方钰的气息，奇怪的是，此时竟然没有任何阻碍，之前，他不是没有用精神力探查过，但璎珞大学似乎有法则保护，让他没办法侵入，隐藏在暗处的那只鬼也会释放出极强的精神力对抗，这让他探索的效率大大降低。 可这次，却很顺利。 当在一栋大楼外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时，陆少华猛然顿住脚步，眼眸深处满是骇然，那道气息是方钰的，十分微弱，弱到跟上个世界差点被苏沉给搞死时的境况一模一样。 不，甚至更加严重…… 来到那栋实验大楼，陆少华一下看到正缓慢从大门口挪出来的方钰，他惊呆了，虽然想过方钰的情况可能很糟糕，却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方钰也愣了，他还没来得及找地方收拾自己，正琢磨着该如何应付陆少华接下来的质问，下一秒整个人就到了某个温暖的怀抱里，一滴眼泪从天而降砸在眼眶边，有点儿刺疼…… 他抬起头，发现陆少华眸中泛着水光，竟然是哭了。 很快，方钰没心思去猜测陆少华的心里路程，因为他太疼了，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现在被陆少华狠狠抱着，感觉骨头都要断掉了。 “陆少华……” 声音一出，两个人又同时愣住。 方钰没想到自己声音会变得这么嘶哑，他差点没听清那三个字。 陆少华则是心疼，愤怒，嫉妒，恨意，杀意……各种复杂情绪交织一处，差点让他想把怀里这个人掐死。 “别说话，我们先离开这里。”陆少华竭力忍住滔天杀意，视线在衣不蔽体的方钰身上扫了个来回，又是顾忌又是隐忍地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对方打横抱起来。 摸到裤子后面破开的那个口，以及上面沾染的不用去想都能猜到是什么见鬼的东西后，陆少华迈出的一脚差点没站稳：“趁此机会，你可以好好想一个让我可以接纳的理由。” 方钰：“……” 他太累了，根本没功夫去想什么理由，哪怕实际上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方钰再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学生宿舍的床上，身上被清理过，没有穿衣服，不过那些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也穿不出去。 陆少华背对他，坐在对面桌，手里拿着刀好像在划什么东西。 “陆……”诡异的气氛让方钰不安，他张了张嘴，喉咙一阵生疼火辣，倒是陆少华听到声音后，转过来，然后方钰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特么的那些不都是他不翼而飞的衣服吗？不过那些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被陆少华用刀子划得更烂了。 陆少华把刀放在桌上，拿着一杯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口渴不？” 看着陆少华脸上明媚阳光的笑容，方钰头皮一阵发麻：“你别笑了。” 陆少华笑容加深：“为什么？我笑起来不好看吗？” 方钰摇头：“不好看。” 陆少华笑容凝固，然后迅速收敛，仿佛从未笑过一般：“是吗，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生气的样子了？” 看着对方杀机毕露的双眸，方钰心头一跳：“不，你还是笑吧。” 陆少华突然笑起来，伸手摸了摸方钰僵硬的脸：“别怕，我开玩笑呢。你伤得这么重，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发脾气，这次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把你看住，都是我的错，你一点儿错都没有。” 方钰：“……” 为什么更加心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方钰：不，你千万别自责，真的，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 陆少华：不，是我，是我没有看好你。 方钰：没有，我才有错，你不要乱认错啊，我真的有错，我知错了…… 陆少华：你别说了，你一点儿错都没有，以后我会好好看住你的。 方钰（看着手上的镣铐，生无可恋脸）：不—— 第113章 罗烈站在桌边, 表情古怪，其他人同样如此。 那一条让他们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拿到，或者说破坏的项链，正安静躺在上面。乌黑宝石, 晶润剔透，有神秘力量在流转, 盯久了, 精神会有被吞噬的感觉。 陈露收回目光，叹气, 项链是拿到手了, 但怎样拿到的, 当事人只字未提。 今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陆少华抱着人回来, 项链就被方钰抓在手里，什么话也不说，像扔垃圾一样扔在桌上。 在宿舍楼休息了大半天，方钰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回来的时候，除了身体虚一些, 脸色白一些，四肢软绵, 需要被陆少华抱着，从表面上看，看不出来有多大问题。 可一旦剥开衣服就能发现, 他浑身上下都是那些惨烈的，不像人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