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现在自己也算帮陈开杞逃过一劫，就算他昨天生气了现在也该消了吧。 陈开杞却并没有如付耐耐所想的那样。 难道爷我就那么笨，不知道选什么吗，还要你告诉我a。 虽然我的确不知道选a。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在你心里我就是不会做题吗。 居然瞧不起我。 我有小情绪了。 好不容易等到化学老师下课离开，教室里传来一阵唏嘘声。 “耐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一下课谢燃就迫不及待的用化学书戳了戳付耐耐，垂头丧气的抱怨，“你说你都知道提醒一下陈开杞，怎么就不顺便拯救一下我呢，听见我被批的一无是处了吗，看见我还多了好多化学作业了吗？” 陈开杞听到这句话，本来有点闷闷不乐的心情突然心花怒放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我是比谢燃还要重要的朋友。 付耐耐转头看见谢燃失落的样子，她和谢燃的关系还算不错，想了想点头，郑重的， “下次我会，我一定提醒你。” 陈开杞挑了挑眉，没说话，她这次就提醒我了，你还要等下次。 高三二班一周唯一的体育课就在星期一的下午。 虽然政府一直宣传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不能只看分数，但在应试教育的今天，很多学校仍然还是把分数当做一切。 市一中的高三，除了体育这个所谓的杂牌课还在上，其他的音乐美术之类的课程早就被各科老师瓜分殆尽。 做了一会儿热身运动，跑了几圈步，体育老师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了。 付耐耐和徐真在学校的cao场旁边休息了一会儿，就打算回教室自习，刚走了几步，付耐耐就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唉，真真，我的手机好像不见了，”付耐耐找完了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自己的手机，顿时有些着急。 “我刚刚还看见你看时间了，你再好好找找。”徐真以为她没有好好找，毕竟学习上付耐耐很认真仔细，但生活上却容易犯迷糊。 付耐耐又翻了一道衣服，还没找到，哭唧唧的，“没有。” “你在好好想想。”徐真也看了付耐耐的外套，的确没有。 付耐耐认真的回忆了一番，“我记得把手机放在外套里的，然后上体育课的时候外套放在栏杆上，等到解散的时候我把衣服拿过来，还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别急，既然这样，我们去刚才休息的地方找找。” “还是没有啊。” “你们两个在找什么？”陈开杞看着付耐耐她们一直在原地转圈，有些纳闷。 徐真没有看陈开杞，弓着腰仔细的看着周边，回答，“耐耐的手机不见了，很奇怪，刚刚都在手上，就算掉在这儿也不会找不到了。” 陈开杞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远处，“你们确定刚刚应该是在这儿不见的。” “应该是这儿，刚刚在这儿用了手机，不过走了几步就发现手机不见了，应该不会掉到的地方啊。”付耐耐的脸色因为焦急而有些苍白，虽然手机掉了父母可能最多说她几句不小心，但毕竟是两千多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收入来说的高中生来说还是有些不舍。 闻言，陈开杞的眉间打出一个褶来，掉过头，直接向前方奔去，边跑边喊，“同学，等一下。” 一旁的付耐耐和一起和陈开杞过来的晋南他们被陈开杞这个动作弄的有点懵。 正上了几步楼梯的吕杨感觉肩头微微一重，没有回头，动了动肩膀，想要摆脱掉肩膀上的铁手。 “同学，你刚刚有在cao场上拿走一部手机吗”陈开杞自觉他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 吕杨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如有万斤重，怎么也挣不开，无可奈何的回过头来,“没，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拿。” 陈开杞眯了眯眼睛，把手从他的肩膀拿下来，语带质疑，“是吗？” “没，没事的话我要回教室看书了。”吕杨抬头看了一眼身强体壮的陈开杞一眼，又低下头去，手心因为用力都泛起了青色。 陈开杞握了握拳头，骨节因为发出吱吱的声音,“同学，那你给我看下你的口袋。” “你凭什么看我的口袋，我要走了。”吕杨加重了声音，似是十分不满对方的行为。 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要走，陈开杞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凭我知道你拿了别人的手机。” 已经站在楼梯下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原来这样的眼神。 发现同学们用异样眼神盯着自己，有些心虚的吕杨现在觉得自己骑虎难下，有心承认，但不知嘴巴为什么还是反射性的说出，“放开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给我看看。”看着吕杨死活不给他检查，糙汉子陈开杞直接上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瘦弱的吕杨怎么会是从小练到大的陈开杞的对手，但是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吕杨现在头发丝都快立起来了，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摸到自己的口袋。 发现对方的手已经伸进自己口袋的吕杨现在更急了，拼了命的想要推开对方的手，于是脚后跟向后一侧，想要借力摆脱对方，变故也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看着吕杨一下子咚咚咚的从一米多高的楼梯上摔下来，大家都傻眼了。 哪怕陈开杞手里已经握着手机，大家的注意力都已近被嗷嗷直叫的吕杨吸引过去了。 付耐耐看见这一场变故，心里猛然涌出一阵担忧。 “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面前站的规规矩矩的付耐耐和随随便便的陈开杞，老徐声音更威严了。 付耐耐瞟了陈开杞一眼，不偏不倚的说，“徐老师，吕杨拿了我的手机，然后拒不承认，陈开杞想帮我抢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老徐的嘴巴抿成一道直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了，“吕杨拿了你的的手机，是他的错，但是我讲过多少遍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陈开杞，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 然后看着陈开杞一副无所畏的模样，加重了声音，“你们知道吕杨现在怎么样了吗？” 付耐耐和陈开杞对视一眼，尤其是付耐耐想到几个小时前吕杨在地上抱着腿，脸色卡白，浑身细汗的样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严重吗？” “左髌骨粉碎性骨折，要做手术，加钢钉和聚髌器。”老徐摇了摇头，“恐怕康复要半年多的时间。” 付耐耐捏了捏拳头，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红，“徐老师，可是这也不能怪陈开杞，要不是他做出那种事，怎么会滚下来啊？” 老徐看着陈开杞默不作声，声色泰然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件事吕杨的做法不对，但陈开杞如果不在楼梯上堵着他，能出这种事吗？” 付耐耐本就不平静的心情更加不安了，语气都比往日激动，再次强调，“难道，难道要让我们负责，是他先做错了事情，如果他把手机拿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好了，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明天他家人要来，到时候你们注意点，错的是吕杨，但现在陈开杞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见面前向来乖巧安静的变得激动起来 ，老徐严厉神色微微柔和了一下，“但你们放心，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连学校都有责任，毕竟是在上课时间，老师没有看好你们一个个。”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六了，大家玩的开心睡得好吗。 反正耐耐今天晚上睡不好了。 还有大家注意安全哦，不要在高空楼梯等危险地方打闹，很容易受伤的。(??? ? ???) 谁怕谁 转眼到了第二天，天气微微有些转凉，正在上课的付耐耐看见老徐的身体在窗前一晃而过，写字的手在纸上微微一顿，划出一条黑色的痕迹，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正在上课的物理老师看见老徐来了，昨天的事情满校风雨，自然他也知道老徐肯定是来找当事人的。 付耐耐和陈开杞默默的走在老徐的后面，明明是烈日当空，付耐耐却感到阵阵寒意，想到刚刚说的吕杨的母亲来了，付耐耐的嘴巴张了又张，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 陈开杞想到他以前的种种，真心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但是看着付耐耐忧心忡忡的可怜模样，还是直接问道，“他母亲想怎么样？” 老徐听到这句话，本就缓慢的步伐闻言直接停下来，转过身体看着他们两个，“强词夺理。” 想了想，又叮嘱到，“不过这件事谁都有责任，你们两个不要太担心。”虽然他真的没从陈开杞的脸上发现一点点担忧的神色，但身为他们的老师，肯定也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含冤受屈。 “你就是陈开杞，把我儿子打的起不来的陈开杞。” 陈开杞他们刚推开年纪主任林老师的办公室，还没有来的及说出一个字，一阵尖锐的女声直接向陈开杞袭来，边说还边恶狠狠地抓住了陈开杞的袖子。 其实对于陈开杞来说想要挣脱情绪失控的吕母是很容易的事，但就在他想摆脱的时候一霎从前的一件往事忽然浮现在了他的面前，用力的身体忽然就松下来。 吕母见成陈开杞默不作声，更加觉得是他心虚，更觉得自己一定要为自家儿子讨回公道，激愤的喊道，“林老师，杜老师，吕杨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了，想要完全康复最少半年的时间，现在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他现在这种状况，你们说，要怎么参加高考，参加了高考，也考不上好大学，这谁负责。” 杜老师是吕杨所在的高三六班的班主任，对于昨天这一场风波，虽然他是吕杨的班主任，但站在公正的角度看来，这事真不能太怪陈开杞。 “有话好说 ，吕太太，你先把手放下了，”年级主任林老师不得不打着圆场。 “有话好说，谁来好好给我说我的儿子，他现在在医院的床上，高考怎么办啊，”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复读都要一年的时间。” 吕母的情绪越说激动，“我儿子是在你们学校上体育课出的事，你们就有责任，而且这个陈开杞把我儿子从楼梯上推下去，你们一定得让他滚出这个学校。” “吕杨受伤根本就不是陈开杞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拿了我的手机，根本就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付耐耐看着一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女人，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事情的本来面目。 但是付耐耐一说话，吕母见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愤怒的炮火直接有冲向她，松了松抓住陈开杞的袖子，指着付耐耐，唾沫横飞，大声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是乱说话。我问你，你凭什么说我儿子拿了你的手机，你看到了吗,我儿子今天早上躺在病床上说了，手机是他在cao场上捡到的，是捡到的。”吕母着重加重了病床上和捡到的这两个词。 “那陈开杞为什么问他要手机的时候他不拿出来。”付耐耐也生气了，但语气还是克制的，本来挺同情吕杨受伤的，也能理解一个儿子受伤了的母亲，毕竟舐犊情深，但没想到他mama这么不讲理。 不仅付耐耐觉得吕母不讲道理，其他几个老师都深有同感，在付耐耐和陈开杞还没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听吕母强词夺理了半个小时。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心中虽然有数，但是人家吕母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一个劲儿的强调他的儿子是多么的可怜，无辜，他们这些老师又没法强硬的制止她，总不能和她吵起来吧。 所以听见付耐耐明明白白给吕母的说出了真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吕母却对付耐耐的话毫不在意，双手抱胸，盛气凌人，“你们要搜他身，他为什么要答应，这个是触犯了个人隐私权的，别以为我没不知道这些，再说了，手机是他从你身上偷走的吗，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是他从cao场上捡的，他以为是别人不要了，才拿走的。” 付耐耐被她的一番蛮横无理的言辞气的脸都红了，在她过去简单的十八年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吕母见付耐耐你，你的的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更加觉得自家儿子是受害者了，底气更加足了，加重了声音，语速也稍微慢了些，“各位老师，我今天就是来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的，你们只要答应的我的条件，我马上就回医院，不然的话，等会儿我就举个牌子站在你们学校门口不走了，最好让你们市一中也上上新闻。” 几位老师刚刚已经听过她的要求了，要是可以的同意，这一出早就结束了。 林主任有些头疼的扶了扶眼镜，看了看教务处主任一眼，还是公事公办的说到，“吕杨在我们学校的出的事，我们可以承担医疗费，营养费，回到学校之后我们也会让老师们照顾吕杨，但是至于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和开除陈开杞学籍这个我们做不到，毕竟这件事吕杨的也是有部分责任的。” 听到林主任这样说，付耐耐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慢慢安下来。 “但是陈开杞没有注意安全，误伤了吕杨这是事实，我们也会给他相应的处罚。” 听完了这句话，付耐耐沉下来的心又飘起来了。 “不行，必须开除，否则我现在就去你们校门口拉横幅。”吕母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满意，其实他们家的家庭条件还不错，但是吕杨的爸爸发现从小优渥的家境让吕杨花钱大手大脚，不知节俭，才限制的吕杨的零花钱，没想到，一缺钱的吕杨做出了这种事。 相应的处罚，开除，陈开杞挑了挑眉，正打算说话。 “这件事错在吕杨，陈开杞只是看我着急就帮我一下，怎么能处罚他呢。”听见学校还是想给陈开杞处罚，付耐耐有点着急了，毕竟档案是要跟着他高考的，如果受处罚以后考大学的时候被嫌弃怎么办，而且这件事归根究底，都是因自己而起。 陈开杞就是，就是力气太大了一点，太热心了一点，他明明没有错的。 听见付耐耐直接反驳年级主任，老徐有些诧异，付耐耐虽然学习成绩十分优秀，但是做人一直是乖乖巧巧，不争不抢的。 陈开杞闻言，眼睛弯起了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弧度。 “付耐耐，这是学校的决定。”林主任觉得自己也很无奈，在他眼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偌大的一个学校，不能因为一个学生而坏了名声，再说了，给陈开杞的处分不会很大，和吕母要求的来比他自认为已经很照顾学生了。 老徐清清嗓子，正打算为陈开杞说话。 然而付耐耐看着林主任想要息事宁人，吕母咄咄逼人，她挺直了身体，不卑不亢，凛然道，“既然这样说，那阿姨，我也学你好了，阿姨会举牌子上易巴市的新闻，我还知道更多上新闻的办法，明天阿姨上网搜搜，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偷捡同学贵重物品誓不承认，人品何在。既然阿姨想让你儿子声名远扬，我帮你好了，反正cao场上的百多位同学都可以给我作证，这件事吕杨是不是无辜的。”付耐耐眼神犀利的看着吕母，她对人向来温柔，但是有些人把你的温柔当做好欺负，把你的善良当做懦弱，对于这种人，就要直报怨，不假辞色。 不是不尊重对方，而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包子女什么的可不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