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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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卿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上周不是才买过一个吗?就算卖家信得过,你隔三差五定做一个跟小薛一模一样的娃娃就不怕有天被人发现?” 苏衍之:“不会的时卿哥,你放心吧。” 季时卿:“……” 他说:“你要我怎么放心?你都住到他隔壁了,你要真想干傻事我阻止都来不及。” 苏衍之:“不会的, 那样前辈会吓跑。” 季时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衍之想的压根就不是犯不犯法, 居然是会不会把薛眠吓跑?当初星辰传媒重金把他挖了过去,一去就将公司新一辈里最有潜力的苏衍之指派给了他, 季时卿本以为自己能借此成为同褚瓷、mike并肩的王牌经纪人,想不到表面上乖得跟小白兔似的苏衍之私下里居然是朵黑莲花, 还是从根部开始就坏掉的那种。 苏衍之疯狂迷恋着薛眠。星辰挖季时卿一是看重他的业务能力、二是想满足苏衍之这棵摇钱树的期望,而苏衍之想让他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季时卿曾经做过薛眠的经纪人。 知道真相的季时卿后悔不跌,但此时他已经和苏衍之签了合约,上了贼船就没有回头路。他只能尽可能盯紧苏衍之,别让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明明是个omega却喜欢上了一个beta,想想苏衍之和薛眠的真人娃娃在一起的场景, 季时卿只觉得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警醒了苏衍之几句后他就挂了电话。季时卿电话一挂,苏衍之就把他的警告忘到了大脑后。他怀里的仿真娃娃和真人一样重,苏衍之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搬到床上,在大床的床尾还有另一个同薛眠样貌一致的娃娃, 不同的是,这个娃娃是笑着的。 “薛前辈,”仿真娃娃的两腿间还是湿漉漉的,苏衍之将手覆盖上去,同时含上了它的嘴唇:“你不乖哦。” 没有生命的娃娃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它只会用那张跟薛眠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朝苏衍之笑啊笑。 “再敢对着别人笑,我就把你的脸划烂。” …… 今天的拍摄紧跟上次的床戏,化妆师将薛眠的背部画得青青紫紫,体现出被树皮摩擦后的样子,也侧面反应了红和蓝那一场的激烈程度。薛眠背上的皮肤白嫩细腻,化好妆后无端端令人有了一丝施虐的欲望。今天只拍吻戏,不用清场,看见薛眠裸着上身进到机位里,李萱娜对林少东道:“你说我们眠这一身好皮肤,以后是便宜小a还是便宜小o?” 林少东:“没准便宜哪个小b呢。” 李萱娜:“????” 两位主演进场,场记打板。 还是用上一次拍摄的姿势,陆嘉阳将薛眠拖了起来,他靠近他。不得不说陆嘉阳在表演上真的很有天赋,跟卫熙假装成温柔体贴的情侣不同,陆嘉阳表达爱意的方式直接又纯粹,一点也不像他清清冷冷的性子。薛眠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他把声音压低:“小太阳。” 陆嘉阳:“?” 薛眠:“你真帅。” 被这样的人喜欢上,一定很幸福吧。 陆嘉阳的拇指贴上了薛眠的唇瓣,他在上面轻轻摩挲。这几天是薛眠的发情期,虽然注射了抑制剂他对气味依旧比平日敏感,周围都是清冽的气息。薛眠眨了眨眼。陆嘉阳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觉得舌头很痒。 他低头舔舔薛眠的唇瓣,后者很顺从地张开嘴,陆嘉阳的舌头钻了进去。狭窄的口腔、似有似无的花香味、湿润温暖的蜜液。这个吻在镜头下显得缱绻又缠绵,更难得的是,两个主演的神态都有种微妙的情动感,显然是都入了戏。 陈导非常满意地喊了停。 “小薛这几天表现不错,”陈导道:“保持这个趋势,片子很快就能拍完了。” 薛眠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几个月下来陈导一天不喷他几次他都不习惯,这几天陈导喷人的次数明显少了,他还以为对方被他气得心态崩塌想当甩手掌柜,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表现好。陆嘉阳走过来道:“是不错。” 他一夸,薛眠心情更好了。 陆嘉阳:“问你个事。” 薛眠:“好啊好啊” 陆嘉阳:“你和卫熙是不是真情侣?” 薛眠:“……” 还有几个小时卫熙就会在接受采访时公布他们的关系,如果别人这样问,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薛眠肯定会选择撒谎,但问他的人是陆嘉阳,他不想说假话。可他又说不清他为什么不肯在陆嘉阳面前撒谎,尽管朦朦胧胧有了猜测,但那样的后果无论对他还是对陆嘉阳都太危险,薛眠不敢细想。 他不回答,陆嘉阳就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薛眠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他说了句抱歉,陆嘉阳示意他先接电话。 薛眠看了眼来电提示,是韩易萧。 “喂?” “阿眠,”韩易萧问:“在拍戏吗?” “嗯,什么事?” 韩易萧半天没说话,就在薛眠不耐时,他突然道:“宫朗他爸昨天凌晨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薛眠愣住了,他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是好事还是坏事,韩易萧道:“宫家是大家族,宫朗虽然是本家唯一的继承人,但他还太年轻。从他爸出事到现在宫家一大半权益都交接到了宫朗的小叔手里,听说宫朗和他小叔的叔侄关系不错,不过利益当前,谁知道呢?宫朗这几天应该会回国一趟。” 薛眠一惊:“回国?” 韩易萧:“回来处理他爸的后事,估计还会跟他小叔谈判。不过我不是想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卫熙还是我大哥,阿眠你最好都当面跟宫朗解释清楚。” 宫朗要提前回国了。 这个认知让寒意从指尖泛起,然后寒冷顺着胳膊涌上来、直直导入薛眠的心脏。当初宫朗答应大学时不碰他,等两年后留学回来薛眠要让他标记。虽然两年之约还没到期,但等宫朗回来,宫朗会不会标记他? 就算宫朗的小叔同他不合,但顾忌家族颜面,短期内小叔绝不可能在家主尸骨未寒时做什么。处理好宫家的事情后宫朗一定会调查他这一年的表现。如果宫朗知道陆嘉阳同他拍了床戏和吻戏,不,剧本都是宫朗给他的,宫朗一定知道里面的内容,但如果宫朗看了录像…… 宫朗对他再了解不过,那些吻和拥抱里究竟有没有真情实感自然一眼就能辨出来。 韩易萧:“阿眠?阿眠你在听吗?” 薛眠这才从思绪中缓过来:“在,还有什么事?” 韩易萧:“没什么了。” 他顿了顿:“保护好你自己,别惹老宫生气了。” 韩易萧挂了电话,薛眠的脑子里思绪万千。他想起大二那年他和宫朗的第一个吻,宫朗吻他他就反抗,挣扎中宫朗还把他咬出了血,分开时俊美的大少爷舔了舔嘴边的血渍,满脸戏谑道:“你的初吻是我的,初夜也会是我的,你信不信?” 他当初怎么回答的?薛眠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他毫不犹豫对宫朗说了滚,宫朗就把他拽上了车。一路不是没有遇见认识的学生,但那些人都对着他们嘻嘻笑笑,还有人问,哟,宫少,新男友呢? 宫朗带他去了附近最好的酒店,房间上锁后他扒了薛眠的衣服。omega和alpha的体能差距让薛眠怎么挣扎逃避都没办法,但宫朗没有上他,他只是把他剥光后绑在床上就离开了。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薛眠很饿,又想上厕所。可他被绑着哪儿都去不了。天暗下来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有一段时间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直到深更半夜宫朗带着食物进了房间,他懒洋洋地笑着问:“现在你信不信了?” 薛眠看着他,心里再恨也只能说了信。 “这才对,”宫朗走过来,将食盒放在床头:“小狐狸偶尔抓人一下是很可爱,但如果爪子太利就不招人疼了。为了让它一直这么招人疼,我不介意减掉它的爪子。” 他凑过来吻他,这一次薛眠没有反抗、也没有躲。宫朗笑了一声:“乖眠眠,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他是很聪明,所以他才能在三年的相处中没被逼疯、也没完全被宫朗改变。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早已在一次次头破血流后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不敢拿陆嘉阳的未来去赌,也不敢拿自己的一辈子去赌。 薛眠收起手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刚才你问我的时候我发呆了,是真的。” 陆嘉阳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提这个话题,听见薛眠这么说,微微一怔。 薛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和卫熙是真情侣,是不是很配?” 半晌后,他听见陆嘉阳淡淡嗯了一声。 林少东这时跑了过来:“头儿,mike的电话,他问——” 注意到薛眠旁边的陆嘉阳,剩下一半的话语被林少东吞了回去。薛眠问:“什么事?” 林少东犹犹豫豫道:“他问……采访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边确定了没有?” 薛眠:“早确定了,让卫熙公开吧。” 原本见薛眠被陆嘉阳叫去说话林少东还以为事情有什么转机,他特意叫mike稍等了一会儿。林少东飞快瞟了陆嘉阳一眼,他低声朝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陈导的声音在这时插了进来:“准备一下,今天最后一场了。” 薛眠和陆嘉阳各自进了化妆间。这场是整部影片的重头戏之一,化妆师早早记住了红的妆容要求。她让薛眠脸上的肌肤变得苍白、阴影使面容消瘦,流丽的内眼线与深色眼妆令他平添了一分阴郁,薛眠原本的唇色是樱花般的淡粉,涂上浓郁的红色后整张脸显出浑然天成的姝艳诡美。 陈导道:“这场争取一次过。” 场记打板:“《落水鸟》第一百一十九场第一条,a!” 天空哗啦啦降下大雨,阿喀琉斯岛上每隔七天就会下一场雨,尽管拍摄场只有少量的干冰营造气氛,电脑后期会将这场雨模拟得真实异常。 倾盆雨水让人感觉仿若没有明天,雨越下越大,海岛周围的海水越积越高。白色的小鸟被雨拍打下来,红看着它们在海水和泥土里挣扎,忽然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蓝仔细看了看:“不认识,似乎不是已知的品种。” 红说:“这种鸟的骨头很脆弱,无论大风还是大雨都容易让它们骨折。既然不是已知品种我就给它们取个名字吧,落水鸟。上岛第一天我注意到岛边有许多这样灰扑扑的鸟尸。有些脊椎折了、有些羽翼折了,但身上都有脏兮兮的泥。” 他笑了一下:“我们和这种鸟是不是很像?竭尽全力想活到最后,却被雨一个一个打进了水里。” 他和蓝原本都在大叶树下躲雨,红将手伸出去,任由雨滴顺着他苍白纤瘦的手臂滑落。他的声音轻得近乎呢喃:“我最讨厌下雨了,一下雨就没有太阳,希望也没有。” 蓝没有说话,红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他们是阿喀琉斯岛上最后的幸存者,今天是第三十七天,太阳落下后他们之中必将有一人死去。蓝的异能是cao纵水,无论这场大雨还是海水都能任由他调动,况且对方已经很清楚他的异能,他在蓝面前毫无胜算可言。 蓝问:“讨厌雨?” 不等红说话,他身侧的alpha同样将手伸了出来,密集的雨水突然全部停下,不仅仅是这座海岛,天地都像是被看不见的利刃骤然切割开来。蓝手腕处的血管微微凸起,这是过度使用异能的标志。下方的雨水同上方的雨水冲撞在一起,在空中迸溅出水花后相继消失不见。 蓝为他停下了这场雨。 红睁大眼睛,眼前的场景太过不可思议,就像神佛创造的奇迹。 “雨停了,”蓝说:“你愿不愿意喜欢我?” 他的眼睛是漆黑色,仿佛潭水映星尘,偏偏里面又有清清浅浅的云雾。薛眠从没看见陆嘉阳对什么人露出过这种眼神。直率的、坦诚的,像是只要顺着这样一双眼睛就能走到陆嘉阳的心里去。 薛眠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导说最好一次过,因为这场如果入戏了,再来一次无异于再经历一次彻骨裂髓的痛苦。 他后退一步。 他对上他的眼睛,再把唇角翘起来。 离别话也要说得漂漂亮亮,因为红在雨停时就知道自己能成为这场生死游戏最后的幸存者。 “我想飞,也想你。” 我想飞,也想你。 “所以蓝,对不起。” 所以陆嘉阳,对不起。 我不能喜欢你,你也不能喜欢我。 我的世界没有太阳,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东西,但你只是一颗小小的太阳,四周夜色太过庞大,我害怕你和我一起沉湎入黑暗。 如果能有起飞的那一天,或许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天穹下,对你说:你这么帅,我当然也喜欢你。 不过更大可能是像这座岛上的白鸟一样,还没张开羽翼,就已经被冰冷的现实打得鲜血淋漓。 第21章 眠于花下 1 宫朗回国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凌晨的首都机场, 薛眠穿着牛仔服和烟粉色卫衣,深灰运动裤包裹修长双腿。脚踝处露出的一小段儿皮肤异常白皙, 惹得几个共同在出口等待的年轻人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