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张培亮觉得李大友他们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怎么也得吸取点教训,所以他就毫不迟疑道:“赌了!” “你还没说你的赌注呢。”白茵皱眉。 张培亮想了想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能押注的,于是他很光棍的说:“我有什么你看得上眼的,你说就行了。” 白茵眼中划过笑意,然后道:“不用别的,你帮我个忙就行。” 张培亮想到郑源恺这号人物才让白茵这么开口过,现在轮到自己了,他竟然还莫名的觉得有些高兴。 好在,张培亮赶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赶紧收回了这个想法。 两人做了个口头约定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路上,白茵想到张培亮信誓旦旦的模样,她失笑摇头。 人从来不会悬崖勒马,有的只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 等李大友和老婆回到家里,他就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把整个客厅都变得乌烟瘴气的。 他看着不停抽泣的老婆,不耐烦道:“哭哭哭,你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李芸的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听李大友口气这么冲,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你现在知道说话了,刚刚白茵那个丧门星在法院门口的时候你怎么不堵住她!” 李大友怒吼:“你怎么不看她旁边还站着警察呢,我堵她?我堵她我也得进去!” 听到这些,李芸的母亲又嚎啕大哭起来,“我的芸芸啊,从小到大在咱俩她都没受过委屈,现在被弄到少管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她……” 李大友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但他想到内容和老婆完全不一样。他在想一百五十多万,他得还一辈子! 都是自己老婆生了个扫把星,现在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祸! 李芸这个亲生女儿,在李大友心里终究抵不过那一百五十万块钱,哪怕他曾经也那么疼爱她。 突然,李大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阴狠狠的冷笑:“想让老子当一辈子苦力,就怕你没那个命!” 李芸的母亲惊了一下,她赶忙道:“你想干嘛?” 李大友不耐烦的推开了自己老婆,然后含糊的说:“你别管,我准备找人教训白茵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提赔偿的事!” 李芸的母亲琢磨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点头,她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白茵一个小毛孩子只要让王大友逮到机会,还能从他手里逃脱? 此时,李芸的母亲并没有看见李大友的眼睛里隐约闪过杀念。 这小县城里杀人案那么多,又不是全部都能找到凶手。只要他隐藏的好,又不是不可能逃脱。 —— 又是夜晚。 白茵看着已经过了十天还没有动静的丹田,她足下一点,就从三楼宿舍的阳台上跃了下去。 等顺利避开学校的监控以后,她才盘膝坐在一片空地上,摆出五指朝心的姿态,蓦然沉静下来。 此时的白茵,就好像土地上任意的一块石头,没有生机,不会察觉身边匆匆流逝的时光。 白茵试图调动筋脉之中残存的内力,可这内力刚汇聚成一丝,就迅速蒸发,半分痕迹都没留下,就连筋脉也开始微微收缩,发出深深的刺痛感。 这可是力竭丹枯之相! 白茵咬牙硬撑着,她呼吸间纳入身体的浅薄的灵气,让她略微舒服了一些,可周身依旧胀痛难言。 骤然间,白茵忽然想到了她前世听过她师父说过的话。 身有穷尽,则阴阳生。 时间不停的流逝,转眼已是破晓时分。 黑暗被割裂,光明预备着到来。 白茵勾了勾唇,然后倏尔提气。良久之后,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阴阳二气缓缓从不知名的地方溢出,相互勾连,难分难解。 《楚辞·九歌·大司命》中有言:“乘清气兮御阴阳。” 果真如此……白茵暗叹。 第34章 买凶 自白茵身体里充满阴阳二气之后,她看着世界都变得有些不同, 连以前不能妄开的阴阳眼都好像如臂使指, 灵气也似乎随意可以调动。 远处, 层层叠叠的气运被看的分明, 清晰可见, 还有隐约的异象和升腾的灵体。人头顶上气机兴衰,皆如常态。山河龙脉, 尽似掌中。 原来当初师父的阴阳境是这样的, 怪不得离魂境的她非他一合之敌。 几乎,隐隐有些超出了凡人境界。白茵感受了一下,皱眉想。她还记得, 抵达阴阳境之后, 如若再想往前进, 唯一的方法就是功德。 所谓的功德圆满, 大概就是这样。 可是她这辈子似乎到达这个境界的时间有些太早了, 她记得她上辈子二九年纪的时候,她还尚需几年时光才能水到渠成的到达阴阳境。而她师父, 当时玄门之中天赋境界最高的人,也是堪堪在三十岁的时候才抵达这个境界。 如今她以十一岁的年纪就到达了阴阳境,一方面是因为她上辈子的积累, 这辈子自然而然的恢复到离魂境的缘故, 另一方面必然是她身上出现了她还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事出反常即为妖, 天上从来不会掉下来馅饼。白茵虽然自信, 但她却从不自负。 白茵趁着刚刚的感觉还未消散的时候, 再次调动体内全部的阴阳之力。隐约的,她似乎有魂魄离体的错觉。天地之间的束缚,顿时就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向她压迫而来。 白茵用尽全力只让这感觉维持了半秒,也就是这半秒,她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好像,与她魂魄有关。 可因为这次进阶耗力太大,需要恢复以后才能再次探查,于是白茵将周身阴阳之力运转两个周天以后就睁开了眼。 白茵起身以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无所谓的往宿舍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不过刚刚的时候,倒让她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她开天眼的时候看到了李大友,对方似乎想对她不利。 呵…… —— 又是一个周末,因为白茵的事情已经传出来的缘故,她有被人孤立的情况,整个班里也只有纪磊铭同她说话。 纪磊铭本来还有些为白茵担心,然后对着那些用异样眼光看白茵的人恨的牙痒痒,可到最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 高人就是高人,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白茵无语的拍了拍纪磊铭的肩膀,直把他拍的嗷嗷叫痛以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学校,往家里赶。 纪磊铭眼里的同情,看起来忒欠揍。 瑟瑟的风渐起,白茵不着痕迹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因为白茵家里离的远,鲜少有车会来往那里,所以她需要先走到城乡结合的地方,然后搭车,下车以后再步行几公里才到地方。 白茵离县城繁华的中心渐远,她身后的人的脚步也渐渐清晰,看来是不打算再隐藏。在他们看来,抓一个十来岁的小女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共有五个人,渐渐朝白茵聚拢而来。 白茵挑眉,她面色平静的往后退。 那五个人以为白茵害怕了,他们脸上不怀好意的表情愈发明显。等他们看清了白茵的脸,他们更是眼睛一亮。 “大哥你看,好漂亮的小妞。”其中一个面容猥琐的人嘿嘿一笑,冲领头那个看起来十分壮硕的人说。 壮硕的男人皱了皱眉,然后不耐烦道:“我们只负责打人,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他虽然是混路子的,可太过丧心病狂的事也不太想经手。尽管去堵截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儿已经很过分了,可以说毫无底线也不为过。 面容猥琐的男人先是连连献媚一笑,表示自己什么都听老大的,绝不犯浑。可他心里却不屑一顾,别说他已经收了除打人之外的另一份的钱了,即使是不收钱,他也想尝尝幼女的滋味。 反正像这种事情,女孩儿及女孩儿的家人都顾及名誉,宁愿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报警的,他玩儿了也是白玩儿。 面容猥琐的男人已经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刚开始他还有些害怕,但到后来他发现几乎人人都是恨不得捂的严丝合缝以后,他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你看你们后面。” 就在五个人几乎要动手的时候,白茵戏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五个人只有为首的壮硕的男人往身后看了,其余都以为白茵是在虚张声势,想借机逃跑。 壮硕的男人大惊失色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警察,他赶忙大吼:“快跑,是警察!” 余下四人也忍不住转头,然后看到张培亮和另一个警察之后撒腿就跑。 白茵见五人开始四散逃跑,张培亮和她当日报警来的那个年长的警察只能选择性的追两个以后,她狠狠的皱起了眉。 白茵无奈,她只好顺手捏起地上的石子,她手腕一抖,然后连连五下破空以后,那五个人就倒了下来。 四个人都在惨叫,那个壮硕的男人强忍着喉咙的痛声,咬着牙,试图再次站起来跑,但因为腿弯处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整条腿都断了一样,他的打算很快就落空了。 两个警察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将别在腰间的手铐往那几个人手腕上铐。虽然他们有些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几乎在一瞬间齐齐的躺下了。 等张培亮铐到那个猥琐的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眼中狠色一闪,骤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就朝张培亮捅了过去。 年长的警察好像在注意张培亮那边,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察觉了,然后大叫道:“小心!” 就在最后关头,又是一颗小石子击中了猥琐男人的手腕,顿时那把匕首就掉了出来。 这次不止张培亮,连那个年长的警察也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终于明白刚刚这些人是怎么倒下的了。 可这也太夸张了…… 年长的警察率先回神,他呵斥张培亮:“愣什么呢?还不快拷上!” 张培亮瞬间清醒,赶忙动手。 五个手铐,刚好五个人。张培亮暗自咋舌,这也太神了。 等张培亮忙活完以后,不出意外的被年长的警察一通训斥。 等年长的警察训斥完以后,白茵凉飕飕的开口:“不是让你多带几个人吗?” 张培亮欲哭无泪,“我也想多带人啊,可没人信我。” 有谁会相信一个猜测,还为了这个猜测大费周章。 要不是带师父看他实在是可怜,又怕事情是真的,人到时候再出了什么意外,他才不会来这一趟。 “你是新手?”白茵皱眉看着张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