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何况他确实有让天下生灵涂炭的能力。 手里有兵的人,才说得上话。 赵隽寒笑的冰冷,“朕已经考虑好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吧,若是你人到边疆,兵符没有到朕的案桌上,就等着朕将你母后的人头送给你吧。” 赵世棕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一会儿,才转身从殿中出去了。 赵隽寒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而后才让大福进来,直接吩咐道:“宣礼部侍郎陈言之进宫议政。” 赵世棕这个人,放他肯定是会放的,但是要让他活多久就是看自己的心情了,现今杀不得,不代表将来也不能杀。 他仗着他曾经的部下来自己面前谈条件,可赵世棕就没有想过,他的部下也有一天会除去吗? 武将的替代人员不好找,这好歹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弄得不好,会给虎视眈眈的别国占了便宜,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这些个人他只能慢慢拔除,这是个要时间的过程。 赵隽寒和陈言之在偏殿议政,时辰从下午到了傍晚,陈言之认定了赵世棕就是不能活,还拿了前朝来举例。 赵隽寒觉着好笑,少见陈言之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个很会伪装的额翩翩公子,对谁都展着一张笑脸,好似从不会生气。 怎么他对赵世棕的怨念这么深? 赵隽寒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抿了口茶,忽然问:“陈大人是不是和庆王有旧仇?” 陈言之愣了下,极其不要脸的回了一句,“有夺妻之仇。” “据朕所知,你那妻子还好好的待在你府上。”还是曲元的女儿。 陈言之别开眼,“总之就是深仇大恨。” 赵隽寒挑眉,没再问。 大福忽的闯了进来,猛地跪了下来,“皇上,奴才有急事禀告。” 赵隽寒皱眉,道:“有什么事就说,慌什么!” 大福颤抖答话,“太后娘娘在宁福宫掌掴了皇后娘娘一耳光。” “什么?!”他暴怒,脸都黑了,“朕在她身边安排的那些人都死了是吗!?” 赵隽寒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大福急急道:“皇上,这太后娘娘也吃了大亏。” 赵隽寒眯眼,一脚踹上他的肩,“朕看你是不想活了,说话还给朕大喘气的,不要命了!” 大福连连磕头,“皇上恕罪。” “方才凤溪宫的人来说,这皇后娘娘好像是还手了,同太后娘娘打起来,一脚将尚在病中的太后踹进池塘里头,这会太医还在宁福宫里没出来。” 赵隽寒并不关心赵贵妃如今怎么样了。 他在想,她怎么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欺负!? 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她不会还手。 赵贵妃到底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半天的人义 妈呀,太好看了。 好的,明晚见! ☆、第53章 4.23 赵隽寒去了宁福宫。 赵贵妃躺在床榻上, 面色确实难看,唇角泛白, 死气沉沉的, 可是那双眼还犀利的很。 碧青给她按着额头, 适合的力道捏的她很舒服。 她淡淡的问:“皇后呢?” 碧青答道:“已经扣下来了, 没敢让她走。” 赵贵妃点点头,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恩,那就好,本宫这水可不能白淹。” 碧青不安道:“娘娘,皇上对皇后的感情不一般,如今您这样, 会不会更加惹恼了皇上?” 本就不是亲母子,两人之间连情分都没有,新皇没有反咬一口就算不错了,碧青就怕, 赵贵妃怒气冲冲之下会坏事。 赵贵妃冷笑了声,很是不屑道:“哀家早就惹恼了他, 也不怕再多这一件了,他想杀哀家?想替和家报仇雪恨?哀家不会轻易让他如愿的。”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她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他不是不见她吗?总要把他逼过来。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有宫人进来通报,说是皇上朝这边过来了。 赵贵妃挑唇一笑, 披上了衣衫,就去外殿等着了。 赵隽寒直接进来了,怒气敛了不少,已经是帝王了,喜怒当然不能随意的表露出来, “哟,你可算是来了。” 赵隽寒冷眼,环视了眼四周,语气低沉,“都滚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赵隽寒深不可测的笑了笑,往前一站,抬手一巴掌狠狠的就打上了赵贵妃的侧脸。 赵贵妃啐了一口嘴角的血,双眼含恨的盯着她,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痛感一般,“你是不是疯了?” 赵隽寒扯了扯嘴角笑了声,“朕看是你疯了。” 这里没有外人,他们两个根本不必要装模作样的。 赵贵妃顿了一下,忽的大声笑起来,甚至弯下腰,乐不可支的模样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哀家就知道,你真是喜欢极了你这个皇后。” 她脸颊上的五个显而易见的指痕,恐怕就是他在以牙还牙吧。 赵隽寒面色淡淡的看着她,咬字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赵贵妃冷笑,说话的语气忽然锋利了起来,狰狞道:“自寻死路?赵隽寒你给哀家活路吗?哀家了解你,你同哀家就是一样的人,从来不会懂得感恩,等你根基稳定了,你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哀家!” 赵隽寒目光深远,“朕不想听这些,你告诉朕,你今天都跟皇后说了什么?” 赵贵妃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脸颊,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你猜猜看啊?啧啧,你日理万机的,哀家求见了好几次,你都不过来,那哀家没办法了,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赵隽寒侧过身,散发出的气息压迫着她,他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到底说了什么?” 竟然能将和铃逼成这样。 赵贵妃捂嘴低笑,眼神恶毒的如同淬了血,“哀家不过就是把那天你同哀家说的话又同她说了一遍,不过细节就比你说的多了,她父亲是怎么被陷害的,还有就连你都不知道的其他事,哀家都一一说了出来。” 赵隽寒连说了几个“好”字,“你不愧是太后娘娘了,手段了得。” 赵贵妃端起茶杯,还很惬意的喝了口茶,不慌不乱的,淡淡道:“怎么?想杀哀家?” 他往后退了几步,点头,“是啊,所以太后可好保住自己这颗人头,逮到机会朕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赵贵妃嘴角含笑,摇头笃定道:“你杀不了哀家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赵隽寒背过身,迈开步子朝外走去,不欲同她多说。 “你不是元帝的亲儿子,你身上流的就没有皇家的血!”她慢悠悠的说,声音透过空气传进他的耳朵里。 赵隽寒脚下的步子僵硬了下来,渐渐的,他的整个背部也僵了下来。 他转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贵妃站起身,一步步靠近他,“先帝儿子生的多,个个都不管,可唯独你的待遇是最差的,当年你在冷宫与狗争食,你的母亲是个最低等的宫女。” “你觉得朕会信吗?”他问。 赵贵妃笑,“你已经信了。” “哀家若是死了,这些个流言可就要传遍了。” 赵隽寒沉默片刻,“你也说了是流言,何况朕是不是他的儿子不重要,如今天下的主宰是朕就够了,你三言两语就能颠覆政权?做梦呢吧。” 赵贵妃笑容僵了下。 他紧接着说:“你怎么还是不清楚,这天下现今做主的是朕,同朕对着干,是讨不了好的。” “狼心狗肺!”她切齿道。 “朕自是比不上太后娘娘宅心仁厚的,你对先帝的一片情谊明月可鉴,那你便去皇陵守墓吧。” 赵隽寒一走,她就砸了桌上的杯子。 自己终究是输了。 她跌坐在地上,笑不太出来。 刚刚她的那套说辞,当然是信口开河,乱说的,不过是想唬了唬他,可惜了,他不信。 ....... 和铃的脸上已经看不太出来有被打过的痕迹了,两人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和铃也没主动出声。 赵隽寒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她跟自己的告状,他都要给她气笑了,那么大的动静,她是以为自己一定不会知道了是吗? 和铃情绪不好,赵贵妃下午的一席话给了她极大的冲击,虽然自己相信父亲是被陷害冤枉的,但没有证据。 可现在那个曾经陷害的凶手主动站出来了。 按照辈分来说,她今儿下午做的事是大逆不道的,毕竟她踹下湖的人是太后,可她实在忍不住,也完全不想忍。 “你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他还是开口问了。 和铃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轻声道:“你瘦了。” 赵隽寒也不知自己该是什么情绪了,叹了口气,“受欺负也不愿意跟我说,看来你是真的没把我放在心上。” 和铃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轻声道:“我没受欺负。” 她自己打了回来的,赵贵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太医还去看了的,而自己除了挨了脸上的这一耳光,其他的地方都还是好好的。 “都被打了还说没受欺负过来,给我看看。” 和铃用了药之后,看不太出来指痕了,他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刮着,她不习惯的别开脸,“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