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墨宁这么一身，还不得将所有闺阁少女的风头给抢光啊？这是过去撑场子的，还是去砸场子的呢？ 然而主仆三人还真没一个在意这一点，墨宁是因为不在乎，而白芷与绿萼，则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与心疼。只因当初淑惠公主也是喜欢这般艳丽张扬的打扮的，直到后来与那个该死的驸马和离后，淑惠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却也着实被伤透了心，以至于平日里的打扮都偏向了素净，白芷她们自然也是知晓淑惠的心思，哪里能有不心疼的？如今见墨宁这一番折腾，眉眼间又恢复了原本属于淑惠公主的张扬恣意，白芷与绿萼只当自家殿下终于想通了，恢复了以往的精气神。哪里能不为此高兴呢？ 在墨宁袖中的曦华也对此发表了自己的高论，“媳妇儿你这身儿可真好看！” 又怕墨宁挑自己话中的漏洞，曦华连忙接着补充道：“你怎么样都好看！” 墨宁便是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拍了拍如今成为一个团子的曦华。见一切准备妥当了，墨宁想着等会儿要见到的赵明蕊，心中便是一声冷笑，仪态万千的站起身，对着白芷与绿萼开口道：“走吧！” 白芷与绿萼一福身，低眉顺眼的跟在墨宁身后，伺候着墨宁上了软轿。直到出了公主府，二人又服侍着墨宁进了马车，这才微微松口气，先后登上马车，准备给墨宁备好茶水点心一类的物什。倒是墨宁见她们忙活个不停，眉头便是一皱，轻声道：“你们且停一停，好生休息一会儿。本宫现在不大想吃东西。” 二人自是恭声应是，墨宁忽而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安乐侯府除了前不久刚病逝的大小姐外，好像还有一个才名动京城的二小姐，被那些子书生夸的跟天仙下凡似的，以往倒是不凑巧，本宫竟然都未曾见过她一面。这回应当能见上一见这位颇负盛名的二小姐了。” 白芷一边给墨宁按脚，一边对墨宁柔声道：“殿下若真是想见安乐侯府的二小姐，待会儿就能见了。眼下去丞相府别院还有些路程，殿下不若先养养精神，好去应对那一干夫人小姐们。” 绿萼撇了撇嘴，接过白芷的话道：“白芷jiejie说的是，殿下想见那位二小姐，直接将她传召过来便是了。只是如今因着安乐侯府大小姐之事，安乐侯夫人与这二小姐的名声便不大好，旁人都说，因着这大小姐乃是前头正室所出，碍了安乐侯夫人的眼，这才使计暗害了她呢！殿下若是要与她家二小姐来往，可要些才是。” 墨宁微微诧异地看了绿萼一眼，疑惑道：“怎么流言还波及到了他家二小姐？” 转念一想，墨宁登时便明白了，如今的大势下，女子的教养全看她的母亲。陈氏这回传出了这等恶毒的名声，由她一手教养出的赵明蕊，定然也要遭人非议许久。安乐侯府本就不及世家勋贵底蕴深厚，如今陈氏再传出这样的名声，于赵明蕊的婚事一途必然有碍。寻常的高门大户可不敢给自己儿子找这么个的妻子，哪怕赵明蕊是个天仙呢，人家还怕自己要是一个没注意就被她给害死了呢！ 这么想着，墨宁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自猜测，赵明蕊此番前来赏花宴，一是她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即便有心拼一拼太子妃的宝座，却也得为自己找条退路。万一没选上，也能嫁个二傻子名门贵族，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二则，京中流言颇为诛心，赵明蕊这番前来，最为要紧的，怕是为了给自己洗白的吧？ 想得美！ 墨宁心下冷笑，赵明蕊想洗白她自己，继续扮演目下无尘清丽脱俗的小仙女，也得看自己答不答应啊！ 白芷与绿萼二人见墨宁脸色冷凝，互相看了一眼，一时竟不敢搭话，只得屏息凝神小心的伺候着墨宁。 墨宁很快便回过了神，抬手止住了白芷二人的动作，让她们也好生休息一下，自己则闭目养神去了。 佩有公主府标志的马车慢悠悠地穿过人声鼎沸的大街，一晃一晃的来到了丞相府的别院。 白芷与绿萼恰巧睡醒，甫一睁眼便听得外头侍卫恭敬地声音，“公主，到了。” 二人连忙向墨宁请罪，只怪自己伺候的不精心，竟是睡了过去。 墨宁莞尔一笑，神情温和的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柔声道：“行了，该下马车了，你们就别自责了，本宫又不曾怪过你们。待会儿服侍的精心一点便是了。” 二人这才收了脸上的自责之色，露出了一贯的沉稳淡定来，小心的扶着墨宁下了马车。而后恭敬地跟在墨宁身后，一步一步都像是用尺比出来似的。走路间，裙摆只轻轻颤动，身上的配饰全然不动，极是稳当。一看便知规矩极好，来历不凡。 一旁与墨宁同时到达的人家，一见白芷与绿萼下马车的举止，心中当即便赞了一声好仪态。又瞧见二人身上的衣裳并不打眼，头饰妆容都不似正经的主子，心中已然明白了她们丫鬟的身份。又疑惑，不知是哪位府上，能教养出这么出众的丫鬟。这等仪态，便是比之一般的贵女，也不差什么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位丫鬟的主子怕是大有来头。一时间，来的好几家女眷就这么停在了原地，想看一看来的到底是哪家贵女。 待看到马车中伸出的那一截皓腕时，众人的眼光登时便移不开了，只觉得那只莹白的手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引力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一探手主人的真容。再一瞧那只手的指甲，大红色的蔻丹几乎要灼烧人的双眼，手的主人似是身子前倾，准备扶着丫鬟的手出马车，众人一时间不由屏息凝神，想要见一见，接下来要出场的女子将会是何等的美貌。 这些人中，便有安乐侯府一行人。 赵明蕊今日原本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走的是她一贯的素淡清丽风，身着刚制不久月白色的鲛纱裙，在日光上的照射下，隐隐泛出绚烂的光彩。娥眉淡扫，唇不点而红，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眸灿若星辰，眉眼间一抹孤高之色更是让她整个人显得极为清丽脱俗，冰肌玉骨，当真是有姑射神人之貌。 着实是个难得美人。 然而这个美人现在的脸色却是难看了一瞬，眼睛死死的盯着墨宁的马车，见车中女子身子前倾，露出了身上那一袭嚣张的大红色衣裙，赵明蕊的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 又是大红色！ 赵明蕊顿时如临大敌，瞬间便想起了许多不太美好的回忆。这些年赵明曦的大红衣裙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心理阴影，每回与赵明曦站在一处，都要被赵明曦美艳不可方物的外貌衬的黯然失色。好不容易弄死了赵明曦，虽然让她的名声蒙上了一层污点，赵明蕊心中还是欣喜多活恼怒的。反正名声这事，只要有心，再次扭转过来得到一片称赞也不是什么难事。而赵明曦这个心腹大患死了，那才是该普天同庆的事情。 是以赵明蕊今日便兴高采烈地打扮了一番前来赴宴，本以为没了赵明曦，自己绝对便是那个最为光彩夺目之人。不是赵明蕊自夸，她的容貌，京中贵女中，除了赵明曦，绝无第二人能与她媲美。如今赵明曦已死，各种赏花宴便是她赵明蕊的天下了。 只是赵明蕊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别院，就又看到了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颜色。赵明蕊心下顿时便是一沉，忍不住握紧了一旁陈氏的手。心中隐隐有所预感，车内之人，容貌必然不会比自己弱上太多。 赵明蕊的心中再次泛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仿若，再次回到了当初被赵明曦艳压时的憋屈一般。 然而等墨宁一出来，赵明蕊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对手。听着周遭忽然便响起的抽气声，赵明蕊下意识的回神往马车处细看，登时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似乎连这温和日光都黯淡了些许，天地间只余下那一抹亮眼的大红色。再一看清楚墨宁的样貌，周围传来的抽气声便更大了，雪肤，乌发，红唇，极致的黑白红三色带来的冲击感简直令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呆呆的望着墨宁，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令人窒息的美貌。 淑惠公主！ 赵明蕊的脸色更难看了，瞬间便想起了前些日子淑惠公主给自己母亲的羞辱，再见着淑惠公主一出现，便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风头给抢光了，赵明蕊心下更是愤恨不已，忍不住在心里恶毒的腹诽道：不过是一个和离了的恶妇，做什么这么张扬？今日可是赏花宴，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淑惠公主这一身，未免太过喧宾夺主！ 赵明蕊心下颇为忿忿不平，却恰逢墨宁的眼神看过来，正好看见她还来不及掩饰的愤恨眼神。墨宁心下顿时畅快不已，极为愉悦的对着赵明蕊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来。 见赵明蕊的脸色在自己这一笑之下更为僵硬，墨宁心中更是冷笑不止，难受吗？憋屈吗？这才是开始而已。接下来才是主菜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明蕊：我恨红色！！！让我大出一次风头怎么就这么难？ 墨宁：呵呵… 第101章 一体双魂7 墨宁嚣张的冲着赵明蕊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满意的看着赵明蕊的眼神愈发阴沉, 几乎维持不住她一贯目下无尘的做派。墨宁这才收回了眼神, 搭着白芷的手下了马车。 那头，高丞相的夫人刘氏听闻了大公主尊驾亲至的消息, 想着这位公主行事很是有几分彪悍, 连忙疾步来到了院门前。见墨宁如今这一番打扮, 刘氏亦是晃了会神。不过她好歹是丞相夫人, 平日里来往的贵人多了去了，心性极为沉稳。便是墨宁今日格外扎眼些，刘氏也不过是稍微愣了愣, 立马就回过了神来，亲亲热热的上前与墨宁见礼，而后笑道：“公主殿下尊驾亲临，高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墨宁亦是一笑, 对着刘氏颔首道：“夫人客气了。” 刘氏见墨宁语气温和, 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 当初给墨宁递完帖子后，刘氏便隐隐有了悔意。毕竟, 这位淑惠公主, 还真不是个和气人。那鞭子使的, 上抽御史下打命妇，当真是威风凛凛。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京中命妇们还闻鞭色变, 简直被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殿下给抽怕了。咳…那什么，今日来的一些女眷中，还有不少挨过这位公主殿下鞭子的人呢。 墨宁自然也知道刘氏心头的顾忌，心中便是一笑。自己这回来，是为了打赵明蕊的脸的。至于那些长舌妇，若是不在自己面前多嘴多舌，谁管她们是哪根葱呢？这宴会可是刘氏一手cao办的，自己若是无故发作旁人，打得可是刘氏的脸。墨宁又不是搅屎棍，到了哪里都要把人家好好的气氛给搅和糊了。 再说了，眼下朝中暗潮汹涌，墨宁也没那个心思在这时候还得罪丞相府，给柳贵妃和慕容昭拖后腿。 因此，墨宁对刘氏便格外的亲切起来，笑眯眯地望了一眼刘氏身边的窈窕少女，墨宁真心实意的赞美道：“这便是府上千金吧？当真是个才貌双全的玉人。” 听得墨宁开口称赞自己的女儿，刘氏的脸上便浮现出了真切的笑意。慈爱的看了一旁花朵儿似的女儿，刘氏看向墨宁的眼神更亲热了，仿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了几分，满脸笑意的开口道：“小女顽劣，当不得殿下如此盛赞。” “本宫说她好，那便是好！”墨宁眉头一挑，一边抬脚向别院内走去，一边携了刘氏女儿的手，和善的问道：“本宫这几年深居简出，倒是未曾见过高小姐这般品貌的美人，实乃一桩憾事。不知高小姐年方几何？平日里都喜欢玩些什么？” 那高小姐闻言，羞涩的抬头看了墨宁一眼，恰好望进墨宁含笑的眼神中。高小姐瞬间便是一愣，呆了半晌后，忽而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墨宁，握紧了墨宁手，小声道：“小女名为岚月，殿下唤小女的名字便是。” 心中不悦的想到，谁说的淑惠公主脾气不好来着？简直是一派胡言！明明人家公主殿下可和善了！到底是哪家黑了心肝的小人造的谣？ 墨宁却是不知道高岚月的心中所想，听得高岚月的话，墨宁也就从善如流的改了口，接着道：“也好，岚月，你还没告诉本宫，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消遣呢？” “回殿下的话，小女平日略微读上几本书，其次，便是画画了。” 说完，高岚月的眼神更亮，目露希冀之色的看着墨宁，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殿下，不如让小女为您画上一幅画吧？” 墨宁忽而一愣，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略微诧异的扭头仔细看了高岚月一眼，见她眼中满满的惊叹之色，墨宁登时就悟了。合着，这位相府千金，竟然还是一条颜狗？ 这么一想，墨宁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口中却还是客气道：“那便辛苦岚月了。本宫府上还有几块徽墨，便送给你玩吧。” 她们二人说说笑笑间已经进了别院，穿过分花拂柳的曲径，一边欣赏着院内的美景，一边放缓了步子往宴席处走去。 倒是不远处的赵明蕊听到高岚月与墨宁的对话，瞬间就被气了个仰倒，碍于眼下人太多，赵明蕊又不好发作，只得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憋了一肚子，双目阴测测的盯了高岚月一眼。心中暗骂高岚月可真是个瞎子！ 说起来，赵明蕊与高岚月之间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了。这点，任谁来看，都得说是高岚月的锅。 无他，只因高岚月这个人，很是有些痴气，沉迷各色的美景美人不可自拔。痴意一上来，便埋头作画，将这些美情美景全部留在画中。这些年来，高岚月画山水，画花鸟，于丹青一道很是有些名声。而高岚月最为出名的，则是她所画的美人图。这些年她几乎将京中的美人都画了个遍，尤其画赵明曦画的格外多。只是，京中所有能叫的出姓名的美人都被高岚月寻上门作画了，偏偏，就落下了一个赵明蕊。 对于赵明蕊这等自视甚高的美人来说，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偏生那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的说什么，“我只画真正神韵皆备的美人啊。”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赵明蕊险些没被气晕，自此深恨高岚月。 却不成想，今日高岚月一见到墨宁，竟然又提出了这么个要求，赵明蕊正是忌惮墨宁的时候，一听到高岚月这话，简直觉得自己脸上如同被高岚月隔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有些知晓内情的贵女们听得此话，亦是对赵明蕊投去了嘲笑的眼神，直看得赵明蕊脸色青白，却又发作不得。 陈氏见此，不由伸手握紧了赵明蕊的手，低声道：“蕊儿，稳住心神，记住你今日来此的目的。” 赵明蕊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略微闭了闭眼，强自压下了心头的不悦，再一睁眼时，已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完美无缺。 陈氏见此，微微松了口气，抬眼望向墨宁的后背，眼中满是冷意。当日她从宫中出来，便小病了一场，又因着那该死的司坤不知道将空间带到哪里去了，以至于来不及调养自己身子的陈氏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如今看来，竟是比往常要老上五岁。 墨宁察觉到了陈氏阴冷的目光，瞬间回头，恰好对上了陈氏还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墨宁的眼中厉色一闪，就这么讥讽的看着陈氏，目中满是不屑。 陈氏却是失了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忽而一抖。一旁的赵明蕊见状，连忙伸手挽住了陈氏的手臂，低声问道：“娘，怎么了？” 这天也不冷啊，您怎么还打寒颤了呢？ 陈氏定了定神，垂眸皱眉思索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抿了抿嘴，陈氏微微低头，对着赵明蕊悄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淑惠公主，很像一个人？” 像谁呢？赵明蕊正欲开口询问，脑中却是灵光一现，不由紧紧的盯着墨宁，大红色衣裙，眼熟的发髻，眉眼间的张扬妩媚之色，似乎都在告诉赵明蕊，陈氏未曾说出口的答案是什么。 赵明蕊的脸色当即便是一白，几乎要惊叫出声。却被陈氏眼疾手快的狠狠一掐胳膊，这才止住了赵明蕊到了嘴边的惊呼声。 陈氏的神情极为平静，经过这么多日的震惊，她早已冷静了下来。见墨宁如今嚣张的做派，陈氏心中对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了七分肯定。然而此时的陈氏，失去空间，心中早已惶惶不安，即便她在安乐侯夫人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些年，早已站稳了脚跟，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慌，心头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赵明蕊自然是发觉了陈氏的变化，别的不提，单论陈氏的容貌，这段时日突然苍老了这么多，赵明蕊又不是瞎的，自然知道陈氏肯定是有什么心事。本以为陈氏是因为在宫中受了淑惠公主的气，心里不大痛快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万万没想到陈氏竟然是察觉到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活生生的将自己给憋成这样的。 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墨宁，赵明蕊的脸上一片惨白，越看越觉得陈氏的猜测有道理。又想起了当日那阵阵阴风，赵明蕊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下意识的便伸手握紧了脖子间的玉观音，心中念了好几声佛，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来。 墨宁自然察觉到了陈氏与赵明蕊打探的视线，心中顿时便是一笑。自己今日故意做出这番打扮，目的便是如此。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好让这对母女自乱阵脚，最好将她们逼到皇后面前，让她们早日勾结在一起，趁早让自己将她们一网打尽。要知道，自己如今，用的可是淑惠公主的身份，诽谤皇室血脉，给皇室泼脏水，这样的罪名，便是皇后也够呛。更不用说陈氏与赵明蕊了，注定了就是炮灰的命。 上辈子皇后之所以能成功的抓住淑惠的把柄，将她送往皇家寺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初的赵明曦已经失去了理智，即便附身在淑惠身上，行事却都只是趋于本能。因此才被皇后一举击破，以失心疯的名义，将她关进了皇家寺庙。而如今，自己来了，皇后与陈氏她们若是还想要故技重施，只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陈氏与赵明蕊上钩，墨宁更是高兴，忽而扭头，眼神中满是阴冷之色，像极了当日赵明曦临死前，想明白了来龙去脉后，看向自己的眼神。 陈氏与赵明蕊心中发寒，完全不知要怎么应对墨宁。 赵明蕊此时已经懒得管什么作画艳压之事了，想了想墨宁如今的身份，赵明蕊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待会儿被墨宁折磨的未来。 事实证明，赵明蕊的预感的是对的。 墨宁进得宴席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在场众人一见墨宁的身影，神情各异，惊讶有之，愤恨有之，更多的，则是深深地畏惧之意。 无他，被抽怕了而已。 不少当初被淑惠公主抽过的朝廷命妇们，一见墨宁，顿时便觉得身上隐隐作痛，恨不得立即离开，以免再招惹到了这个煞星。 是以在这一堆脸色纠结的人中，陈氏母女那不自然的脸色，也就变得寻常了起来。 至少大家一看，哦，又是一个同病相怜的病友。据传，前些日子这淑惠公主似乎还在凤仪宫中，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将安乐侯夫人给气晕了过去。竟是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看来这淑惠公主闭门了这么久，彪悍更甚以往啊！ 这么想着，众命妇们的内心便是一凛，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对这位公主殿下恭敬恭敬再恭敬，不然被她当场给了个没脸，简直没处说理去。 墨宁却是懒得搭理这一群面色惊疑不定的命妇们，反而笑眯眯地拉着高岚月坐在自己身边，见高岚月除了说起作画来，眼中流露出几分趣味，谈及其他的东西，高岚月虽然能接上话，却也明显不若之前兴致高，略显出一丝呆萌之色来。 墨宁心中忍不住一乐，接着逗她说话，柔声问道：“今日恰好赶上了个好日子，各位夫人都将自己家里花骨朵似的姑娘都带来了，当真是满目琳琅，令人看花了眼。岚月你既然喜欢作画，不如为我们画上一幅如何？” 一听到墨宁提及作画，高岚月瞬间便来了兴致，连忙喜滋滋的应了下来，唤人前去取自己的笔墨用具了。 墨宁的眼神却忽而对上刘氏满是笑意的双眼，见刘氏眼底的深意，墨宁不由微微一愣，莫非，丞相府有意将宝压在自己这方不成？ 刘氏见墨宁反应过来，面上的笑容更深，墨宁见此，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着作画的高岚月，嘴角亦是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这么呆萌有趣又落落大方的女孩子，合该被自己拐回去做弟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