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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宫野拧着眉看他。 “很好听。”蒲龄说。 宫野的脸沉下来。 蒲龄没怕,因为宫野的眼睛告诉他宫野没生气。 “你要不喜欢,我不会叫。”蒲龄把一串臭豆腐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以后都不叫。” 宫野没说话,慢吞吞地拿起那串豆腐,没什么好脸色地一边咬着,一边扭头往外面看。 躲避着蒲龄的目光。 幸好孙绍南四个很快就来了,及时解冻了气氛。 “宫河没事儿吧?”蒲龄拿了条凳子递给他。 “没事儿没事儿,那几个书呆子都没我能跑,跑一半就得停下来喘气,我还等他们!”宫河笑嘻嘻地说。 “什么书呆子啊,那几个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你高半个头好吧,你也就是体积小,灵活。”周洋说。 宫河见反驳不过,急赤白脸道:“你懂个屁!” “吃串儿。”蒲龄听着吵,给他拿了一串rou。 “谢谢蒲龄哥!”宫河笑了,拿起rou就啃。 “这怎么桌上都没点儿酒啊,”孙绍南大嗓门说着,“哥们儿为你浴血奋战一晚上,连个酒都没有?” “来一扎。”宫野懒洋洋地抬了一下手。 “白的!”孙绍南说。 “得,”闫润同情地拍了拍蒲龄的肩膀,“你今晚辛苦了。” 蒲龄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宫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看着闫润道:“说什么呢,我又不喝。” 不喝不喝,最后宫野还是喝了。 还喝了两瓶,脸都喝红了,看着比平时要健康不少。 平时脸就跟一吸血鬼似的苍白,现在好像更顺眼一点儿。 蒲龄盯着宫野想。 一帮人除了他和闫润都喝大了,孙绍南非拽着服务员小姐要给她来一首什么兄弟抱一下,吓得人放下烧烤就往外跑。 “蒲龄蒲龄,那什么,”闫润把周洋孙绍南还有宫河一股脑全塞进出租车后座,转头道,“你送一下衍哥,反正你俩住一块儿。” “他呢?”蒲龄指着倒周洋身上还在手舞足蹈的宫河。 “还能让你一小孩儿送俩吗,住我家了。”闫润笑笑说。 “哦。”蒲龄点了下头。 闫润一帮人走了以后,蒲龄没管宫野,任他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桌上的花生还没吃完,蒲龄拿过来,一边剥一边吃。 等全吃完了他才拍干净手,起身去拉宫野。 送喝醉的宫野回家是个力气活,得吃饱了干。 蒲龄想着,抓着宫野的手臂,一手揽住了宫野的腰。 宫野的身体很热,没有想象中那么沉。 蒲龄叹口气,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脖子后面。 宫野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抓住了他的肩膀。 “......” 蒲龄架着他,走出了烧烤棚,到外面去喊车。 出租车来得很快,蒲龄把宫野扔到后座上,想了五秒,也钻进了后座。 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儿,一路都在心情很不错地跟着学广播里一听就很不专业的的说唱。蒲龄被歌吵得脑袋疼,几次都没忍住要伸手关广播,又一想他好像没什么决定权利于是作罢。 宫野始终睡得很沉,眼睛闭着平平的,没打呼噜,呼吸也安静,胸口轻微有起伏。 他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一点,像海藻一样乱糟糟地铺在肩膀上。 蒲龄坐在左边,看着宫野把脑袋贴在右边的窗户上,外面的路灯透进来,照着宫野的半边脸。 真是长了一张很好的脸。 蒲龄想,脑子里突然蹦出刚刚宫野拽着薛信的头发,冷着脸说话的样子。 他最近脸上笑很多,冷脸倒变成表情个例。 哦,不止冷了一次,还冷了第二次,在烧烤桌上。 在他喊他顾衍的时候。 在吵杂的说唱乐里,蒲龄缓慢地移动身体,坐得离宫野稍近。 “顾衍。”他小声喊。 没人应。 司机小哥沉浸在自己的Hippop世界里,压根没听到蒲龄的声音。 宫野也是,却在半明半暗间嘴角勾起很小的一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顾衍。”蒲龄没忍住笑了,又喊了一声。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离宫野的眼睫毛只有三毫米的距离。 三毫米。 他估算的。 大概要三毫米再多一点,五毫...... 蒲龄怔住,身体僵掉了。 宫野的嘴唇很薄,很红,很热。 宫野很薄很红很热的嘴唇,像一片羽毛,轻轻地在蒲龄的嘴唇上蹭了一下。 ☆、13 蒲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一头撞上了座椅的头枕。 “哎哟!”司机小哥从音乐世界里被吓出来,扭头看着他,“帅哥你怎么啦?” 蒲龄摇了下头,皱眉道:“你看车啊。” “哦,哦。”司机小哥又把脑袋转回去了。 蒲龄摸了一下被撞得有点儿懵的脑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宫野那边瞟。 很可以,这个猪还睡得死气沉沉的。 他没好气地吐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靠着窗户,离宫野远远的。 初吻。 蒲龄以前没想过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