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2.28(更新) 见林靖宇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定远侯率先出了声:“你果真不是晋王!” 兰陵道:“定远侯, 他杀了晋王又取而代之, 为的便是利用你上演这出逼宫的戏码。现如今,你还要与这等杀你外甥之人为伍吗?” “可惜已经太迟了!”林靖宇说着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真实的面孔来。 定远侯气的颤抖:“林靖宇?你果真不是晋王!”这家伙明明已经和她的女儿定了亲,还总惹他的宝贝女儿生气, 定远侯早就看他这个未来女婿不顺眼了。 林靖宇举了举手里的金牌,勾唇一笑:“如今掌管禁军的令牌在我手上,我是不是晋王还有什么要紧的吗?” “你!”定远侯气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就要去刺林靖宇,林靖宇快他一步躲过去, 对着身后的禁军使了使颜色, “拦下他!” 那禁军闻声上前将定远侯一举拿下。 定远侯怒目看向拉着自己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如今只认令牌不认我这个主子了吗?” 林靖宇突然大笑两声:“定远侯你可看仔细了,这大殿之上的禁军乃是我钟楼之人所扮,哪里会听你的号令?你的那些禁军如今都在殿外, 待会儿只要我拿着令牌出去, 他们一样会奉我为主。自古禁军只认令牌,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瞬元帝恨得咬牙:“林靖宇,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林靖宇扯了扯嘴角,“皇上还记得十一年前楚国公府的那场大火吗?当年帮你打下这万里江山的一代忠良,最后却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道圣旨,全家葬送火海。皇上午夜梦回之时可曾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这半年里,我一直暗助殷王寻找万氏陷害楚国公的罪证,最后却被你无情压下。原因只是为了你身为帝王那可笑的面子。你这种不思己过,只想着自己利益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坐拥天下,成为这江山之主?” “放肆!”瞬元帝高喝一声,面色逐渐铁青。 而兰陵也早已因为林靖宇的那些话有些呆住。原来,不是沈铭尧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是这个皇帝不愿意给她的爹娘正名。这个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帝王,永远都在考虑着他自己,又何曾替那些为他出生入死的臣子们想过? 果然,帝王终究是无情的。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只要沈铭尧找到证据,皇上就会愿意为爹爹正名,为楚家洗刷冤屈。她可真傻,和他的天子颜面相比,她全家那一百多口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林靖宇怎么会突然说起他家人的事呢?他这般义愤填膺的模样,该不是单纯的为爹爹叫屈才是。莫非…… 她盯着林靖宇瞧了半晌,脑海中渐渐有了模糊的影子,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是……阿宇?”阿宇当初被家人接走的时候才六岁,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根本就认不得他,只是凭空的猜测而已。 林靖宇也没想到兰陵会认出他来,突然听到熟悉的呼唤他只觉得身躯一震,转身看向兰陵,眸中闪过一丝自责。这些年他一心想要为jiejie一家报仇,却怎么也没想到jiejie竟然就在他身边。只是,他做了太多的事,再无颜面对jiejie了。 他面对兰陵时没有说话,但那无声的模样仍然让兰陵隐隐察觉出了阿宇的影子,她不由心中激动,果然是他!他所作的一切难道就只是为了给她和家人报仇吗?可是他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自己的。 这般一想,她又忍不住升起一丝恼怒:“阿宇,你谋朝篡位是要留千古骂名的知道吗?” “可这个皇帝冷血无情,根本不配做皇帝!” “那也轮不到你来做!”兰陵高喝一声,语重心长地道,“阿宇,醒醒吧,不要让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你和钟楼勾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知道你和钟楼的楼主是什么关系,但他是我的师父尚且对我如此,又何况于你?” 林靖宇显然没有想到:“你也是他的徒儿?”如果jiejie也是师父的徒儿,那师父定然早就知道jiejie还活着的。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曾听师父提起过? 兰陵神色微变,突然觉得有可悲。原来,他们姐弟二人都是师父复仇的棋子而已。 “阿宇,收手吧。不要让仇恨毁了你。”兰陵突然劝道,“高继早已被仇恨迷了心智,一边收你为徒,又一边化名姚奉天抚养我长大,把我们俩的人生都规划在他的复仇当中。这样的人难道不同样的簿情寡意,冷血无情?你今日若谋逆成功,他日势必依然被他掌握在手中,永无出头之日。阿宇,这是你所期望的吗?” 兰陵的话刺痛了林靖宇的心,他最敬爱的师父怎么可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瞬元帝见林靖宇此时被说动了心,也跟着抢回自己的主权:“林靖宇,朕命你现在交出令牌,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还可以从轻发落。” 林靖宇望着手里的令牌有些犹豫,如果他把令牌给了瞬元帝,是不是永远不能为jiejie一家人洗刷冤屈了?可若是真的按照师父的计划登上皇位,等着他的又将是什么呢? 师父,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你为何要如此狠心寡义?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只觉得眼前突然闪过一丝疾风,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手上的令牌已经没了踪迹,而高继则一身黑衣斗篷地立在了他的跟前。 “逆徒,你想违抗为师的命令吗?”高继的话语里透着愤怒与责怪。 林靖宇此时满心就只关心一件事:“师父,你早就知道jiejie她还活着,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真如jiejie所言,你在利用我吗?” 高继冷冷看他一眼:“你我二人各取所需罢了,又如何谈得上利用?” 他说着握了握已经抢在手里的令牌:“既然如今你想要倒戈,我也不介意,过了今日这天下终究还是要大变的。” 他说完,举起手中的令牌对着大殿的几个禁军发令:“来啊,把他们统统拿下!” 林靖宇和怀宁侯见此岂会善罢甘休,看大殿的禁军不多直接上前与之厮杀起来,很快便将那几个禁军撂倒在地。 高继神色微凌,对着外面唤了一句:“来人呐!” 话音落下,外面却一片寂静,根本无人进来。 高继神色微凛,渐渐觉察出了有些不对。 “来人呐!”他又唤了一声,仍是毫无动静。 高继越发觉得不对了,纵使外面的禁卫军不听他的号令,那些乔装打扮混进来的钟楼死士们不该听不出他的声音。 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席卷心头。 他瞧了眼一旁的沈铭尧和兰陵,两个人如今都被绳子绑着,脸上面无表情,没有慌乱也没有无措,镇定的好似一切都在他们意料之中。 他警惕地伸手去拔自己腰间的长剑,然而手刚一触碰剑柄便觉同时有几把利器夹在了他的颈间腰间,连两条腿都被控制住了。 紧接着便听到几声张狂的大笑:“没想到本太子还能赶上如此热闹的一场大戏,还真有意思!” 随着话语落下,燕国太子展云阳一身铜盔铁甲从外面走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人,那人一身银色盔甲,白色披风随着身子的走动微微摇摆,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出尘的模样。 此时已经有士兵上前为沈铭尧和兰陵松了绑。 沈铭泽和展云阳上前对着瞬元帝叩拜道:“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