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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度过两天,孟拂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收到了来自贺峥的消息。 “晚上去你家,还是我家?” 两人这两天交流很少,除去日常问候以外,基本无话可说。 贺峥是因着生气不想主动开口。 而孟拂是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安静下来,孟拂坐在位置上,将未来所有可能性都拿出来设想,比较得失之后,她已经得到了最后的答案。 如今只剩该如何告诉他和怎样告诉他的问题。 “怎么了?”鹿织瑶从上司办公室里出来,刚结束新项目的工作进度汇报,见孟拂闷闷不乐,径直走到她面前关切问她,“不开心啊?” “有点烦躁,”孟拂把文件合上,嘟着嘴,“那件事还没和他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鹿织瑶坐在她桌上,晃着脚,用手里文件戳戳她肩:“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总觉得,”孟拂犹豫不定,缓缓开口,“心里好像不是很舍得结束这段关系。” “一开始都这样,”鹿织瑶从桌上跳下来,文件扔在桌上,把她收拾整齐的包扔给她,拉起她就往外面走,“后面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今天和我走吧,jiejie带你去喝酒。” “好。” —“我回我那边,鹿织瑶约我吃饭,今天不和你一起了。” 贺峥才从积累成山的工作中爬出来,拿过手机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她拒绝的消息,心情顿时down到底,随手把手机一扔,又拿起文件继续看起来。 这两日和她闹情绪,把前段日子因为享受爱情而忽略的工作重新捡回来审阅,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没有她的那段时光。 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可如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舒适的,到处都写着,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不就跟她说些软话,哄哄她,毕竟他们在一起也不过几个月,这就要见家长确实有些着急。又转念一想,怕她的犹豫不定不是因为着急,而是从未幻想过与他能有未来,不欲给他任何承诺。 患得患失,太多的不确定性让他也开始学会绕弯回避,打破不了僵局,但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贺峥对孟拂,总是有太多贪心的念头,想要她多爱他一点,想要她多在乎他一点,想要她把他放入规划的未来,想要她和他一样、把全副身心交付对方。 可她被人骗过,早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小刺猬,总是用尖锐做盾牌,以不动心来保护自己。虽然和他以亲密关系相处着,心却从未真正向他打开过。 贺峥也不想逼她,他计划着慢慢来,时日一长,她总能看见他的真心。 把笔放下,摘下眼镜揉揉发疼的眼睛,贺峥苦笑一声。 还是不甘心啊。 手机铃声响起,贺峥拿过手机,摁下通话键:“哥。” “什么,你到机场了?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 酒吧里,孟拂和鹿织瑶坐在吧台旁,不远处有乐队在演出,她们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这些年轻人的精彩表演。 “我说,”酒吧太吵,鹿织瑶扯着声音对孟拂说,“要不你今天一鼓作气,把事情跟贺峥说了,打电话就行,说完如果你们掰了,我就在这,给你现场找一个新的补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 鹿织瑶越说越起劲,揽着她的肩,指着乐队的那个吉他手,在她耳边说:“怎么样?虽然比不上贺峥那么帅,但是胜在年轻,身材看起来也不错,适合玩玩。” 还没等她说完,一件西装外套从空中落下,遮住了她的视线。 “谁啊?” 鹿织瑶气急败坏,一把把那件衣服抓下,抬眼一看,发现是那个失踪了好几天的臭男人,脸色一沉,把衣服扔回他怀里,拉起一脸茫然的孟拂就往外面走。 才到门口,两人脚步一愣,竟是看见了贺峥的身影。 “你和他说了我们在这?” 孟拂不习惯喝酒,没喝几口就开始晕晕乎乎,期间收到了贺峥发来的消息,随手便回复了。 “我不记得了。” 虽然隔着远,鹿织瑶依然感觉到了贺峥身上透露着nongnong的怒意,抓过孟拂的手轻轻拍打几下:“你好之为之,他是我上司,我打不赢他的。” 说罢便要走,却被孟拂大力拉回来。 “别啊,你先帮我挡挡,我不想见他。” “孟拂你这,他看见我了,完蛋了。 慌乱中,鹿织瑶再抬眼一望,贺峥身边的那个人,似是有几分熟悉。 等那人走近,她才看清他的面孔,下意识松开了孟拂的手,低声暗骂:“damn!” 怎么还骂脏话了? 孟拂不知所措,刚一抬头就被疾步走来的贺峥拉入怀里,被他低头嗅身上的酒味,不敢乱动。 “喝了多少?” 质问中夹带着生气,孟拂只好实话实说—“五杯吧,就是那种很小的杯子。” 酒意上来,孟拂也不知是何心意作祟,在他脸色铁青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扑入他怀里,和他对视,傻傻地笑,撒着娇哄他:“别生气嘛,我和你回家好不好吗?” 贺峥被她的动作惊喜到,一下改怒为喜,回抱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