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韩野带着深深的笑意看着我:“你接着说,我很想听听你到底希望我过得有多惨?” 我很认真的问:“韩叔,你昨晚到底怎么了?那红酒好几万一瓶吧?你这家败的剁你十根手指头都嫌不够啊。” 韩野向我逼近:“怎么,还没开始当我女朋友,就想管着我了?” 我后退几步:“切,谁想管着你,像你这种富家子弟,一夜挥霍几十万都跟咱们寻常百姓掉了五毛钱似的,不痛不痒没什么大不了。” 韩野眯笑着眼:“黎宝,你未来的男朋友可能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有钱哦,你怕不怕?” 我哈哈两声:“喜宝说,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有很多很多的钱也可以。” 韩野蹙眉:“喜宝是谁?” 我答:“亦舒笔下的人物。” 韩野突然伸出双手抓住我的双臂:“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黎宝,做我女朋友吧!” ☆、056.恋爱这件小事 我挑眉:“可是我刚拱手送走五百万,除了很多很多的爱之外,我还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我昂头:“光有钱也不够。” 韩野低头:“爱给你,钱给你,我也给你,够不够?” 我挠了挠额头:“爱在哪里?钱在哪里?” 韩野有些抓狂:“我人都在这里了,你看不到吗?” 我嘟囔一句:“你看,你一点耐性都没有,你都凶我了,我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我们不合适。” 韩野不服:“怎么就不合适了?你信不信我...” 韩野的手扬在半空,我瞪眼望着他:“野弟,你想造反呐。” “你信不信我...亲你一口。” 闹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我捂着嘴笑弯了腰。 韩野像一匹受了伤的狼崽子一样,垂头丧气的看着我:“我记得你之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现在看来,你好像开始进入叛逆期了。” “你早餐做好了吗?我好像闻到了...糊味?” 韩野指了指我:“都怪你!”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丢给我后半句:“过分美丽。” 原来韩野一大早起来饿了,就在锅子里煮了面条,结果光顾着聊天,水都熬干了,记得他前天还在薇姐面前自称是厨神,结果这厨神就差没把厨房给烧糊掉。 韩野收拾完厨房,穿着白色运动服来敲我们的房门。 张路惊醒后,惊慌问我:“几点了?” 我拿着闹钟放她面前,她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服洗脸刷牙,全程不过十分钟,然后甩门而出,丢下一句中午来咖啡馆吃饭啊就走了。 这风风火火的程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韩野忍不住问:“今天什么日子?她要去抢亲吗?” 我也收拾好了自己,哐当一下就出了门。 离婚之后我预约了你好漂亮的发型师,但是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所以没有时间去剪头发。 都说从头开始,我就从剪掉这一头长发开始,过我全新的生活。 我在肯德基吃的早餐,坐到十点才去的店里,发型师见到我,感慨一句你终于来了。 我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我的照片,他的微信还是张路很早以前推荐给我的,说他剪出来的头发特别棒,只看一眼脸型就能匹配出最适合的发型。 “我给你准备了一款很棒的发型,泰勒middot;斯威夫特最喜欢的一款lob头,我研究过你发给我的照片,我不得不夸你一句。你比照片上好看一百倍。” 发型师永远是最厉害的调情师,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甜言蜜语永远不会觉得缺失和不足。 刚毕业那会,张路还和一个发型师谈过恋爱,几乎是三天换个发型,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可惜的是,张路很喜欢那个永远穿着小西装个头高高瘦瘦的男人,人家也很喜欢她,但人家又不仅仅喜欢她,于是恋情告吹。 “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你能说个我知道的例子吗?” 坦白来讲。我对中国的明星都不认识,就更别提国外的明星了。 发型师依然带着笑容,耐心的说:“比如赵薇的lob头,可以变化各种造型,能扮文艺,能做复古,能像古力娜扎一样扎成时下流行的丸子头,也能揉一揉头发做未睡醒状,这个发型很时髦,绝对能让你的时尚感瞬间迸发。” 然而发型师解释了一通,我依然不知道赵薇和古力娜扎的发型到底是怎样的。 看见我一脸茫然。发型师又说:“杨幂你应该认识吧,她也留着非常时尚的lob头。” 我摇摇头:“我不认识。” 发型师都快崩溃了:“ok,你不认识没关系,我这么跟你说吧,国外媒体整理出一个2.25英寸,也就是约等于5.715厘米的黄金比例,只要你耳垂到下巴的的长度,小于2.25英寸,你就会很适合短发,而且你的脸型是最完美的鹅蛋脸,你相信我,这个发型剪出来后,你mama都会不认识你,你会有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忍不住打断他:“有图片给我看看吗?” 发型师给我看了杨幂和赵薇的照片,我忐忑不安的问:“能再短一点吗?” 发型师露出笑容:“稍稍快触及到肩膀的样子,然后发尾烫卷,建议你染一个棕色,棕色代表土地,偏暖,不是很张扬却很养眼。” 其实发型师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往镜子前一座:“由你决定吧,大概多久能弄好?” “大半天的时间,你有急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你可以开始了,有书看吗?我怕无聊。” 店里洗头的小妹给了我一个平板,推荐我看了一本很火的书,我都已经忘了躲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照着看小说的那个年代,这一本小说我竟然津津有味的看了大半天。 头发做好的那一瞬间,发型师不自觉的发出感慨:“完美。” 我将视线从平板上挪到镜子里,镜中的人实在让我惊讶,我留了很多年的长发,第一次尝试短发,没想到竟是出奇的好看。 “怎么样?美女,还满意不?” 发型师很自然的将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我惊的噌就起来,发型师都吓了一跳。 我尴尬的解释:“那个..实在是太好看了,非常感谢你,我去哪儿结账?” 发型师稍稍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笑脸:“这边请。” 还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穿道袍都遇鬼,我在结账的地方竟然看到了余妃和沈洋,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却已然来不及,余妃从椅子上起身,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前妻啊,来剪头发了?决定从头开始了?这个发型挺适合你,终于从乡里村妞变成了进城翠花,老公,你快过来看看,你前妻换了发型,终于不是你口中那个邋遢到带不出门的黄脸婆了。” 余妃的声音很尖锐,话音刚落,好多人都暗暗把目光投向了我。 发型师很尴尬的问:“你们认识?” 我没有理会余妃,直接拿了一张卡递给收银:“刷卡结账。麻烦你快点。” 沈洋走了过来拉余妃:“我们走吧,你怀着身孕不适合在这种地方久待。” 余妃一甩手:“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做头发,我就要这个发型师,给我做时下最流行的lob头。” 发型师很率直的说:“对不起,这个发型我不能给你做。” 余妃翻白眼:“为什么不能做,我可是你们这儿的vip客户。” 发型师没哼声,余妃上前推了他一把:“凭什么她能做我就不能做?你是不是瞧不起人啊?怕我付不起钱还是咋滴?就你这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我知道余妃的火气都是冲着我来的,换了以往我就结完帐走人便是,今天总觉得内心一团火憋屈的慌。我稍稍转身看着余妃: “想吵架你冲我来,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你犯的着咄咄逼人吗?” 余妃冷眼看着我:“我又没针对你,你管的着吗?” 我咬咬牙还是忍了,催促收银:“麻烦你快点行吗?我赶时间。” 余妃再次上前:“我决定了,就做这个发型,我要染成奶奶灰的颜色,反正我皮肤白,驾驭得了,沈洋,你说行不行?” 沈洋跟个孙子似的在一旁怯懦的说:“宝贝儿,你怀着身孕不能染头发啊,对孩子发育有影响,医生说了,要少接触这些染料啊化妆品指甲油之类的。” 余妃一跺脚:“你的意思是我从此以后就要为了你和这个孩子变成黄脸婆吗?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今天就上医院去把孩子给打断。” 沈洋瞬间怂了:“好好好,你做你做,但是颜色能不能不染,我觉得你现在的酒红色特别的漂亮迷人。” 余妃得意说:“那就要看你表现了,我想吃哈根达斯,你去帮我买。” 沈洋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来:“宝贝儿,要是渴了就喝口水,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吃。” 余妃再次跺脚:“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你干脆让我去死好了,早知道生个孩子这么麻烦,我才不要替你们沈家生儿子,我不管,你不买是不是,我现在就预约姚医生给我动手术。” “姚医生是产科医生,不做人流手术,你乖乖的呆着啊,我去给你买。” 沈洋一溜烟跑了,余妃把矛头再次指向发型师:“喂,你想好了没有,接不接我这一单?” 发型师很委婉的说:“对不起,我有自己的职业cao守,我不能做影响美和声誉的发型,请您见谅。” 我签了字收了卡准备走,余妃突然伸手拉住我对发型师说:“你的意思是她做这样的发型就不影响美和声誉了?你是不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 我挣扎了一下,冷静的对她说:“你向后转,然后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耳垂到下巴的距离超过了2.25英寸。是你自己的原因,别让人家发型师砸了自己的招牌,都是出来混的,谁都不容易。” 余妃气急败坏的问:“曾黎,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发型师赶紧出来圆场:“她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这个发型和发色都特别的适合你。” 余妃一脸满足,我把手从她的五指中抽出来,直言道:“我的意思是你脸长,不适合剪这种短发,还有,作为一名母亲,我真心奉劝你一句。别用这几个月的痛快去给未来增添无尽的麻烦,你好自为之。” 余妃气的说不出来话来,我从她身旁径直走过。 走到街上,我觉得浑身都通畅,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比松快。 下午五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了,步行到张路的咖啡店也就半个小时,我迈着轻快的步伐昂首阔步的走着,想起手机已经一整天没动静了,拿出来一看,昨晚睡前调的静音,早上忘了开声音,手机里一堆的电话短信和微信,就连沉寂已久的qq都沦陷了,大部分都是张路的咆哮。 我给她回了电话,一接通,张路那大嗓门就嚷嚷开了:“曾小黎,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接电话啊,你死哪去了,给你十分钟立刻马上出现在姑奶奶面前。” 我柔声安慰:“你别急啊,我正在向你靠拢,不过需要三个十分钟的时间。” 我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张路有多抓狂:“我发现我对你这女人真的是太好了。你也太不把姑奶奶当回事了吧。” 我放声大笑:“姑奶奶饶命,你这火大的语气让人听着有种欲求不满的感觉,我等下回去给你赔不是,你现在消消气,天那么热,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张路都恨不得从电话里头冒出来暴打我一顿了:“韩野那不靠谱的家伙出差了,姚远开着车把长沙城都翻遍了,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好事。” 我回到咖啡馆的时候,关河和童辛也在,他们两拿着两张结婚证摆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