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双方见面后,俱都是微呆。 “孟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阿砚一脸防备。 “顾夫人,您过来这里是?”该不会顾夫人吃醋了,要直接赶走这群美人吧? 阿砚轻咳了声,一本正经地道:“我身为殿下的女人,听说宫中赏赐下几位美人,自是要和睦各位姐妹,好好相处,如今特意过来看看,若是这些姐妹缺了什么,我也好送过来。” 说完这个,她挑眉打量着孟汉:“说起来这别苑中都是御赐的美人儿,孟大人虽说是府中侍卫,可是身为一名男子,竟然孤身前来,瓜田李下,别人看了,难免误会吧?” 孟汉想想也是,脸红了下,只好道:“夫人教训的是,夫人请进,孟汉先不去了。” 阿砚看着孟汉转身离去,不免越发疑惑,想着他刚才脸上泛红,心中便有了狐疑:“难不成他是看中了这美人儿,想着给自己讨个女人?” 想想也是,这孟汉年纪一大把了,怕还是个光棍呢! 想到这里,阿砚难免不悦:“若真如此,这做人属下的,未免太过饥渴,竟然连主爷的女人也敢觊觎!” 一甩袖子,她径自进去了。 看来这事儿还是得趁早,尽快安排殿下睡一睡这别苑里的美女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82章 却说那群美人儿,正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呢,忽而间就听说府里的顾夫人过来见她们了,俱都是一惊。 待到阿砚进来,她们看过去,见阿砚虽不施粉黛,却生得眉目清秀精致,皮肤柔细,双眸犹如星子一般,一看便是个美人坯子,更兼她两腮微泛桃花,眸尾犹带惺忪之意,清丽脱俗之中自有一股雅妩动人,一时众美人面面相觑,想着这女子果然长得不错,怪不得湛王殿下千金寻人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向来以容貌自傲的,一眼看过去,却是看到阿砚身形略显纤瘦且拄着一根拐杖,这实在是……有失湛王府夫人的风范啊! 诸位美人中便有人暗暗得意,想着自己胸大腰细,貌美如花,湛王殿下若是能看中眼前这个,必然也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吧? 阿砚呢,拄着拐杖上前,目光扫过众人,便将诸位女子心中所想一一收入眼中。不就是想争宠么,太好了,她求之不得呢。 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化敌为我所用。 一时她在如意的搀扶下坐在一旁主座上,满意地看着诸位女子向自己行礼。 待到行礼之后,她才笑呵呵地道:“我看诸位姑娘个个姿容绝艳,且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想必湛王殿下一定会喜欢各位的,不如现在我们就商议下,到底由哪位先来侍寝吧?” 众女子听得一愣,这意思是说,这位夫人其实很是包容大度了? 其中就有一位女子,叫思静的,也是出身大家的,自小才高八斗,姿容靓丽,本是要在宫中一争长短的,谁知道当今圣上打去年开始便龙体欠安,人家要的不是绝世美女,反而是当世名医,没奈何,这位思静姑娘只得收敛一身傲气,委曲求全,孤零零地活在偏僻的宫殿中。恰逢今日,也是赶了好运,被皇上赐给了湛王殿下,她听说湛王年轻俊美,且身边并无王妃,一腔野心顿时死灰复燃,意欲要在湛王身边争一个盛世绝宠的! 如今她思忖着眼前处境,打量着阿砚,上前一拜,却是满脸傲气地道:“夫人今晚意欲安排我们侍寝湛王,实在是贤惠之人,思静心中钦佩不已,但只是我们这么多女子,夫人打算安排哪位前来侍寝?” 这么多,总不能一起上吧? 阿砚想想也是,低头拧眉片刻:“你说得极是,总是要比拼一个输赢,才能决定哪个今晚先来侍寝。” 问题是,怎么比? 众美女面面相觑,顿时纷纷提议起来。 “比绣花好了?”这位比较贤惠,在家一直擅长绣花的。 “我呸,怎么可以比绣花,我看还是比谁长都得美最实在!”这个容貌本就极好。 “不行,湛王殿下怎可能是那等肤浅之人,我看还是比吹箫好了。”这个最实在,直奔主题而去。 “依我瞧,娶妻娶德,这侍寝也不外乎贤德二字,我们还是比读书吧?”这位诗词做得好。 一旁思静并不言语,胸有成竹地看着大家,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论起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无论比什么,她都不怕的。 谁知道阿砚从旁听着头疼不已,她忙抬手制止:“这些都不行,怕是殿下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 “那该比什么?”大家纷纷纳闷。 阿砚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起身踱步,这才满怀忧虑地道:“咱家殿下吧,只对吃感兴趣。” 想当年,若不是她做得菜好吃,他才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吃?众女子一惊。 阿砚背着手,威风凛凛地点头道:“不错,你们就比做菜吧!” 众女子面面相觑,其中就有人掩唇而笑:“我们会做菜的。” 阿砚挑眉:“是吗?那太好了,让我看看你们做菜的吧!” ******** 一个时辰后,众位女子站成一排,每个人举着一把菜刀正在剁绿菜,可怜这些身娇体软的女子,一个个剁得满头是汗,腰酸背痛手腕发麻,可是却没有一个敢停下来。 阿砚背着手从旁逐个指点:“你这力道太大,你当是剁菜板呢?” “还有你,你这轻飘飘的,剁到明年也剁不烂!” “还有这位姑娘,你脸上胭脂太厚了,小心别掉到菜里来。” 逐个教训一番后,她再次申明:“湛王殿下对膳食可是挑剔得很,他若是不喜欢你们的菜,怕是也不会喜欢你们的人。你们不要想着随意做个糕点就能蒙混过关,没有点真材实料,殿下是不可能喜欢吃你们做的菜的。” 其中一个都要累瘫下的美女几乎想哭了:“可是我只会做点心。” 阿砚看着她那哭啼啼的样子,摇头叹息:“这位姑娘,我看你长得花容月貌眉眼精致,你好歹有些志气行不行,总是要做个能拿得出手的膳食,才能讨得湛王殿下喜欢,怎可如此自暴自弃?” 众女子一听,想想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要再接再厉好好剁菜。而其中的思静姑娘呢,则是动了点心思,她忽然想起来了,听说这位小妾以前就是个厨娘出身,敢情她说的是真的,当初湛王殿下能纳她为妾,就是看中了她的一手好膳食? 思静姑娘猛点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做菜,讨得湛王殿下喜欢! 却说这些姑娘,忙碌了大半天,一个个累得几乎瘫倒在那里,最后总算每个人捧出了一份好膳食。 恰好此时孟汉跑过来通风报信:“殿下刚刚进了府,听说在宫里并未用膳,应是饿了的,各位姑娘,看你们的了!” 众姑娘们顿时沸腾了,大家纷纷捧着自己手中的食盒,犹如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希望,两眼放光,跟随着前方的阿砚,浩浩荡荡地前去见湛王了。 思静姑娘是走在最后面的,她今日做的是一个清爽的拌三丝鸡,这就是她的用心之处了,想着这么多五花八门的膳食,那位湛王怕是看都看腻了,自己还是做一个清爽的,或许反而能独辟奇径。 谁知道她刚迈出门槛,孟汉便恰好走过来。 孟汉本来是心忧这些姑娘到底哪个能讨得自家殿下欢心,把个阿砚给替换下来,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他腰上的长剑勾到了一旁思静姑娘的裙子,思静姑娘猝不及防就这么摔倒在那里。 顿时,思静姑娘摔倒在那里了,手里的食盒也洒了一地。 孟汉忙将这思静姑娘扶起来,扶起来时,却见这位姑娘梨花带雨,满脸委屈地望着自己:“你……你怎可故意坏我好事!” 孟汉一时有些看呆了,这姑娘,生得可真美。 思静本是要谴责孟汉几句的,可是如今看他仿佛看自己看痴了,顿时觉得此人色迷迷的,不由得心生不喜,拧眉怒道:“原本看你生得粗鲁丑陋,黝黑不堪,可是到底敬你是这府里的侍卫长,可是如今不曾想到,你竟是色胆包天之徒。我虽如今在这府里没名没分,可总也是天子御赐给湛王殿下的,那便是湛王殿下的女人,你呢,竟敢如此看我,看看你又脏又丑的,实在是——” 思静手指头指着孟汉,嫌弃地道:“不知羞耻!” 孟汉其实并不是好色之徒,只是刚才猛地一下子看这位姑娘觉得好看,如今不曾想这姑娘竟是如此坏的脾气,把自己好生一顿骂。他当下挑眉,也是恼了,拉下脸来,硬声道:“这位姑娘,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是看不小心碰到了你,这才心生歉疚,你倒是好,自以为是,竟以为我看你?!我看你还不如看一块石头!” 这两个人正吵着,前方带领着厨娘美人大军的阿砚不免头疼不已,冷声道:“孟汉,你好好地回去当你的侍卫,思静,速速再去做一份来带着,如今讨好湛王殿下才是你们心中该惦记的,不许节外生枝!” 她这么一番话下来,孟汉想想也是,冷瞪了思静姑娘一眼,抬脚走人了。 思静姑娘哼了声,也收回理智,赶紧回厨房把剩下的三丝鸡装进食盒,重新出发了。 这群人来到了萧铎所住的千竹苑正房后,阿砚先“嘘”了声,示意众美女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先去探探如今湛王殿下的情况,若是看他心情好,便召唤各位进去送菜,到时候殿下吃了哪个的菜,今晚哪个便可以侍寝。”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一身紫袍玉冠束发的萧铎便迈步从屋内走出,疑惑地看了看这满院子里的婀娜女子,诧异道:“阿砚,这是怎么了?” 众位女子一见,不由得眼中发亮,却见这位湛王殿下生得肌肤若雪,黑发如墨,五官刚硬有型,一身紫袍更衬得他冷峻尊贵,言语间虽略显倨傲,却更添了一分出尘脱俗的清贵。 这样的一个俊美男子,不要说是身份尊贵的湛王了,便是街边一个乞丐,她们也恨不得多看几眼,甚至上床去陪一陪! 要知道,宫里三年,丑男也胜似潘安啊! 萧铎在府里着实和阿砚厮混了几日,正是离不开她身子的时候,这一日被父皇召进宫,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好不容易赶着出来,其实正是要和阿砚继续在榻上厮混呢,谁知道满院子里出来这么一群女人,竟是个个用饿狼般的眼神饥渴地看着自己。 萧铎拧眉,越发不解地看向阿砚。 阿砚大着胆子上前,笑意盈盈地道:“殿下,这是今日皇上赐下的美人儿,一共有十几个呢,我看她们一个个姿色甚好,是以如今已经让她们学了料理膳食,每人都做了一道菜,殿下好歹看看,喜欢哪个的菜,喜欢哪个的人,或者喜欢了哪个的身子,只管拿手指一指,今晚——” 接下来的话,她也不好说得太直白,只是冲着夏萧铎眨了眨眼睛。 他那么如饥似渴,自然应该明白的。 萧铎听得微微拧眉:“意思是说,你帮我好好调理了这些女人,等着我挑一个来伺候?” 阿砚猛点头:“是,且看殿下喜欢哪个了!” 萧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问道:“你很高兴?” 阿砚笑:“也不是太高兴啦,只是想着今晚能有美人儿服侍殿下,倒是能让殿下尽兴了……” 谁知道她话没说完,萧铎脸上一下子布满了阴云。 “顾砚,你是什么意思?”萧铎声音冰冷,如寒芒般的眸子直射向她。 阿砚一呆:“我……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着给殿下找几个女人……” 萧铎听闻,却是勾唇嘲讽一笑:“是了,你——” 他心中发梗,接下来的话却是说不出来,她根本不喜欢自己,便是最亲密之事,口里也说着讨厌自己的,这几日自己缠着她在房中行事,她怕是不知道如何厌恶自己呢。如今有了这么美人儿,她倒是巴不得自己去要别人,她也好摆脱了自己。 萧铎想到这个,一时真是心如刀割,浑身冰冷。 抬眸冷冷地盯着这笑容已经僵在脸上的女人,恨不得挖出她的心,好生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何心肠。 阿砚一看他这脸色,顿时感到不对。 这这这……这好好的,怎么恼成这样? 她心知不妙,拔腿就要跑。 谁知道萧铎看出她的意图,已经抬手过去,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颈子。 “啊——别杀我,我也是好心啊!”阿砚心塞,真是一言不合就掐脖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还真想杀了你!”萧铎咬牙切齿,森冷的目光如刀。 阿砚听到这话,顿时感到一线希望:“这……这意思是你不会杀我了?” 萧铎看着她那黑眸中的光亮,一时想着这女人,脑子里都是些生生死死,她哪里想过自己的心思。转念一想间,又忆起往日种种,她屡次下毒害自己,她明知有人要杀自己却背着包袱逃命,她甚至举着石头要来砸自己,她没心没肺,她转身就跑! 当下真是心灰意冷,颓然冷笑一声,他放开了她,陡然转身,摔袖而去。 阿砚见自己逃过一劫,一下子虚脱,瘫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