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阿轩，你怎么过来了？”麻仓叶王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接近，微笑着抬头说道。 “……我想你了。”古河轩有点疲惫地靠过去，最近发生的事情真是让他心累无比，更糟心的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还偏偏不在身边，在身边的尽是一群惹事的逗逼。 麻仓叶王并不需要开放灵视，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的古河轩确实很疲惫，他放下那边的结晶石，转身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出了什么事？” “发生了一点烦心的事情。”古河轩叹气说道，“花鸟卷那家伙……” 麻仓叶王不用想都能猜得到，“那家伙写了点很过分的东西？” “唉？你怎么知道？”古河轩有点小吃惊。 “我之前有一次去庭院的时候看到她拿着相当不俗的一大笔钱回来，虽然不是很想说人坏话，但是以花鸟卷的性格，可以从女协那边得到这样一笔金钱，怎么想都只有可能是写一点会让你想要跳脚的东西吧。”麻仓叶王安慰地说道，“就好像当年我在平安京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曾以我为原型创作故事。” 那是因为他们写的故事跟花鸟卷的完全不一样啊……而且花鸟卷那家伙居然用这种画赚稿费还不上交！回头就去把她的钱全部没收掉！ 想归这样想，古河轩也没真想让麻仓叶王知道花鸟卷都干了什么，若是让叶王知道了，花鸟卷大概就真的可以考虑重新抽一个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而是跟麻仓叶王静静地靠了一会儿。 什么也不用说，仅仅只是靠在一起就能让古河轩觉得心灵平静，两个人靠在一起坐了一会之后，古河轩就听到外面传来大虚的惨叫，他有点奇怪地扭头想要问问麻仓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头的时候才惊悚地看到那只蝙蝠大虚竟然一直站在屋子的一角。 “啊，那个啊。”看到古河轩扭头，麻仓叶王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说道：“蓝染之前试验将虚破面化的时候，还是失手失败了几个的，失败了的虚直接就变成灵子消散掉了。” “不过这两次他觉得他大概是找到了规律，所以干脆想要用那个亚丘卡斯来试一试。”麻仓叶王一点都不在意被抓走的是自己的持有灵，“不过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挺能跑的，结果就不当心把虚夜宫给弄坏了。” 对于虚的破坏力古河轩是一点都不奇怪的，这里毕竟只是麻仓叶王随手造出来的屋子，外层确实是笼罩了许多的结界，可是里面可没铺设什么东西，会被一只大虚从内部破坏这件事情本身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而且看麻仓叶王那样子，显然对对方造成的破坏也是毫不介意的，他认真地对古河轩解释道：“虽然研究那个类似四魂之玉的结晶石成果不多，但是我想到了很有趣的东西，你说将这个宫殿的天顶做成可以模拟外界天空的样子怎么样？光是舒适度就会提升很多吧？” “你喜欢就好。”古河轩看了眼那边在角落里当雕塑的蝙蝠大虚，“那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唔，可能是意识上的问题？总之他跟蓝染谈了一阵之后就主动要求加入到他的阵营里，还想要变成破面。”麻仓叶王点了点头，将乌尔奇奥拉跟蓝染之间充满了哲学辩证性讨论的对话用一句话概括了过去。 麻仓叶王没有过多的话语本身就是对乌尔奇奥拉的一种肯定，古河轩便站起来对他说道：“你好，我是古河轩，蓝染副队长的下属。” “乌尔奇奥拉?西法。”蝙蝠大虚对着眼前的人说道。 就在古河轩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蓝染那边传来了女性的尖叫，古河轩有点奇怪地探出头去，就看到蓝染一脸满意地走过来，“这次的亚丘卡斯转化成功了，虽然是只女性破面，不过实力还能看的过去。” 他的身后，一个脸上连着个面具、身材姣好的破面一脸好像被人给怎么了似得怒视着蓝染。 古河轩只是愣了一下，对那个原本外形看起来像是只大鸟的亚丘卡斯转变成漂亮姑娘倒是没什么可吃惊的，他只是比较疑惑虚这种堕落灵魂似乎很难从原型来判断性别的样子。 “对了，蓝染大人。”在虚圈见过麻仓叶王之后，古河轩的心情好了不少，他也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十三番队的志波副队长申请退休了。” “嗯？志波诚悟？那家伙怎么忽然……哦，对，他的儿子都加入十三番队有几年了。”蓝染了然地点头，志波诚悟的儿子志波海燕当年也是个天才少年，只用了两年时间就从真央跳级毕业，毕业之后立刻进入了十三番队，前两年的时候志波诚悟就有心想要退了，但是似乎因为志波海燕不想让别人说自己是只能受到父亲荫庇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松口，甚至连席官都没有去做。 不过具体的原因么…… 两个老老实实读完整整六年学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蓝染好奇地问了句，“我记得志波副队长似乎已经有了一子一女？” “哦，他不久之前多了个儿子，所以才会申请退休的。”古河轩想起跟着女协会刊一起来的一本女协精装版十三番队人员信息，“今年刚生的，叫志波岩鹫。” “原来如此。”蓝染了然地点点头，志波家虽然已经从五大贵族之中除名，可是好歹也是静灵庭有名的贵族世家，虽说一般的护庭十三番队的成员是禁止退队的，可这到底是对于一般队员的，贵族出生的成员才不会有这种禁令。 蓝染也不是不明白志波诚悟的担忧，志波家以前曾经是静灵庭有数的大贵族，可是自从上上代当主莫名其妙地失势以来，志波家就以一种墙倒众人推的速度疯狂衰落下去，以至于志波家分家当主的儿子出生这么久了，他都没怎么去看望过。 长男因为过于天才已经被志波诚悟压了多次，次女灵力充沛不说，还跟四枫院家当主交好，以至于志波诚悟根本就不敢送她去真央。 现在又多了个志波岩鹫，志波诚悟要是不赶紧辞职回家看儿子，就等着过段时间殉职好了。 很显然浮竹十四郎也清楚他的顾虑，对他的辞职申请批的无比爽利，可是他也实在看好志波海燕的天赋，所以一心想要海燕继承他父亲的位置。 蓝染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副队长要换人这种事情，他总是该知道的。 “因为志波诚悟退了的关系，这两天的事情又都交给浮竹队长了，我觉得过两天他大概就会生病了。”浮竹十四郎的身体不好是整个十三番队都清楚的事情，古河轩估计了一下他的生病周期，再考虑到副队长的交接之类的烦心事，只怕没多久浮竹十四郎就得卧床休息。古河轩追问了一句，“需要我去看望一下他么？还是你自己去？” “我知道了，之后我自己去一趟雨乾堂吧。”蓝染笑了笑，脸上的笑意微妙的有些古怪，“毕竟那可是浮竹队长，不是吗？” 第111章 对于浮竹十四郎的事情, 蓝染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顶多觉得那是个身体虚弱、心地善良, 顶多有点小腹黑的队长, 直到麻仓叶王某次出门透气的时候，发现浮竹十四郎的内心居然有两个声音为止。 麻仓叶王发现另一个声音很是沉闷，平时几乎不出现, 他加强了感应之后，才惊讶地发现浮竹十四郎的灵体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灵力很强大的灵体存在。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里被嵌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一样，特别是另一个灵体的状况，明明只是一个灵体的部分，但是却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 强大而阴冷，给麻仓叶王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自那之后, 蓝染对浮竹十四郎就有点避而远之。 当然, 他避开对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害怕对方，倒不如说，他现在的行动进展的很不错，还不想搞点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出来。等到他弄明白了想要弄明白的东西, 再去处理浮竹十四郎的事情也不迟。 既然浮竹那边蓝染自己会去打招呼，古河轩也不在虚圈多停留, 他要做的事情也有不少, 单纯放手给式神也不是个事儿。 最重要的是，东仙要要去升席官了，市丸银真的得自己带了啊…… 因为是要带小孩, 总不能在自己要带的孩子面前还用隐身术吧？ 古河轩长长地叹了口气，等他从虚圈回到自己的队舍之后，决定给市丸银准备一些学习用书，毕竟教过市丸银一年的时间，该了解的东西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剩下的么…… 他看了眼还在办公的三个式神，叹了口气让他们休息去，自己过去迅速地将文件翻了一遍，确认都没有问题之后，才躺倒在床铺上，闭目打开系统界面。 因为他经常性地进入庭院，这让许多式神都忘记了，庭院只是系统的一个进入界面而已，哪怕不通过庭院，古河轩也是可以通过更加单纯的数据界面观测到他们的行动的。 古河轩直接打开式神录，选择花鸟卷的卡面，点开花鸟卷的个人物品，就看到系统毫不留情地将花鸟卷的私人物品显示了个清清楚楚。 花鸟卷的物品里，正常的诸如她自己小心翼翼绘制出来的古风绘卷，雪女帮她做的精细刺绣，古河轩买给她的毛笔和砚台，除此之外几乎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东西，什么画了一半的小黄图了，专门收藏的女协会刊了，甚至还有小黄图合集本这种古河轩连封面都不敢去看的可怕东西。 当然，不会少的是花鸟卷的小金库。 古河轩除了第一次了解到系统还有这样的功能之外，其他时候很少使用这个功能，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式神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古河轩就认为他们不能被当成自己的物品来看待。 式神们的所有物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他并没有那个资格去随便翻看。 古河轩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次……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将花鸟卷的小金库全部没收！ 然后转身就去买了茨木童子和判官的皮肤给他们俩送了过去。 判官收到这份大礼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异常感谢地对古河轩道谢，茨木童子对自己的新外观也很满意，特别是那头鲜红的长发，没有什么是比能够跟挚友一样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 “所以你赶紧给我把挚友召唤出来啊！”茨木童子一把抓住古河轩的衣领吼道。 古河轩果断地拍掉他的爪子，转身对判官说道：“这段时间我确实比较忙，辛苦你了，等到我有空一点之后再带你升级什么的。最近的话，就真要拜托你帮我处理工作了。” “没事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以前好像也是成天做这些事情的样子。”判官看着新衣服，眼神有点莫名的悲哀。 古河轩忽然觉得自己当初一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劳碌命的直觉一点都没有出错。 虽然说给平子真子下了幻术，可是完全不在副队长室的话，多少也是会出现一点小麻烦的，更何况，他还要在那边指导市丸银的学习。 市丸银有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副队长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将一些书和本子朝着他递过来，“我向古河十一席了解了一下你在真央里的学习进度，之前因为忙着工作的事情没有怎么好好指导你，现在终于有点空闲时间了，先看一下这几册书吧。” 市丸银看着蓝染将书本交给自己之后就回到位置上开始批改公文，有点莫名地挑了挑眉毛，他能感觉的出来，当时自己砍了三席之后，这个人确实对自己表现出了明确的兴趣。可是现在这幅样子…… 市丸银仗着自己本来就是眯眯眼的面孔，小心地用眼角瞥了眼那边的“蓝染”，带上古怪的笑意开始装模作样地翻开书本。 古河轩完全不在意他的心理活动，他最近要忙的事情着实有点多。 几天之后东仙要成功当上六席，让不少人都跌碎一地眼镜，不过考虑到他本来就是从十番队转过来的，有这份实力并不奇怪，只是盲人在五番队当文官这种事情比较奇葩，谁都没见到过。毕竟虽说在尸魂界能当死神的，大家都有灵压，通过灵压来感应文字什么的，如果全力感知的话还是做的到的，可是那样异常消耗灵力，哪怕是山本总队长，若是让他不用眼睛而是用灵压感知来连续看半天文书，他也受不了。 因此平子真子非常好奇这位东仙六席到时候要怎么办公，然后他就看到蓝染经常会指派手中空闲下来的死神去给东仙阅读文书，有的时候还会亲自指点对方公文书写上的许多技巧。利用这种种的动作，古河轩一点都没让平子真子发现东仙要的护目镜其实可以让他看到东西的事情。 眼看着这位本来一直在十番队默默无闻，调入五番队之后也基本都在除了脸之外没什么存在感的古河十一席手下工作，现在成为第六席之后立刻就引起了某人的关注，眼看着东仙要就被拉去蓝染的阵营了，平子真子立刻就去翻了最近的人事调动文书。 平子真子很清楚，自己驭下的能力不差，可是收买人心的本事就绝对没有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副队长来的好了，光是看被自己提防了这么久，却依然在五番队有着极高人气的蓝染惣右介，他就知道自己多半是留不下东仙要了。 如果将东仙要留在五番队里，被蓝染惣右介招揽过去根本就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将他调离五番队就是了。 队员的调离转入只需要副队长过目就可以了，但是席官的调转就必须由队长来处理了，最近这段时间就只有九番队提出需要能够批改文件最好又有一定战斗力的人过去。 平子真子看了眼九番队的人员调转文书，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写下了东仙要的名字。 平子真子当然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在蓝染和古河轩的预料之中，事实上看到平子真子就这样写下东仙要的名字的时候，古河轩都觉得有点无聊地像打哈欠了。 他看了眼完全没发现自己就站在面前的平子真子，转身打算去通知东仙要，让他做好过一段时间就转队的准备。 此时的东仙要还不知道这回事，虽然他事先就听蓝染说了会让他转队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当上五番队的六席也才没两个月，当然不会想到现在就会去转队。 他这次出来是因为古河轩拜托他去买一些给市丸银用的新书，五番队的公文书对一个只读了一年真央的少年来说还太勉强，一定要让市丸银看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会让他看的很辛苦，学习效率大大降低不说，甚至可能产生对文字的厌恶感。 古河轩愿意帮蓝染带小孩，可是并没指望只带一个会打架的小孩出来，怎么样也要能够分担他身上的公文工作才行啊！ 东仙要也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在听说他的拜托之后，主动去找了一些在他看来十分适合初学者看的书本，甚至还体贴地购买了几册现世传来的小说，就在他想要带着书回去的时候，他看到路上的行人忽然纷纷避走开来。 东仙要侧头看去，就看到街道的另一侧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脸上还用布完全遮着的男人。因为对方的身上穿着死霸装的关系，路人们只是不敢靠近，而不是直接四处逃跑。 “狛村，是狛村吗？”东仙要上前一步问道。 “东仙？”东仙要少有的几位朋友之一的狛村左阵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友人，他本来以为东仙要是不会当死神的。 “好久不见。”东仙要忍不住地上前和对方寒暄起来，“你现在也在护庭十三番队？你在哪个队里啊？” 护庭十三番队里各种人都有，模样怪异和打扮奇怪在东仙看来完全不是问题，本来什么都看不到的他在获得可以让他看到东西的护目镜之后，一开始多少也有被吓一跳，可是后来就习惯了。 甚至可以说，哪怕狛村左阵被遮盖着的脸其实不是人类的模样，东仙要觉得自己也不会被吓到。 “东仙，没想到你也加入了护庭十三番队。”狛村左阵认真地说道，“许久不见，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的样子，这就让我放心许多了。” “恩，我现在的上司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要不要也来我这边的番队？”东仙要认真地向对方推荐五番队和……嗯，考虑到蓝染大人经常甩手丢工作，还是先推荐一下古河轩吧。 东仙要是真的觉得古河轩这个人很不错的，且不说那位可以制作出这样神奇护目镜又神出鬼没的麻仓先生，光是古河轩不论什么工作都能扛得下来这一点就足够让东仙要深感钦佩了。 他回去队舍的时候跟古河轩谈起这事，古河轩挠了挠头，“我是不介意你再拉个人手进来的啦，倒不如说能够被东仙君你推荐，想来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人，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想请问一下那位狛村君的公文能力如何？” “呃……”考虑到在真央的时候狛村左阵的公文课就很一般，东仙要放下书本之后果断选择败退。 古河轩不是蓝染，不会有那种反正连自己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那为什么不干脆怀疑整个世界呢的想法，既然东仙要推荐了可以当手下的人，他也是乐的接收的。 因此回头他就将事情告诉了从虚圈回来的蓝染，蓝染听了只是笑了笑说了句知道了，就去买了甘栗屋的荻饼前去浮竹队长休养的雨乾堂。 之前的副队长辞职不干之后，浮竹队长一手抓队务，坚持了两三个月之后，终于还是病倒了，现在不得不在雨乾堂休养。 浮竹队长病倒之后，他的好人缘就以一种很明显的方式体现了出来，络绎不绝的探病人员接连前往雨乾堂拜访，来人在十三番队第三席的安排下以一种有序又不会打扰到浮竹十四郎的方式一一拜访。 蓝染惣右介的拜访并不在意料之外，甚至不如说，十三番队的中村三席都觉得他来的有点晚了，不过考虑到最近五番队新增的六席和三席，忙的脚跟打后脑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真是失礼了。”蓝染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浮竹队长交谈了一会之后，便打算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