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穿越之在九零年代在线阅读 - 第18节

第18节

    “解放军同志,你有事儿?”

    “我来找你们厂的一个人。”程建安坐在门房室的另一把椅子上,手习惯性的搭在膝盖上。

    老大爷吓了一跳,他是特殊时期过来的人。特殊时期的时候他就是棉花厂看大门的,经常就看到厂里有人被激进分子抓走,有的是领导,有的是工人,有的是好人,也有的是坏人,后来很多人都平反了,他也有二十来年没见到有人被抓了,没成想今天有军人找来了。难不成动乱又来了?

    程建安看出老大爷的害怕,他赶紧安抚:“大爷你别害怕,我来找人是有私事儿。”

    老大爷一听松了口气,没办法,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总是有些风吹草动就害怕的不行,这是新一代人理解不了的:“同志,你找谁啊?”

    “我找胡小强。”程建安赶紧和老大爷说。

    老大爷不确定的反问:“胡小强,20多岁的一个小伙子?没结婚也没对象?头发总是跟没洗似得油乎乎的?”

    “是!”程建安点头,这老大爷的描述和罗雪的描述对上了!

    老大爷上上下下打量了眼程建安,心里暗自叹口气:“同志,你是幼儿园罗老师她爱人吧?”他和胡家是住一片儿的,他小孙子住的是大班,他偶尔倒班送孩子去上学的时候见过那个姑娘,长得不错,一看就是正面人。

    可没过几天呢就听见杜老婆子在到处个人说罗老师看上她儿子了,他是不信的,就罗老师那人才,找个什么样的没有?就算小罗老师是农村的,可现在又不是十年前,城市户口啊,早就不吃香啦!

    又过了两三天,黄家的那个老太太又和相熟的几人透露,人罗老师结婚了,爱人是部队军官,之前还觉得罗老师不要脸的众人一片哗然

    。

    老大爷往门外一看,刚好看到胡小强穿着那套脏兮兮的工作装顶着那头油乎乎的头发走进厂房,老大爷一指:“喏,那就是!”

    程建安顺着老大爷的手指看过去,瞬间手指就捏的嘎嘣响,就这熊样,还想肖想他媳妇儿?

    老大爷赶紧拦住程建安:“同志同志,你不能在这揍他,这样显得你理亏,我知道哪儿有个好地方,在我们住那块儿有个石桥,桥下边有个桥洞。”

    程建安闻言整理整理衣袖,把帽子取下来又再戴上,跟老大爷问了棉花厂具体的下班时间后和老大爷道了谢就骑车走了。

    罗雪看着程建安骑车走以后就去了教员处,把包放下后就去园长办公室,借用园长办公室里的电话。

    电话拨通,对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喂,谁啊?”

    罗雪用手绕着电话线:“妈?是我,我是小雪!”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就欢快了起来:“雪儿啊,你咋样啊?身体好不好啊?”

    “都好都好,对了,妈上回爸写信说小奇考上了京华大学,10号去报道,这来了没啊?”罗雪文出最想问的。

    “去啦去啦,坐三天两宿的火车,今天应该到啦!”罗妈说。

    罗雪一听,心里一咯噔:“妈,还是上回我坐火车那个时间点吗?”

    “是啊,对了雪儿啊,上回你寄来的毛衣我收到啦,穿的特别合身!”罗妈还在絮絮叨叨的,罗雪听着罗妈的话时不时的附和两句。

    挂了电话,罗雪往程建安办公室打电话,这个号码是之前程建安让背的。电话响了一会儿后被接起来了,不过接电话的不是程建安,而是程建安的通讯员梁勇鸿,梁勇鸿说程建安没有回去到,罗雪看了下表,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家?

    嘱咐梁勇鸿让程建安给她回电话,罗雪回到教员处,把她自己做的颜色板整理好,这自己做的质量就是不行,这有的都快坏了。

    ☆、第三十章 〔修文〕

    没过多大会儿张姐就叫罗雪去接电话,电话是程建安打来的,罗雪和程建安说了她大哥今天来的事以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程建安直接去找了童营长,好说歹说才得到今天的假期,得到假后他开着连里那辆吉普去了市里,临行前儿交代梁勇鸿一定得去接罗雪下班!

    因为这一天罗勇要来,罗雪一天都特别高兴,这种打从心里往外发出的愉悦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有过了。

    在原罗雪的记忆里,罗勇比她大了23岁,刚刚娶媳妇儿没多久她就出生了。当时的罗勇在邮电局上班,后来家里承包罐头厂以后就下海经商。嫂子方家宜是罗勇的同事,人很好,对待她就像对待女儿一样。没来看罗雪之前经常给她写信,罗雪每一封都有认真回复。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今天又有几个接孩子接的晚的,等孩子全部被接走都五点多,她迫不及待的往家跑,路过菜摊的时候买了胡萝卜青椒和小油菜,然后进了rou铺称了二斤里脊和二斤上好五花rou。

    因为错过了公交车,罗雪也没看到程建安说的安排来接她的人,她就自己回去了,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好几次回头都没见着人。

    罗雪摸摸包里的辣椒水,抿着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小树林,小树林种的是一片松树,郁郁葱葱的树木直插云霄,树林里面的野草有半人高,有的已经开始枯黄。

    罗雪咽咽口水,一只手提菜,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啫喱水瓶子,瓶盖已经被她拔开了。

    眼看着就出小树林了,罗雪加快步伐,身后的人跑上来,一只手捂住罗雪的鼻子,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把罗雪往小树林里拖,身上是的味道把罗雪熏的直想吐,她紧紧的抓着手里的东西,关键时候还可以拿来当凶器!

    胡小强扣着罗雪拖到小树林中央,把罗雪扔在地上就去解裤带,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和兴奋,刚刚他终于抱到罗雪了,果然如他想象的那么软,那么香。

    罗雪被甩在地上,她用手抻着地爬起来,眼睛扫过四周,这里几棵大树环绕,野草也比别的地方深。

    这时胡小强已经脱得只剩下大裤衩了,他嘿嘿笑着靠近罗雪。罗雪转过身就看到胡小强这副恶心样,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瞅准机会她就往包里拿出啫喱水瓶子,对准胡小强的脸上狂喷。

    辣椒水喷在罗小强的脸上,有的喷进眼睛里,他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再睁开眼就发现眼睛看不见了,脸也火辣辣的疼。他惨叫着捂着脸。罗雪趁他眼睛睁不开的空挡直接冲过去对着胡小强的重点部位猛踹。

    胡小强捂着下面倒地,罗雪又踹两脚才提着散落在地上的菜跑路。

    罗雪刚刚走没过多久梁勇鸿骑着自行车路过小树林。他今天去到幼儿园的时候门都关了,他赶紧骑车往回赶。听到惨叫声梁勇鸿支起车子去看。

    入眼的就是满脸红肿的男人捂着下身在干嚎,身上除了大裤衩啥也没有穿,衣服在旁边的草丛里……,全身干瘦干瘦的没有几两rou,看多了简直眼睛疼。梁勇鸿也是男人,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欲行不轨踢到铁板了呗!

    梁勇鸿平生最不喜这种男人,废了才好呢,也不管那人的惨叫哀求声,当即转身就走了。

    罗雪关上门,把菜在搁在桌子上,倒了杯凉开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摊在沙发上这会儿她浑身发软,手脚冰凉。

    坐在沙发上歇了好大一会儿,强压住心里的害怕,她需要做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

    罗雪去厨房做饭,嫂子喜欢吃鱼香rou丝,大哥喜欢吃糖醋里脊,侄子不调挑食,啥都吃。

    天黑了程建安才领着罗勇一家三口进屋,罗雪迎上去,刚想接过程建安手里的东西就被她嫂子拉住了。

    “哥,嫂子,小奇,快进屋坐着。”“小姑。”几人在客厅落座。

    罗雪的嫂子叫方家宜,今年都已经有40岁了,从进门见着罗雪就开始掉眼泪。

    方家宜绝对的这辈子她过得极为舒心,别人家小姑子不好相处,可她嫁过来小姑子才不到一岁,婆婆是个讲理又和善的人,且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小姑子身上。

    她这辈子就一个儿子,把小姑子当成女儿似得疼着,罗雪在上大专那会儿她每个星期去看一会,上班了更好,就住在家里,。可这嫁了人随了军,她这心里啊,那叫一个难受啊,好容易看着了,那眼泪真实是止都止不住!

    程建安领着罗天奇把东西放到书房,书房里已经摆了一张双人床,上面还铺了军绿色床单,被子是双人被,整齐的叠了放在床头。程建安在心里暗自点头,等大舅子走了,他一定得请东子吃饭!

    出了门就见两个女人拉着手掉眼泪,他大舅子坐在沙发上打量四周,眼神挑剔,他暗暗叫苦,今晚估计又得喝。身旁的罗天奇就更不用说了,除了见面的时候叫了他一声老姑父就再没和他说过话。

    方家宜和罗雪互相抹了一顿眼泪,程建安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几个人亲亲热热的吃完饭。吃完饭程建安把罗天奇送到部队招待所,罗雪和方家宜去书房整理方家宜带来的东西。

    方家宜打开一个大布袋,从里面拿出两套床上用品,连枕巾都有,一个上面绣的是戏水鸳鸯,另一个绣的是花开富贵。还有的就是衣服,冬天的绒裤棉衣,夏天的裙子旗袍。罗雪看着鼻子酸酸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上回她去市里,只顾着给程家买东西,娘家的都没买。

    方家宜问清楚前因后果以后把罗雪揽在怀里,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罗雪的背,柔声在罗雪耳边道:“你这样做是对的,你婆婆家不缺这些东西,可是你们常年出门在外,就得靠这些东西充门面,程家还是住在村子里,如果你不给会被他们说嘴。我们是一家人,那些东西,我们不缺,你给我织的围巾我收到了,我特别喜欢。”

    罗雪听了后心里更加自责,她以为方家宜会挑理的。这么一想,罗雪抱着方家宜的腰哭的更厉害了。是她对不起原罗雪,原本就说以后肯定会为她尽孝道的,结果到关键时刻她却不记得了,是她的错。

    方家宜在心里笑,自家小姑子被他们保护的很好,对于人情往来一直都不太懂。她嫁了人就担心和婆家处不好,就主张和程家提出结婚就随军。可这真随军了,刚上火车她就开始担心,在火车上遇到坏人怎么整,程建安对她不好怎么整,来到部队遇到不好相处的军嫂怎么整。今天看到罗雪一切都好,她也就放心了。

    小姑子能想到给程家人买东西,她很欣慰,婆婆生完孩子以后身体就不太好,小姑子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就连小姑子小的时候刚会说话最先会叫的人都是她。

    程建安回来以后罗勇在客厅沙发上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白酒两个酒杯,罗勇对程建安招招手,认命的走过去开喝。

    等罗雪和方家宜聊完天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喝的烂醉了,两人合伙先把罗勇搬到书房的床上后,程建安摇摇晃晃的也回了卧室。

    罗雪给方家宜说了家里的东西都在哪儿以后也端着杯水回屋了。

    屋里的程建安躺在床上,衣服鞋都没脱,罗雪过去给程建安脱了外衣拍醒程建安,让他自己脱鞋。程建安左脚踢右脚右脚踢左脚的把鞋踢掉,翻身就把罗雪压在了床上。

    喝醉酒的程建安猛的很,把罗雪烙煎饼似得翻过去折回来,烙了一个又一个,罗雪气的直锤程建安,最后实在受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罗雪起床走路的时候腿都有点抖。罗雪他们一起吃完早点后程建安送罗雪去幼儿园,罗雪想了又想,觉得自家哥哥嫂子大老远的来,明天一早又得回去,把他们扔在家里不太好。和程建安一商量,他也觉得罗雪应该请假在家陪着。

    和胡园长说明白情况,胡园长表示理解,大方的给了罗雪两天假。

    罗雪和程建安回家的时候看到罗天奇站在家属楼面前的开阔地上,看着训练场的地方满眼的羡慕。

    罗雪过去拍拍罗天奇的肩膀,在原罗雪的记忆里,小小的罗天奇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像关羽一样的将军。可惜,罗家三代单传,就她爹罗家保多生了一个她。

    程建安对罗雪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办法,部队的一切都是保密的,没见家属楼和训练场之间都有士兵天天站岗吗?

    程建安去训练了。罗雪和罗天奇回到家,罗勇半在再沙发上揉额头,方家宜在厨房一边收拾厨房一边数落罗勇:“你说说你,明明自己喝不了多少还喝,来的时候咋嘱咐你地的?见了妹夫不要对人家不阴不阳的。都是一家人,他还和小妹过日子呢,咱们走了他对小妹不好怎么办?”

    罗勇不耐的顶回去:“这喝都喝了,你能不能不磨叽我了?我这头还疼着呢!”

    方家宜在厨房里回了个:“该,我看你还能!”

    罗勇转头,刚好看见罗天奇和罗雪进屋:“家宜,小奇和小妹回来了。”闻言方家宜赶紧跑出厨房,手上还嘀嗒着水。她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拉过罗雪。

    “雪啊,你咋回来了,不上班了?”罗雪觉得,亲妈也不过如此了。她亲热的拉着方家宜的手。

    “嫂子你们好不容易来一回,我想把陪陪你们。”方家宜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拍拍自己小姑子的手。给不给她买东西的,她不介意,家里头不缺那点东西,能放下工作陪她她才是真的满意。

    之后几人就在客厅坐着聊天,不大会儿张艾丽也带着孩子过来了。

    中午休息,梁勇鸿过来说中午训练就不回来吃了,罗雪他们一合计,就吃方家宜拿手的炸酱面。

    和罗雪说的不回家吃饭的程建安领着三个士兵直奔棉花厂。他昨天都打听过了,棉花厂中午休息是一点到两点,这会儿他们去了,在镇上饭馆里吃饱饭刚刚好能赶上揍人。

    ☆、第三十一章

    在镇上的金山饺子馆点了几份猪rou大葱的饺子,吃完以后程建安一行三人往棉花厂方向机走,在派出所门前遇到了徐光辉。

    “你这是去哪儿?”程建安给几人互相介绍以后徐光辉问。

    “还是去棉花厂,有点私事。”程建安说。

    徐光辉挑眉:“去打架?”

    程建安没有反驳,徐光辉把外套兜子里的手铐掏出来在程建安三人眼前一亮,然后若无其事的装回去,对他们道:“行了,你们说是谁,我去给你们铐回来,省的你们又挨处分。”

    程建安三人眼前一亮,特别是梁勇鸿,要知道他连长现在还背着处分呢。

    徐光辉领着三人到派出所里,一排五间的正房,左右两边是厢房。左边的厢房面前是一口压力井,压力井下面放着一个铁桶。右边的厢房窗台上放着几只牙杯,门前是一张水泥灌的乒乓球台。徐光辉把三人带到中间的那个房间里,这是个会客室,红木沙发大茶几靠最里面的墙下面的组合柜上摆着一台大彩电。

    “今天我值班,你们自己慢慢玩。”徐光辉给三人倒了水开了电视就走了。程建安三人在沙发上抓紧时间补眠。

    没过多久,徐光辉就把胡小强提溜回来了,往厨房旁边的审讯室一扔,过来把叫程建安他们叫醒,程建安三人擦擦嘴角整理整理衣襟,迈着步跟在徐光辉后面往审讯室走去。审讯室在厨房的正后方,也就是正房最西边一间房,再往后去就是厕所了。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把椅子,其中两把摆在桌子旁,另外一张放在了窗台下。屋子里灯光很暗,徐光辉把窗帘拉上,开了灯,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屋子里更加阴森。

    胡小强蜷缩在窗台下的小凳子上,垂着头,油成一缕缕的头发耷拉下来,手被手铐拷着,显得特别可怜。

    程建安走过去,边走边解下皮带拿在手里,走到胡小强跟前,他用折成两折的皮带挑起胡小强的脸:“胡小强,听说你在你们家那片说罗老师死皮赖脸缠着你?”

    胡小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看向程建安,这个男人就是罗雪现在的爱人?长的倒是不错,只可惜,现在罗雪有把柄在他手上。

    “咦...这个人我见过啊。”梁勇鸿突然出声。

    程建安一怔,连忙追问:“你在哪里见过的?”语气严肃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