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三十而受[豪门]在线阅读 - 第23节

第23节

    可惜今天他将秦烈阳得罪惨了,这个百分百确定的老处男直接送他一句话,“没门。”

    说完,人家就直接进了车,连给他机会都没有,直接窜出去了。他在后面吸了整整一口尾气,只觉得世风日下。好在他瞧见方洋也下班了,连忙打了个招呼扑了上去,然后就尴尬地看见秦璐也跟在后面,方洋跟他说,“好啊,不过小璐车坏了,我也要送她,顺便吧。”

    坐在后排的宁泽辉心里嘀咕,谁不知道方海东和秦勇相互看不惯,别墅都买的离着十万八千里,北京这种堵法送来送去,十点能到家吗?

    倒是秦烈阳,别看跟没事人似得,冷着张脸走了,可等着一个人堵在路上,宁泽辉的话就又想了起来。他的确是老处男,他也的确没对人有什么性冲动,他觉得所有的过分亲密的感情都不可信任,可是他不是一直这样的。

    他第一次梦遗,发生在十四岁的夏天,他跟黎夜倒腾了西瓜出来,就运到城里,搭个凉棚,在里面卖瓜。那年的夏天特别热,没有风,天还潮闷,用水擦遍澡,也就凉快五分钟,随后就是满身汗,然后黏黏答答的,跟浑身被束缚了一样,特别难受。

    黎夜说这样的天好,都想吃口西瓜清爽一下,他们生意好做。

    的确是好做,一车瓜,不过两天就能卖光,他们挣钱从没有这么快过。

    那天晚上,瓜卖了一半,他俩在棚里看西瓜。到了半夜后,人们都回家了,他俩就铺了凉席挨着瓜睡了。天实在是太热了,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燥得恨不得要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他在席子上左右翻身,连闭着眼眯着都做不到,黎夜那小子却是天生不怕热,竟是早早的睡着了。他发坏似得直接扑了上去,这小子身上果然凉爽,八成是他太烫了,黎夜还挣扎了几下,不过他不肯放,也就算了。

    他就这么扑在黎夜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中就梦见了胖子哥偷偷给他看的录像,他成了主角,白花花的身体缠绕着他,两个人在地上翻滚,如同录像中的那样,剧烈的喘息着,耸动着,可那人却一直用手臂捂着脸,他不停地想要看看他是谁?可终究看不到,直到最后,当一切停息,他放下了手臂,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竟然是黎夜!

    他被吓得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黎夜朦朦胧胧地拍他的后背说,“又做噩梦了,没事,有我在呢,睡吧。”他不敢说,自己的裤子已经湿透了。

    第44章

    在车上将那些年少岁月长的事情回忆完,秦烈阳就发现自己家的老二已经直挺挺的翘在那里了。在拥堵的路段上,他无语地看着老二,左右瞧了瞧,发现旁边的车都是错位的,压根看不到他,然后伸手去揉了一把,靠了一声,“你挣点气。”

    可这气他家老二偏偏是不争的,很多时候,越久远的事情,猛然回忆起的时候,就会越清晰。如今对秦烈阳也是一样,儿时的那个梦实在是太过清晰了,堵车堵了半小时,他一分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来,所以一直都不带下去的。

    最近因着他下班回来特别准时,黎夜这边虽然行动不便,毕竟也养了两个多月,搬不了重物,自己照顾自己却没问题,所以保姆为了躲避秦烈阳,提前就走了,家里就黎夜在。虽然黎夜听话的很,只要他回来,就尽量不出门和他碰面,但万一要是瞧见了,这实在是太糗了。跟他欲求不满似得。

    好容易等到了下个路口,秦烈阳干脆就变了方向,想着宁泽辉推荐的一个酒吧在附近,干脆导航过去。等着下车的时候,他还将衬衣拉了出来,好歹是不明显。

    与外面的挤挤攘攘的堵车一条龙相比,这里面安静宽敞的想让他舒服的打个盹。他随便找了个最隐秘的角落坐下来,点了几瓶啤酒降火。只是他忘了一点,宁泽辉去的酒吧,肯定是gay吧啊。他这样的样子一看就是1号,而且是绝对优质的1号,别说顾客,上酒的服务员就先将他从头看到脚,吃了一回豆腐。

    随后,秦烈阳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搭讪,他一瓶啤酒没喝完,已经有两个过来说问他要不要一起玩,三个过来问他愿不愿意请自己喝一杯?秦烈阳只觉得火没下去,怒气又上来了。

    他站起来就想走,结果就定格在那里,他看见个熟人。

    宁泽辉一脸郁闷地进了酒吧,冲着后面的那小子说,“我说你天天干什么的?我去哪里你怎么都能找到啊?”

    那小子笑得特别阳光,“不是,就是巧合啊,你看我们多有缘分。”

    “你骗傻子呢!”宁泽辉干脆揭破,“就算你天天在我们家门口路过碰见我也就算是有缘分,那你告诉我,我今天在同事车上提前下车,你怎么就能碰见我呢!5036,没记错是这个牌照吧,你开车跟踪我。”

    “不……不是。”那小子被揭破了显然也不好意思再装了,只能说,“我就是想跟你认识,结果你老是不搭理我,我才出此下策的。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跟踪狂,我……我其实是你学弟。”

    一句话让宁泽辉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学弟?你搞什么鬼?”

    “真是学弟,一个高中,一个大学的,我有毕业证可以作证。就是我上学的时候,你都毕业了。”这小子连忙说。

    这种学弟?宁泽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坎了,想找我帮忙?如果是的话,你该说说,少来这套。”

    “不是,”他立刻解释,“我没什么困难,我也不要钱,我自己挣钱的,你别看我天天这样,我其实是cao盘手,所以空闲时间才多。我不缺钱,学长,我从高中起就暗恋你,我是真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白净好看听话厨艺好的,这些我都能对的上,你现在也没交往的对象,不如我们试试吧。”

    他八成太激动了,结果越说声音越大,这本来就是静吧,自然吸引了几乎所有客人的目光。大概这样的告白在圈子里特别少见,当时就有人鼓掌,还有人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宁泽辉这辈子都没觉得会有这种事,他站在那儿就觉得有点被绑架的感觉,可眼前的冯陆显然也是誓不甘休的意思,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学长,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喜欢你很多年,我会好好珍惜的。”

    他一个1号,谁他妈要别人珍惜啊,明明就是他珍惜别人啊。“我对你没意思,别来这套。”可宁泽辉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掌声中。

    他瞧见没用,干脆直接扭头走人,结果就被冯陆给抓住了,这家伙竟然扑了上来,紧紧地扯着他的胳膊,一副不肯放弃的样子。宁泽辉那脸都快绿了。

    秦烈阳看了看那个熟人,已经不见人影了,又瞧了瞧宁泽辉,觉得这事儿他要是不相救,八成明天宁泽辉得请假休班,就站了起来。结果刚走出去,就听见一个特别冷的声音,“抢婚呢!”

    秦烈阳的腿就收了回来,那个熟人——卓亚明竟然自己站出来了。

    宁泽辉一瞧见卓亚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跟见了亲人似得,连忙甩开了冯陆,站卓亚明一边了。冯陆皱着眉头说,“你谁呀!”

    卓亚明这会儿倒是没医院里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了,说话也语气随意了很多,他显然只是看不惯这样逼人的,“我谁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愿意,没听见吗?”

    宁泽辉多鬼啊,一瞧卓亚明为他对上了,他都想这人好几天了,又不能直接去找他——他俩的问题是,谁先服软谁就要做下面那个,如今好容易逮到机会,怎可能不用。刚刚还阳刚男人呢,这会子立刻软了下来,手紧紧的抱着卓亚明的腰,跟冯陆特别不要脸的说,“这是我男朋友。”还跟卓亚明告状,“他觊觎我!”

    卓亚明被他恶心的不得了,挣扎了一下,宁泽辉跟狗皮膏药似得,压根不肯下来,这时候卓亚明也不好拆台只能说,“这事儿就到这儿吧,你们不可能。我奉劝一句,追人不是这个追法。”

    那边冯陆是查了宁泽辉没男朋友才敢放手一搏的,这会子怎么可能相信,只当是见义勇为的,当即就说,“谁信呀,宁泽辉压根就没男朋友……”

    他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宁泽辉直接将卓亚明的脸掰了过来,狠狠地吻了上去。卓亚明推了他一下,八成这狗皮膏药太厉害,他没推动,居然也就那么任由他施为了,只是卓亚明顺便就搂住了宁泽辉的腰,仗着自己稍微高点的高度,抓住了主动权。

    酒吧里顿时吹哨声响成了一片,各种喝彩的不绝于耳。冯陆呆呆的看了一眼,八成受刺激打发了,扭头就走了。不过摔门声很快就被尖叫声掩盖了。

    瞧了这么一出好戏,秦烈阳家的老二也恢复正常了,他直接绕过人群,出门准备回家。结果就在车里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宁泽辉就给他打了电话过来,“你在酒吧是吧,咱俩换个地方喝一杯吧。”

    秦烈阳就觉得有点奇怪,等了五分钟,宁泽辉就出来了,一上车秦烈阳就问他,“你们不是好了吗?”宁泽辉就一句话,“什么好了啊,卓亚明又臭又硬,根本就不会妥协的。”

    秦烈阳又问,“那你还……”

    宁泽辉哈哈一笑,“摸不着,先吃点利息,你这是什么表情,要学会给自己点甜头,我都想他想得要死了,难得机会不得下手啊。”他教育道,“我俩那是体位问题不可调和,可他又不是不喜欢我,我又不是不喜欢他,在上床的前提下慢慢调和啊。”

    瞧着秦烈阳一脸不赞同,“处男先生,你得开窍啊。”这家伙又开始装相,“得了,我今天不但再次失恋,还得给你当人生导师,你得好好陪我喝酒。”

    所以,秦烈阳到家的时候,其实是喝了个半醉的,顺便灌了一脑袋宁泽辉的理论。当然,作为失恋的宁泽辉,已经彻底倒下了,但为了防止上次的冯陆事件,他要求秦烈阳亲手给他锁了门才走的。

    进屋的时候都半夜了,他以为黎夜都睡了,结果一开门,又是灯突然亮起,黎夜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冲着他说,“你回来了。”

    秦烈阳其实平时是看不到黎夜的,他说不想多见他,所以他到家,黎夜就会避到屋子里去,事实上,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黎夜唯二次等他,都是他夜不归宿的时候,即便再不想去描述黎夜的好,他也知道,这是在担心他。

    秦烈阳点点头,“哦,你去睡吧。”

    他说完就晃晃荡荡走到了沙发那儿,一屁股坐了下去,揉着脑袋准备歇一会儿然后洗漱睡觉。可没多久,就听见轮椅声向着这边过来,他眯着眼看,黎夜端了碗不知道什么水,眼见到了他身边,秦烈阳就闭了眼,想装睡。

    黎夜费劲的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嘀咕了一句,“不烫。”然后才拍拍他说,“烈阳,烈阳,起来喝口蜂蜜水再睡,要不明天头疼。”他并不想动,黎夜八成没法子了,只能哄着他叫,“小六,小六,起来喝口蜂蜜水。”

    熟悉的称呼让秦烈阳慢慢睁开了眼,黎夜带着关心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不得不说,黎夜真是不容易晒黑的人,即便那多年风吹日晒让他变得黑了些,可不过养了两个月,他便又恢复了白净的模样。这样子特别像当年的黎夜。

    黎夜瞧他还不动,更加盯着他看,从那双略带焦急的眼睛中,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坐在草席上小声的喘着粗气,黎夜突然将脑袋伸了出来,一瞧他这样,就笑了,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很了然的那种,“哦,原来小六长大了。”

    因着那个梦,所以他看见黎夜就特别羞臊,站起来就想跑,却被黎夜拉住了,黎夜冲他说,“害什么臊,你十四了,这正常的,你带了换洗衣服了吗?没有穿我的,把短裤脱下来,我去给你洗了,保证别人不知道。”

    他原先跟黎夜睡一张床,在一起洗澡,光屁股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从来没觉得不得劲过,可从那天起,他觉得不得劲了。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自己来。”黎夜也随他,洗着内裤的时候,他还问,“你也有过啊。”

    黎夜很是正常的说,“有啊,差不多也十四吧。”

    秦烈阳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的反应,他低着脑袋想,不知道黎夜梦里出现的是谁?如果……是我多好?

    现在,又是这双眼睛,他真希望,时光能倒退十五年,他爸妈永远不来,他永远跟在黎夜后面,即便不读书,即便没有钱,即便也许如今只是个小老板,他都觉得好于现在的生活。

    黎夜的左手并不能受累,已经有些端不住了,他看了看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秦烈阳,只能再次叫他,“小六,喝口蜂蜜水再睡吧。”

    秦烈阳猛然起了身,在黎夜来不及躲闪的时候,吻住了他的唇。

    黎夜唬了一跳,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秦烈阳却就势将人搂的更紧一些,肆意的去亲吻,他想,宁泽辉有句话是对的,他对黎夜的喜欢从不曾变过,他不该将人推出去,他做不到心无芥蒂,可也做不到黎夜跟别人在一起。

    宁泽辉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说梦话,“你想追谁就要努力啊,其他的都是可以调和的,刚顾着自己的脸呢,身边空了怎么不说?等人跑了就哭吧。你别看卓亚明一张臭脸,他也门清着呢,要不他跳出来干什么?管闲事啊。不就是为了不让我跟人跑了,先占下!这世上再大的事儿,都挡不住我喜欢?喜欢不敢上那是怂,不喜欢敢上那是渣……快三十了还是老处男,讲出去都笑话你的……”

    第45章

    等着第二天一大早,秦烈阳醒来,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

    昨天宁泽辉以失恋为借口,硬是拉着他又找了个酒吧喝酒。那家伙大概是处于失意和得意中间,所以显得有些疯癫。

    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付卓亚明那个“闷sao的妖精”(原话),简直是绰绰有余,你看他这不是自己站出来了吗?他腰也摸了,嘴也亲了,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人他占上了。

    另一方面又觉得那妖精实在是撩人功底太强,又嘟嘟囔囔说了件让秦烈阳皱眉的事情,他说黎夜今天画了一幅兰草图,被柳唐生表扬了,然后黎夜扭头就让小周开车把画送给卓亚明了。他倒是没觉得黎夜能跟卓亚明怎么着,他郁闷的是卓亚明太勾人了,“就黎夜那个性子的人,高兴了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哼一声,居然主动给他送画,你说他多勾人,我要是看不住……”

    后面,秦烈阳压根没听,他的心完全在那张画上了,画得好为什么不自己留着,为什么不送给宁泽辉(这家伙给他介绍师傅)?为什么要送给卓亚明?对哦,卓亚明似乎替他打了电话,而且一直很关照黎夜,一想到这个,他就不舒服。外加宁泽辉那个喜欢就要占,有矛盾再调和的理论鼓动,他开始变得躁动。

    他想亲黎夜很久了,十四岁的那年,他就曾经在黎夜睡着的时候,看着他呆呆的发愣。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的。村子里就有三大爷和王六叔,他们是契兄弟。他原本也是天真的以为,就像是黎夜跟他解释的一样,两个人一起干活一起生活搭个伴而已。可直到他有次意外碰上那两个男人在村后面的小树林里肆无忌惮的亲吻,那剧烈的喘息声,暧昧的情话让他才知道,不一样的。

    他们不是兄弟,他们跟夫妻一样,夫妻做的事情,他们都做。

    所以,他想亲黎夜那么久,甚至他都能确定,黎夜睡着了,他即便亲了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曾下过口。他只是那么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好看,哪里都好看,但他想等黎夜也愿意了再说。或者,他那时候还筹谋着,少挣点钱,若是他们长大后真的挺穷的,娶不起媳妇,先跟黎夜结个契兄弟,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这个想法想的时间表不长,可是却太渴望了,如今猛然从最深的记忆来拽出来,猛烈的他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多么的急不可耐。

    他并没有醉的很厉害,所以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吻不是一般的激烈,他恨不得将黎夜吞入腹中,黎夜应该是惊慌的,这个男人跟十五年前他知道的一样单纯,那张《春光乍泄》的盘他八成还没看到,他也永远都不懂契兄弟是什么意思,甚至嘴角泄露出的声音还在质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他记得自己借着酒劲儿有些肆意妄为,不但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还捏着黎夜的下巴又亲了一口。

    黎夜那张脸上满是诧异,嘴唇被他吻的通红,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再亲两口。可惜的是,他家老二不算争气,已经要现形了。他只能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在黎夜震惊的眼神中,一步三颤地走进了自己屋。等着门一关,他就骂了句,“靠!”

    然后,已经彻底清醒的秦烈阳掀开被子往里面看了看,果然是光溜溜的,要让别人听了都要笑死,他撩人,然后自己躲屋子撸管,怕是没有哪个金主如他这般可怜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外面那个人,要不是黎夜腿脚不方便,秦烈阳觉得,那家伙应该跑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

    毕竟过去那么久,他对黎夜都是排斥的,即便知道黎夜对自己很重要,即便知道黎夜可以让自己安睡,即便知道自己会不可抑制的去亲近这个人,他都在迫使自己远离黎夜。所以,他如今想想跟黎夜重逢后的两个月,似乎真正相处的场景,不是在发火就是冷冰冰的。他好像跟黎夜都没好好说过话。

    而如今,他也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接着酒劲打破了隔膜自然不会再排斥,虽然那二十万想起来就是一根刺扎在心上,可终归宁泽辉说得对,他就是喜欢啊,他做不到黎夜离开他跟别人过日子,无论男人和女人,他还是要将人放在身边的。

    想好了,秦烈阳才起床,穿戴好,顺便将昨天的内裤手纸全部都扔进塑料袋里准备销毁,秦烈阳才推门出来。这时候六点半,比他平日里出门跑步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屋子里静悄悄的,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客厅里,特别的明亮。沙发……昨天是在沙发上,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整整齐齐,一点褶皱都没有。如果不是秦烈阳确定自己没断篇,他恐怕都以为那是做梦。

    在屋子里晃荡两圈,黎夜那边的房门还是紧紧闭着。他做事向来果断,上前走了几步,敲响了黎夜的门,这事儿不能拖到晚上见面的。

    里面很快传出黎夜的声音,显然他早就醒了,“有事吗?”

    秦烈阳说,“我进去了。”然后就推开了门。

    黎夜显然脸上划过了一丝惊慌,他刚刚在微信群里问了美术系的同学,他说看见男人和男人接吻了,他们当他土老帽,笑着告诉他,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谈恋爱,可以zuoai做的事儿,就像是有人天生爱女人,也有人天生喜欢男人的,改不了的。

    黎夜当时没吭声,那群小孩子们只当他被吓到了,还说他叔叔一把年纪就不要赶时髦了,看看抗战片就好了。却不知道,他当时想的是,昨晚,他只是吓住了,却并没有觉得恶心和不可接受。

    他正在担心自己是天生的,甚至喜欢秦烈阳,这家伙进来了,站在门口冲他说,“黎夜,”他叫着他的名字,“包养协议正式开始吧。”他还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个通知。”

    黎夜显然愣住了,秦烈阳也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扭头出了门。

    宁泽辉照旧七点四十到单位,他这人有样好处,业余时间怎么闹腾喝酒都成,但是遇到工作立刻严肃下来。所以即便昨天喝得烂醉,早上七点也爬起来了,将自己打扮的很是精神地到了秦氏。结果今天一到,扫地大妈偷偷跟他说,“秦董已经来了。”

    宁泽辉就吓了一跳,连忙去了秦烈阳的办公室。屋子里跟着了火似得,一进去宁泽辉就先呛出来了,然后才开门通风顺便拿走了烟灰缸质问秦烈阳,“你不是一天三根吗?这又有什么事了?”他咳嗽着将窗户打开,“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

    如果宁泽辉不是之前刚刚见黎夜时,反对秦烈阳跟黎夜走的太近那么厉害,就凭着他昨天那无赖样,秦烈阳也愿意再花份工资将这个狗头军师请回家,解解燃眉之急,怎么相处才对劲。只是如今就算了吧,他怕宁泽辉跳起来又是一堆理,这家伙公私分明他是知道的。

    不过,秦烈阳倒是想到了个好人选。

    秦烈阳出现在王俊伟面前的时候,这家伙简直不可置信地吹了声口哨,招呼着旁边各色妖魔鬼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瞧瞧这是谁呀。”然后就是一句,“太阳公公,你终于露脸了。我这都阴了一个多月没见过您老人家了吧。”

    秦烈阳就一句话,“好好说话。”

    王俊伟就冲着给他当人rou靠背的帅哥说,“宝贝,我们聊点事,你先自己吃点东西去。”那帅哥冷冷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了。王俊伟盯着看了半天,瞧见他真吃东西才收回眼神,这才坐正了,顺便把衣服拽吧拽吧,他知道秦烈阳不喜欢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儿,这才说,“行了吧,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要对我表示歉意了?抢了我老婆?”

    这说的是唐鼎欣的事儿。如果唐鼎欣相亲的是王家其他儿子,秦烈阳还真不敢这么大胆。唐家一直以为王俊伟不追究是看在唐家多让出的百分之十的利润上,其实完全都猜错了。王俊伟跟秦烈阳许久前就相识,而且是私人友谊跟家族五官,并且早到不可思议——王家和秦家是老乡,王俊伟这孩子,跟秦烈阳一样,都是从老家长大的。十一岁前,他俩是同病相怜的同班同学,绝对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