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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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自己变态,连他妈在私底下都骂他是个神经病,可他就是这样,谁让他们一次次将他推开呢!在他需要的时候,在他祈求的时候,他们推开了他。而如今,他已经强大了,不需要依靠别人了,他就要他们付出代价了。 说他变态也好,说他神经病也好,他认。 秦烈阳直接打给了宁泽辉,挺平静地说,“第二医院有个重病患者,叫黎夜,你去看看是不是没钱治病了,替他把钱交上。” 因着黎夜这个名字特别陌生,宁泽辉还问了一句,“谁呀,我怎么跟他说这事儿?除了交钱还需要干什么?用给你准备鲜花去看望吗?” 秦烈阳笑眯眯地吩咐,“就说我让你去的啊。不用干什么,看看他的表情,打听打听他弟弟为什么不给他治疗,回来给我讲讲故事就成了。” 这副赤果果看好戏的样子,秦烈阳这两年只有对着方梅和秦芙的时候才有,还没这么露骨。这谁呀,宁泽辉好奇的不得了,不过,这样的秦烈阳他自然不敢问,想也知道只要多一句嘴,就会被烧成寸草不生,他直接得很,自己去看不就行了。 医院里,卓亚明打完了电话,就回到了病房。这会子已经是夜里八点半,黎耀两口子下午就走了,晚上也没过来,黎夜的晚饭,还是他出钱让小护士去食堂买的,此时黎夜病房里并没有人。 他推开了门,虽然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可这人并没有睡,他的眼睛依旧睁着。卓亚明一进来,黎夜的脑袋虽然不能动,可眼球却转向了他这边。那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卓亚明喜欢他的目光,他都知道这兄弟俩的事儿了,即便这般被一手养大的弟弟抛弃,这人的目光里也没有那种刻骨的恨意,而是平和的。他温声说,“电话已经打了。” 黎夜几乎立刻问,“秦烈阳……” “不是他接的,是位佣人接的。”几乎眼可见的,黎夜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他眼中的期待光芒似乎都黯淡了。 卓亚明安慰他,“放心吧,佣人说会转达给他,你救过他,他会来帮你的。不是每个人都没良心的,你好好休息,我已经给医院打过招呼,说是会晚些交钱,放心吧,他说不定明天就来看你的。” 黎夜却是有些难言,“他……我不知道。” 第7章 放弃 卓亚明原以为黎夜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却说对了,等九点左右,就有个穿着白衬衫修身西裤的型男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到了护士台那儿,就特卖sao的跟人家打招呼,“美女们,谁能告诉我一下,这边是不是有个叫黎夜的病人?” 结果,那群天天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小护士们,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啊,不但立刻抬头说话,还凑在一起给他指路,就指的他身后的304。 那家伙几乎立刻转头,就冲着304过去。卓亚明伸手就把人给拦住了。万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比自己还高几公分,卓亚明眨眨眼,挺得更直了些,这才说,“已经过了探视的点了,你是病人什么人?”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脸狂魔,刚刚对着美女护士还是春花灿烂,一转脸瞧见他,就成了一副正经模样,散发着斯文败类的气息,冲着他含蓄地笑着,“您是医生吧,我是代表秦烈阳先生过来探望的,我叫宁泽辉,刚刚黎夜先生托人打电话给秦家,希望我们能够给他提供帮助。” 一听是秦烈阳的人,卓亚明脸色好看点,点点头说,“电话是我帮忙打的,目前病人已经睡着,也过了探视时间,并不适宜探望。您需要有什么问的,如果是病情方面,可以问我,至于缴纳费用,楼下一楼左转。” 宁泽辉点点头,指了指病房,“当然需要知道他的病情,越详细越好,不过,先让我在外面看他一眼可以吗?” 这个要求倒是能答应,卓亚明点点头。 宁泽辉立刻靠了过去,眯着眼向着里面看去。事实上,里面的黎夜情形看着很不好,虽然脸上的青紫已经消退了,但因为骨折,他的脑袋和四肢都被包裹着,而内脏重伤,让他身上连着粗粗细细的各种管线。即便不懂的人,也能知道他很不好了。 宁泽辉仔细瞧了瞧,也仅能从那张露出的脸上,看了个大概的情形,五官应该还不错,就是有些黑,睡得似乎并不安宁,眉头皱着。 他举了举手机,冲着卓亚明说,“拍段录像行吗?你要知道,这笔治疗费可是不少,我们老板总要看见人才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卓亚明显然是非常厌恶这个行为的,毕竟这样看来,黎夜跟货品有什么区别,看了才给钱,看货吗?可他也知道,这八成是黎夜生存的唯一希望了,他没吭声,扭头走向了一边。 宁泽辉多聪明啊,立刻猜到了他的默许,瞥了一眼这个还挺一本正经的俊医生,他就举着手机拍了半分钟,结束后,才过去跟卓亚明打交道,“嗨,走吧。” 卓亚明对他观感一般,领进了办公室,就把黎夜的病例本拿出来,挨个给他讲解黎夜现在病情的严重程度,他一堆术语,又是片子又是检验报告的,宁泽辉翻了翻,又一头雾水地听了会儿,不一会儿就晕了,连忙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告饶道,“行了,你说半天我也不明白,你给我个最简单的解释吧,就这人到什么程度了。” 这是关系命的事儿,卓亚明倒是慎重的很,毫不犹豫地道,“就是只要把他接出医院,他就活不了。” 宁泽辉倒是十分会抓重点,“谁要把他接出医院?对了,他没亲人吗?没人管他吗?” 卓亚明一拍脑袋,想起来他没说呢,不过一想起黎夜那个弟弟,他忍不住地口气不善起来,“还有谁?他弟弟呗!他弟弟就是唯一的亲人。” “他弟弟明知道他出院就是死路一条,却要接他出院?我没理解错吧。”宁泽辉开始觉得这事儿不这么好玩了,这事儿太他妈可恨了。尤其是,早上刚刚处理完一个糟弟弟后,又听见一个这么不是东西的。 两人相见这一会儿了,倒是第一次同仇敌忾起来,卓亚明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后来想到了自己的工作,又收回去了,不过语气里还是充满了嘲弄,“对啊,否则为什么要求助呢?” 因着方梅的那句话,还有回忆起了黎夜,秦烈阳一晚上都没睡好,夜里总是梦到他被放弃的情形,让他不断地在噩梦里惊醒,最终干脆起来去了书房,又干起了活。他接手公司一年,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怎么能一个人干那么多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事实上,他也不比别人时间多,常年被噩梦惊醒的夜里,他就会工作。 因为他知道,唯有工作不会抛弃他,他做多少,就会得到多少。 只要一进入工作,他就会忘记一切,忘记家里的争斗,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好在秦烈阳天生奇葩,常年睡眠不好居然没有黑眼圈,只是眉头是皱着的,因为疲倦总是不自主地在捏自己的眉心。 宁泽辉在电梯口接到的就是这样眉心微皱的秦烈阳,他几乎能猜到自己身后行走的女员工的心声:这蛋疼的忧愁哎,帅爆了。 不过,他此时此刻可没心思开玩笑,连忙跟上了秦烈阳的步伐,跟他汇报今天的行程。进办公室的时候,正说到了上午十点钟,要讨论秦芙空出来的二线彩妆新总裁任命的事儿。 秦烈阳安静地听完,宁泽辉才汇报,“黎夜那边是这样的……” 秦烈阳夜不能寐,所以很怕吵闹,没有大事是没人敢打他手机的。昨天宁泽辉从医院出来都半夜了,自然没打给他,所以汇报就拖到了这时候。 宁泽辉先把视频发了过去让他看,秦烈阳随手打开了视频,因着在门外拍的,离得远又是管管线线的,所以黎夜的样子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即便这样,秦烈阳也一眼能看出来,黎夜跟他走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那时候黎夜是个白白嫩嫩的小伙子,而如今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蜜色的皮肤,完全不同。 听说他开大车出了事,秦烈阳突然想到了黎夜第一次考出本来上路,带着他接了大壮叔家的面包车练车的事儿。那时候他就坐在副驾驶,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做过无数豪车的副驾驶,可没有哪一次比那次更让他激动。他在副驾驶上欢呼,还颇为担心的跟黎夜说,“你开车以后穿长袖啊,都晒黑的。” 黎夜特自豪的说,“我随我妈,晒不黑的,越晒越白。” 可如今,看样子十五年的cao劳远比所谓的晒不黑更真实。 宁泽辉在旁边解释,“就是他现在的样子,挺严重的,颅骨骨折,四肢骨折,体内脏器都有损伤,你想想,大货车翻了,车都毁了,他捡了条命就不错了。”他瞥着秦烈阳的表情,瞧着他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我去的时候已经停止探望了,所以就在外面看了看。” “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他不是十五年都没打吗?”这也是让秦烈阳愤恨的地方。他那时候亲眼看见他爸的助理王叔将家里的电话塞给了黎夜,他是多么期盼有一天,黎夜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错了,我想你了。” 只要他说了就好,说了他就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抛弃自己的,他会原谅的。可没有,一次都没有。黎夜远远比他要狠心,他都有想起他的时候,虽然只是刚回来那两年,可黎夜一次都没想起过他。 那是个看起来温柔体贴,但实际却冷血的人。 宁泽辉瞧着秦烈阳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他知道他陷入思考的时候会这样,接着讲下去,“黎夜被收治四天了,昨天刚刚醒。他弟弟黎耀,从第一天就过来了,交了两万块,已经全部花光了,大前天开始医院里催缴欠款,昨天没办法了,他和他女朋友在病房里说了半天,都不同意卖房子,他们就决定说把人接出院。黎夜的主治医生说,黎夜的情况属于出院就死的那种,也就是说,他弟弟放弃了。” 宁泽辉说到这儿,偷偷去看秦烈阳,发现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心思。宁泽辉跟他熟,知道往往这时候,是秦烈阳思想斗争最厉害的时候,他不由放缓了速度,说的细一些,“他们在病房商量,八成让黎夜听见了,他那时候醒的。听说房子的首付和装修都是黎夜出的,八成是不甘心,然后挺想活的吧,医生问他有没有别人可以出医药费,他就想到你了。” 秦烈阳就呵了一声,“这时候想起我了?” 他就说了这一声,也没第二句。宁泽辉一时间那不太准他的意思。这是不太愿意的意思?可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给钱?虽说秦烈阳有钱,可十万也不是小数目,更何况,要治好,这只是第一部分。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宁泽辉的手机就响了。 宁泽辉低头一看,“是护士的。”秦烈阳就示意他接通。开始的时候宁泽辉就是恩恩啊啊的,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就大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们要签合同?” 他捂着话筒抬头看秦烈阳,“那个,今天黎耀他们又过去了,闹开了。” 第8章 第一面 八成是商量好了不治了,所以黎耀的动作特别快。第二天早上七点就带着徐蒙蒙过来收拾东西。那时候黎夜还没醒呢。 卓亚明刚下了夜班,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就瞧见他俩已经站门口了。黎耀这人显然挺圆滑,昨天还跟他吵了一架呢,今天见了卓亚明,倒是一副笑模样,“呦,卓医生下班啊,辛苦。” 卓亚明打量了这两人一眼。按理说都是人模狗样了,黎耀属于时下流行的阳光男孩,一米八多的身高,外加应该是专门练过的身体,长得又不丑,他敢确信,绝对在学校里属于极为耀眼的那种。徐萌萌则是标准的白瘦美,两个人站在一起特别的匹配,他要是不知道这事儿的话,光看长相,光看他俩的学历,还真觉得这是社会栋梁啊。 可如今,这两人在他眼里跟渣宰一样。 他点点头,也不想跟他俩说话,反正黎夜的医疗费已经交上了,就拿着包往前走。大概是他这张冷脸总是见惯了,黎耀这时候还没发觉对方的冷淡,而是照旧说,“那个医生,我们来接出院,找谁开一下单子啊。” 卓亚明觉得,还是要说清楚的好,“不用出院了,黎夜昨天说不出院,另外,费用已经交够了,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这句话几乎等于平地惊雷,黎耀还没说什么,徐蒙蒙第一反应就是,“我就说他还有钱,他不给咱们,自己藏着呢!” 她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喊出来的,声音并不小,一停下就发现走廊里不少人挺鄙视的看着她,徐蒙蒙倒是个人物,还一人一眼还了回去。 倒是黎耀比徐蒙蒙可了解自己哥哥多了,第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我哥找别人交的吧。” 卓亚明直接说,“是啊,他听见了你们的话,自力更生了。” 他还想问是谁,可卓亚明已经很厌恶他们了,如何会回答?说了声抱歉,拿着包就走了。徐蒙蒙他们被晾在原地,还挺不愿意,“这什么态度啊。”过了一会儿,徐蒙蒙又说,“你说,冲了多少钱啊?你哥认识有钱人啊。” 黎耀想了想说,“没有有钱人啊,你知道的,他认识的那帮兄弟,都是开大车的,这年头养车难,能有多少钱?八成是凑的吧!他人缘好!” 一听是这个,徐蒙蒙就不干了,出主意说,“我可听说你哥的治疗费可不知这一些呢,这只是提前预缴的,多退少补,不过他那么厉害,四天就花了两万,十万块也就二十天,不够一个月,要是后面再要钱怎么办?再说,不是送来的时候医生说,医好了以后难保没隐患吗?他借的钱,不照旧咱们还?” 这话说得露骨,可黎耀也没什么大反应。徐蒙蒙再进一步,“再说,他都听见了,还找人凑钱了,心里肯定恨上咱们了。养个仇人啊。” 这话倒是说到了黎耀的心里。 黎夜看着软乎,可其实是最有筋骨的。他爸妈是跑大车的,自己养了一辆车,给人家运货,黎夜说起来也算是子承父业。不过,他爸妈在十七年前就去世了。他们运了一批瓷器,结果路上车翻了,不但人死了,车摔坏了,瓷器也都碎了。 那时候家里他哥十五岁,上初三,他十四岁,上初二,连个成年顶梁柱都没有。他哥愣是站了出来拍了板,欠人家的钱一分不能少。那老板感念于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厚道,只收了瓷器的成本价,就这样,黎夜还是拿出了他家所有的积蓄,他爸妈的保险赔付金,还有两位叔叔凑的两万块钱,咬牙全还给了人家。 这样的黎夜,如果听见了他的话,肯定不会原谅他吧。 一想到这个,黎耀突然间觉得后悔了,自己昨天脑壳坏掉了,怎么会在病房里说这事儿,如今连个转圜都没有。他踌躇,徐蒙蒙倒是不当回事,“说就说了,你把他接回家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指望他原谅你啊。你少在这儿又装好人,我就一句话,要房子、我、孩子,还是要你哥。” 黎耀哼哼,“你就是想事情太简单,有什么要不要的,已经交了费了。你就不想想,我哥要是好了,把这事儿传出去,那麻烦才大了。” 徐蒙蒙直接说,“那就不让他好呗。” 一句话惊得黎耀猛然抬起了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蒙蒙,狠劲儿的咽了口口水,“那个……蒙蒙,这事儿不能说啊。咱昨天把我哥接回去,那是治不起了,可要是今天抬回去,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是有钱不给治。” 徐萌萌噗嗤一笑,“开玩笑呢!我跟他没仇,我就是要护着咱们小家。他治病我没意见,不过你得跟他说清楚,签个合同,这些债务,都跟你无关。否则的话,跟卖房子有什么区别!” 这法子比刚才那个要缓和的多,黎耀虽然觉得有些不近人情,可也觉得这样是唯一的办法了。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两个人嘀咕半天,终于等到了探视时间,黎耀就带着徐蒙蒙进去了。黎夜果然是醒着的,他看起来挺平静的,注视着他们走进来。 许是黎夜的目光太清澈了,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居然一点愤怒都没有,这让黎耀有了些许的不自在,他咳嗦了一声,最终坐在了黎夜床边的凳子上,叫了声哥,“感觉怎么样?你伤的挺严重的,医生说你得养半年才能恢复个七八成,你别急。” 黎夜也跟他寒暄,“没感觉,都挺好。” 屋子里就静了下来,黎夜说话虽然不碍事,但身体虚弱,其实说话很累,并不愿意多说。而黎耀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哥哥提出这件事。静了那么一会儿,还是徐蒙蒙打破了僵局,“哥,你朋友真有钱,还借给你。” 黎夜眼睛闪了闪,没解释这事儿,算是默认。 这下徐蒙蒙更有理由了,直接说,“黎耀不好意思说,那我就说了。出了这事儿,您挺受罪的,我们也挺心疼的。可有些事,我觉得得说清楚,譬如这次出事,开大车中途睡着,还不买保险,您这错误犯的也太大了点。既然都是自己犯的错,总要负责任的,不能你犯错我们来担,你的医疗用万元计算哎,我和黎耀毕业没多久,可没这个实力。” “说真的,结婚其实就是一个小家了,你和黎耀特殊,公婆早都不在了,才一直过在一起,如今我和黎耀都领证了,早就该分开了。原先不知道你有借钱的本事,我们还替你垫付了两万,如今知道了,这两万我们也不要了,算是送给你,我们分家吧。当然,只是财务分开,你要想吃点啥喝点啥,我个做弟妹的,一定义不容辞。” 这样的话,一般人都会愤怒,但黎夜似乎很平静。他甚至还问了黎耀一句,“你也这么想?” 黎耀结巴地说,“其实……我觉得……也可以。”这不干脆劲儿,徐蒙蒙直接掐了他一下。 黎夜又问他,“可那房子是我挣得,装修也是我挣得。” 一提这个,徐蒙蒙立刻就跳了出来,“哥,这可是结婚前说好的,出房子初装修,否则怎么结婚啊。这是我结婚的前提,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黎夜去看黎耀,黎耀这会儿倒是比刚刚反应大些,显然,房子更重要。“哥,你不能让我离婚啊。” 这个回答,让黎夜想笑,他真的笑出来了,虽然笑的他身体疼痛。可多可笑啊,他的弟弟在他需要救命的时候,告诉他我不能离婚。他质问,“那你就可以让我没命吗?”他真的问出来了,他的身体极为虚弱,这句话说得特别的气虚,可就这样,这句话就连外面站着听的秦烈阳都听见了。 黎耀和徐蒙蒙面对这句话,没吭声。 黎夜于是有了接着说的机会,虽然他说话特别艰难,可这话他想了一晚上,他觉得自己必须说出来,“从十五岁开始,我省吃俭用,除了还债,每一分钱都花在你身上。对,我还养了秦烈阳两年,你对这点不满意,总觉得我对他好,排斥他,可他和过得是一样的日子,我们牟足了劲儿挣钱,都给你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