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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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无情胜过她,多情胜过她,连自苦也胜过她。 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该说他什么好呢? 月华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两人静静的依偎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二春无意识的往童观止怀里拱了拱。 童观止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有点儿暗哑:“二丫在想什么?” 林二春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想。” 童观止主动道:“我在想李元说过的一句话。” 林二春茫然问道:“李元是谁?” 他笑了笑,拦腰将她抱起来:“去床上说?” 折腾了大半夜,林二春也累了,嗯了声,懒懒的任由他抱,任由他摆弄着让她趴在他身上睡。 其实这样的睡姿有点儿不舒服,可他轻抚她后背做了弥补,他呼吸时胸膛上一起一伏,说话时候轻微的震动也能催她睡,也就由得他了。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她后背,一句一句低声给她念她不懂的经文,她睡意渐浓。 正半睡半醒间,他却突然问道:“二丫,你说我们俩之间有隔阂吗?” 林二春含含糊糊“唔”了声。 有吗? 有吧? 有些伤害一旦筑成,永远也忘不掉。和解了,也不能就代表它就此烟消云散了。 也许时间会让她渐渐忘了那些伤。但现在还不行。 童观止继续沿着她脊柱抚摸,道:“李元说,对相爱的男女而言,没什么隔阂是一场云雨之欢不能解决的,二丫,不管有没有道理,我们来试一试?” 林二春赫然惊醒,手撑在他身侧支起身来,错愕的看着他。 他面上一本正经,目光幽静如云雾遮掩的湖面,不像被情欲沾满,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童观止放在她背上的手滑到她腰侧,他迅速的翻了个身,他上她下。 四目相碰,他先闭上了眼睛,低头去亲吻她因为惊讶而微张开的嘴儿,她眼睁睁的瞧着他靠近却没有再躲开,也没有拦住他,她小心的跟他一起试探,一起找回曾经属于他们俩的甜蜜滋味。 童观止心中大喜,唇舌缠绵相偎时。他悄悄睁开了眼睛,见她眼睛已经闭上了,睫毛轻颤,她微仰着头,似正等着他喂,像重新得到了全世界,他的呼吸陡然加重。想把他所有的热情都给她,又怕弄疼她了。 喘息间,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也说过他说得很多话都挺有道理,我们都试试,二丫,我真想将你绑在身边,让你哪也不能去。” “二丫。别想着走,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再让你失望,你别想着走,好不好?” 林二春微微晃神,想问他是从哪知道她的意图,她还来不及实施呢。 不等问出口。就被他拉进这场旨在消除隔阂的云雨之欢里。 她微眯着眼睛,脊背不自觉向上弓起,抱着他腰攀着他,什么都不再去想,只去承受他的温柔以待,共赴这巫山,随他去山巅,随他去云海。 ~ 同一所宅子里,都是巫山,卓香琪却经历了一场山崩般的痛苦。 她初次承欢,而东方承朔喝了一壶的玉白露,半幻半醉,他又急着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半点温柔可言。几乎折腾去了她半条小命。 虽然都是她算计好的,让人不经意的将林二春醉了的消息告诉童观止,他因为担心她而寻来,然后她冒充林二春在事先准备好的房间等他来,屋里甚至还燃了点儿助兴的熏香。 她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可,当他真的喊着林二春的名字欺身而上的时候,她有过一瞬的犹豫,却已经一切都晚了,由不得她了,她推不开他,挣脱不掉,只能咬着牙承受,实在是太疼了。她将自己给了心上人的甜蜜羞涩心都淡了些,只越发觉得委屈难受。 哪个姑娘没幻想过洞房花烛夜呢,她的洞房花烛夜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甚至不是卓香琪,只是林二春的替身。 她一直忍受到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疯狂过后再也不动了,才边哭边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他脸趴在了被褥上。她也没有过去看他一眼,怕弄醒他了。 她委屈,她疼,既怕,也担心。 她再胆大脸皮厚也是个姑娘,之前谋划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才能成功。事情真的成功了,他们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她又开始担心,万一他还是不要她呢?他对她一直那么铁石心肠,又那么喜欢林二春。 不,不会的,她??安慰自己:“等到天一亮。他醒来知道林二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没了林二春占着他的心,我一定能成……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是他主动碰的我,我推过他,他喝多了一点儿也不君子,他是个负责任的。不会不管我……他不管童伯伯也不会答应,等嫁给他,离他近了,就不信不能得到他的心。 说不定都有了他的孩子呢。” 安慰归安慰,可卓香琪还是埋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会,直到见天将亮,她才忍着疼,顾不得身下粘粘糊糊的难受,赶紧摸了衣裳穿好了,下床出屋。 她不能呆在这里,他醒来后知道林二春出事肯定会迁怒她,怀疑她,她要马上去找个能管得了他,还能为她做主的靠山。 耳房里,两个小丫鬟听到动静赶紧就迎了出来,看了眼卓香琪双目噙泪,心慌的上前喊了声:“姑娘……” 不敢说昨晚上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方才看着林二春的小丫头过来说,林二春喝醉了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这显然不对劲。 卓香琪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发觉两个丫鬟的异样,低声吩咐她们几句。 两个丫鬟听卓香琪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她安排的事情成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的没提夜里的事。 祖仆三人匆匆离去。 城门一开,卓家马车就出城去找童柏年。 未完待补 第224 端午过后,暑气日盛。 童观止沐浴之后只穿了件单薄中衣坐在灯下看书,身后不知何时没了动静,他回头看向拔步床青纱帐内,就见林二春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侧脸上也盖着一本书。 他神色不由得柔软下来,低声唤她:“二丫?” 林二春口?不清的唔了一声。 童观止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来走到窗前将窗户合上了,又净了手,随后也爬上了床,先取下她面上的书,几乎是贴在她耳朵上问:“困了吗?” 林二春脸上睡得红扑扑的。气色看起来比前阵子好了许多,童观止忍不住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天热,她这会只穿了一件裹胸和小裤,又侧身而卧。童观止居高临下,她胸前高峰深谷的风光便一览无余,他目光暗了暗。想想这会儿时辰还早,她白日里也睡了小半日。他矮下身轻车熟路的解开她胸前束缚,双手也马上就游了过来。 他手掌微凉,刚贴在腰上,林二春就嘤咛一声。蹙眉睁开了眼。 她一动,童观止就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她:“醒了?”问完了,继续低头在她身上拱。 林二春捉住他作祟的手,对着他的头顶道:“不行。” 童观止动作一顿,再次抬头,探究的打量她神色,眸底深处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慌,“二丫?” 这将近二十天的时间,他时常出现在她面前,不管忙到多晚,夜里都会去陪她,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不久前两人又差点儿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他每天都要缠她一阵,缠到似乎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她埋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累极睡去,他才能安心。 似乎,也就是依旧跟以前不一样。 林二春从没有拒绝过他的求欢,但是夫妻间的亲密举动有一丁点儿不同他都能察觉。 以前他闹狠了,她会抱着他胡乱喊他。会想着法的捣乱想让他早早交代了,故意逗他生气,让他又爱又恨。 现在她不喊也不捣乱了,再怎么激动难耐,也只是抱着他求他给,跟以前相比,她乖顺了很多。 可,童观止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自己也很清楚,并不是差了什么,而是他们之间多了点儿东西。 话本只是话本,李元的话毕竟是当不得真,尤其他的二丫是个防备心很重又很敏感的姑娘。 童观止有心理准备,要让她再次卸下心防如以前一样相信自己会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不差耐心。 只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酿酒不再热衷了,她瞒着他让人在查着什么,她有时候会发呆,想问题想得入神,有时候清晨醒来会盯着他看,看得入神。却不是以前让他欣喜若狂的思慕。 她有太多的不一样,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隐约有点儿头绪却无法证实,悬在半空的滋味让他分外不安。 如果能够尽快打破这层隔阂就更好了,可惜事与愿违,他越是想快点儿,越是举步维艰,他甚至找不到切入点,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他人生第一次开始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纠缠她的身体,只有这时候她才会主动说她的想法,即便不说,他也能够根据她的身体反应猜得准,知道怎么做能够取悦她。 可是最近这几日这件事也有点进行不下去了,连着几天在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时,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故意闹狠了想拉回她的注意力,她会皱眉推开他,今天还没有开始,她就拒绝他靠近了。 她眼神坚定,“我困了。” 童观止尤不死心的又不轻不重的吮了一口,明显察觉她的身子颤了颤,他眸光一深,至少她的身体是喜欢他的靠近,再次抬头哀求:“二丫,我想......” 颤归颤,林二春还是坚定拨开他蠢蠢欲动的手道:“不行。” 童观止依旧在垂死挣扎:“我轻点儿......” 林二春干脆以手掌抵在他额头上,掀开。任由他歪在床尾委屈哒哒的平复,她干脆的闭上了眼睛,衣服被他弄乱了,她也不再穿了。拉过被子往怀里一抱就睡自己的觉。 她实在是太困了,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睡熟了,童观止听到她因为埋在被子里有些重但平稳的呼吸声,又坐了起来。凑过来将她怀里的被子往外,好不容易扯了出来,又躺下去将自己塞给她抱,他心猿意马。可见她睡得香,也只能无声苦笑,将她扒得光溜溜的,他是自作孽。 睡到半夜,他半梦半醒抱着她亲,手轻轻重重的揉搓,林二春气喘吁吁的醒来,好不容易推开他的脑袋。他马上又凑了过来,赶在他开口之前,她有点恼怒的道:“童观止,你有完没完,说了今天不行。” “已经过了子时了,又是新的一天。” 为了这点事,他的脸皮已经厚上了一个台阶,每天都在挑战她的容忍限度。 林二春缓了缓。才淡声道:“我的月事还没有来,算今天已经晚了四天了。” 童观止闻言愣了会,没有反应过来。 林二春继续道:“我以为是这个月有点累,月事有点儿异常延迟。本来打算再过半个月找大夫看看的,现在我也还没有以前月事要来时候的症状,我想暂时应该不会来了,不过得看过大夫之后才能知道。在确定之前......你先别碰我。” 童观止“哦”了声,乖乖的将手收了回来,茫然的看着林二春。 林二春等了会,没有等到他的下文。她先收回了视线,目光微暗,咬着唇垂下了眼帘,扯了被子过来又将头埋在里面。又闭上了眼睛。 屋里安静极了,他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出来,眼睛刚有点儿酸,又被他捞了起来,她随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腕上:“我说了让你别烦我!” 童观止抬起她下巴,兴奋的道:“二丫,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明天我就能将一切都结束了,给你和孩子一个安稳的家,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命......” 待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睛,他面上的喜悦凝了一下,有点儿急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他比她更委屈的望着她,“你不高兴?因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