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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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给你们割块羊rou。”赵家拿的羊去掉羊杂还有三四十斤重,三钮为了把猪rou的做法推广出去,这几天一直在做和猪rou有关的吃食,羊rou只用掉羊排和一条羊腿。 三钮不准她爹娘再动猪rou和牛rou,丁春花便打算把剩下的羊rou给几家亲戚分分。段守义一见岳丈拿刀砍羊腿,登时不害怕了,“给我们一半就够了。” “你还想要多少?”三钮趴在她娘身后,“我大舅和二舅,大伯和二伯还等著呢。” 段守义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你,闭嘴。” “三钮,别逗你姐夫了。”杜大妮拎著一包干菜出来,蹙眉道:“娘,家里什么都有,羊rou就算了,我见灶台上有泡发的木耳、香菇、黄花菜,对了,还有竹笋,给我们吧。” 丁春花想了想,“也行。”菜捞出来沥干水放篮子里。段守义趁三钮去给卫家送红烧rou的时候,把剩下的蚕豆和花生米倒走一半,等三钮回来,段守义和杜大妮已出村。 三钮不知真相,第二天段守义过来看到三钮笑眯眯的打招呼,浑然不见昨日怒气滔天的样子,三钮鄙视他一眼,要钱不要骨气的家伙,“驴和板车呢?” “我爹去买了。”段守义回去后把三钮的要求一说,他娘当即气得跳起来嚷嚷:“都是亲戚意思意思就成了,个小姑娘家,要驴和板车留她吃?!” “不留著吃。留著拉庄稼,拉著她们去帮别人做宴席。”段守义不受他娘影响,继续道:“三钮说她得赚我岳父岳母的养老钱,你和爹不同意的话,她不把食谱卖给别人也成,等她爹娘老了,我和大妮出一份养老钱。” 段家二老蔫了。听说三钮又要免费教他做rou干,天没亮段守义就被老娘喊起来。 三钮自然不知道段家的事,一听她姐夫这样说,十分满意,“那先做rou干,帮我烧火。”使唤起段守义毫不客气。 猪rou已被丁春花全部剁成rou沫,所以三钮先做猪rou脯。往rou里加入胡椒粉、盐、黄酒、酱油和碾碎的饴糖后,顺著一个方向使劲搅拌,不过这活被三钮推给段守义。 段守义今天过来的目的便是学做rou干,见三钮让他亲自上手,段守义很高兴,然而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搅rou搅的手疼。 三钮可不管那么多,纱布包住一团猪rou,用小小的擀面杖擀成薄薄一片,待铁锅烧的烫热烫热,把rou片放到锅里烤干。待锅冷却,再次烧热锅,同样灶里不留柴,继续烤rou片的另一面。 “这么麻烦?”段守义直皱眉,“不能像摊鸡蛋饼那样做?” “不行。”三钮心想:有微波炉哪用得著这么麻烦,“rou片太薄,灶底下留火,rou一下子熟了,那就不是rou干而是炒rou。” 三钮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怕rou粘锅,她特意在锅里擦一层猪油。果然,多了层油,待rou烤干,猪rou片两面变成金黄。江南多雨,rou片必须放在干燥的地方,时常拿出来通风,不然最多五天就会生霉菌。 段守义听著三钮的提醒,又忍不住皱眉,“那我卖多少合适?”还有一句他没说,万一不好卖,再发霉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至少得卖出成本价的一倍,你要是能卖出三倍也行。”三钮也不知道县里消费情况,“对了,姐夫,成本是包括rou、调料和人工费。” 段守义点点头,“我知道。你歇歇,叫娘过来做。” “娘在门口煮牛rou呢。”外面临时砌的灶还没推倒,丁春花便用砂锅煮牛rou。三钮身矮腿短,烤rou片时必须垫著脚,稚嫩的小脸上写满认真,段守义瞧著她这么懂事又忍不住心疼,苦于他连锅铲都不会用,只能看著他们家三钮颤颤巍巍像踩高跷似的干活。 好在三钮家的锅大,一次可以做好几张rou干,一个时辰后,回门宴剩下的生猪rou就被她做完。此时五香牛rou也出锅,丁春花怕耽误三钮的事,直接端著砂锅找她,“倒出来?” “对,切成rou片。”三钮把做好的猪rou干分寸四份,一份给段守义,一份自家留著,一份给她大伯和二伯,另一份么,自然是孝敬东面的卫老爷子。 卫太傅虽说辞官回乡,可他的儿子还都是朝中大臣,在广灵县乃至建康府,无论遇到什么事,报出卫老的名号,那绝对没人轻举妄动。 三钮清楚这一点,心疼她的劳动成果,也毫不犹豫的连烤熟的牛rou干一起送过去。 卫若愉正在看他哥和他祖父两个下棋,听到三钮的声音欢呼一声就往外跑,“我闻到香味了,三钮姐。”看到她端著小筐子,登时笑眯了眼。 “三钮来了啊,又做的什么好吃的?”卫老见大孙子的心跟著跑到外面,干脆说:“下午继续。” 卫若怀跟著他身后也眼巴巴望著三钮,三钮没看出他看的是人而不是吃食,笑道:“rou干,这东西累牙,适合卫小哥和若愉吃,卫老您吃的时候注意点。” “没事,我的牙比你们小孩好。”卫老伸手就拿一块牛rou干,放在鼻子边嗅嗅,“闻著不错。” “吃著更香。”见钱娘子过来,三钮就把筐子交给她,“今儿是二月二,我娘说待会儿煎年糕,我先走了啊。” “对哦,二月二,煎年糕,细些火,慢点烧,别把老公公的胡须烧著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钱娘子,咱家做年糕了没?”卫老忙问。 “年年糕?那是什么?”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钱娘子从未吃过,隐约听说过,“用什么做,我这就去。” “来不及了。”三钮道:“糯米和稻米泡水之后上锅蒸,蒸熟后倒在石捣臼里用春头进行春捣,又叫臼打,待石捣里的面被打的黏糊便可取出来。”三钮说:“你们家如果想做,现在就得去泡米,两天后上锅蒸……不过啊,年糕好吃难消化,可以蒸沾糖或者熟豆面吃,风干的年糕泡软切片,和青菜或者蒜苗一炒著起吃,能当饭也能当菜。” “三钮jiejie,别讲了。”卫若愉忍不住舔舔嘴角,“我现在就想吃那什么年糕。“ “那去我家吃。”三钮笑道:“我爹早上起来就开始打年糕,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卫小哥,你去吗?” 第19章 大蒜炒糕 卫若怀下意识看向他祖父,卫老想笑:“出去透透气吧。” “是,祖父,我待会儿就回来。”卫若怀在京城的时候和朋友们出外玩耍,偶尔遇到美丽的姑娘,静静地听著朋友谈论,心里默默地描画他理想中的妻子。贤惠、漂亮、明理,在卫若怀看来三钮刚好符合。可他一想到京城的亲朋好友们,又忍不住犹豫,一时变得不像他自己。 卫老自然不晓得,怕卫若怀把自个逼得太紧,他也说过,“人生大事,是得谨慎考虑。不过你和三钮都还小,不著急。” 少年一想,祖父说得对,然而却苦了他自个。想见三钮又怕三钮也喜欢上他,他日后再辜负三钮。不见她,卫若怀又忍不住……短短两天,卫若怀觉得他至少得老七岁。 三钮接道:“很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卫若怀抿抿嘴掩下喜色跟上三钮,谁知三钮到家就给卫若怀拿年糕,递给他的时候再次交代:“别吃太多,不消化。” 卫若怀接过来,站著不动。三钮不解,“还有事?” “没,没,谢谢。”这就赶他走啊?不多说两句么,卫若怀好失望,“我想问,那个四喜有没有听你的话制卤rou?” 三钮说:“我今天上午忙半天没顾得去他家,等一下过去看看。” “那你去,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虽然回来没几天,在县里也能说上话。”卫若怀把最后一句说得格外重,三钮起先没明白,等把人送出去才后知后觉,卫若怀这是要帮他们撑腰啊。 猪rou脯和牛rou干做好,段守义就拿著三钮写的食谱,拎著丈母娘给他收拾的大包小包骑著驴回家。三钮的爹娘便去地里看看麦地里有没有草,有草得赶紧锄,不然过些天育稻苗,忙起来可就没时间了。三钮瞧著她家的牛猪鸡鸭鹅或爬或蹲著打盹,想了想,锁上门往村东头。 二寡妇正在院里拔猪毛,见她过来,没好气的说:“四喜不在家,没人帮你干活。” “我不找他。”三钮搬个小凳子坐在她身边,歪著脑袋打量二寡妇,“四喜的爹找你聊天了么?” “啊!”二寡妇一激动,镊子一下子戳到手上,“你,你滚,我家不欢迎你。”顾不上手指可能流血,指著大门赶三钮。 三钮也觉得自个够坏的,“行,我走。”非常痛快,二寡妇松了一口气,没等这口气出来,就听到,“我下午再过来。”回答她的是二寡妇“扑通”把门关上。 “胆小鬼。”三钮撇撇嘴,抬眼看到四喜的二嫂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三钮脸一热,欲盖弥彰道:“看著你婆婆把猪下水洗干净,四喜不在家,我回头教你怎么卤。” “谢谢三姑奶奶。”瞧著婆婆家的房门紧闭,“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才懒得搭理她。”三钮垫著脚摸摸她怀里的小孩的脸蛋,“要不是看在四喜兄弟几个勤快,我家有什么事随叫随到,我才不过来。”还有一点三钮没说,她家没有兄弟,平时多帮一下村里人,万一将来遇到什么事,赶巧她几个堂哥不在家,也能找到帮忙的人。 “我就说三姑奶奶最大气。”对方见她没记恨之前的事,招呼道:“快晌午了,去家里吃饭吧?” “不,我得回去给我爹娘做饭。”三钮说著猛地想到,“你去村长家,叫他通知村里的人多买点猪rou,估计要不多久猪rou就得涨价。” “涨价?”四喜的二嫂不明白,“你听谁说的?卫老太爷还是你大姐夫?” 三钮不答反问:“四喜买两个猪头两幅下水多少钱?” “好像没要五十文,四喜早上还念刀,这么便宜卖多少一斤合适呢。”对方说。 三钮道:“我记得生猪rou好像是六文,那就先卖十二文,有人嫌贵也别降价,一斤送他二两。卖的时候暗示自己全天下只有你家会做猪头rou,别心虚,别怂,买的人也就当真值这么多钱。咱们村的人都知道用猪rou炖菜炼油,我姐夫的酒肆里也推出清蒸排骨,猪rou紧俏,供不应求自然涨价。” “那,那照你这样说,我们是不是多养几头猪?” 三钮眼中一亮,果然不能小瞧古人,赞赏道:“聪明,我家的六头小猪仔,再过三四个月就能出圈了。” “难怪去年你家一下养那么多,等四喜他们回来,就让他们去买猪仔。”对方说著就拐个弯,“我去村长家里,三姑奶奶。” “去吧,去吧。”三钮摆摆手,等她下午再去四喜家,二寡妇已不在院里,问四喜的大嫂才知道,那婆娘也跟著别人一块去县里屯猪rou和猪仔。 杜家村识字的男人多,他们的妻女在其耳儒目染下也比别的村的妇女觉悟高,得了村长的话,一群村妇吃过晌午饭组团去买猪和猪rou,走出杜家村就四下散开。 黄昏时分,大多数村民家里都多两三头猪仔和几十斤肥猪rou,因为分开行动,愣是没人察觉到。三钮得知后简直哭笑不得,也再次告诫自个不能小瞧古人。 端著碗在门口吃饭的时候,听大人们再次谈论起猪rou价,三钮不期然想到猪油一事,“咱们村的媳妇都不告诉她们娘家或者嫁出去的闺女吗?” “说是要说的。不过,我估计那群婆娘也就顺带的说那么一两句,不会说得很清楚。”李月季说完,出来消食的卫老听到,“还有什么讲究?”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李月季说的理所当然,“不是谁都像咱家,闺女儿子一样养。大多数媳妇在家当闺女都受气,可是等她们当娘又开始不疼闺女,母女感情不亲,闺女和娘两条心,能提醒一句就不错了。” “嗳,人啊,时间一长就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卫老叹口气,“如果都能想得开,你们村也就不会只有三钮一个姑娘上学。” “老爷子,您这是连我一块捎带上了。”李月季不禁苦笑。 谁知卫老点点头,“难道你不是?” 李月季一噎,三钮噗嗤笑了,喷一地大米。卫老扭头一看,“咦,丫头,你碗里是什么?” “炒饭。也就是鸡蛋饼切碎和切成丁的腊rou,竹笋、葱和米饭一块炒,熟了放点酱油,就变成现在花红柳绿的样子。”三钮指著面前的一清二白,“这里是大蒜炒糕,先炒年糕,然后倒入黄酒,待锅里的黄酒快干了,就放蒜苗和调料,想吃软的再放点水。我家厨房里还有,要不我帮你盛一点?” “不用,晌午吃点年糕现在还没消化。。”卫老说著转向两个孙子,“你俩呢?” 卫若愉摸摸圆鼓鼓的小肚子,言不由衷道:“我还可以再吃点。” 作者有话要说: 卫若怀:吃货! 第20章 炸酱面 卫若怀出其不意在堂弟肚子上按一下,卫若愉难受的哼唧一声,卫若怀坏笑著问,“还能再吃多少?” 小孩的脸刷一下红了,抬起胳膊就要打他,卫若怀连连后退几步,小孩抬腿去追,然而吃的太饱,绕著卫老跑两圈就累得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喘粗气。 三钮哭笑不得,“你们家晚上做什么吃的?”更想问卫若愉吃了多少。 “晌午的年糕没消化,晚上又喝两碗汤。”卫老说著,不禁感慨,“年糕这东西真抵饿。” “纯米臼打出的,比米饭管饱也正常。”三钮说:“我们家一般把年糕当菜,胃口不好的人从不吃。”顿了顿,看向卫若愉,“他年龄小,肠道弱,是我没想到。” “不怪你,我们也没信你。”卫若怀怕三钮自责,接道:“不试过谁都认为自个是对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了。”三钮立马把碗筷给她娘,“我去四喜家一趟。” “大晚上的,不怕二寡妇趁著天黑没人看见揍你一顿。”丁春花说。三钮笑道:“她敢打我早打了,可不会等到现在。” “让若怀陪你一起去。”卫老突然开口,卫若怀乍一听到脸上一喜,眼巴巴看著三钮恐怕她拒绝。三钮哪敢啊,她娘盯著呢。 杜家村不大,从西头到东头也就一碗面的工夫,卫若怀墨迹一会儿,刚想问三钮去四喜家干么,四喜家已近在咫尺,再逛一圈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四喜听到声音及时开门。 三钮进去就看见二寡妇瞪著眼,大概瞧见她身后的卫若怀,扭身回自个屋,连声招呼都不打,搞得四喜别提多尴尬。 三钮反倒习惯了,“明儿我和你们一起去,也别到处找摊位,就在猪rou铺旁边。” “和卖猪rou的一起?”四喜瞪大眼,惊叫道:“三姑奶奶,咱比人家的rou贵一倍,猪头和猪下水还是管人家买的,你就不怕咱们出不了县城?” “不怕,他们还得招呼你下次再来。”三钮一锤定音,“就这么说,我回家了。” “唉,等等,不行啊。”四喜上去拦住她,卫若怀眉头紧皱,“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三钮猛地停下脚步,“你?”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的意思和我们一起去?” “额……”卫若怀被她看得莫名心虚,“我,我是想著县里的人知道你认识我们,像那些巡查的衙役,地痞流氓就不敢欺负你,何况你们第一次去卖东西,你年龄又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