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闻言顾奈瞬间收起笑容，警觉地看向他，李天在心里苦笑一声，说道：“顾奈，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我会对他做出不利的事情吗？” 顾奈不语，还是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但是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诉他，没错，我就是不清楚你的为人。 李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些年来他真的是瞎了眼了，明明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好不上心的人，自己究竟是从哪里看出他对自己有些特别的？顶多也就是会偶尔关心一下自己的家人，但他知道那也是因为自己曾经无意中救了他一命的原因！果然陷入爱情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吗？对方一点小小的举动都可以让自己高兴上半天，一直一直地自我催眠。 想到这里，李天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来，追逐了顾奈这么多年，对自己来说，顾奈早已经不仅仅是喜欢的人那么简单了，甚至可以说是他多年来的梦想也是不为过的，而顾奈今天的这一做法，却是清晰明白地让他知道，他追逐多年的梦，该醒了。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你都是清楚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是输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好好让他看看，自己究竟是输在哪些方面。 见顾奈还是沉默着，李天于是忍不住无奈地笑了一下，深呼吸口气，扬声道：“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是谁。”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顾奈身上的变化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而顾奈会有变化，也是从那个人出现以后才开始的。 “是晋华，对吗？娱乐圈新秀。”他苦笑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从你决定将‘red’品牌的代言交给他做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会亲自插手公司的品牌代言上了，也不过就是那么一次，那么清楚的举动，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还以为是因为你终于忘记傅雅人了。”亏得他那时候还高兴了那么长时间，以为顾奈终于彻底对傅雅人忘情了，却没想到，除了忘情的可能性之外，还有可能是移情别恋呐。 乍然间听见傅雅人的名字被提及，顾奈的眼神动了动，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李天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叹息道：“看来傅雅人对你来说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说完，见顾奈表情始终淡淡的，李天又忍不住问道：“晋华知道你跟傅雅人的事情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顾奈的反应，好一会儿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于是李天知道答案了，“顾奈，傅雅人的为人如何，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前段时间他突然开始联系你，其用意我想你也应该会很清楚，如果你很珍惜你跟晋华现在的这一段感情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对晋华有太多的隐瞒。”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又低低地说道：“我虽然喜欢你，但只要你过的幸福，就算不是跟我在一起，我也替你高兴，这段时间以来你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虽然你的变化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还是很高兴，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比谁都幸福。” 说完，李天也不等顾奈回答，马上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只是在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顾奈一眼，带着nongnong的复杂情感，下一秒却又微笑起来，“这几年来你不要怪我一直对你死缠烂打，实在是因为你的身边一直都没人，所以总是忍不住会有些幻想，现在看到你终于有喜欢的人了，我难过那个人不是我的同时，其实也挺替你高兴的，至少，你还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话音刚落，他已经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顾奈静静地看着被打开然后又被重新关上的大门，须臾才缓缓收回视线，他望着放在旁边的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过来，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精致的钢笔，他将钢笔从盒子里拿出来，若有所思地转动起来。 这是前段时间傅雅人专人找人订制做来送给他的，他不意外李天会知道傅雅人联系他的事情，因为前几天出差的时候李天是跟他一起的，当时傅雅人似乎正好也在他出差的地方有工作，当天晚上就联系上他，而这只钢笔，就是那个时候傅雅人送给他的。 傅雅人的意思他心里多少还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变得越来越少，有时一年间也没联系几回，真正开始联系得多起来，是从‘red’品牌换代言人开始，傅雅人好像突然就开始空闲起来了一样，经常主动联系他。 顾奈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用意，也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今天李天提醒了他，就算他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难保晋华知道了心里不会多想。 心下一决定，顾奈马上打电话给他的助理，让他准备一份回礼，送给傅雅人，当做是答谢对方的礼物。 第40章 顾奈手下的人办事一向以高效率著称，所以在当天下午，傅雅人就收到了顾奈的回礼，一听到是顾奈送给他的回礼，傅雅人原本还笑意吟吟的脸上顿时冷淡了下去，他以为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了，但是现在看起来，顾奈似乎是想要跟他划清界限呢。 傅雅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奈送过来的回礼，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色阴晴不定的，片刻之后，他忽然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拨给助理，“杰森，给我订回b市的机票。” 接到傅雅人电话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顾奈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走在他身边的晋华注意到他停顿了一下的脚步，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今天是陈导的电影《那年冬天》的开机仪式，他是男主角，自然是得出席的，而顾氏是电影的投资商之一，也在受邀名单里，若换做以往，顾奈自然是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不过因为晋华的原因，他最后还是答应出席了，两人正准备出门，顾奈的手机就响了。 顾奈淡淡道：“没事，你先上车吧。” 晋华看了他一眼，随即才点点头，司机大哥已经提前帮他开好车门了，给站在车旁的司机大哥道了声谢，他坐上了车，他摇下窗玻璃，从车窗外望出去，看见顾奈走开两步接起了电话，神色始终是淡淡的，他看了一会儿就收回视线了，站在车外面的司机倒是主动找他搭话来了，“晋小管家，听说你这次参演的是一部大电影，而且还是男主角是吗？” 得到晋华肯定的答复之后司机大哥更加激动了，连连说道：“你之前的演得那部《商战》我每集都有追着看的，我女儿也很喜欢你，天天囔囔着想要你的签名，晋小管家，要不您就给我签个名吧？让我拿回去给我女儿高兴高兴。”说着，司机大哥已经从怀里拿了个小本子跟一只笔递过去了。 一看司机大哥就是早有预谋的，晋华禁不住笑了笑，伸手接过来，一边道：“赵哥开口，我肯定不会不同意的。”一边在小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结果一不小心竟然签成了周瑾的名字，嘴角的笑顿时僵了一下，“赵哥，抱歉呀，这个写得不好，我再重新写一个。”说完也不等司机大哥回答就已经将那页纸给撕下来了，刷刷几下重新签好名字，然后将笔跟小本子都递还给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看了看小本子上的名字，高兴地笑了出声，“不愧是大明星呀，连字都写得这么漂亮。” 晋华嘴上一边应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几下就将那张纸给撕得粉碎随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还好赵哥不认识周瑾，没有见过周瑾的笔迹，若是让廖青看到他刚刚签的名字，肯定会怀疑为什么他的字迹会跟周瑾一模一样的，看来得找时间好好练一下字了，就算其他字不能改正过来，至少签名什么字迹不要跟周瑾太相似了。 正想着，便看见顾奈挂了电话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司机大哥打开车门，一手扶在车门上边，等到顾奈坐进去之后才从外面关上车门，然后一溜小跑回到驾驶座坐好，动作娴熟地发动汽车。 晋华转头看了看他，问道：“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顾奈摇摇头，停顿了一下，忽然道：“开机仪式结束之后，晚上跟我去见个朋友吧。” “朋友？”晋华挑眉，“什么朋友？”有些奇怪顾奈会在这个时候说要带他去见个朋友，跟刚刚那通电话有关系吗？ 顾奈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好一会儿才说道：“一个不经常联系的普通朋友。” “既然是不经常联系的朋友，那有必要带我过去吗？”晋华听完心里却更加奇怪了，如果说他要介绍的是他的好朋友之类的他还可以理解，但如果只是一个不常联系的朋友，那有介绍给他认识的必要吗？ 听见他这么问，顾奈却是微微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揶揄，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怕某人会被自己的醋给酸死了。”他在暗示自己爱吃醋，晋华又怎么会听不明白，他瞪了瞪眼，刚想说话，忽然转念一想，一下子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了，顿时斜睨他一眼，假笑一声，说道：“看来你今天还是要去跟旧情儿或者新欢约会？这样的话带上我合适吗？” 顾奈眸中笑意加深，不说话，只揶揄地看着他，可惜晋华全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大大方方地看回去，故意挑衅般的小模小样仿佛还带着一点得意洋洋的样子，顾奈只觉得越看越觉得可爱，恨不得将他抱到怀里啃一顿。 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顾奈说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若是你不愿意去，那便算了，我自己去吧。” 刚刚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晋华顿时一瞪眼，冷哼了一声，“谁说我不愿意去？去，你的旧情儿，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 顾奈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捞，将他捞到自己的怀里，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欢喜，轻声解释道：“不是旧情儿，一直都只是朋友。” 晋华还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丝丝甜意漫上来，顾奈主动提起要带他过去，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已经是在跟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这一点他其实挺感动的，前两天他只说了一下不喜欢看到李天待在他身边，结果顾奈第二天就将李天给调走了，这样端正的态度，晋华一万个满意，当然，作为回报，他自然也会端正自己的态度。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晋华抬手抱了抱顾奈的腰，虽然很快就放开了，然后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旧情儿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你是我的。”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似乎总是这样，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对方待在一块儿，一看到对方就只想亲吻拥抱，还有脑子里总是忍不住会想一些羞羞的事情，一碰到对方就舍不得撒手，真真是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酸臭味呀！ 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哥目不斜视，专心开车，权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顾奈只是笑，晋华表现出来的占有欲让他只觉得满心欢喜，就像他自己一样，对晋华的占有欲也是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就连看到电视上他跟某个女生比较亲密的戏份都觉得满心不舒服，甚至还考虑过让他离开演艺圈。 只是晋华对表演的热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以后晋华接的每一部戏一定要让人跟导演提点一下，所有需要亲密接触的戏份一律卡掉！不然，就等着整部戏都被卡掉！ 《那年冬天》的开机仪式举办得非常隆重，除了大制作大投资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从不出席这类活动的顾奈竟然破天荒地答应出席了，主办方激动之余甚至还妄想天开地想让顾奈上去说话，结果当然是遭到回绝的，顾奈能答应出席主办方都应该偷笑了，这可是目前为止仅有的一次，说是无上殊荣也不为过。 所有人都对顾奈的出席感到万分吃惊，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心情关注其他的事情了，注意力几乎都在顾奈身上，不少艺人都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跟顾奈套近乎，甚至连记者们也都蠢蠢欲动地想上前，关于《那年冬天》的问题反倒是少之又少，明明是电影的开机仪式，但演变到后面，却好像变成了顾奈个人的见面会一样。 对此陈导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像这样的机会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他都可以预见到，明天的头条新闻肯定都是什么顾氏总裁顾奈出席《那年冬天》这样的标题，管他重心是不是偏移了，反正明天占据头条新闻是肯定的，他们所要达到的宣传目的已经完成了，所以说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满的？ 两个小时左右的开机仪式，顾奈愣是从开头坐到结束，不少人猜测他会出席这场活动的原因，而他也没想掩饰，整场活动下来，他的视线几乎就没有从坐在台上的晋华身上移开过，只是由于他们的位置刚好是相对着，就算他一直望着晋华，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望向台上的时候视线刚好就会落到晋华身上。 坐在台下望着台上从容不迫地应对着记者们提出的各种问题的晋华，顾奈觉得他这次并没有来错，以往他看到的晋华都是他在家里表现出来的一面，如果不是今天过来参加这个开机仪式，他不会见到晋华这一面，从容不迫，气质沉稳出众，无论面对哪种问题，都不见他惊慌，态度更是落落大方，应答间进退有度，处事更是不惊。 果然不愧是他相中的人！ 顾奈无不充满自豪地想着。 活动接近尾声的时候，还有一个媒体群访的环节，顾奈便准备提前离场去停车场等他了，以顾奈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藏着掖着的，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只是碍于晋华自己要求，不想那么快公开，顾奈没什么所谓，便依了他。偶尔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堂堂顾家大少，竟然也沦落到见不得光的待遇。 第41章 在车上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顾奈都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处理了几个方案，才看见晋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司机大哥见状马上就准备下车去给晋华开门，却忽然被顾奈给叫住了，“等一下。” 闻言司机大哥立即收回握着车门扶手的手，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下一步指示，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的顾奈，只见他表情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眼神微微透着冷，司机大哥赶紧收回了视线，跟着扭头看向车外面，这一看整个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他明明只看到晋华一个人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晋华身边竟然多出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伸手拽住晋华的手腕，从两人的动作来看，晋华是很想摆脱那人的手的，只是力气好像比不上对方，无论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而拽着晋华手腕的男子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拉着晋华的手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而晋华则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挣脱不开之后索性也不动了，冷冷地看着对方说话，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大少？”司机大哥询问般地看向顾奈，“需要下去帮忙吗？”看样子如果不过去帮忙的话没那么容易脱身啊。 顾奈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司机大哥见状立马打开车门下车去，快步朝两人走去。顾奈一直坐在车内不动神色地看着，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一直拽着晋华不放的那名男子是最近正当红的艺人，名字叫什么他自然不会留意，但是他知道该艺人向来都是以温文尔雅的形象为外人道的，在人前从来不会看到该艺人情绪失控的样子。 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在面对着晋华的时候情绪失控成这样！ 看到司机大哥走过来时，晋华下意识地朝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顾奈没有下车来时才松了口气，虽然现在这里看似平静，不过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跳出一群记者出来，这个时候顾奈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估计顾奈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现身的。 “晋先生，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帮忙吗？”司机大哥快步走到两人面前问道，目光完全没有在情绪失控的男子身上停留过，由始至终都只看着晋华，态度恭敬有礼。而看到突然出现的司机大哥，一直拽着晋华不放的男子总算有些收敛起来，他眼神阴冷地看了司机大哥一眼，抿紧唇不再说话，却还是没有放开晋华的手。 晋华看了司机大哥一眼，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季先生好像认错人了。”话还没说完，季子英突然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认错，我不可能会认错！” 闻言晋华冷笑一声，毫不退缩地迎上季子英略带疯狂的眼神，“季先生，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什么周瑾，你见过我这么多次，不至于到这个时候才来认错人吧？” 季子英紧盯着他，阴测测地说道：“那是因为那时候我没有看到你写的字，全天下相似的人很多，可是连字迹都能够模仿到一模一样的人，你给我找出来一个。” 闻言晋华不得不忍住心里那股强烈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跟你说过，我一直都在模仿周瑾的一切，无论是他的演技也好，穿着也罢，所有能够模仿的事情我都有模仿，笔迹这种东西，当然也是在我模仿的范畴之内！” “不可能，你就是周瑾！”季子英眼神越加疯狂，口气却是十分肯定的，他猛地抓住晋华的肩膀，“周瑾，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我祈求你，你告诉我，你就是周瑾，你不是什么晋华！” 晋华怒极反笑，“季先生，你真可笑，我是谁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吗？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司机大哥看了一会儿也对这个情况大致了解了，这时也适时地插话道：“这位先生，我想你真的是搞错了，晋先生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周瑾先生，周瑾先生已经去世将近半年了，这是整个b市都知道的事情。” “不，他就是周瑾！”季子英却一口咬定，看都不看司机大哥一眼，死死地盯着晋华，也许在外人看来他的所作所为是非常疯狂的，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里有一股非常强烈的直觉，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绝对就是周瑾，他不可能会认错的，以前那么多次的不对劲，如今似乎都找到了原因，就算很疯狂，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周瑾给他的感觉，他不可能会认错的！ 司机大哥面无表情道：“这位先生，我建议您去看一下精神科，趁着现在还不严重。” 晋华也彻底冷下脸来，趁着季子英的注意力被司机大哥稍微转移了一点的时候，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季子英的手中挣脱开啦，退后两步，冷冷道：“季先生，赵哥说得没错，趁着现在还不严重，建议您还是去看一下精神科，省得以后越来越严重。” “不！”季子英上前一步，探手还想拉住晋华，不料晋华早有准备又往后退了一步，而且司机大哥也跨前一步挡在晋华的面前，彻底隔绝了两人，季子英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阿瑾，你过来，你不要走！” 晋华懒得再理会他，转身就走。刚才给粉丝签名的时候没有多加注意用了自己原先的笔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季子英看到了，如果不是他闪得快，估计季子英在那么多记者面前就失控了，还好他见情况不对，赶紧找了个借口先溜了，没想到季子英还一路追了出来。 “阿瑾，你回来，阿瑾，阿瑾——”季子英还想追上去，却被司机大哥拦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再往前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晋华越走越远，一直到上了一辆车，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渐渐地安分下来，他愣愣地看着关闭得紧紧的车门，就连司机大哥放开他都没有察觉到。 司机大哥看了他一眼，怜悯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他没有想到眼前这名正当红的明星竟然是脑子有问题的，要是被他的那些狂热粉丝知道得多伤心呀，真是可惜了，不过他也知道，做明星的一般都压力很大的，一不小心患上抑郁症的也很多，还好他们的晋小管家目前看起来还很正常，要叫他多多注意才行。 临走之前，司机大哥又忍不住再次提醒了一句：“这位先生，我认识一名精神科方面的权威医生，你真的可以去看一下的。”说完，也不等季子英回答，转身快步往回走，而季子英在最初的情绪失控之后，已经渐渐地平复下来了，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晋华离开的方向，心里也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吗？可是，一个人真的可以将另外一个人的一切都模仿得那么相似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缓慢消失在眼前的车子，季子英迷惘了。 车内非常安静，晋华自从坐上车之后就一言不发，目视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顾奈坐在他身旁，也同样一言不发，只是拉过晋华的手，在他被季子英抓红了的手腕上轻轻按揉着，晋华的肤色白皙，每次一用力过度总会出现淤青，如果不及时散瘀的话，淤青可以持续好几天不散的。 看着浮现在白皙肌肤上的红色痕迹，顾奈只觉得十分碍眼，恨不得马上就给他消去，想到方才那人紧抓着晋华不放的场景，顾奈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 “可以了。”许久，晋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专心给自己按揉着手腕的顾奈，糟糕透了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下来，抿得紧紧的唇角也下意识地往上扬了扬，“你再揉下去就更红了。” 顾奈停下按揉的动作，却还是没有放开他，抬头看向他，淡淡道：“那也是属于我的痕迹。”他就是要将其他人留在他身上的所有痕迹都给覆盖掉，只留下他自己的痕迹！ 闻言，晋华不由得好笑，因为顾奈表现出来的强烈占有欲，因为这种小事而吃味的顾奈看起来意外地可爱呀！忍不住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他反手握住顾奈的手，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整个人不都是你的吗？” 顾奈紧绷着的面容因为晋华的这一句话终于有所松动了，他控制不住地扬了扬唇角，嘴上却淡淡地说道：“很高兴你有这个正确的觉悟。” 晋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整个人往旁边一倒，被顾奈稳稳地接住，方才所有的坏心情全都消失不见了，只觉得满心的愉悦，他放松地靠在顾奈的身上，十分惬意的样子，然后轻笑地说道：“我觉得我得了一种病，一种一见你就忍不住笑的病。” 闻言顾奈挑了挑眉，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的更加舒服一点，轻笑一声，低声道：“这种病，估计是会传染的。” 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哥目不斜视，顶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只恨自己不是瞎子聋子。真是简直了，到底还让不让人活的？一言不合就虐狗！老婆大人，快来帮我虐回去！ 第42章 “你不好奇刚才是怎么回事吗？”原本以为顾奈会一开始就问他的，不料顾奈却似乎一点儿好奇的样子都没有，最后还是晋华自己忍不住先开了口。 闻言顾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好奇。”只要是关乎晋华的事情，他都好奇，但是，“我知道你会自愿告诉我。”所以他根本无需问。 “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这么自信的？”晋华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你还真是猜对了，我的确是要告诉你的。”说完，他用力地握了握顾奈的手，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周瑾是谁吗？” 顾奈点头，“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去世将近半年了，但是至今还有许多人记得他，有一些是因为他的丑闻，也有一些是因为他的才华，但不可否认的，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大家都记住了周瑾这个名字，就连顾奈这个对娱乐圈不感兴趣的人也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晋华笑了，“你是唯一一个说周瑾像我的人，大家提到周瑾，都是说我像周瑾。”虽然听起来好像都差不多，但意思却差了太多，目前来说，大多数人都只认周瑾，一提到晋华，除了少数人认可他的演技之外，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哦，那个长的很像周瑾的艺人。 是他像周瑾，而不是周瑾像他，主语是周瑾，不是晋华。 顾奈捏了捏他的手，没有接话，晋华也不介意，继续说道：“刚才拉着我的那人叫季子英，跟周瑾曾经是好朋友，只不过后来跟周瑾的恋人安晨搭上了，再然后周瑾就出意外死掉了，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硬是说我就是周瑾，死活不放我走。”想到刚才的事情他心情就开始糟糕，他不担心自己是周瑾灵魂的这件事情会曝光，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