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和裴婧瑶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是微信的声音，我们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打开了自己手上的手机，然而，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东西来了。 卢毅发给我们两个人的微信账号上面都发了一个视频，还是那张长桌，还是那个男人，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躺在那张长桌上面的，是个长发女人，她的整张脸都被一块黑布匹蒙着，除了那一双又大又惊恐的眼睛。 她和第一个男人一样，在挣扎，可却怎么都挣扎不开手上的锁链，随后精疲力竭的只能在桌子上面发出闷声喊叫，可这喊叫很无力，听她喊出的声音很闷，相信在那黑色布匹后面，应该还有一张塑胶带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嘴巴。 那间房间非常昏暗，左上方有一个一直在摆动的排风扇，光线一下又一下的挥舞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紧接着，凶手慢慢的将一副塑胶手套带在了手上。 “唔……唔……” “砰……” 他突然抓着面前的长桌，拿着手上的手术刀刀背轻轻地在她脸上滑动着。 “小泽泽，你说这个女人死了么？”裴婧瑶一边看着手上的视频，一边脸色凝重的对着我说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从裴婧瑶脸上露出这么凝重的神色，我不禁愣了一下，说道：“不知道，看下去吧，看这个男人想把这个女人怎么样。” 就在我底下头的那一刹那，这个男人的手术刀已经开始对受害人的手臂进行了切割，他绕着手臂一圈一圈的滑动着，而他的每一圈都几乎和第一刀下刀的地方重合，这种技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这次是两条胳膊，当他那手术刀慢慢的将那两条胳膊切割至骨头处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身将手放在那女的脸上，女人露出惊恐的眼神，而她额头上的冷汗，也在不断的滴落。 “你不是要自杀么？我现在就成全你啊，我是来救你的，来帮你解脱的，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也厌倦了这个世界对不对？等等，再等等，一会儿就好。” 这句话说完，这男人突然像疯了一样，直接拉扯着她那两条手臂，猛地往外一拉，我和裴婧瑶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尼玛完全是手撕鬼子的节奏啊，不过我回过头想来，他刚刚下刀的时候，应该已经把这女人的骨头切开了，要不然，骨头那么硬，他丫就算是项羽，也不能直接把骨头扯碎吧？ 这视频的最后一幕，是这个女人断了双臂躺在那一块长桌之上，她还在长桌上面吼叫，可由于嘴巴被封住，却怎么都叫不出声，最后，这个男人直接拿着那一把手术刀插入了她的喉间，血液瞬间迸发。 十五分零九秒，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零九秒的时间里面，凶手上演了一场完美的“截肢”秀，我们心里清楚，这不是某一部电视剧的预告片，更不是做了什么特效，这是真正的变态杀人案件。 我拿着手机，转身直接走入了身后那一扇大门，我知道我走进去是意味着什么，李铭雨在接到我手上这个视频之后，一定会马上立案侦查，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说实话，我不是救世主，我可以靠着自己主观的判断去查这个案子，但……已经是第二个失踪者了，如果再迟一点，恐怕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是第五个。 “喂，林泽，你真的准备把这个案子拱手让给那混蛋么？上一次的事情你忘了，如果我们部门侦破了这个案子，那我们以后就算不去那些一线部门，上面也会对我们加以重视，这可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裴婧瑶拉着我的胳膊，紧皱眉目说道。 我看了一眼还被我紧握在手上的戒指，开口说道：“你失去过亲人么？最亲的亲人，我失去过，所以我知道那种痛苦，或许我们在晚一分钟，就会又有一个被害者死亡，现在，我不得不做出选择，因为……我们现在不是在和凶犯比拼智力，而是在和他比时间。”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拿着手机下去找到了李铭雨，把我的分析和手上的这个视频交到了他的手里，希望他能够把这个视频交到技术部门做一个详细的解析，说不定，我们能够依照这个视频找到凶手的犯案地点。 “怎么回事，之前就有这种视频，你为什么不拿过来？你这是在妨碍公务……”李铭雨在接到我给他的视频之后非但没有马上展开调查，反而直接喊了两个刑警把我带回了刑侦大队。 我在刑侦大队的大厅里面呆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却迟迟没有看见李铭雨，当即就想找一个人问问，可自从我来到这个刑侦大队之后，就感觉有些怪异，因为我一进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 “你看，那就是叶正的儿子，啧啧啧，听说在来报道的前一天他爸就被抓了，看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罪犯之子，这次又被我们队长抓过来，我就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是啊是啊，我听说他爸是因为贿赂官员才被抓的，连坐的有好几个呢，这小子，呵，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老爹，还说……” 我抿了抿嘴，头脑一热，直接抡起拳头就朝那在说话的男人打了过去，也就在这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突然把我的拳头接在了他手掌之中，我抬头一看，是郭勇佳，他身后还带着卢毅发和裴婧瑶，而在他们的身边，李铭雨也正灰头土脸的朝我走来。 “闹够了没有，你跟我进来…”郭勇佳面无表情的放开了我的拳头，而后带着我们就走进了二楼的局长办公室。 嘉市局长叫钟蠡，是个不错的老头子，不错到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刚进警局报道的时候，他问过我，为什么要去刑侦大队，我说我要证明自己，完事儿他居然说锻炼应该要从底层做起，劳动人民不分贵贱，然后直接大笔一挥，就把我调到了这种辣鸡部门。 说实话，对于这个钟蠡，我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我一心以为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他才把我分配到这种部门，但后来我的老师告诉我，钟蠡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我当然相信我的老师，可同时，我又相信我的眼睛，因为卢毅发总是在我们微信群里面发着一些他从局长电脑里面掏出来的小毛片，这毛片的数量，让人不忍直视。 郭勇佳把我们全部都带入了局长办公室，这一进门，李铭雨直接就把我的电话放在了局长办公室的桌子之上，而后义正言辞的说道：“局长，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叶泽私藏证据……” “私你妹，什么叫做私藏证据，他私藏证据还会让你知道？”这李铭雨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郭勇佳拍了一下局长办公桌，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对着李铭雨说道。 天，我和卢毅发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面前的郭勇佳，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能在局长办公室里面跟刑侦一队队长拍桌子叫板，这尼玛，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郭勇佳么？ 第9章 七天限期 李铭雨一下也怒火中烧，指着郭勇佳的鼻子就开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刑侦大队不要的孬种……” “是啊，你好到哪里去了么？我尊重这份职业，因为我知道我调到哪里，都在为了人民服务，你呢？我离开的这些年，你又做出了什么成绩？钟局，这视频我早上就已经收到了，只是因为我来局里开会，耽误了，先让属下去医院跟进案子而已，而且，这个案子是我们协助刑侦大队，他刑侦大队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的人？”郭勇佳一反常态的拍了拍桌子，脸色涨的通红，看上去，他今天是非得和李铭雨杠上了。 “喂，没想到郭勇佳这么护犊子，下面有好戏看咯。”卢毅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我唏嘘不已，说实话，我开始并不看好郭勇佳，但就冲着今天他有这胆子，我也算没在这部门里面白待。 就在他们两人吵吵不断的时候，我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撑着钟蠡的办公桌，身子轻轻地往前倾斜，脸色极其凝重的对着钟蠡说道：“钟局，现在不是讨论谁是谁非的时候，视频我已经放在这里了，您自然也应该已经看过，在太平间里面发现的那一名死者，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名失踪者，李喏，而既然第二个视频已经下来了，我想，尸体被我们找到，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局长，我请求，让我们协助刑侦大队调查这件案子，再晚一分钟，受害者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 “是啊，局长，这个案子……就让我们参与吧。”此时，裴婧瑶也从我身后走出，左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腕，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的心脏颤了一下，这老娘们儿……这可是局长办公室，能不能自重一点。 钟蠡看了我们两人一眼，随后转头问郭勇佳是什么意见。 郭勇佳点了点头，说他们什么意见，我就是什么意见。 “哈哈，好你个郭勇佳，还会抱团来轰我，行吧，这件案子上面说要在七天之内解决，我就给你们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里面，我不管你们是相互竞争也好，共同协助也罢，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我破了……” 钟蠡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李铭雨，他的脸色铁青，牙齿也死死地抵着下嘴唇，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离开市局已经下午五点半了，我站在市局门口伸了个懒腰，郭勇佳从我身后走来，问我准备怎么查这个案子，我耸了耸肩，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怎么查？就这样查吧，我先去问问李喏的主治医生，然后下班回家，该干嘛干嘛……”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直接上车前往嘉市二院。 像这种连贯性的杀人案，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死者相互都不认识，没有任何连接点，凶手随机抽取目标，这种案子最讨厌，但也并不是不能破解。 而第二种，就是选择性杀人，凶手会将自己最为憎恨的几个人全部杀掉，而他们之间的连接线，就是凶手，如果是第二种，那么他们五个人，肯定都认识凶手。 “咚咚咚” “请问，田振宇医生在么？我是警察，对于李喏的失踪，还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一下。” 我来到了二院肿瘤科办公室，见里面还有几位医生正在埋头看东西，当即就敲了敲门。 “您好，我就是，我知道的都跟警方说了，您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此时，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从办公室的内侧朝我走来，他走得很慢，左手虎口间，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这口子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我仔细打量着田振宇，外表斯斯文文，鼻梁上还挂着一幅金丝眼镜，第一眼看上去，他并不像是一个医生，而像是一个学者。 “田医生您的手……”我低头看着他的虎口，疑惑的问道。 “哦，刚刚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了一下，没事的，对了，您来找我，是还有什么疑问么？”他礼貌性的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没事儿，就是刚刚接手这件案子，还有点生疏，就问几个问题，打扰不到你泡妞的时间。” 田振宇身上有着很浓的香水味，而且是女人香水，医生有规定，就算是下班的时间，也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涂香水，我想最近他肯定在谈恋爱，而且这个女人，不是绿茶婊，就是白富美。 “呃……呵呵，这位警官可真会开玩笑，要不然，我们去会议室谈吧。”田振宇微微一愣，马上拉着我来到了位于顶层的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之后，我关上了门，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就是凶手，对么？” 只见他听完这句话之后，马上露出了一阵惊慌之色，转身对着我连连摇手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嘴角之间微微弯起一丝笑意，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声说道：“那么你要怎么解释你手上的这一道口子？第一段事情之所以会停顿三秒，是因为凶手的作案手法出现了问题，在视频停顿的前一秒，凶手右手拿刀，而停顿之后，凶手却改为左手拿刀，我想，去法医部检验一下你的伤口，就会检验出死者的dna了吧？” 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却还是猛摇头说他并不是凶手。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双手从他两边穿过撑着会议桌，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把李喏捆在了那张桌子上，轻轻地割开了他的皮肤，血液一点一滴的渗透出来，看着李喏面目狰狞的样子，是不是很开心？很兴奋？还有那个姑娘，她在求你，求求你不要杀她，求求你就算是死，也要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去，你没有答应，而是用你那精准的刀法，一点一滴的切割着她的骨头，然后猛地一下……双手就被你拽了下来，对不对？” “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手上的伤是我和外科刘主任打斗的时候留下来的，你可以去验dna啊，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田振宇面颊通红，瞪大了眼睛，十分惊慌的对着我说道。 顿时，这个会议室内安静了，像死一样的寂静，我轻轻地放开了我手上的桌子，然后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刘主任？” “对……对，就是他，那天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从医院后门离开，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那天晚上他是值班医生，按照医院的规定，他要留在医院里面查房，可那天晚上他一直都没有回来，第二天回来的时候，院长责问他，他说是和我去打牌了，他在说谎，那天晚上……我……我一直在……陪院长的女儿，我……” 我看着田振宇，他那羞耻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而且他在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在揪着自己的衣服，他紧张了，一般情况下来说，紧张是装不出来的，哪怕演技再好，总也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我缓缓地走到了会议室的窗口，看着楼下一辆又一辆的救护车，淡然的说道：“因为他知道你和院长的女儿有一腿，而你又有老婆和孩子，所以你就给他顶了黑锅？田医生，你是李喏的主治医生，看着自己的病人这么痛苦的死去，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田振宇点了点头，一脸惋惜的说道：“是啊，李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虽然他得了这种病，但他乐观开朗，如果能坚持治疗的话，说不定还能拖上一段时间，我们是医生，我们只会救人，但医生也有无力的时候，每次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们手上消失，我们也不会好受。” “所以，你就更要告诉我，在李喏失踪的那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是能让凶手注意到李喏的？”我转身看着田振宇，表情凝重的问道。 第10章 心理战 田振宇低头思索了一下，告诉我李喏在失踪前几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一直都很好，还很配合治疗，不过前些天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但他并没有被这打击到，或许是因为性格比较开朗的关系，当田振宇想要试图安慰他的时候，他反倒是安慰起田振宇来。 “好的，对了，今天是刘主任值班么？”我抬头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刘主任前天就已经辞职了，以后估计都不会过来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地址，你可以去他家找他。” 田振宇说着，就把这个叫做刘勇的主任地址写了下来，并且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三水小区，离我家不远，那里是出了名的富人区，看起来，这个叫做刘勇的人，应该挺有钱的。 我按照这纸条上面的地址找到了刘勇所在的别墅，可我敲了半天门却一直都没有人回应，听邻居说刘勇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了，也就在我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一个电话却又把我带回了部门厂房。 回到厂房之后，我看见卢毅发一个人正坐在电脑面前像个疯子一样敲打着键盘，见我过来，他马上站了起来，把我拉到了电脑面前，指着电脑上面的平行地图说道：“经过几百个网站，我终于找到发送这视频的终端了，大概就在三水小区里面，但详细地址，我还没有办法截获。” 我眉目一皱，问他还要多少时间。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就看他什么时候再传下一组视频了，不过，我想会很快，我对照过上一个视频的发送时间，还有发现尸体的时间，两者相差了一天，也就是说，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个时间点非常关键，明天我们可能就会看到那个女孩子的尸体了，再然后，我们或许会收到第三个视频。” “我知道他在哪里，拿上衣服跟我走，记住，谁也不要通知……”说完这句话，我转身上车，猛踩油门直接就冲着三水小区驶去。 可当我们停在距离三水小区只有三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我突然踩下了刹车，不对，一切来得太顺利，田振宇的话直指刘勇，而且他说刘勇三天之前就辞职了，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事先准备好的，三天之前的事情人的意识虽然还会记住，但至少会停顿思索一下，可是他……却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怎么了？绿灯啊，哥，赶紧开，后面都响喇叭了……”卢毅发看着我，一脸诧异的说道。 我眉目微微一皱，左手猛打了一下方向盘，直接转弯反方向行驶。 “你这是干嘛，我们不是去三水小区么？” 我瞄了一眼后视镜，随后轻声说道：“我们现在去那边，什么都找不到，我想……受害者不止是五个……” 卢毅发诧异的看着我，贼吧不能自己，问我那么现在去哪里，我没有说话，双眼目视着前方，一边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边在脑中捋清这整个案件的关系链。 没错，一定是他，而且那个地方……就在医院附近。 “滋……”车在二院门口停下，我们没有下车，而是一直反复在卢毅发的电脑上看着那两段视频，两个视频加起来一个多小时，而就在第一段视频结尾的那零点一秒，一个拇指大的光点从死者身上一晃而过。 从这光点发射的位置上来看，应该是东南方向，我站在医院顶楼，俯视着面前的所有建筑，突然，我的眼前一晃，一缕刺眼的光芒瞬间恍瞎了我的狗眼。 是东南方向的一座高档写字楼上面的玻璃反光，我在天台上左右移动，最后终于看到了那闪光点的来源，那座高档鞋子楼窗口的一面镜子。 “撸一发，帮我查一下，那座写字楼的正南方，有什么地方是空着的，建筑越破越好……” 卢毅发有些不爽的说道：“我叫卢毅发，尼玛的，下次再叫错，我就把你电脑上的美女照片全部发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谁让你叫什么不好，非叫撸一发，行了，快点定位……” 三分钟后，卢毅发看了一眼我们正南方，道：“那边原来是嘉市中医院，最近中医院要搬迁，所以那里就空着了，听说过几个月那边就要拆了，这里接近于嘉市市区，所以你说废弃的地方不会太多，应该就只有这中医院老区地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