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能干?之前说自己一无是处来着! 那是到底是哪个干? 苏夏瞬间就飚了,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双眼圆瞪:“流.氓!” 乔越还真没那层意思,一听苏夏后面那句话瞬间有些沉默,沉默背后是压抑的哭笑不得。他咬着牙把人强拉到腿上坐着:“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苏夏闭嘴不说话。 男人叹了口气:“夏夏,之前是我把话说过了,向你道歉。” 苏夏的身体一僵,脑袋慢慢垂着,不声不响。 “实话告诉你。”乔越苦笑:“我在非洲呆了不少时间,可今年的气候真的挺反常。我怕之后会有大的灾难,我不想我们两个人都陷在这里。” “这个念头很早就存在我的脑海里,可那个时候桥梁冲断,紧接着后面信号也断,我没办法送你出去。可现在不一样,直升机肯定会来接左微,这是送你出去的最佳机会,说不定也是近期唯一的……机会。” 苏夏抬手想捂着眼睛,乔越把她的手拉下,声音放软:“听我说好不好?”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也不想走。但是夏夏,我希望你能安全,随时随刻,不想你再有半点伤害。之前我说了些过激的话想让你走,我错了。这些才是我真心想说的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就像一朵云,动作一大就碰碎了。 乔越从来没说过这些……很表露自己内心感情的话。 这是第一次。 有些无奈,有些无力,可更多的是关心,是在乎。 他在改变。 苏夏真正体会到了。 忽然有些想哭,却不是难过。而是久久期盼的夙愿最终达成的喜极而泣。 那么她也要改变。 对内,要做一个好妻子。对外,不再是攀着他的蒲苇丝。 而是能和他并肩站立,共同面对风雨的大树。 虽然她现在的能力还不够,但至少,她现在应该走。 回去,让他不那么担心。然后把记录的所有手稿全部整理出来,用笔和文字与他并肩偕行。 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支持他们,从而……成为他们。 苏夏眼一热:“好。” 乔越顿了顿:“恩?” “等直升机来,我就跟他们一起走。” 苏夏仰头,指尖沿着乔越的下巴往上,去触摸他的眉眼:“阿越。” 乔越猛地低头:“你叫我什么?” “阿越啊,”她低低地笑,坐起来跪在他的腿上,手捧着乔越的脑袋:“我走以后,不要一忙就不吃饭。” 男人看着她,眸色很沉,像是要记住她的每一句话。 “恩。” “遇到危险不要冲在最前面,你有责任但是也有家庭,两个权衡一下再做决定。” “恩。” “如果信号通了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恩。” “还有……”苏夏嘴一弯,明明想笑,眼泪却滚了出来:“好好照顾自己。” 乔越深吸一口气。 他猛地叩住苏夏的后脑勺,两人都迫切地靠近,炙.热.的吻纠.缠在一起。 乔越吻得用力,苏夏也紧紧相随,他压着她的后脑勺,她紧紧攀着他的脖子,有种恨不得此时此刻融为一体的感觉。 虽然急迫,可里面却没有夹杂着任何的欲.望。 有的全是珍惜,心疼,和满腔的爱慕。 夕阳透过窗照在两人脸上,唇在薄薄的一层光晕中,慢慢分开。 乔越把苏夏垂在脸侧的头发勾起,往后顺,额头抵着额头,最后再度靠近,在她的唇齿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声音很轻,可她却听见了。 苏夏睁大了眼睛,继而幸福得抱着她的脖子。 “再说一遍。” 乔越抱着她站起来,身上的女人跟无尾熊似的攀着他不下来。 苏夏嗷嗷叫:“再说一遍!” 男人假咳嗽,侧过脸。 那瞬间夕阳正好,大地染红,世界金红一片。 “我爱你。” 苏夏看着他,瞳孔一层浅浅的金:“我也是。” 乔越抱着她往上抬,跟那天逗孩子一样。 苏夏哈哈大笑,她也不怕,因为乔越不可能松手。 之前的悲伤全部消失殆尽,她笑弯了眼睛:“我也是,我也是!” “矜持一点。”乔越忍着笑抱她下来:“瞧你。” “怎么?我老公今天又送我花又表白,我干嘛要矜持。”她嘿嘿笑,刚要说什么,耳朵边却听见了一阵破风声。 螺旋桨的声音。 乔越已经听到了。 笑容还在嘴角,苏夏的心空了一拍。 “是……直升机?” 这么快?! ☆、第52章 决堤 还真的是直升机。 在落日中从一个浮动的黑点逐渐变大,最后悬停在医疗点上空。 当所有人都探头出来看这个大家伙降落,当窗户被风吹得疯狂开合。 苏夏却啪地把窗户关上,脑海空白。 那捧花被大风刮落,在地上翻滚几圈,鲜艳欲滴的花蕊沾了灰。 要走了? 要走了。 乔越揽着她,隔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帮你拎箱子。” 他刚转身,苏夏转身抱着他,脸颊紧紧贴在男人的背上。 乔越按着她的手背正想说话,苏夏闷闷抬头,手从十指交握的缝隙中滑出:“走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帮她拎行李,苏夏的东西不少,可乔越依旧是一只手拎箱子,哪怕胳膊上的肌rou紧紧绷起,也要腾出手固执地牵着她。 走出去的时候直升机已经挺稳,但螺旋桨依旧运作。两个身穿白色制服的本地男人从上面跳下。 对方直接开门见山:“伤者在哪里?” 列夫指着屋内:“在里面……没想到你们会这个点来。” “调度直升机费了些时间。”对方礼貌地笑了下:“好在是骨伤病人,不然我们真的没办法。” 左微躺在床上,早就听见外面的声音。 原本嘴皮利索战斗力很强的她却安静的出奇。 列夫掀帘子,她很平静地问了句:“来了?” “来了。” 来的人带着专业的担架,很熟练地将她抬过去再“打包”,全身固定之后往直升机上抬。 “等等。” 出医疗棚的刹那,列夫下意识喊了声。抬担架的两人停了下来,询问似地看着他。 列夫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女人睁眼,神色淡淡的:“哦,再见。” 哦,再见。 人熊轻笑,络腮胡挡住嘴角的苦涩。 “有机会再见吗?” 左微看着他,捂着肋骨处。风声和螺旋桨的声音很大,她的话虽然轻,可终究还是传到了人的耳里。 “再也不见吧。” 列夫慢慢起身。纵使这样,他从包里摸出个东西:“这是……医队给你的礼物,收着吧,就当做纪念。” 左微面容有些松动。 她现在动弹不得,眼睁睁见列夫将什么东西系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