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洗漱过后先去见了母亲,接着就去见了父亲钱庸。 这一日正好是休沐,钱庸一直在府里待着,就等着钱弼来见他,跟他说岭南的事。 他实在很想知道,岭南现在究竟发展成什么样了。 钱弼心虚,见了钱庸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尤其听到钱庸问起岭南的事,他就更心虚了,生怕钱庸知道什么,说话特别小心翼翼。 好在钱庸完全被岭南的变化给震惊了,根本没察觉到钱弼神色不对劲。 而钱弼也是在兄长回来之后,才突然知道了高子辛要立凤瑄为后的惊天消息! 钱弼当时就被震傻了。 他为了跟郑垣的事正焦头烂额,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着秘密,生怕被人知道了,结果高子辛竟然直接力排众议,要立凤瑄为皇后! 这可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钱弼听到这个消息,再想到自己和郑垣的事,突然就羞愧起来。 高子辛身为天子都敢光明正大地立凤瑄为后,他就一个小人物,却不敢光明正大地跟郑垣在一起,是不是太没胆色太没担当了? 不对!高子辛什么时候跟凤瑄有一腿了?他怎么不知道? 再想想高子辛和凤瑄一个诡计多端一个高深莫测,钱弼不知为何,突然有种那两人果然是天生一对,就该在一起,免得去祸害别人的感觉。 只是他再想到自己还在高子辛手底下做事,心里就开始惴惴了。一个高子辛就不好对付了,如今再加一个凤瑄,他日后可怎么活啊! 钱弼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突然怀疑自己以后连骨头渣子都要被那两人给吞干净。 于是钱弼就开始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去见高子辛了。 皇宫里,高子辛和凤瑄可不知道钱弼的纠结。 只是凤瑄看出高子辛似乎想见钱弼,心里就有些吃味:“你见他干什么?”那么丑有什么好见的! 高子辛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明白凤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只是他想到二人就要成婚了,便也懒得隐瞒,直接说道:“朕准备办个银行。” 大梁各地都有钱庄,不过高子辛要想更好地管控大梁的经济,自然要有自己的钱庄才行。 不过他想要的,却又不是现在的那些钱庄。他更想要的,是后世的那种银行。 正好这次很多士兵和武将都赏了地,那地又没办法立刻兑现,可是很多人家里可能正急着用钱,难不成要直接把地给卖了么? 于是高子辛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把银行给办了,到时候可以让那些士兵利用手里的地抵押贷款,解燃眉之急。 凤瑄听了他的打算,脸色就微微变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倾城钱庄正是我的产业。” “倾城钱庄?”高子辛脸色瞬间变了,这可是大梁最大的钱庄,遍布全国各处,开具的银票可以在全国通兑!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这是凤瑄的产业,只知道这个钱庄的幕后东家身份神秘,这次想要开银行,他最忌惮的,也正是这个倾城钱庄。 结果,这个倾城钱庄竟然是凤瑄的产业! 可恨的是,这么大的事,凤瑄竟然从来没跟他说过! 高子辛这下直接气坏了。 第181章 嫁妆 因为凤瑄的隐瞒,高子辛看他的目光格外不善,眼睛里就像是有着小钉子似的,让凤瑄难得的心虚了一阵。 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他的错。 毕竟,高子辛连系统的事都告诉他了,甚至就连当初那个种植空间里的东西,也都给他看了。可是这倾城钱庄作为凤瑄的底牌,他却一直没向高子辛透露过。 不过凤瑄觉得这不能完全怪他,毕竟就算他是国师,又是锦衣卫统领,他也会觉得不安。 不过此刻,凤瑄看出高子辛的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跟高子辛道了歉,见高子辛依旧步理他,便干脆将自己的家底儿全给交代了出来。 高子辛一直故意冷着脸,他起先还想着利用这个事给凤瑄一个教训,所以尽管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是他表面上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哪知道凤瑄这混蛋竟然还向他隐瞒了那么多东西! 高子辛听着听着,心情就越来越糟糕,最后真的跟凤瑄生气起来,甚至单方面开始了冷战。 高子辛冷着脸不理会凤瑄,凤瑄走到左边,他就故意冷哼一声,把头扭到右边。等凤瑄走到右边,他又把头扭到左边,一副“朕现在不想看到你”的模样。 凤瑄起先还耐着性子哄,结果哄了几次后他就不满了,扣住高子辛的后颈就压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个深吻。 高子辛起先还瞪圆了眼睛不满地和凤瑄对视,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后来就渐渐没心思跟凤瑄怄气了。 直到微凉的手探入衣襟触碰到guntang的皮肤,高子辛才瞬间从刚刚的沉沦中清醒,不满地将凤瑄推开了。 只是他虽然很想用力,可是刚刚的深吻却让他浑身发软,这会儿手上根本没多少力道,即便极力要将凤瑄推开,那力道却软软的,就像是欲拒还迎似的。 凤瑄看着那宽大的御案,目光暗了暗,突然有些心动。 结果就在这时,欢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钱总理求见。” 高子辛和凤瑄同时一惊,紧接着高子辛便再次瞪了凤瑄一眼,低声警告道:“给朕老实点儿!” 凤瑄脸色微微一沉,眯着眼睛危险地看向门外的方向,直接在心里给钱弼狠狠记了一笔! 竟然坏他好事! 高子辛却直接宣召了钱弼进殿,毕竟钱弼算是他的心腹,一直任劳任怨地为他做事,如今特意来见他,他总不能把钱弼晾在外头。 钱弼却不知道自己坏了凤瑄的好事,他进殿后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礼,然后本能地抬头,看见高子辛后,脸色顿时就变了。 此时高子辛的嘴唇艳丽至极,一看就知道刚刚干过什么好事! 换成以前,钱弼或许还看不出来,可是他如今也是过来人,虽然经验算不上丰富,但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哪里还有不懂的? 他本能地转过视线,看向凤瑄,果然看见凤瑄的唇色也十分艳丽,跟高子辛如出一辙。 谁知就在这时,凤瑄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那目光寒意森森,只一眼便让钱弼觉得浑身都冻僵了。 钱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移开目光不敢再去看凤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才半年不见,凤瑄怎么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凤瑄却是在钱弼移开目光后就翘起了嘴角,心里鄙视地哼了一声——胆小鬼! 钱弼尚且不知道凤瑄正欲求不满,高子辛却看出了几分端倪,忍不住趁着钱弼不注意,狠狠瞪了凤瑄几眼——你给朕收敛点儿! 凤瑄默默看了高子辛一眼,眼神特别哀怨,他都把家底儿全交代了,高子辛居然为了一个小胖子跟他翻脸! 绝对不能忍!现在要是忍了,以后还得了? 凤瑄暗暗磨牙,琢磨着该怎么给高子辛一个教训,让高子辛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结果高子辛和钱弼已经商量起来。 凤瑄暗自生了会儿闷气,眼看高子辛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脸色顿时更黑了,浑身都开始散发出一种可怕的低气压。 钱弼起先想着正事,没察觉到凤瑄的不对劲,可是渐渐的他就意识到了。凤瑄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尤其是那目光,简直让他芒刺在背。 凤瑄的目光让钱弼坐立不安,渐渐的就畏畏缩缩起来,连话都说不好了。 高子辛一看凤瑄捣乱,气得脸都黑了,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他在和钱弼商量正是,凤瑄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不知道钱弼怕他吗? 高子辛瞪了凤瑄好几眼,最后直接给凤瑄找了个差事,要把凤瑄给打发走,凤瑄这才变了脸色,收敛了目光,不再去瞪钱弼,反而说道:“陛下,对于这件事,臣正好有个想法。” 他说到这里,见高子辛和钱弼都好奇地看着他,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论做生意,高子辛完全不是凤瑄的对手。 之前高子辛点子多,完全是仗着从异世学到的那些东西,可是自从凤瑄看了他从仓库里拿出来的那些藏书后,凤瑄的见识便不断增长,点子也越来越多。 这次高子辛和钱弼商议的正是银行一事,虽然经营模式跟钱庄略微有些差别,可凤瑄毕竟是倾城钱庄的主人,对于钱庄的经营早已经了如指掌,对于其中的一些弊端也比高子辛和钱弼看得更为透彻。 所以他一提议,便直接将银行的大致运作方式,包括其中的诸多细节提了出来。 他甚至提议,直接将倾城钱庄改做龙凤银行。反正倾城钱庄遍布全国,基础摆在那里,直接改了,大家也容易接受。 不然若是重新开设银行,不仅工程量大,需要的时间也长,人手更是问题。 高子辛想了想,便同意了。只是这倾城钱庄毕竟是凤瑄的产业,就算改作银行,也不可能交由钱弼来负责了。 高子辛十分护短,就算凤瑄愿意把钱庄交出来,他也不可能真的委屈了凤瑄,让钱弼接手属于凤瑄的钱庄。 所以高子辛直接说道:“钱庄改制的事你亲自负责吧,毕竟是你的产业。” 就算女子嫁入夫家,那嫁妆也是她自己的,没有被夫家占去的道理,一般人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如今凤瑄要嫁给他,高子辛怎么可能霸占他的嫁妆。 凤瑄却不知道,高子辛已经把那倾城钱庄当作是他的嫁妆了。 他听了高子辛的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加深,灿烂得直接晃花了钱弼的眼睛。钱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坏掉了。 凤瑄竟然能笑成这样?怎么可能! 钱弼傻眼了好一阵,才在凤瑄突然射来的冰冷目光中清醒过来,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然后他就发现,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原本高子辛跟他商量,是要办一个全国性质的银行,可是凤瑄搬出了倾城钱庄,眼下就不需要他再多事了。 虽说有些失落,但是钱弼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办银行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到时候怕是要全国各地到处跑,折腾个没完! 如今凤瑄把这件事给揽了过去,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 高子辛和凤瑄眉来眼去了好一阵,才突然发现钱弼还在。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接着就将钱弼打发了出去,让他趁着这段时间好生歇着。 高子辛还记得,钱弼刚回来那天神色很不对劲,似乎藏着什么心事。他虽然不便多问,却也不希望钱弼误了正事,所以钱弼离开的时候,他特意敲打了几句。 等钱弼一走,凤瑄就忍不住了,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倒是对他在意得很。”语气酸溜溜的,就像是打翻了好几缸醋一样。 高子辛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听出凤瑄话中的酸味后,高子辛的脸色就渐渐变了,目光中多了几分得意和揶揄:“你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竟然连钱弼的醋都吃,也不怕宝儿笑话你。” 宝儿知道什么? 凤瑄听着高子辛的话就觉得丢脸,不禁走到高子辛身边,摸着他的腰,低头轻轻咬住他rou呼呼的耳垂,暧昧地说道:“反正现在人都走了,不如把刚才的事情做完?” 刚才的事?刚才什么事? 高子辛直接被凤瑄的无耻给震惊了,这个混蛋果然是在想那种下流的事情! 他一把抓住凤瑄作怪的双手,扭头不满地瞪着凤瑄,突然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大婚之日了,按照习俗,这段时间你得待在国师府里,不能跟朕见面。” 凤瑄倒不是真的想在这里做点什么,只是听着高子辛这突如其来的话,他突然就傻眼了。 这种该死的习俗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