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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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平安夜,在年馥欢迎十三岁的生日宴会上,她撞破了父亲年志勋的新恋情。 新欢细眉弯眼,面容姣好,身段窈窕,只是……她样貌看起来像是小十岁的傅萍。 年志勋把这个傅萍2.0带到女儿的生日宴上,或许是想要带她认识下一任新mama。 那时,她竟真情实感的认为,年志勋还爱着她mama——那个执拗又孤傲的美丽女人。 他可能只是想刺激她回到他身边。 可是在洗手间门口,当她看着男人和女人融成一片的白花花的皮肤,听着隐忍却很激烈的呻.吟时。她又觉得一切都回不来了。 她想,如果mama还愿意回来,是不是爸爸就能接受她们呢?好像不能。 男人爱的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感觉,雄性的炙热血液中流淌着的是征服、控制和绝对,并无爱与自由。年志勋对傅萍的爱早已消失殆尽,他带新欢前来,只是想炫耀年轻漂亮又懂事的新女友——以此报复傅萍,当年她竟敢脱离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不记得,或许是不在意,那天他赴的是年馥的生日宴。彼时,她看了两个月的心理医生,医生告诉傅萍,如果要恢复得更快一些,应当让她见见旁人,或者见见父亲。 傅萍纠结再三,应允了。 傅萍没告诉医生,这个小孩儿有个多么混蛋的父亲。都怪时间过去太久,她自己都快忘了。 女人总是这样,外表再强硬,内心依然是柔软的不堪一击。 而年馥自小就渴望着缺失的父爱,直到两个月前,一个赞助商叔叔彻底搅乱了她的生活——那是爸爸的朋友,爸爸交待可以和他玩。 于是她受了伤,不吭声,害怕爸爸生气……还邀请爸爸前来为她庆生…… 她的十二岁就要过去啦,挥挥手又是新的一年。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勇敢踏步向前走了,可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记忆一窝蜂般涌到脑子里,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然后,她就放弃自己,晕了下去。 ……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身蓝白条纹病服,衬得她虚弱又瘦小。病房里空无一人,只听见傅萍扯着细嗓子在门外大喊大叫的声音: “年!志!勋!我!cao!你!妈!”她似乎是跳起脚来骂的,中气十足,颇有文工团女高音风范。她诅咒:“你怎么不去死???!!!” 年志勋隐忍:“……你丫犯什么病?” “犯你.妈.的病!当着女儿面cao.女人这种事,亏你想的出来?!上次,你.他.妈.把她介绍到刘建宇那狗.逼的局上去还不够?老子忍你很久了!我看刘建宇那事儿就你他.妈存心攒的局!” “……”年馥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她就听见年志勋呵斥的声音:“别发疯!老子忍你很久了!” “忍.你.妈啊忍!我还忍你很久了!跟我去警察局!我非得把你的破事一件件掀出来不可!”她似乎在拉扯他,然后被他重重摔到一边。他几乎是咆哮:“去你.妈去!你给我去死!” 年馥虽然很少看到傅萍失态,但她更少看到年志勋失控,这回是头一遭。 没等傅萍回音,一阵医生的脚步声匆匆赶来,外面沉默了好久。 年馥也没在意,继续把玩着床边的药瓶——地西泮,她一直带在身上,没事就吞两粒。她觉着,人世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什么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过一会儿,傅萍满脸青肿的走进来,高跟鞋在瓷砖地面上噔噔作响。年馥抬眸扫她一眼,只觉得她厉害,打完一架还那么要美,换作她肯定做不出来。 她看到年馥醒了,先是愣一下,然后快步走到病床前,把她手里的药瓶一下打飞到老远。她脸色铁青:“年馥,我跟你讲,你再乱吃安眠药,我就……” 年馥眨巴着清澈漆黑的双眼,无声的望着她,面无表情的等待下半句威胁,然而她又不说了,满脸心疼的半蹲下来,抚摸着年馥的额头。 “馥馥,你怎么能乱吃安眠药呢?” “……”她看了她一眼,直愣愣开口:“我想睡一觉。”睡一觉马上就看不见了。 傅萍凝望她半晌,眉头揪成了沟壑,年馥从未见过她那样扮丑。 纠结过后,傅萍轻启朱唇:“馥馥,我们去国外好不好。” “……”年馥没有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同样稚嫩却又坚定的脸——他说会等她回来。 在他看来生病打针吃药都是家常便饭,要不了多久……最多三个月吧,他说最多等她三个月,不然他就要和别的小女孩一起搭档了。 …… “馥馥?”傅萍迫切地恳求。 “好。” …… 时间一晃而过,年馥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口口声声要等她回来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模样——帅气,高大,却陌生。温柔全无。 她觉得自己只是在他这片大海上漂泊的孤舟——乘风破浪或是瞬间倾覆,都看他。 而他现在这个眉头紧蹙的样子,真叫她看不下去。 她迫切着起身就要走,但被赵祁拉住了。 他不让。 他不准。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肆意吮吸着。双手箍着她的腰。 她冷声斥道:“放开。” 他不做声,但吮吸的更激烈了,年馥脖颈处的肌肤几次三番被他的牙齿磨着,疼痛难忍。她呼出声:“赵……赵祁……疼……” 他也渐渐意乱情迷:“你越叫……越……不要叫……”他拿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姿势。 他揪着她的脸别过来,嘴唇含住她的舌头,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唔……” 突然,赵祁眼神明亮如夜航的明灯,他坚定而有力地望着她:“说了让你不要叫……”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托起轻放到浴缸里。 “这儿……这不行的!”她手足无措,像被野狼包围了的小鹿。 “……赵祁……不可以……”她拼命摇头,做最后的挣扎。 她别过头去,紧闭双眼,无法直视这种羞辱。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赵祁也不再挑弄她了。 空中楼阁瞬间崩塌。 年馥颤颤巍巍地收回双腿,死死的并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把凌乱的针织套裙整理好,尽量让它看起来没那么湿的样子。 可裸色针织,打湿后透明如无衣,布料紧紧贴着她婀娜的身段。赵祁望了一眼,打算再做些什么的时候,门响了。 是叶筱,他敲门唤:“年馥?” 年馥直起身,应了句:“诶。” “怎么了?”对方担心的语气都要溢出来了。 “噢,没事。”她松了口气。 这时,赵祁突然走到她身后,嘴里继续倒豆子似的继续刚刚要说的话:“我衣服不小心被池子……啊呃……”这句呼喊是赵祁进去了。他捂住她的嘴,示意要小声。 “……” 见她话没说完,叶筱又焦急问:“怎么了?” “我刚刚掉在……掉在池子里………也……没怎么……要不你先走吧……等会……等会我自己回去……”但她不敢,因为门外还有一个男人。 听到呻.吟,门外的男人愣了片刻,才说:“那我到外面等你,你把衣服弄干再出来。” “好……”她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 待人走后,赵祁把她掰到正面,居高临下地问:“原来你喜欢这样?” 她不想搭理她,只觉得身下要炸开,片刻骂了句:“你有病!” 听到这句话,他兴致更高了,一边用力一边反问:“我有病?你跟男人来这里,你没病?” “……”这回她不吭声了。 这个环境……的确是色.欲满满…… 可赵祁并不想放过她,他再接再厉,“你说,他带你来这儿,是想干什么?” 年馥两颊潮红,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儿!” 关你什么事儿…… 呵,下午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才气到把他放跑了。 “关我什么事儿?你说关我什么事儿?” 她知道,再说话,真的会被他折磨死。 “你不是喜欢我?喜欢我跟别的……” “这里是吃饭的地儿!”年馥忍不住打断他。 他好笑:“吃饭的地儿?你看我现在在跟你吃饭么?” 年馥连忙又闭嘴了,她发现这人虽然平时板着个脸,但干坏事时语言神情都生动的很。她吵不过他,干脆由他去。 又是十五分钟,等他发泄完了,年馥收拾好东西,白他一眼,“你真的是有病。”说着便要往外走。 “还犟嘴?”他邪笑,说着扯了扯腰间刚系好的皮带。 “……”年馥一个头两个大,鬼知道这个男人体力怎么这么好。她只是一个初创患者,竟遭此大劫,她摇摇头,不愿再去想。 走到门口时,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外套就覆到她身上来。她懵懵的回头看,只见赵祁一身……睡衣。丝绸质地的藏蓝色睡衣睡裤,袖子和裤管镶着金边的丝线,看起来就很高级。 一身睡衣,穿在他身上竟跟时装周走秀似的,难怪刚刚一直没发现哪里不对。 见年馥目光直勾勾的,他竟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连忙问:“怎么了?” “你怎么?”她指了指他的睡衣。 他没说话,也没表情,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为了见她匆匆赶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把。 反正,他丢不起那个人。 “这是最近的潮流,你不知道?” 年馥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噢,我以为过时了。” “……” 是过时了,去年烂大街的款,不过他的是正品而已。 他吃瘪,年馥心知肚明。抬手便开门。 一开门,三人都傻了。 叶筱靠在对面的栏杆上等,见到年馥开门时刚打算打招呼,结果就看见后头凑出来个脑袋。 帽子口罩黑墨镜,装扮的这么明显生怕别人认不出他呢? “……这什么情况?”叶筱声音低沉,低沉到年馥想挖个洞钻进去。 “如你所见。”赵祁抢先答话。 但年馥隐隐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眼熟呢?一拍脑门——对了,这句话叶筱对他说过。 想到这,她脸上火急火燎得升起一片火烧云。 叶筱凝望他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向俩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去说吧。” 年馥:“……”什么情况? 赵祁:“……”这小子又打什么歪算盘? 叶筱看透了俩人呆住的缘由,没好气地吐槽:“我还没吃饭。” “……” 年馥终于一口气落下,侧身让开一条道:“这边请。” 她突然转身,身后的赵祁被她的肩膀撞了一下,肩膀对胸口,不划算,非常疼,他的脸黑成了包公。 何况……刚刚……他们的残局还没收拾呢! 于是赵祁站出来,挡住叶筱前行的路,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这个包厢了。” 叶筱疑惑:“为什么?” “气氛不好。” 年馥:“……”她感觉有三根黑线从她脑门滑下来。 侧眸看叶筱,他也是一副吃了狗屎般的表情。 只有赵祁,一脸正气,半分不让。 然后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轻扯叶筱的手臂,将他扯到他站立许久的原地。 “……” 叶筱被这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干脆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直勾勾的看着赵祁问:“你们这是干嘛?” 赵祁咳嗽一声,低声道:“干成年人该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