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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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扰我了。” 谷泉夭当时差点没有笑出来,她的小侯爷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讲理了呢? 当她看到这样的羽苒,她恨不得扑上去,然后一把抱住。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我是谁?就连当朝三品大元还要让着老子呢?” “黑道盐大,谁人不知?可是你只不过是他的儿子?”羽苒轻笑了一声,讽刺的笑道:“可惜,虎父犬子。” “你敢说我是狗?” 羽苒笑而不语,或许在别人眼里,他这是挑衅,可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 “我只是敬重你父清和八年捐赠大批家盐来缓解瘟疫,否则以你欺霸街头,行相受贿,你早该蹲在大牢里面了陪着蛇蚁度过余生了。” 那人见羽苒道出他的身份便有点难以自容。 这人惹不得…… “你好自为之,要不然大祸临头。” “谁说的?” “我说的,你将大祸临头。” “你是谁?” “我是羽苒。” 那人身体一震,明明是冬季,虽然阳光温暖,可是依旧很冷,而那人脸上出了一层层的汗。 他的手在袖子里握得紧紧的,仿佛要腿一软就要跪下来了。 ——我是羽苒。 这四个字久久的回荡,就像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像这四个字比皇帝亲自判了死刑还有用。 羽苒是谁,没有人不知,七岁封侯,十二岁上朝,那是一个传奇,连苏圣都需要敬重三分的人。 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气度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不像是在撒谎。 空气仿佛因为这两个字变得凝重,那人看看四周,他或许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不会天高地厚到了这种地步。 那人手一握:“北辰,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因为你父是我的门生。”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 像很多商贾之户因为重农抑商的政策而不得入士,很多草莽江湖却因为出身而报国无门,所以他们都会拜入名家,然后成为他们的门生,然后由举荐而入士。 就像盐大,那个人,本是出身草莽,在南河一带贩卖私盐,却被朝廷抓住。 清和八年,大夏大片地区发生瘟疫,人的皮肤里生出了虫子,需要用盐揉进身体把虫子逼死,可是当年盐的产量却因为瘟疫而大幅度下降。 期间有不法分子大发瘟疫横财,乘机抬高盐价。 而就在那时,盐大自荐,捐出自己私藏的几仓库的私盐缓解了危机。 之后,盐大拜入北辰门下,开始接手了朝廷的盐场买卖。 “你倒是真好,门上什么都有?佩服,厉害。”壬訾逍抱着冷眼看着羽苒。 被人抢了风头当然不好受了。 “嫉妒。” “我会嫉妒他?”壬訾逍盯着羽平和看。 “恩。”羽平和呆萌的点点头。 壬訾逍把拳头抡起来,羽平和吓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了。 “开什么玩笑?老子长得帅,有钱。”他把一大把银票丢在桌子上:“老子可是皇亲国戚。” “你就这点出息。”谷泉夭骂道:“我能够承认的是你的女人缘比小侯爷好,其他的就是不如人家。” 看着那个满脸胡子的家伙还站在自己的背后,她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滚?” “是,是。”那家伙点头哈腰的离去,谷泉夭直接翻白眼。 “算了,不跟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谈人生,没意义。”壬訾逍说。 谷泉夭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能够在一桌子吃饭。 壬訾逍的祖父的死或多或少都与羽苒有点关系,就算羽苒并没有直接杀他,可是他的死跟羽苒脱不了关系。 因为他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皇帝对他赦免,并没有剥夺王位,可是他在朝堂之上的官职差不多都架空了。 “改日再叙,我得先告辞了。”羽苒看着快要下去的日头对着他们说道。 “北辰侯人红事多,那是我们这群败家子所能了解的。”壬訾逍直接讽刺:“走吧,反正你在这里,我也不自在。” “非常抱歉。”羽苒再次道歉。 “我要喝葡萄汁,你俩要喝吗?” “我要。”羽平和把手举得高高的。 “你俩没品位的。”壬訾逍继续吐槽:“算我一份,不过我不付钱呀。” 谷泉夭与羽平和盯着壬訾逍看。 壬訾逍被看得发毛:“什么狗屁葡萄汁,那是葡萄酒。”然后他瞪着羽平和:“小泉泉是要去送北辰侯找个借口,你真是蠢到家了。” “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谷泉夭做娇羞的状态:“我先走了,等我带葡萄汁回来。” 说着,谷泉夭一股脑的不见了。 多年之后,壬訾逍回忆到那一幕,总是带着讽刺说给谷泉夭,期间还不忘各种打击。 当时年少,总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一直环绕四周,恨不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在他的身边。 你有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当年少的女子看见心仪的翩翩少年郎,就会脸红着,心跳着,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 然后就这么装模作样的设计那些不经意的情节。 可是,这样几遍下来,就看见了一个侧脸,就仅仅是那一个好看的侧脸而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对于婚事,谷泉夭不急,不急,一点也不急。 她就这样想着,等待着自己嫁人的日子。 十六岁,十六年的花开,就那么一点点的绽放。 “三小姐?”一声得意的轻唤。 她走得太入神了,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唯独那么一点显眼的就是那处古井。 风在一直的晃着晃着,掀起她的发丝,眉心坠抹簪花贴在额头,冰冷的玉制带着一股凉嗖嗖的感觉。 她有点诧异,“你找我干嘛?” “那日见了小姐,魂牵梦萦,十分想念,我就寻思着北辰身边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这么的聪明!我来找小姐,当然是倾慕小姐了……” 太史奚说得时候,嘴角一直在笑,这次她看清了,太史奚吊儿郎当的,跟那副俊俏的脸融为一体。 他笑起来总是带着一点妖孽的感觉,不经意的笑,能够勾人的眼睛,薄唇皓齿。 跟羽苒的清傲不同,跟壬訾逍的尖锐傲气不同,也跟羽平和的呆萌蠢蠢的不同。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妖孽,妩媚,眼角总是成为一条线,像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可是因为他很英俊,你又会忍不住看两眼。 不知为何,谷泉夭有点讨厌他这样笑。 “你今天找我,恐怕不是要说这些话的吧?”谷泉夭看着他,这个人是掌管禁军,如果真要打架,估计打不过。 那么……先认输? 不……这样就没有价值了。 “为什么不是单独找你呢?”太史奚颇有风情:“你看这朗朗白日,皓空万里,花前月下……咱们这样……”他停顿了一下:“多有风情呀?” “哪里的花前月下?” 这家伙是怎么靠取的文武状元?既然是朗朗白日,哪儿来的花前月下? “哦,我忘记了。”突然他剑出手,把袍子往天空一挂,十分的随意,然后无数的花从天上落下来。 她没看清楚是太史奚是怎么出剑的,就看见无数的花瓣就像雪一样从天上落下来。 再接着她的身边开了无数的白色的花,那干檫檫的树枝上挂着月亮。 也是月白色的。 太史奚身上一件素白的袍子就化为地上的花树上的月。 败家子,这衣服那么贵? 谷泉夭骂到,不过太史奚只不过想向她显示,不能硬碰硬,她是打不过他的,只能屈服。 “这样有没有情趣?三小姐!啊,不对,小泉美人,三小姐太见外了,为了你这么个与众不同的美人,可花了我一些心思呢?” “算你有吧,有什么事快放,我没空陪你玩?” “不巧的很,在下倒是想跟小泉小姐玩?” “要不然,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太史奚嘴角一抽,想笑笑不出来:“这小孩子玩的。” “那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我就是想找你谈谈人生,聊聊天呀,我很喜欢三小姐呢?”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