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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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是趴着的。因为受伤在后背,只能这样趴着。稍稍一用力,伤口便疼得要迸裂一般。苏青简只好艰难地以脖子为轴心转动了一下脑袋。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颇为陌生。但气味却是熟悉的。 玉明殿的寝宫!苏青简忽然反应过来。 她动着眼珠子左右瞧,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窗下熟悉的身影。苏青简故意哼哼了一声。 邵承玉抬头看了看她,四目相对,苏青简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趴着的模样有些蠢,便又将头转了过去。 身后脚步声临近。一双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头上,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阿简,你终于醒了。” “我没醒。”苏青简闷声答道。 邵承玉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你没醒,那我才熬好的粥就没人喝了。算了,还是拿去倒掉的好。” 苏青简立刻转过头来,眨巴了两下眼睛:“我醒了。” 邵承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每次赌气,她都会为了吃暂时放下成见。此前她那些个师兄都是少年风流,他却分毫不担心。只担心哪天她遇到了个厨子,就能为了吃甩下他。 “好了,我扶你起来。”邵承玉说着掀开了被子。 苏青简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她伸手摸了摸,只摸到了自己光裸的背后。再一摸,下面好像还穿着肚兜。 苏青简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是是是谁替我上的药?” “除了我,还有谁?”邵承玉理所当然道。 “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以前在南淮,你照顾我的时候,可什么都没少看。如今我瞧你两眼,还掉了rou不曾?” 苏青简羞得满脸通红,胡乱伸手抓着被子就往自己身上盖。这一抓却抓住了邵承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肌肤相触,她连忙要撇开邵承玉的手。那只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邵承玉一个翻身靠在她身旁,满脸都是笑意:“阿简,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 苏青简感觉到后背被轻轻抚过,顿时起了一身起皮疙瘩。耳边邵承玉还厚颜无耻地说道:“我总听说女子肌肤胜雪,肤如凝脂。以前还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你……你……你不知羞!快把手拿开!”苏青简气得叫唤了起来。 邵承玉撑着下巴看着她:“哦?那是谁当年偷看我沐浴,还从树上掉了下来?究竟是谁不知羞?” “我……我那是欣赏湖光山色,根本不是去看你的。你非要在我面前沐浴,我也没办法。” “是么?”邵承玉轻轻在她的背上掐了一下,苏青简闷哼了一声。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觉得痛,只是觉得酥酥麻麻的。也不只是被点了什么xue道。可她记得后背上那个地方没有xue道啊。 这一声闷哼,却像是一把火,撩动着邵承玉的心弦。如此大好春光,换做是任何一个男子,都是难以自持。 可如今他和她名不正言不顺,她又受着伤。饶是再心痒难耐,他也只能忍了。 苏青简正委屈得紧,忽然邵承玉收了手。没等她松口气,他却忽然穿过她两胁之下将她抱了起来。 她侧靠在他的怀中,忽然闻到一阵鲜香的味道。邵承玉端来一碗粥,温声道:“好了,你受了伤。我不闹你了。张口把这碗粥吃了。” 美食当前,苏青简便没心思去计较了。她一口一口喝下了那碗鸡丝粥,喝完还觉得齿颊留香。 旁人家的鸡丝粥她也喝过,可是总觉得欠缺点上门。可是邵承玉做的就不同,每一块鸡rou都是白水煮过,又精挑细选出腿rou和胸脯rou。熬得汤也是要好几个时辰,十分费心思。 吃到熟悉的味道,苏青简忽然抬起头看着邵承玉:“白哥哥,我那天跟你讲的话其实都是气话。我现在明白了,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和名字,你还是你。这粥的味道没有变,你也没有变。” 邵承玉一怔,轻轻抱住了她:“是,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无论何时何地,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苏青简点了点头,郁结几日的心情疏朗了开来。身上虽然受了伤,可心里却甜甜的。 在玉明殿中无忧无虑地过着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家畜一般的日子,苏青简几乎有些乐不思蜀。 不过家中很快递信过来,说是苏侯爷几次问起她的情况。邵承玉只是命人递了消息给苏琅轩,他 自然是替她瞒了苏侯爷。只说是姑姑在宫中留她小叙。 所以伤好一些的时候,苏青简回头还得去她姑姑宫中拜访一下。 她这伤用的是五师兄留下来的伤药,很快结痂了。虽不曾伤及要害,但伤口颇深,平日里也是少动弹的好。 至于冷宫里死了人,邵承玉替她瞒了下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冷宫中多一个少一个人,原本就不是大事。看门的小太监收了银子自然也不会把这事儿到处宣扬。 而且她本来就是玉明殿当值,每隔七天去述职一次。所以她不来当值,只要纪长希不说,邵承玉不说,就没人知道。 而邵承玉素来是不让人进寝宫的,她的饮食起居都是他照看着。 苏青简每天懒洋洋地起身,觉得自己四肢都要退化了。而邵承玉却不能时时陪着她,所以除了朝夕相对的时间,其他时候苏青简都很无聊。 她哼哼唧唧躺了一会儿,瞅见邵承玉走远了,忽然一跃而起。她的伤虽然看起来骇人,但也只是外伤。所以根本不影响行动。 她蹑手蹑脚走到了窗前,那里摆放着邵承玉每天写写画画的书桌。苏青简抽出一张宣纸,正准备随手涂画几笔。忽然间瞥见了下面似乎也有画作。 026过来趴好 以前她也总爱在邵承玉的画上涂涂改改,他总是一脸无奈,任她涂抹。但每一次,他都能在她涂抹过的地方随意勾勒几笔,便有妙笔生花之效。 苏青简玩心顿起,抽出了那副画。但看到画面的一瞬间,她呼吸蓦地一滞。她看着画上在树下哭得伤心的女子,忽然鼻子一酸。原来他全都看在眼里的。 可是为什么邵承玉那几日却很少同她说话? 正思忖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人挤了进来,又紧张地关上了门。 苏青简蹙眉看着鬼鬼祟祟的三师兄。他一溜烟跑到了她身前,顺手抓起桌上的提子就往嘴里塞了一颗。一边塞一边道:“老妹啊,你可担心死你四哥了。” “你不是我三哥么?” “我说舒少源。他听说你受了伤,闹着要进宫找你,好不容易被我拦了下来。” 提起舒少源,苏青简想起来了。师父让她去查盛家的案子,舒少源是在大理寺帮她查阅卷宗的。 “我还想找他呢,也不知道盛家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瞧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儿,成天跟十四皇子腻歪,可怜老四为你案牍劳形。” 苏青简吐了吐舌头。三哥说的不错,她确实欠了四哥一个大大的人情。 “先不说四哥,二哥那边得到消息了吗?” 纪长希不留神已经吃掉了一半的提子:“昨儿个早朝的时候我在宫门口遇到他,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了。他没说什么,只是后来去讨要了那个嬷嬷的尸骨,将她好生安葬了。” “那他知道这个嬷嬷的死因么?”苏青简追问道。 纪长希蹙眉看着苏青简,不解道:“不是老死的么?” 苏青简摇了摇头,捂着伤口道:“真要是老死的,我还能挨这一刀么。”纪长希立刻凑过耳朵来听苏青简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你觉不觉得这些事情透着蹊跷。我总觉得宫里面的人好像在防着我们什么。” 纪长希想了想,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怪事儿。” “哦?什么怪事儿?”苏青简好奇地看着纪长希。 “近来你不在,我想着在宫中走动,熟悉一下宫中的巡防——” “是遍寻芳踪去了吧。”苏青简坏笑。 纪长希正色道:“非也非也,你三哥是那种孟浪的人么?不过我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公主们所住的储秀宫。在宫外除却脂粉香气,还闻到了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 “男人的味道!”纪长希忿忿地拍了拍桌子,“这到底是哪只老鼠掉进了大米缸,老子迟早要查出来!” “可宫里不是有太监的么。” “太监的味道不一样。”纪长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你还能不信三哥么?三哥十步开外能闻出姑娘几日未曾沐浴了。” 苏青简稍稍离纪长希远了一些,却依旧没能逃过他的鼻子:“我看师妹你,大概也有三日未曾沐浴了。这味道,也知道邵承玉能忍。” “可我伤口不能沾水,所以——” “倒也是,要不要师兄帮你洗?”纪长希搓着手笑盈盈凑过来,“你七岁刚上山那会儿,手脚受伤了。咱们师兄六人可是轮流照顾着你过来的。” 苏青简抬脚将纪长希踹了开来,顺手抓了枝笔在纪长希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厚颜无耻!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纪长希哀哀凄凄地从地上爬起来,正要伸手去抹 脸上的墨水。 忽然,苏青简大喝了一声:“且慢!” 这一声断喝,纪长希自然是不敢再动弹。他看着苏青简眉头深锁,忽然又恍然大悟:“你说你在储秀宫闻到了男人的味道。那日与我交手的也是个男人。他逃命的功夫厉害,可轻功却不怎么样。而且受了我内力震伤,恐怕也逃不了多远,会不会——” 纪长希也是醍醐灌顶,他立马起身道:“这些娇花一样的公主们需要我!”说罢满脸写着崇高的使命感,飞跑出了屋。 苏青简直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她接触到的信息太过零碎,根本拼凑不起来。看来等伤好一些,她得去找二哥谈一谈此事了。 她休息了一日,傍晚时分邵承玉从外面回来了。他大步进了屋子,正要走到苏青简身旁查看她的伤势。目光却忽然瞥见了书桌上的那盘提子。 邵承玉不悦道:“纪长希来过了?” 苏青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邵承玉指了指书桌上的提子:“你素来不爱吃果蔬,这提子哪怕不是时令的,也是尝都不尝。若不是贪馋好色的纪长希,还能有谁来过。”他快步走到苏青简身旁,又嘀咕了一句,“看来改日,我该在这提子上下些泻药。” 苏青简暗自咋舌,怎么她的白哥哥忽然这么小气了。 “过来趴好,我看看你的伤。”邵承玉拍了拍身旁的床榻。苏青简直挺挺躺了下去。 衣衫被撩起了一截,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她伤口的周围。苏青简吃痛地嘶了一声。 邵承玉恨恨道:“若是抓住了行凶之人,我定要还他十刀。” “那倒不必,他被我的内力震伤,估计五脏六腑都受了损。比十刀还厉害多了。”说到这里,苏青简忽然支起身捉住了邵承玉的手腕,“那天我也震伤了你,你没事吧?” 邵承玉怔愣了片刻,忽然道:“其实……内伤得挺重。” “什么!那怎么办?!” “我怕你内疚,所以一直没说。”邵承玉叹了口气,“太医说,这是内伤,寻常的药也能治,只是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好。不过——” “不过什么?”苏青简紧张地抬头看着他。 邵承玉揉了揉她的头:“不过还是算了,那个法子恐怕你不愿意。” “我愿意!只要能治好你的内伤,我能做什么一定做!” “你确定?”邵承玉眼眸深沉,低头瞧着她。 苏青简忽然感觉到了危险,可是话说出口了,她又不能反悔,只好点了点头。邵承玉忽然俯身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