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黄埔百川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九宫格的附近游荡着，就跟一抹白色的幽灵一样飘来荡去的。 他也发现了司臻寇的身份，不过是在那些大臣子到来之后才知晓，一时间也是极为的惊讶，内心极为的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前些天沈卓跟凌玖人就消失了，黄埔百川虽然是个十足的吃货，可也不是那种百无一用的草包，脑子还是在的，细细的一想，就觉得沈卓跟凌玖这身份不简单。 跟随着将军的小厮，怎么可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自然是极为亲信的人才行。 凌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厮。 黄埔百川在心里这般想，可凌玖这些天人也没有见到一个，又没有一个音信，到底是去了哪儿呢？ 他跟凌玖是因为吃的在一起的，也是因为吃的……被吃掉了，就是为了吃的，想到这里，黄埔百川辛酸的抹了一把小眼泪。 真的太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啊。 想想以前他在京城，虽然说不能横着走，可那些地方的客栈酒楼，那个人不是见到他问一声好，把他伺候的服服帖贴的，只有他向来占别人的便宜，从未有过别人占他的便宜啊。 而且这次的便宜占的也太大了，黄埔百川摆着一张臭脸，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发誓一定要把这里好吃的吃完，才肯罢休！ 那次凌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做出一种叫奶油蛋糕的玩意，那是黄埔百川第一次吃，那玩意很甜，很香，绵软，当真是入口即化，香甜软腻，入口就融化在嘴里的口感十分的奇特，就是因为那古里古怪的奶油蛋糕让他不知不觉的深陷其中，结果等吃完奶油，自个也被吃掉，说多了那都是眼泪啊。 黄埔百川现在还记得，那块奶油蛋糕不是很大，也就碗口那么大一点，吃完他还意犹未尽。其实在京城那边，什么甜品，蜜饯，这些他都吃了不少，却从没有过对此这般上心的…… 奶油蛋糕什么的，他才不是惦记着，就是觉得不甘心！ 才一点甜点，就把他的身子给骗了去，这要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黄埔百川觉得这个亏必须给讨回来，便宜不能让凌玖那个家伙白白的占去了，只是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凌玖的人，他向燕白秋打听消息，燕白秋也是神神秘秘的，还说过段时间就知晓了，否则凌玖就会有性命之忧。黄埔百川打听不到消息，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忧心忡忡的，起先还是心有不甘，愤愤不平的那种，后来就转变成担忧了。 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于是他就整日的在九宫格前晃悠着，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凌玖，或者见到人了，让他去躲避下，或者是告诉他这段时间他很担心他的安危…… 等等，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明明是那个家伙欺负他，占了他的便宜，他怎么还担心起那个混蛋的了，黄埔百川觉得自己脑子坏了，可身体又不听使唤，最后挣扎了一小会儿，他就放弃了挣扎，徘徊在九宫格附近。 “那个，燕白秋，你真的不知道凌玖他们去了哪里吗？这都好几天了，可是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啊，你就一点不担心他的安危吗？”不放心的再次追问，他不再酒楼前，而是跑到里面去，跟在燕白秋的后面，就跟一只阴魂不散的魂魄似得。 因为后厨叫了几个师傅，师傅如今也相继的上手了，炒菜的水平还可以，虽然跟燕白秋的还是有些出入，总体还算是不错，他现在就在楼上楼下看看就餐的客人，打理下，同时看看后厨，大部分是没有什么事的。 燕白秋停下脚步，回看满脸都是担忧的黄埔百川，心里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欣慰。 总算是不是惦记着吃的了，不过估计凌玖也没有料到回事这样的效果，他一直想要苦苦追求的时候，这人偏偏就惦记着吃的，燕白秋也听到凌玖不止一次的抱怨，说他喜欢的人，眼里，心里，都是吃的，再也装不下别的，为了好吃的都能把自己卖掉。 现在人不在这里，好吃的也没有，他看得出，黄埔百川这回是真的担心凌玖了。 “小川啊，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告诉你了，而且凌玖是司大哥的小厮，我关心他做啥。”燕白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可是把黄埔百川惹恼了，他恨恨的瞪了燕白秋一眼，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凌玖都好些天没有看到人影，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他好歹是一个活人啊，跟你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就算是一条猫，一条狗，那也是有感情的啊，燕白秋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算我看错你了！” 燕白秋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黄埔百川指着他的手指，如玉一般的面颊爆红，愤怒的皱着眉头的黄埔百川。他这个样子要是被凌玖看到了，可不知道该激动成什么样子了。 “你真的很担心凌玖的安危？”燕白秋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说道。 黄埔百川这下也不伪装了，很直接也很肯定的道：“是，我非常担心，我现在就很想知道他在哪儿。” 燕白秋神色莫名：“我记得你前些日子还一直诅咒他不得好死，有这回事吗？” “没有！肯定是你听错了！”黄埔百川俨然否决这些过往，随后又神色哀婉，表情悲催，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拉着燕白秋的衣角，用哀求的口吻：“燕白秋拜托你了，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凌玖的行踪好吗？”他这些天，因为老想着凌玖的事情，吃饭也不香了，睡觉也不踏实，人都昏昏沉沉的，特别是在司臻寇离开太和县，整个太和县从原先的热闹，一下子恢复平静，他整个人就变得暴躁了。 那些来寻事的老臣子都走光了，司臻寇也走了几天，他特意的观察了下，凌玖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霎时间，黄埔百川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一块空缺的地方，不管何时何地，都难受的要命。 燕白秋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把神色凄楚的黄埔百川拉到外面人少的地方，拍了拍肩膀，小声的说：“小川你别担心，凌玖他这一两天就回来了，真的，我没有骗你。” 黄埔百川阴云密布的脸一下子晴了，好看的眸子泛出光彩夺目的绚丽，他抓着燕白秋的手急切的追问想要证明：“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那凌玖什么时候回来呢，他这些天到底去了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说着，那种玉如一般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来。 燕白秋看了一眼，默默的扭过头。 哟，美人啊，不能盯着猛看，司大哥知道了，他会遭殃的。 可惜凌玖不再这里，不然的话，肯定会把这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块。 第117章 做寿宴 “咳咳，小川呐，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京城里来了不少的人，凌玖之所以没有出来，是去躲避了，若是跟随着司大哥一起去战场，你觉得他还有命回来吗？”燕白秋煞有其事的说，一提到司臻寇，他人就有些奄奄的。 黄埔百川呆了呆，表情有点愣，似乎又想到什么：“凌玖他难道也敢当年的冤案有关？” 新皇登基也就那么几年，一上台，就开始挥刀策马的，拿那些先皇的老臣子开刀，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是为了注入新的血脉，这种事不管是哪朝哪代都会发生的，特别是在刚开始的几年，这种事情是常有发生。那些年，整个京城里一有风吹草动，就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事情招惹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黄埔百川经过燕白秋一提点，瞬间变想到了，再去看燕白秋那凝重的眼神，抿着唇，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不由得更为凌玖担心了。 “这事凌玖还没有跟你说吧。”燕白秋看了黄埔百川一眼。 “嗯……”不知怎么的，对于所有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无所知的凌玖，黄埔百川突然有点心慌了。 看来，他真的是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是不是凌玖就是逗着他玩儿的啊，不然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告诉他，就连突然离开也不跟他说一声，这么的一想，黄埔百川心里就有些微妙了。 燕白秋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补救，他跟司臻寇的事情虽然是暂时分开了，可凌玖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喜欢穿白衣服的公子，万万不能再出岔子了。 “你别胡思乱想啊，凌玖估计是怕你担心，牵连到其中，我听说凌玖家里当年的事牵扯很大，他估计是很在意你，这才不告诉你的。”燕白秋抹了一把虚汗。 黄埔百川半信半疑：“是吗？” “是啊，我从来没有看到凌玖这样在乎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呢，要知道在以前，凌玖可是从来不主动跟别人说话的，即便是司大哥，他也只是在平时，公事公办的情况下才说几句话，更不要谈关心了。”燕白秋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确保对方相信，说的那么坚定，就连燕白秋自己都觉得是真的。 黄埔百川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听到这些从未听过的话，不由得耳朵根子发软发烫，心底满满的衍生出一丝丝的满足来。 原来，凌玖只是唯独对他一个人这样啊。 一瞬间，这些天的焦急烦躁，暴乱，不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但没有丝毫的埋怨，黄埔百川还暗戳戳的觉得格外的舒爽。 真好，比吃了一百个奶油蛋糕还要畅快，还要满足。 燕白秋似笑非笑，可是把黄埔百川看到都快不好意思了。 “怎么样，这回你总算是相信了吧，凌玖是当真喜欢你，只是而今身不由己，要是把你牵扯进来，他也于心不忍，你就忍一忍，等凌玖回来就好了。” 如玉的脸颊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这燕白秋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忍一忍，弄得他好像很饥渴一样。 甩甩头，黄埔百川把这乌七八糟的念头甩开，找了个借口：“我不跟你说了，我去店里帮忙。”说罢了，同手同脚的跑开了，险些绊倒。 可把燕白秋笑的直不起腰来。 酒楼的生意挺好的，燕白秋进去到处转了转，发现一切都有条不为的也就放心了，准备到柜台前休息会儿，这时店里的小二，叫王二宝，是这些小二里头最为机灵，脑子好使，人也实在的家伙。王二宝在店里头干的卖力，燕白秋就让他当了个小领头的，手里管辖几个人，工钱多些，这人平日里，店里头客人的事就交给他来管。 王二宝个字瘦瘦小小的，人白白净净的，总是笑着一张脸，看起来还极为的讨喜。 “小老板我跟你说个事，方才你不在店里，镇子那边的王员外说要给家里的老人办八十大寿，想要你亲自给掌厨子，做一桌子的好菜，讨得老人欢心。我当时是这也给他说的，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看看小老板你的意见。小老板，你看这事？”那王员外也是一贾商，宅子里有钱，家里头几世同堂，甚为美满，那老爷子高寿，子孙们孝顺，觉得不差钱，来的时候条件开的挺高的，价钱也多，王二宝在九宫格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那金子银子也见过不少，当下很是心动，不过他脑子清新，也没有傻不愣登的一口答应。 这不，就看燕白秋空闲下来，就开始询问一番。 “是上门给做寿宴对吗？”燕白秋托着腮，沉思了一会儿。 王二宝点点头，把那王员外将的一一的属实道来。 “是啊，说那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一天走不了几步路，就想着把你请到他家去，他们知晓我们九宫格的菜好吃，又有特色，就想要老头子吃点好的。” 燕白秋手敲打着柜台的桌面，眼睛眯着，不断的思索着，这寿宴的事。 寿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办好了，菜色符合那老人家的口味，那就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还心生埋怨，毕竟是讨个喜庆的事，不能触了眉头。 其实，有人上门来求这去做寿宴这是好事，可燕白秋一次也没有做过啊，完全没有经验，而且现在身边也没有个人…… 司臻寇也不再身边。 想着，燕白秋心里就有些落寞。 不过这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重新打起精神，燕白秋想了想，既然他想要把酒楼的生意做大，那就必须尽可能的去迎合客人，迎合这边的市场，只有口碑好了，知晓的人多了，这生意也就越来越大。这么一想，燕白秋又觉得这事也不是那么难办，万事开头难，燕白秋觉得自己应该有胆量去试试。 “既然是上门做的话，你可有问一问，这家那天办宴席的话，需要办多少桌？如果是我亲自掌厨的话，就我一人，可能只能做到三桌，再多就不行。”这是燕白秋较为保守的打算，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每一个桌子得保证有二十道菜，这边大家族的人吃饭，都是那种大圆桌，菜没有摆满，显得不热闹。 王二宝不愧是最为得力的小二了，这些事他问的是一清二楚。 “小老板这些你放心，我都问了，他们家人多，估计当天就自个家亲戚，得有将近八桌子的人，就首席那一桌子，也就是那老太爷那一桌子，就有你亲自做，其余的那王员外也说了，带着人去就成，主要是那老爷子开心。”这些问题，王二宝当时也提出来了，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酒楼大部分的菜是燕白秋做的，可那些也是断断续续的，要是八桌子，同时开席，就小老板一人，肯定是不行。 而且小老板现在也有钱了，当真不乐意为了那些钱累了身体。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二，是尽可能的为老板考虑周到的。 燕白秋对于王小二极为的满意，甚为欣慰：“干的不错，你一会儿就去那王员外的家中跟他说，这办寿宴的事我同意了，随后我再想着这寿宴的各种菜写下来，与他商议下，在做打算。” 王二宝欢喜的应了一声：“好嘞，那小老板我这就与那王员外送信了。”说着，就脚下生风，去与那王员外送信去了。 燕白秋在思考着寿宴的各种菜色。 苦恼的看着手中的毛笔，他的字写的难看，写的也是极为的粗大，这不能直接给那王员外，还得找人誊写才行，要是这时候有沈卓在那就好了。 沈卓可是写的一手的好字。 既然是办寿宴，寿星老自然是要吃长寿面，寿桃，这些都是必须的。 这里的糖珍贵且甜点类较为的单一，所以蛋糕这玩意也可以拿出来，当做一个卖点，这不为一个商机。 既然是老寿星，那口味自然是以清淡为主，可也不能全部都是由着清淡来。这人老了，上了年纪，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吃不少东西，舌头味蕾尝遍了不少的美食，岁数上来，味蕾渐渐失去作用，口舌也不再灵敏，吃东西很多是吃不出什么味儿来的，所以不能全部清淡，否则太过于的寡淡，适当的给一点重口味的，但又不是很重口味的菜。稍微重口味，比如作料多一点，增加香味，刺激味蕾，增加食欲，但是也不能辛辣过度，否则老人的肠胃受不了，这个度要把握好。 思来想去，燕白秋拿着笔，慢慢的誊写着自己能够想到的，尽可能的满足老人，同时那一院子的人的胃口的菜肴来。 第118章 烤鱼 对于这次王员外家里要办的寿宴，燕白秋还是极为的重视的，王二宝去跟那王员外协商好了之后，那人又过来看了下燕白秋列举的菜单子，谈好了合适的价格，双方还是较为满意的，就等着寿宴的那天了。 距离那王员外的寿宴还有两天的时候，神秘失踪的凌玖跟沈卓也终于回来了，同时这两人身上还带着不少从青水县那边带来的海产品。 见两人平安无事，燕家人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而黄埔百川在看到凌玖的出现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辞而别？ 连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有，黄埔百川这些天心里闷闷的，每次一想到这些，心口就有些压抑。虽然燕白秋尽是朝着好的方面跟他说，逗着他开心，可总是没看到人，又是个娇生惯养的，从来都是别人罩着他，宠着他的公子哥儿，真的受不住这些天无缘无故的冷落。 于是这一见面，说话间语气就带着几分的怨恨，眼神都带着委屈。 凌玖刚一放下东西，一听这话，心里就一咯噔。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的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