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请过来吧。” “喳。” 耿宁儿使劲将自己四散的三魂七魄给抓了回来,手下狠狠的拧了自己的大退一下,“贝勒爷,妾身身子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胤禛看向身旁的人,小脸甚白,眉眼更是都挤到一处去了,便点点头,道:“下去吧,好生休息。” 耿宁儿麻利儿的欠身行礼,嘴里应着,“是。”尔后,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溜走的耿宁儿并不知道,她刚刚所做之事被她侧前方的容凝给瞧了去。容凝心下甚是迷惑,这个时代的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九哥,瞧什么瞧的这么入神啊?” “没什么。” “我说九哥,难不成你还没放下那个小神医?一见穿了碧色的女子,就追过去。早知如此念念不能忘的,当初干嘛不把人留在身边啊?” “十四弟,谁跟你说我是对她念念不忘的,我这是被她给气着了,居然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就那么溜走。要是叫我给逮找,定是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得,得,得,随你怎么说,我明白,我都明白还不成?!”胤祯一副你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我心里明镜的着表情,着实气着了胤禟。 “十四弟!” “九哥,赶紧着吧,八哥,十哥可都过去了。” “嗯。” 随着胤祯走向老四的晋德斋,胤禟还是回头看向了左侧的长廊。方才长廊里的碧色背影,他怎么瞧怎么都觉得是她的身影,不禁心下笑了起来。他这是怎么了?那人又岂会在老四的府里! 几兄弟一起在四贝勒府里共进午膳,这气氛嘛甚是诡异。 而本以为危机已经解除的耿宁儿,却因墨玉的一个消息,再次六神无主起来。 午膳之时,嫡福晋乌喇那拉氏张罗着要给二格格摆个满月酒,日子就定在了初六,也就是五天后。而那时,因为是贝勒府办喜事,所以即使地位低下的她,也是要露面的!而她也再次迎来了危机时刻。 第32章 自作聪明 北风呼啸而过,去厨房领膳食的墨玉缩了缩脖儿,脚底下紧倒着,进入了玉琼居的院内。一进院门,墨玉便看到堂屋的门大开着,蹙眉向堂屋走去。 抬腿迈过门槛儿,就看到自家格格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深沉样儿。叹口气,将食盒放在圆桌之上,回身又将大开的门给关上,这才走到耿宁儿窝在的软榻之前,“格格,外面这么大风,怎么也不把门关上?这要是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看着榻上之人,身前盖着兔毛大氅,一手撑着头,双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某一点,墨玉就知道自家格格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无奈的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退回到圆桌之前,挑弄着桌前的炭炉子,“格格,奴婢知晓您在忧心什么。二格格的满月酒,您势必得去的,那九爷自然也是要到场的。可就算在担忧,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说这话时,墨玉是提了提音儿,盼着自己的话能够传到主子的耳朵里。 墨玉的话音刚落,忽然之间,耿宁儿就有了动静,眼里更是露出了希望之光。 嘴角上扬四十五度,耿宁儿腾的一下,就从软榻之上跳了下来,抱住墨玉,“墨玉,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 只要她病了,就可不去二格格的满月席了,美名其曰是不要过了病气儿个小格格。 对就这么办! 说风就是雨,围着圆桌转着圈儿,耿宁儿脑中开始不断的搜罗如何让自己病下。这么冷的天,穿的单薄些在院内站个一两个时辰,绝对能感冒的。但是,听着外面呼呼的大风,耿宁儿缩了缩身子,这会不会太自虐了点儿?而且这个年代,风寒是能要了人的小命儿的。即便她自己懂医,可仍然受当时的环境限制。 虽说时疫之事若是东窗事发了,她的小命儿恐怕也保不住了。但是,没理由不去争一争啊!若是成功躲过了这场灾难,结果又因风寒而丢了小命,那她还谈什么报仇、护家以及最后那至高无尚的权利! 耿宁儿左思右想,无意间瞥到了桌上的食盒,心思急转直下,狭长双眸中更是露出了闪亮的光芒。 吃! 人在焦躁不安的时候总是会忽略身边那些平常的事宜。就如耿宁儿一般,深知医理与药理,只需在身上动点小手脚,便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样既能确保她不用出席二格格的满月酒,又不用担忧自己的小命儿,毕竟又有谁能比她还了解自己的身子呢?! 于是乎,心下沉稳的耿宁儿再次窝回软榻,“墨玉,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憩下。” “格格,这午膳……” “先拿下去温着吧,我这会儿还不饿,等会儿起来在用。” 墨玉迷惑的瞅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耿宁儿,道:“是。”便拿着食盒退出了堂屋。 软榻之上,萌萌光亮笼罩了耿宁儿的全身。 蹲在花南星的前面,耿宁儿扬起了寒笑。想不到这罕见的狼毒初次应用居然是在她的身上啊。 浅豆绿幔帐,古朴的拔步床。眼下的耿宁儿小脸儿烧的通红,黑顺的秀发披散,额头处的汗珠顺着脸颊不住的滚落,白皙光滑的手臂爬满了一粒粒的红疹。 墨玉眼眶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哭意,为耿宁儿又多加了一床被子。尔后,将浸湿的帕子覆在耿宁儿的额头上,再将替换下来的帕子,丢到铜盆中。起身端着铜盆,向卧房外走去,刚走没几步就与进屋的胤禛撞了个正着。墨玉赶忙稳住自己的身体,俯身行礼,“奴婢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起吧。”说罢,胤禛就径直的向耿宁儿的卧房走去。 一见胤禛来了,耿宁儿连忙挣扎想要起身。 “躺着吧。” “贝勒爷,妾身失礼了。” 等着苏培盛将圆凳搬到了床边,胤禛一撩前袍便坐下了,“病着,无需多礼。” “谢,贝勒爷。” 胤禛偏头向苏培盛点头示意了下,苏培盛便退出了堂屋。 “爷,您不该来看妾身的,要是妾身过了病气儿给您,可如何是好?” “无碍。” 胤禛就坐在耿宁儿的床边,话也不多说,就那般静静的瞧着床上的人。这样的感觉让耿宁儿心下十分的不安,谁让她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