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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云澜只?目光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 容染所受,便是当年他被陷害蒙冤,拖下飞舟之时所受。 当年未曾解答的疑问,而今也有了答案。 沈殊将煮好?的茶斟入杯中?,推给自家师尊,目光向着叶云澜所投注的方向看了过?去,勾了勾唇,道:“容染构陷于?我,而今落得这般下场,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不过?也幸亏是他,我才知晓,原来师尊对?我是如此看重。我一想起师尊当时拔剑将我护在身后,与所有人对?峙,便知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够如师尊一般对?我。” “我都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师尊。”他弯了弯眼,“常听人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我便……以身相许如何?” 他起身凑近过?来,“仔细想想,无论是师尊娶我,还是我娶师尊过?门,都是大好?喜事,徒儿?都能接受。倘若我是女子,给师尊生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这些日子,沈殊仿佛被养肥了胆子,言谈举止越发无忌。 仗着叶云澜不会真生他气?,十分得寸进尺。 叶云澜一开?始还会因为他的言语拒绝与他说话,而今却已经学会了无视。 他捧着杯子将茶喝完,拿起桌上长?剑。 “走了。” 沈殊笑着跟了上去。 “好?。咱们回家。” * 容染被关入执法堂,审判将在十日之后进行?。 竹楼被沈殊打扫一新,旁边那栋小的,被他毫不留情地拆了干净,当天晚上,就抱着被褥去找叶云澜。 “床太小了。”叶云澜面无表情,“你少年时候身形不长?,尚且可以同寝,而今……” 他抬头?看了看沈殊身形。 青年的身体还在长?,若真是长?到当年魔尊身形,两张床也不够他折腾。 叶云澜表示拒绝。 沈殊:“说好?同吃同住,同寝同眠……”之后又是熟悉的一番说辞,听得叶云澜眉心直跳,而后又委屈兮兮地朝他眨眼,末了又道,“隔壁房子被我拆了,师尊不收留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叶云澜抬手揉了揉眉心,“行?了,你进来。” 两人睡一张床,属实很挤。 沈殊卖乖:“明日我去宗门领一张大一点的床回来。” 叶云澜:“无事领床,成何体统。” 沈殊:“嗯……就说床不小心坏了?我之前去门里取物资时候,见到程副宗主又来领床,故此而见,床坏床榻,很正常。” 副宗主程子旭和他的夫人薛梦蝶,乃是宗门之中?出名的恩爱道侣。 叶云澜:“闭嘴。睡觉。” 沈殊乖乖闭嘴。 第二日一早,沈殊便去了宗门内务处。 叶云澜拿了一本书卷翻开?,未多时,听见门口风铃声响。 他以为是沈殊回来,遂起身开?门,却见一身玄袍高冠、面容俊美的男子正站在他面前。 是大师兄贺兰泽。 当初自从与沈殊比剑输了之后,贺兰泽便开?始了闭关,而今已有数月。 观他气?息,已经突破至渡劫。还有临门一脚,便能晋升蜕凡。 贺兰泽的修为比前世叶云澜的记忆之中?高上许多,可见这几月闭关苦修没有白?费。 “师兄为何突然至此。” 叶云澜平淡开?口。 贺兰泽有些贪恋地凝视着他,目光深深,带着灼热。 闭关数年,日思夜想,而今终于?能见一面。 “我此番出关,是为了容染审判之事。但仔细想想,审判之前,还得先来见一见师弟。” 贺兰泽看着叶云澜比之前更加苍白?的容颜,想起叶云澜当年进入宗门多年,都是跟随在容染那等道貌岸然之徒身边,日日以面具示人,才貌皆不得显,不禁愈发怜惜。 他轻轻叹道:“这些年,师弟受苦了。” 第95章 馈赠 风吹门上铃铛清脆作响,远处是竹林沙沙之声。 贺兰泽道:“此番执法堂审判,容染杀害诸位弟子、又将?其罪行构陷于沈师侄之事,师兄必然会公正审理,严厉惩罚,师弟且放心便是。” 大师兄贺兰泽,执掌判罪剑,乃执法堂弟子之首。 他说过的话,表明的态度,几乎便决定了罪行归属。 叶云澜眉目不见?波澜,甚至没有如贺兰泽想象般露出些微欣然之色。 他容色依旧苍白,目光仿佛越过?他看向了远方。 “执掌判罪剑,便身负审判宗门弟子之重?则。师兄,倘若你真?要公正审理,无有偏颇,今日便不该来我住处。” 贺兰泽闻言,以为自己是哪里惹了叶云澜不虞,匆匆解释道:“容染此番所作,已证据确凿,待堂上审理。无人会帮他狡辩,此次审判实已尘埃落定。恶人必将?受到惩罚,我此番前来,也无需避嫌。可师弟却为何……”为何眉目之间,毫无欣喜,如何平淡冷漠? “恶人必将?受到惩罚……”叶云澜低喃了一句,眉目之间倦怠之意更深。 他道:“师兄,我有些乏了。九日之后,我们执法堂上见?吧。” 贺兰泽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阵匆匆脚步声,有弟子喊:“叶师兄?叶师兄在么?”贺兰泽回头看,发现来者身着一身执法堂弟子袍服,还是他的下属。 “羽堂,何事这般着急。”贺兰泽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