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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一向嘴甜,服软,马上韩桂欣就停止了哭泣。 “儿子啊,你疼不疼啊?” 韩桂欣翻着沈长卿的衣服查找着刚才沈缘业抽打的痕迹。 沈长卿自从认识乔明月就不打架了,他不害怕韩桂欣翻他的衣服寻找他的伤痕从而发现旧痕。 他在心里暗自说着,这棍棒,打在长年打群架的他身上简直不痛不痒。 心思缜密的他了解他爸和他妈的性格,对于他爸就不能还嘴还手,对于他妈就安慰他。 从小到大,他在家里就是一个服从者,所以父母都很满意。 沈长卿依旧哄着他妈搂着他妈:“疼,也是给我这个混账儿子的教训,我知道爸是为了我好。 不疼点,我记不住,你也别数落爸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看着怀中母亲的欣慰,他勾了勾嘴角,只要过几天他再在他爸前面服个软,就没什么问题了,他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沈长卿。 没想到三天后他爸把他银行卡账户冻结了。 难道我爸发现了我大量动用他的钱去给乔明月做手术? 沈长卿晃了晃头,如果他没钱了,乔明月怎么办?还有疗养费,虽然他先交了不少钱给医院,但总有用完的一天。 从来没对钱犯过愁的沈长卿这时候坐不住了,想找他爸好好谈谈。 又过了一周,沈长卿认为沈缘业消了气,选个恰当好处的星期六下午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怒吼一声“进来”。 沈长卿脸上覆盖着一层云,隐藏着云下面惊慌的神色。 他触碰的门把的指尖微凉,小错步的挪进了书房。 见到他爸眉目紧绷着,眼睛直勾勾的扫过他全身,看着自己心里直发毛。 沈缘业看见自己儿子进了书房,冷哼了一声,然后大声严厉道:“好啊,你小子,年纪挺小,花钱却大手大脚啊?” 话说完,看见沈长卿无动于衷,火气又上来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整个房间都晃动着。 沈长卿不敢吱声,目光从桌子移到沈缘业眼睛上,四眼相对,看着他爸怒火都烧到了的眼睛,只能赔笑。 “你这个小子,你钱花哪了?我们不说别的,就这一个月,直接花了三百万,花哪了?” 沈家虽然不差钱就是一个数字,但是沈长卿从小就被他爸教育,不能乱花钱,钱来之不易。 沈长卿都是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家里答应,私下就花钱大手大脚,他爸从来不查账,他也尽量节制,总是点到为止。 这次他爸真的怒了。 他可能近期从他爸手中要不到钱了,他又犯了难,他要从哪里借钱去交医药费呢? 朱青? 不可能,那家伙正在离家出走呢,还靠他养活呢。 钱哲? 他兄弟还在钱哲那靠钱少吃饭呢。 济南天? 不可能,他俩家是合作关系,说不定哪天就掰了,一抖落出来沈家就掰了。 他向济南天借的钱,给从他手中解救出来的人治病,那可真是笑话。 沈长卿又想了几个人,都拉不下面子去借。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老子问你话呢!” 沈缘业看着沈长卿一脸沉思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火气又冒了几分,手里没盖帽的钢笔被他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沈长卿的脸上。 沈长卿的右侧脸颊被钢笔划了一道,笔尖是锋利的笔墨印在他脸上的同时还带了一道口子。 轻微的痛感让沈长卿皱了下眉头。手指轻轻触碰着伤口,叹了口气,脑子灵机一转。 “爸,你别生气,我借钱给朱青了。他是我从小的好兄弟,你也知道,他对我知根知底,特别好,小时候你打我,还是朱青拖住你的腿呢。他现在离家出走,你也知道的,他家产生了矛盾,我就借钱给他了。” 沈长卿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慌,他是借钱给朱青,可一个月从来不超过一百万。 沈长卿觉得这理由不错,一是隐瞒了乔明月住院的事实,二是朱青背锅借钱他爸不好意思要回。 沈缘业听着沈长卿的胡扯理由笑了回,本就愤怒的脸上更阴抑了,像只暴怒的狮子,怒吼。 “小兔崽子,你还敢撒谎,你隐藏了消费记录你就当老子查不到?你董叔全告诉我了,你敢在老子面前撒谎,谁给你的脸?” 沈长卿颤抖着身体,他从未见过他爸这么大火气,他被吼的险些站不住脚。 “爸,你别生气,我错了我撒谎,我错了,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一边哄他爸一边安慰自己镇定,即使乔明月被发现又如何。 董叔是沈缘业朋友兼初中同学,就是那家开医院的总院长。全名董许锋,家中有两子。 董叔也交代了沈长卿带了一小孩过来看病,治病花了不少钱,而且病房贵点一天好几万,这么一下来也有百八万。 “我是带了一个人住院,我怕,那个人被您发现不给治病了。那个小孩才十五岁,全身都骨折了,是我的校友,他总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让我请教他学习。没想到...没想到全身骨折。” 既然乔明月这个人败露,沈长卿只好编了个理由。 他前一阵让小弟去查老匹夫和赵日朋的关系,说是私生子,又往下说了下去:“爸,他怪可怜的,他没有爸,和她妈相依为命,他妈不容易,他也不容易,天天受苦,没钱治病。身为我的学弟,我总该帮他一个忙吧。”